第80章

  俞书礼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男人接着道:“你不走,便是彻底默许了。”
  俞书礼不说话。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小将军便好生受着。”
  迷人的薄唇贴了上来,俞书礼的衣衫被分拨开,夜间的烛火“哔啵”一声,火光微微摇晃,预示着时间已晚。
  魏延的动作有些发狂,他将两手都撑在浴桶上,靠在俞书礼身后,头一回没有来得及顾及怀中人的情绪,只是恨不得就此一同融化。
  俞书礼被人强势地按着,整个人几乎要软成一滩水。“你他爹的……魏延!”
  魏延双眼泛着红,埋在他颊侧,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水汽顺着两人的脸颊下落,“滴答”一声,掉落回浴桶之中。
  手长脚长的人折叠进了浴桶,难免显得有些拥堵。
  水纹在药桶中翻飞,犹如一幅狂野的海上画卷。
  俞书礼抬手从边上舀过一勺热水,手指在水面划过,被人捏住,随后“砰”的一声,木勺敲在了浴桶边缘,犹如海浪与礁石碰撞,发出低沉而宏大的回响。
  “不是说配合药效?你跑什么?”
  俞书礼抿了抿唇,又低低咒骂了一句。
  当水面收回涟漪的瞬间,一切终于又归于宁静。
  “水要凉了。”不知是谁又再次出声,嗓音带了些哑意,却莫名磁性。
  “不凉,加过热水了,很热。”一只手将他拉了回去,“不信,你转过来试试。”
  两人的体温交织,心跳声也隔着胸口传递到对方身上,也许是伴随着药浴,五石散的药性终于得到了一部分的缓解,魏延的呼吸也慢慢缓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满足地发出喟叹。
  俞书礼双腿发着颤,粗喘着气,用力将人推开。
  他瞪了魏延一眼,抬腿跨出药桶,披上衣衫,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床上。
  一身水渍,就这样沾湿了被褥。
  魏延也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伴着烛光从柜中寻了两件干净的里衣和亵裤。
  穿好了自己的,又把衣服带到床边。“换上吧。”
  俞书礼别过头,不搭理他。
  魏延挑了挑眉:“我帮你穿?”
  “滚!”
  “还在生气?”魏延坐在床沿,揉他的脸:“不是你自己说的,往后你做下面的吗?”
  俞书礼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一样,闻言凶狠地转身,怒目瞪过来:“这么听我的话,那我让你停,你为什么不停?”
  魏延一笑:“这种事情……哪里是能这样轻易停下来的?你不是知道的么?我身上有药瘾,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的视线慢悠悠地隔着棉被将俞书礼来回扫了一遍。“小将军……可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俞书礼被他一番话折腾的脸红心跳,脑海中不停翻滚着方才浴桶中的记忆。
  他遮住棉被,想起自己流着眼泪求饶的模样,只觉得从手麻到尾巴根:“太丢脸了!魏延你以后休想碰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现在小将军还是得让我碰碰。”魏延一本正经道:“趁着还未合拢,我给小将军上些药,这样明日会好受些。”
  俞书礼闷在被中的双颊绯红:“滚啊!”
  第61章
  第二日天亮, 俞书礼从被中伸出脑袋,只觉得浑身酸疼,如同被马车倾轧过一番。
  他动了动, 觉得身下的异样感不算强烈,暗叹魏延好歹最后做了个人, 说上药,就是真的上了药。
  虽然期间讨价还价,死皮赖脸索了不少吻,但现在看起来, 这几个吻,俞书礼付出的还算值。
  身边的人还在安睡, 呼吸顺畅。俞书礼探了探他的体温,发现现在已经不热了,便又骂了几句,从边上悄悄下床,然后换好衣衫出门。
  晨练的时候偶遇二皇子正同一个将士在聊天, 细细一瞧才发现这人竟是代蒙, 俞书礼走过去打招呼:“二殿下……早安。”
  又看向代蒙:“早啊,围城那日, 还要多谢你多次相救。”
  代蒙礼貌地点头示意:“属下没做什么。”
  二皇子被俞书礼撞见, 脸上却有些不自然:“小将军起这样早?”他轻咳一声:“我还当你今日不早训了。”
  俞书礼却严肃了一张小脸,认真回答:“早训一日都不可废,基本功不能丢。”
  二皇子一笑,揶揄道:“昨夜你们那里动静这样大, 我以为今早你们二人都起不来的。”
  “哪有什么动静……”俞书礼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二皇子在说些什么后,立马耳根红了一片。
  “殿下!”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我是在帮殿下拯救肱骨大臣!”
