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臧海清小声的说:“哪有......”
  臧暨笙给臧海清穿好鞋子,就扯着臧海清往前走,他侧过身子看见臧海清长长的头发没有盘起,便蹙眉:“怎么不梳起来?跟个姑娘一样。”
  白西岳就走上前说:“这几日清儿头疼,梳起来盘发髻会觉得紧致不舒服。”
  臧暨笙看了白西岳一眼,没说什么,也不再蹙眉了。
  狩猎的地方被设在了京郊清河一带,那里之前是有一座先帝的行宫,早些年荒废了,这些年才被皇帝想起来,做了狩猎场。
  春日和煦,熏香漫野,臧海清跟在臧暨笙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他的大哥臧暨笙正在马厩里选马匹,他也好奇的看着。不一会儿,榕膺就走来,他比之从前倒是添了几分喜气,尤其是看臧暨笙的时候,眸子几乎如星辰般亮起。
  榕膺朝臧暨笙作揖:“将军,喜欢哪一匹?”
  臧暨笙侧过身就看见榕膺的鼻尖,小巧的,肌肤白净胜雪,如姑娘一般,但比姑娘更显得有身段,简直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臧暨笙蓦地觉得嗓子有些渴,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还没有瞅到喜欢的。”
  藏海清藏在臧暨笙的身后,他看见榕膺就喊了一句:“榕哥哥。”
  榕膺循着声音,看见藏清儿在臧暨笙的身后探出个脑袋,粉嫩嫩的脸颊看起来可爱极了,像个瓷娃娃一般。
  榕膺朝着臧海清作揖:“见过海清少爷。”
  臧海清跑过来,就搂着榕膺的腰身,榕膺也亲昵的揉着臧海清的脑袋:“有没有好好吃药?”
  这几日臧海清被潮期弄得什么都吃不下,郡主给他熬好的药让白西岳给他松紧屋里,他总是会偷偷的把它倒掉。臧海清不敢看榕膺的眼睛,便低下头,臧暨笙走过来:“这几日不知道闹了什么脾气,连人都不见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榕膺对臧暨笙笑了笑:“兴许觉得药苦不肯喝,我下次配药的时候给他加一些甘蔗根。”
  “榕哥哥真好。”
  何晏霆离了好远就看见榕膺和臧暨笙在一起交谈,榕膺的眼神都快溺在臧暨笙身上了,何晏霆越看越气,心里想着,不检点的阿笙,都和他酒醉之后成礼了,还在外面招摇。
  他又不经意的扫在臧暨笙的脖颈处,那里洁净如初,他微微愣神。想着是不是因为臧暨笙也是天乾,所以没有孕囊,虽然可以成结,但无法把自己的家伙弄进天乾身体里本就不存在孕囊,所以成礼才不算成功,咬破腺体也没有留下痕迹。
  他越想越生气,看见那个白白的脖颈子就生气。他命了一个侍卫去喊臧暨笙,臧暨笙大大咧咧的走过来,何晏霆丝毫没从他的走姿中看到昨晚激烈的痕迹,他更生气了。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实力,昨晚阿笙不舒服吗?都哭着求饶了,最后嗓子都喊坏了,让人心疼极了。
  臧暨笙开口,丝毫没有干涩和沙哑:“殿下,你喊我?”
  难道是臧暨笙体魄健壮,恢复能力惊人?
  也不无可能,何晏霆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何晏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臧暨笙的腰身:“昨天,那个,你好一点了么?”
  臧暨笙一位何晏霆是在说他昨日酒醉,便说:“好多了,回家睡了一觉,精神抖擞。殿下,你昨日也没觉得不舒服吧?”
  何晏霆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笑意:“舒服极了。”
  臧暨笙也就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那就行,我也舒服极了,好久没有那么畅快了。”
  京城的酒没有西北的酒烈,但是几年不喝,还真想的很,臧暨笙觉得昨日喝的畅快。
  何晏霆笑意更深了:“下次本王还让你畅快。”
  臧暨笙就摆摆手:“这东西伤身,咱都得节制一点。三天一次还可以。”
  何晏霆慢慢靠近臧暨笙,温热的气息喷在臧暨笙的脖颈:“听你的。”
  臧暨笙觉得脖颈处痒极了,他不自在的后退几步,心里想着,这个何晏霆刚回京城,学了一身臭毛病,那些常年眠于花柳巷子的才会这个样子说话。
  臧暨笙心想,要不要去劝劝他,以后少去那些地方?
  第9章
  春日的风吹着也不觉得冷,反倒是和煦至极,臧海清一直跟着臧暨笙,臧暨笙是西北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狩猎场上的权贵公子们都盯着他看,看到他身后的臧海清的时候又觉得鄙夷,谁让风水轮流转,之前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宰辅公子,变成了一幅蠢蛋样子。
  臧暨笙牵过来一匹马:“要骑马么?”
