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疏宁也不是个傻的,点头道:“好,婶娘记住,没有嫁妆,我可是不会上花轿的。”
  常氏点头:“放心吧大侄女,婶子还能昧你母亲的嫁妆不成?左右也是要还给你的,婶子之前也只是替你保管。”
  周疏宁心道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呢?
  是不是保管,你他妈心里没数?
  送走了常氏,姜放立即急道:“表姐,你真的要嫁给那张老头?”
  周疏宁插腰一笑:“自然不是。”
  姜放当即松了口气:“那你怎么还答……哦,我明白了,表姐你是为了骗回姨母给你的嫁妆吧?”
  本来在旁边跟着着急的微雨也意识到了,一拍巴掌乐道:“还是大……小姐聪明,大小姐好厉害啊!”
  姜放却仍是担忧:“可是表姐……那姓张的是北疆地头蛇,连骁王都和他有来往,你这样骗他,我担心……”
  周疏宁神秘一笑,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便小声的在姜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姜放听后一边笑的前仰后合,一边又担忧的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往后表姐若再想嫁人可就难了。”
  周疏宁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又怎样?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
  我一个男子,要真嫁人了才奇怪了。
  听了周疏宁的话,姜放又燃起了一丝期待,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喜欢表姐。
  自知自己配不上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名的表姐,便将心思悄悄藏了起来。
  后来表姐被指为太子妃,他虽失落,却打心眼儿里替她高兴。
  谁料红颜薄命,表姐如今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如果她真的要一生不嫁,那他定誓要守他一生!
  心里这样想着,姜放含情脉脉的看向了周疏宁,眼中写满了似水柔情。
  周疏宁:……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作呕。
  家人们,破防了,被一个男人含情脉脉注视是怎样的感受。
  周疏宁直的不能再直,他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
  为了让姜放死心,周疏宁也如少女怀春般捧着手憧憬道:“这样我死后,便可与太子殿下黄泉相汇了。我此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怎么可能再嫁他人?”
  姜放热情奔放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远在某个偏僻极北小村庄里躲着的太子长孙清明猛然打了个喷嚏。
  喷嚏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英俊无俦的男人疼的嘶了一声,鲜血又顺着麻布湛了出来。
  旁边的亲卫立即担忧道:“主子!您怎么样了?伤口又裂了?”
  长孙清明皱了皱眉,冷然的眉眼染上了一层薄霜,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
  他咽下喉头的一口鲜血问道:“还能联系上多少金梧卫?”
  手下答:“都战死了……不过小的正想办法联系皇后娘娘的铁卫……”
  长孙清明却阻拦道:“不可!不要连累皇后,她现在肯定已经被打入冷宫,自身都难保了。”
  手下为难道:“可是眼下……主子,您这一身的伤,我们怎么办?”
  长孙清明冷哼了一声:“小安子不会白死,本殿会为他报仇的。金虎,明天一早动身,去置办一辆马车。”
  说着他掏出了一块玉佩,忍痛道:“把它卖了。”
  手下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这厢周疏宁打发走了常氏,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便道:“别愣着了,我们还是得找个合适的院子过活。我看镇子里咱也别考虑了,去周边的村子里看看吧!离镇子近一些,方便赶集做生意,也好打听消息。”
  他就是想知道,那个落难的太子到底死没死。
  那篇《龙虎斗》他只看了个开头,因为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小炮灰的死而有些耿耿于怀。
  毕竟那人和自己同名,忍不住就想代入,也就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了。
  但他这人看书有个毛病,就算看不完,也会翻翻后面的结局。
  身为原著文的女主,周疏窈自然是当上了皇后,并为皇帝生下了一胎龙凤。
  他隐隐记得那皇帝的名号叫灏元,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当上了皇帝。
  无非是两个人,要么是骁王,要么是太子。
  根据书里的剧情来看,太子肯定没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京,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化解这场危机。
  要知道现在皇帝可是定了太子谋反的罪名,这样的罪名要是想洗脱,那可不是容易的。
  周疏宁满怀心事,又觉得自己闲吃萝卜淡操心,毕竟自己眼下连吃饱饭都成问题,搞不好小命不保,惦记这些也没用。
  这样想着,周疏宁带着表弟和微雨在镇子周边转了一圈。
  其实租房子很有讲究,不仅仅看房子的好坏,还要看村子里的民风。
  转到西风村的时候,周疏宁看着村子里孩童嬉戏,人来人往的模样,便决定在这个村子住下了。
  相较于周边的村子,西风村虽然破旧,村民却都很和善。
  他相信,贫穷只是一时的,只要民风淳朴,包容性肯定会更强一些。
  打定主意,周疏宁见村口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大婶,便上前问道:“大婶,这村子里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可以出租啊?”