  二皇子依旧笑:“拯救到床上去了?季安,你可真有本事。本宫当年……”
  边上代蒙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二人齐齐看了过来。
  代蒙为此表达歉意:“抱歉,属下有些受寒着凉。”
  二皇子若有所思地打量人一眼,不动声色弯了弯眼睛。“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很官方也很正经的一句问候。
  俞书礼却大惊小怪地“啊”了一声,道:“那可不能不当回事,冬日里着凉一定要自己捂好,好好发一身汗。否则严重了便会头重脚轻,发起高热来。”说到发一身汗,俞书礼又难得地想起昨日药桶中……
  那些已然刻在记忆深处的……交缠的身躯,炙热的体温,缠绵动人的情话……
  魏延这个人,当真是磨人的很。他上辈子得是只狐狸精吧!一定是的!
  嘶……□□排毒,果然是太伤身了。
  俞书礼一拍脑袋……不行!不能再想了!
  不过就睡了一晚,他和魏延才分开多久?他就想他想疯魔了,那怎么成?!
  他把视线又落回代蒙身上。“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对上俞书礼关心的视线,代蒙的语气不卑不亢:“多谢小将军关心,不过是晚间受凉厉害,身边又没什么贴心人。”他的语调正直,不像二殿下那般带着明显的笑意,反而带了些细微的羡慕:“不像小将军,夜间还能有个温暖的臂弯。”
  俞书礼脸颊红了红,倒也不扭捏:“代先生早晚也会遇到自己的贴心人的。”
  代蒙一笑:“希望如此吧。”
  俞书礼扯了扯边上二皇子的衣角:“殿下,这位代蒙先生虽然从前是我军中养马夫,但其功夫颇佳,在这次攻打渠州上,也帮了我不少忙。您看,要不我给引荐引荐,让他到你那里去?”
  二皇子对上边上男人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头看俞书礼:“怎么?你那里庙小?放不下这尊大佛?”
  俞书礼挠了挠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以代先生的能力,应当不止于此,跟着我怕会屈才。”
  二皇子“哦”了一声,却不似以往那般惜才,立马就同意下来。
  而是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书礼尴尬地笑了笑,对代蒙道:“殿下这几日操劳多了,许是也十分忙碌,不若你还是暂时先留在我身边吧。”
  剑眉星目的男人没有得到二皇子的赏识,却也并不失落,他垂首对着俞书礼道:“属下知道了。还有事,先告退了。”
  俞书礼看着代蒙恭恭敬敬地离开,不由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虽然代蒙和二皇子从头到尾也没说上几句话,但俞书礼就是觉得他和二皇子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
  就凭男人诡异的直觉。
  不过按照俞书礼的脑子,他也懒得细究。
  代蒙走后,二皇子终于正眼看向俞书礼:“不是早训?怎的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俞书礼叹了口气:“正事终究还是要做的。”
  二皇子立刻意会:“问董思文的事情?”
  俞书礼乖巧地点头。
  “这事,你不该来找我。”二皇子笑道:“直接回房多撒几个娇,可能结果得知的还快些。”
  俞书礼“啊”了一声,嘟囔道:“怎么魏延都中毒了也不得消停啊?殿下你怎么什么都让他来?”
  “能者多劳嘛。”二皇子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魏丞相这毒也不是中了一天两天了,怎么你今日就关心起来了?”
  俞书礼辩驳道:“谁说我以前不关心的?!”
  “关心?是指那种喂老鼠药的关心?”二皇子挑眉。
  “谁说那是喂药?!”俞书礼不记得这段事情,但是依旧照着先前陈黎告诉他的,辩驳道:“那是情趣!”
  他叹了口气:“像殿下你这样的孤家寡人是不懂的。”
  “好好好,是本宫不懂。”二皇子也不和他争论,“你若是真想知道董思文的事情,便赶紧去问你家那位吧。按照这个时间点,往刑狱去,应该恰好能撞见他审那仇东朔。照他对你的体贴程度,不出意外,今日他就会帮你审出结果了。”
  俞书礼看了眼天色,索性也打算放弃早训,直接往刑狱而去,临走还感叹:“殿下您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