  臧海清看了看那马匹健壮的蹄子,果断的摇了摇头:“马儿凶,清儿不会骑,怕摔着。”
  “怕什么怕?大哥带着你。”臧暨笙翻身就上了马,朝着臧海清伸出了手,“上来。”
  臧海清歪着脑袋,看看马儿的眼睛,又眨巴眨巴的看着臧暨笙,最后还是牵上了臧暨笙的手:“大哥,要保护好我。”
  臧暨笙使劲的将臧海清拽了上来,揽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闻到了臧海清脖颈处的味道,淡淡的像极了芙蓉,他就低头又闻了闻:“清儿的香膏真好闻。”
  臧暨笙惊奇道:“现在京城都有芙蓉香膏了么?”
  臧海清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嗯。”
  “你个小公子抹那玩意儿干什么?”臧暨笙的双脚大力的夹了马肚,马儿顿时跑的飞快,“跟着大哥策马奔腾不风流么?”
  马儿受惊而奔腾,臧暨笙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小巧的兔子风筝,献宝似的伸到臧海清的面前:“喜欢么?”
  臧海清紧紧的拽着缰绳,他微微的瞥眼看了那个兔子风筝,是一个小巧玲珑又惟妙惟肖的兽形风筝,看起来就是矜贵的玩物,光是那上面的风筝骨都不是普通的木头,那应该是稀奇的塘西木,气味浓郁又不笨重,被风吹拂的时候,也能随风起舞。
  “喜欢。”臧海清紧紧的搂着那个兔子风筝,他仔细的嗅了嗅,觉得气味很是熟悉,“哥是送给我的吗?”
  臧暨笙也牵着缰绳,将臧海清揽在怀里:“小兔崽子,你小时候可喜欢放风筝了,哥猜你长大了还是喜欢的,是不是?”
  臧海清扯着线,就松开了兔子风筝,兔子风筝随即被放飞了,臧海清抬着头:“哥,风筝飞了好高。”
  皇上近日来总有些喜怒无常,他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揣测,他一会儿任命四殿下的亲信,一会儿又给何晏霆众人所不能及的赏赐,又给老七几个重要的差事,弄得前朝上对太子之位一直都颇有揣测,毕竟太子那是形容枯槁,油尽灯枯了。
  何晏霆穿了一身青色的猎装,衣袖上绣着几道白色的坠纹,在衣摆下方还绣着白鸟哢春,少年意气勃发,人神采奕奕极了。
  “越来越有朕年轻时候的样子了。”皇上看了何晏霆一眼,“你这精神头像极了我,模样倒是像极了你母妃。”
  何晏霆冷笑了一声,心里的那股子厌恶,还是装作很是恭敬:“儿臣多谢父皇夸赞。”
  “兔子风筝!”成渝公主指着外面的风筝,“成渝也想要!”
  成渝公主是皇上的老来女,几乎捧在了手心里,宠在了心尖尖上,宠成一幅任性的模样。她一直喊着风筝,皇上也站起来看了看,摸了摸成渝的脑袋:“成渝,这有什么稀奇的,父皇给你做个更好的。”
  成渝撅着嘴,晃着皇上的手腕:“成渝就要这个!成渝喜欢这个!”
  何晏霆便笑了笑走了过来:“成渝,这有什么难的,二哥让暗七、暗九给你找来。”
  暗七、暗九都是何晏霆身边从小就跟着的暗卫,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身边都跟着几个暗卫,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了。何晏霆打了一个响指,暗七和暗九就从帘子外探出了脑袋,随即便现了身。
  皇上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乏了,他便捏了捏成渝的脸蛋:“成渝跟你二哥一起去玩吧。”
  何晏霆领着成渝出来了,成渝小小的个子,怯生生的看着何晏霆:“二哥哥,我要兔子风筝。”
  小丫头谁都不怕,但就是有些怕这个不太熟悉的二哥,何晏霆朝着身后摆了摆手,暗七从树上便窜了下来,暗九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两个九尺高的大汉猛然往成渝面前站了起来。
  “二哥有事儿,让暗七、暗九带你去找兔子风筝。”何晏霆将成渝推向了暗七、暗九,“想找什么风筝就说给他们听,让他们想办法。”
  暗七和暗九面面相觑,这两个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大汉,第一次接到的任务是陪小姑娘玩。还是找什么小兔子风筝。
  暗七挠了挠头:“公主殿下,小兔子风筝长什么样子?”
  成渝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小兔子风筝当然长了一个兔子样子了。”
  暗九指着天上的风筝:“公主殿下,是那个吗?”
  成渝蹦了起来,指着那个风筝:“对,我的小兔子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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