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别担心。”楼昭拿出银针在谢挽璃几个穴道上扎了下去,片刻后,谢挽璃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了。
“神医啊!”秦什欣喜道,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楼昭将银针放好,他抬头看向秦什,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又朝他颈侧脉象看去,神色凝重道:“她没有大碍,但是你……”
“我?”秦什一愣,“我怎么了?”
楼昭问道:“你体内的蛊虫是不是苏醒过一次?”
“好像是……”秦什呆愣地回道,见楼昭一脸严肃,他小声问道:“那你看我还有救吗?”
楼昭轻轻摇了摇头。
秦什如遭雷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颤声道:“我……我还有多久?”
“你体内的蛊虫我从未见过。”楼昭缓缓说道:“我只能看出,你体内的蛊虫急需养料。”
“这是什么意思?”秦什一脸茫然。
楼昭解释道:“通俗来讲,你体内的蛊虫饿了,若你无法提供它所需,它便会蚕食你的精血。”
“咳!”榻上的谢挽璃忽地苏醒。
秦什不想她担心自己,于是止住了这个话题,他给了楼昭一个眼神,示意他暂时别说起这个事。
楼昭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道:“我先出去一下。”
门外,谢浅拦住了楼昭的去路。
楼昭笑了笑,“秦……浅?”
虽然他知道这里所有人的身份,但他却从不捅破这层天窗。
…………
谢挽璃的身体没有大碍,但尚未痊愈,几人便商议着再住一个晚上。
入夜,秦什想去找楼昭问清白天的事情,可楼昭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出门后久久未归,就连谢浅也只是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秦什等了许久,渐渐地,困意袭来,他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打斗声惊醒,秦什下意识以为他们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他小心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客栈后面的街巷中,王元修的剑架在楼昭的脖颈前,空气顿时凝滞了下来。
楼昭笑道:“你们中原之人,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王元修眸间掠过愧疚之意,但他没有移开剑,“一事归一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道义之内,我必倾尽全力报答你的恩情。”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我?”楼昭歪侧着头,将脖颈愈加靠近王元修手中的剑刃。
王元修瞳孔微怔,他连忙将长剑移走,可还是慢了一点,剑刃在楼昭的颈侧划出了一条血痕,顿时,几滴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见状,王元修放下了手中的剑,声音有些后怕,“你做什么?”
楼昭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抹开脖子上的血迹,身形缓缓朝着王元修靠近,含笑道:“成全你啊。”
“我……不是要杀你。”王元修匆忙解释道:“但你不能拿走般若珠。”
楼昭笑意消散,他微微低着头,道:“抱歉,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话落,王元修只觉双腿一软,他勉强用剑撑着身子,“你……”
楼昭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却没想到,秦什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秦兄。”楼昭微微摊开手,神色无奈。
“你拿走了阿姐的般若珠?”秦什微微攥着手掌,他很信任楼昭,甚至白天的时候,他一直在谢挽璃面前讲起楼昭的事情。
几乎从头到脚将他夸了一遍,谢挽璃听到后很感激楼昭,便说着日后一定要找机会感谢楼昭的救命之恩。
可没想到,他也是为了般若珠而来。
楼昭算是棋差一招,他以为秦什修为低微,便没对他设防,他微叹了一口气,“秦兄,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一个人吗,她叫阿妤,我心爱之人,她很善良,可却天生病疾缠身,而我……治不了她的病……”
说着,楼昭拿出了那串从谢挽璃身上取走的玉片,“传言,般若珠可逆转阴阳,使死人复生。”
以前,他从不相信这些,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手上的银针,但他却救不了阿妤的命。
眼下,阿妤已经昏迷数日,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那只是传言罢了。”谢挽璃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苍凉和悲痛。
