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他不得不承认,他讨厌失去,他害怕患得患失,他疯狂的嫉妒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暗五,他嫉妒暗五在这五年里占有臧海清。
他该怎么把臧海清留下来?他看来是要下些功夫了。
他怔怔的在殿外,看着屋内的臧海清吹熄了蜡烛,那半敞的衣襟下有烙着梅花的茹首。
何晏霆心想他兴许是欢喜梅花的。
何晏霆对着大太监王全安指着紫薇殿后面的空山:“扒了,全栽种成梅花。”
臧海清刚一睡下就被后院里栽种腊梅的声音吵醒,他捂着耳朵想要睡着,但辗转几多还是无法忽略外面的声音。
他气的站起身推开后窗:“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何晏霆就立在他后院处,臧海清看着后面扒掉了空山,一车一车的往此处运来腊梅。
他疑惑的看着何晏霆:“你整什么幺蛾子?”
何晏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侧说:“你不是欢喜腊梅吗?”
“运来给你栽上。”
臧海清想到了自己茹首上的梅花,顿时脸害羞的通红,他捂紧了自己的衣襟,穿的严严实实的走到后院。
他对着那些忙的脚不沾地的侍卫说:“停下。”
“好。”
何晏霆也跟了一句:“皇后命你们停下。”
那些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臧海清。
臧海清涨红了脸颊:“谁是皇后了?”
何晏霆走到臧海清身边说:“五年前朕就立了你,写在了族谱中。”
臧海清攥紧拳头:“你得到我同意了吗?我不同意。”
何晏霆紧紧的盯着臧海清,突然之间双手捂着了臧海清的耳朵:“干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臧海清的耳畔,酥麻极了,臧海清有些脸红的往后缩:“耳朵冻红了,朕给你暖暖。”
何晏霆继续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今日这还需要动一晚上工,要是皇后嫌吵,不如搬来朕的承明殿?”
何晏霆最后吻了一下臧海清的耳垂,耳垂小巧玲珑极了:“承明殿安静,不扰人。”
第36章
长夜漫漫, 这宫闱之间全都是冷冽的寒风不停的灌溉,馥郁的梅香早已被掩盖。
臧海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他就来到了偌大的承明殿门前, 看着气派恢弘但也素的冷清的承明殿, 歪头看着何晏霆:“这就是承明殿?”
他咂咂嘴点评道:“冷冷清清的,不像是活人住的。”
臧海清转身就要走,他觉得这地方也不像是睡觉的地方,但手腕被何晏霆紧紧的握着,他蹙眉将要甩开何晏霆的手:“松手,我回去睡。”
何晏霆闷声说了一句:“别走。”
“来人, 服侍皇后更衣就寝。”
宫人应声:“是。”
有个长相乖巧的小宫女就走过来要给臧海清宽衣, 臧海清蓦地红了脸, 明明生了两个孩子了, 但他看见漂亮小姑娘还是会有些害羞:“我自己来。”
“你别…”
何晏霆冷冷的看到了臧海清晕起的红晕, 心里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他推开那个小宫女:“我怎么舍得让旁人碰你?”
他拽着臧海清的衣领:“朕亲自来。”
臧海清握紧拳头朝何晏霆比划着:“你再伸一根手指头试试看?”
“我告诉你,我可是也是会点功夫的。”
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人, 明明什么都不会,要是梗着脖子在那里硬装。
何晏霆笑了笑松开了手:“清儿现在怎么那么凶?”
炸毛的小猫的毛得顺着捋。
臧海清这才哼哼唧唧的整理自己的衣领:“哼, 现在知道还不晚。”
他撇这脸威胁着何晏霆:“赶紧把我这个乡野泼小子放出宫去。”
何晏霆挑眉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等我臧海清:“泼小子?”
“我看未必…”
他满带欲望的眼眸望着臧海清,他又捏了捏臧海清的茹首:“分明是泼妇。”
他因为喂奶而变大的茹首,臧海清气的眼睛猩红一片,他咬着牙看着何晏霆:“你个王八蛋,滚!!”
他指着何晏霆:“以后不要靠近我一米, 我看见你就恶心。”
说完臧海清就气呼呼的进了承明殿,关上了两扇厚重的大门,还在里面落了锁, 他越想越气,那家伙又占他便宜。
哼。
他越想越气,困意来袭,他爬上了床榻,抱着小枕头就很快睡着了。
他睡觉不老实,他翻了一个身子,半边的衣衫就落了下去,露出了他的香肩,白净的肌肤勾人极了。
突然他的腰身被人揽起,他吓得睁开了眼。
转身就看见何晏霆紧紧的搂着他,他蹙眉看着何晏霆:“你干什么?”