  大婶打量着他,见他是个漂亮姑娘,便放下了戒备,说道:“闲置的房子不少,我家这套就闲着呢。村子里的男人……算了,不提了。姐儿问房子,是要租房子吗?”
  第5章 第一桶金到手了
  周疏宁点头:“是的大婶。”
  大婶又问了一句:“租房子是为了住,还是为了做生意?”
  周疏宁答:“自己住,也做点小生意。”
  大婶笑了笑,将自家孙儿放到地上,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就来我家住吧!我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儿媳妇改家了,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钱不钱的都没关系,只要给我打扫干净了,定时的驱驱虫蚁鼠蛇,别让它荒废了就好。”
  众所周知,房子长时间不住就会垮塌。
  尤其是在古代,都是土坯茅草做的,没有人气的话就会成为鼠蛇的窝。
  刚刚大婶带孩子过来为的也是清理房子里的杂草,再打扫打扫清理清理,关了只狸花进去驱蛇鼠。
  周疏宁一看这房子,刚好在村口,直冲着官道。
  安全度高不说,正好是做生意的好地段。
  随即对大婶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大婶您放心,房租我们肯定会给的。就按镇上的租金,一个月一百文。”
  大婶立即摇手:“用不了这么多,你们先住着,月底再给我便好。这房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两张床榻两张桌子,都是不值钱的物件儿。明日我再给你们送些过来,缺什么短什么也可以和我说。”
  周疏宁只觉得这房子选的值了,果然民风淳朴比什么都重要。
  大婶心善,见不得人受苦,一看他们就是发配来的获罪之人,心里想着能接济一点便接济一点。
  周疏宁知恩图报,随即解开包袱,拿了一沓炸好的油豆皮递到了孩子的手上,说道:“这是咱们自己做的,打算在此处做个小生意。大婶不嫌弃便也尝尝,喜欢吃的话也给咱们宣传宣传。”
  说着他也自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民风淳朴,不代表没有戒心,总要让大婶知道自己不会下毒害小孩子。
  大婶见状立即笑着接了,说道:“那敢情好,谢谢姑娘。”
  几人说话间,一队骑兵绝尘而至,踏起一阵扬尘。
  坠在后面的骑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透着无尽的轻视与鄙夷。
  那人正是周珠光的哥哥周珠华,至于那一小队骑兵,正是骁御营的人。
  周珠华欠欠的横刀立马站在那儿,讥讽般的说道:“哟,这是谁?这不是太子妃殿下吗?”
  姜放提起大刀作势就要砍,吓的周珠华骑着马就跑了。
  见人跑的没影了,姜放才嗤笑道:“废物点心,会几个花拳绣腿,也就敢在少爷兵营里混混了。”
  周疏宁也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走吧!先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开始开门做生意。”
  三人将行李搬进了小院儿里,简单的归置了一下。
  虽然小院儿简陋了些,但胜在收拾的非常整洁。
  院子里还有一排晒架,够他晒黄豆用了。
  收拾完东西,也到了晌午,周疏宁又给他们炖了个野菜猪油渣。
  房东大婶送来了几个菜团子,临走前又被塞了半碗炖菜。
  这整的大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又给他们送了两床被子过来。
  周疏宁一摸那被子,又轻又厚,手感虽绵软却一点都不保暖。
  微雨的话提醒了他:“是柳絮和芦花,乡里人用不起蚕丝。养一点点蚕,也都卖了贴补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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