曾经,她也以为可以用般若珠救回她娘亲的性命,可事情证明,传言终究只是传言。
更何况,现在那串玉片已经没了作用……
不过,谢挽璃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她没有追责此事,反而退让了一步,“只要人还有一丝气息,我可以用般若珠一试。”
沉默片刻后,楼昭道:“明日请随我回南疆,到时我自会归还般若珠。”
“好。”谢挽璃点头答应。
秦什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和楼昭成为敌人,眼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楼昭与秦什擦肩而过时,他脚步微顿,低声道:“秦兄,白日里,我隐瞒了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体内的蛊虫,我曾在南疆的一本古籍中见过。这种蛊虫属至阴之物,中蛊之人往往毫无察觉,唯有从颈侧脉象才能看出一丝异样。”楼昭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秦什,“至阴之物,最怕阳气。”
这句话秦什在盛乐城时听祈医师说过,但他并不明白楼昭话中的深意。
见秦什一脸茫然,楼昭微微一怔,问道:“你……和谢浅,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
“什么……什么意思?”秦什脸颊轰地发烫起来。
楼昭道:“就是同房,两人……”
“咳!”秦什重重地咳了一声,他才不是在问周公之礼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问,楼昭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40章
客栈房间内, 秦什倚窗而立,目光呆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窗外轻飞拂过, 吹乱了他的发梢。
忽然, 一双手覆上他的腰间, 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传来,秦什恍然回过神来, “阿浅……”
“嗯。”谢浅的掌心覆在他搭在窗沿的手上,修长的指尖一寸寸嵌入他的指缝, 直至十指交缠, “怎么还没睡?”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 秦什受了痒, 他微微偏头欲躲,却让谢浅寻了空隙。
谢浅的唇轻轻贴在他的颈侧,惊起一片颤栗。
“唔……我在等你回来, 你去哪了?”秦什转过身来,脊背绷得挺直。
谢浅低声道:“去寻药了。”
“什么药?”秦什心头一紧,他忽地抬起头, 担心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话落, 搂在他腰间的手越发收紧。
秦什在谢浅的身上摸索着, 生怕突然摸出一个血窟窿来。
“秦什……”谢浅轻轻唤道,像怕惊了栖在流云上的明月。
“嗯?”秦什抬起头的刹那, 温热的气息骤然漫了上来。
谢浅的掌心托着他的后颈, 指尖穿过他的发间,沁凉的唇瓣贴了上来,只轻轻一点,如同蜻蜓掠过荷尖, 而后又退了开来,停在距唇瓣半寸之处。
秦什神色微怔,手指不由地蜷缩起来,被月色浸得发亮的瞳孔似乎只映出眼前之人,他微微张唇,“阿浅……”
此时此刻,他好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灼热的呼吸似乎都带着几分酒意,无意识地,秦什的手缓缓攀上谢浅的肩。
下一刻,谢浅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瓣。
交缠的喘息在齿关徘徊,谢浅的指腹轻轻按在他耳后,缓慢揉碾着。
秦什难耐地发出细碎的喘息,可溢出的呜咽全然被谢浅吞下。
月影忽然被流云遮去三分,谢浅趁机探得更深,他将秦什紧紧搂在怀中,唇舌厮磨渐带水声。
秦什攀在他肩上的手攥得更紧,无意之间,指尖隔着衣衫陷入他的皮肉。
察觉到秦什的反应,谢浅的动作微微一滞,可紧接着,便是更深的掠夺。
秦什无助地喘息着,脑袋几近空白,偶尔溢出的声音,只徒劳地喊着谢浅的名字,身体顺应本心,起了反应。
忽地,他的身体骤然腾空,秦什缓缓睁开眼睛,眼眶中噙着的水雾让他看不清谢浅的神情。
他下意识将脑袋埋在谢浅的怀中,嗡声道:“我困了……”
看着秦什红成一片的耳朵,谢浅轻轻笑了笑,他将秦什放在床榻上。
秦什的动作比他更快,扯着被子便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见状,谢浅将他连带被子一起抱住,随后一点点地将他从被窝里分离开来。
肌肤相碰间,谢浅自然是发现了他身体起了反应。
秦什脸上发烫,他背对着谢浅,将自己缩成一团,说什么都不肯转过身来。
发间的丝带被衔住轻扯,三千青丝铺了满枕。
谢浅轻柔地亲着他的颈侧,手掌贴上他的腰腹,旋即不急不慢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秦什的心跳如鼓,他下意识地攥着谢浅的手,有些害怕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