何晏霆那冰凉的手触摸着臧海清的脸颊:“清清朕好冷。”
臧海清翻了个白眼:“偌大的承明殿不点炭火,你这个皇帝穷酸成这个样子了吗?”
何晏霆委屈的说:“全搬去你的紫微宫了。”
他蹭着臧海清的脖颈,像是小狗那般讨好主人一样:“清儿,你疼疼朕,好不好?”
他把他的手伸在臧海清的面前:“朕好冷,冻手,手冻裂了。”
这可是何晏霆刚刚浸泡一刻钟冷水的手,冻人的要命,臧海清戳一戳,跟冰棍一样。
还没等臧海清说完,何晏霆就把手贴在臧海清暖和的脖颈上,冻的臧海清一哆嗦。
臧海清被冰的气不打一出来,拿着玉枕就往何晏霆头上砸,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臧海清做起来掐着腰指着何晏霆:“你了不起,你睡觉不点炭火,找人当暖炉子呢?你三千后宫爱找谁找谁,别碰我。”
这个样子和宝儿撒泼打滚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转身就找自己刚刚抱着还很舒服的枕头,边找边说:“老子不睡了,老子走!”
突然身子被何晏霆扳过来,何晏霆的食指摩挲着臧海清的唇瓣。
何晏霆挑眉挑衅的看着臧海清:“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谁教你的?”
他狠狠地按着他的唇瓣:“怎么那么嚣张。”
小猫也长獠牙了,还是背着他长的。
臧海清不甘示弱的骂着他:“你个趴地的龟儿子松手。”
看何晏霆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臧海清张口就咬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留,疼得何晏霆蹙眉。
看见臧海清那幅讨厌他的样子,他心脏又有些酸涩,他不想再搞砸了。
他举着自己被咬的发红的胳膊伸在臧海清面前:“你看朕胳膊都有牙印了。”
他垂眸,声音也压低了:“清儿,你现在好坏,对朕一点都不好了。”
臧海清抱紧枕头,坐在床榻上,不再看他。
何晏霆也跟着上了床榻:“朕明日还要早朝呢,咱们休息吧?”
见臧海清没说话,何晏霆抽出臧海清怀里的小枕头:“别拿小枕头了。”
“整的跟离家出走一样。”
臧海清瞪他一眼,把小枕头又拽回来塞进怀里搂着。
何晏霆装作委屈的样子:“明早朕起不来,索性不早朝了,那些个言官巴不得朕晚起一回,他们早对朕不纳妃子不生皇嗣有微言了,这次要是知道朕是跟你睡在一起,还没起来,不知道朝廷上会怎么传呢。”
“传到朕大舅哥那里…”
臧海清一听到要传到臧暨笙那里就老实了:“不许说了。”
他瞪何晏霆一眼:“睡觉。”
得逞了的何晏霆终于勾起了唇角,他躺在臧海清的一侧,觉得心尖尖缺失的那块儿也补上了。
他的手搭在臧海清腰上,感受到臧海清的呼吸,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就是以为死去五年的人又活过来,他脑子里就是那句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知道这句诗和他心境有什么关联,但他就是蓦地觉得安心。
臧海清拍开他的手:“睡觉就睡觉,手在干什么?”
何晏霆搂的紧紧的,不肯撒手:“清清,朕手冷,你给朕暖暖吧,明日朕都握不了朱笔,批不了奏折了。”
臧海清小声咒骂一句:“臭王八蛋。”
半夜臧海清睡不着,他起来的时候,把何晏霆的被子掀开一角,寒风穿堂,臧海清心想,冻不死你。
早起起来的何晏霆一睁眼就开始打喷嚏:“阿嚏。”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清儿,昨日朕着凉了。”
臧海清睁大眼睛:“哦?”
何晏霆委屈的说:“朕没盖好被子。”
“清儿夜晚起夜了吗?”
臧海清摇摇头:“没。”
何晏霆一看见臧海清这个装作无辜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实话:“清儿撒谎。”
他随即又委屈起来:“你看见了,但是故意看朕没盖被子的对吗?”
臧海清死猪不怕开水烫:“是,怎么了?”
何晏霆垂眸:“不怎么。”
他小声的说:“清儿对我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