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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敦煌,我在大漠种田经商 第20节

  沈昭瞅准机会,让二兄带着几个小伙伴运来很多黏土堆放在院子外。
  她要试着砌一个在小铜镜中看到的那种火炕。
  为此,她与阿娘包了一下午的韭菜饼,用来招待二兄的小伙伴与两位邻里老者。
  沈昭学着铜镜内的做法,将面团擀成一个个薄皮,包上切碎的韭菜馅,捏成大饺子模样。
  之后放进铁锅内用小火慢炕。
  等第一锅熟了,沈昭递一块给母亲:“娘,你尝尝看可行?”
  张山月接过韭菜饺子,咬一口:“嗯嗯,这样做出来的饼果然比蒸的好吃。”
  沈昭也拿起一块咬下去,滚烫的韭菜冒着热气,差点将她舌头烫到。
  吹吹气继续吃,鲜香味道溢满口腔。
  这样做果然是对的,比蒸煮更省柴禾。
  “我拿几块给阿翁他们尝尝。”沈昭拿陶碗捡了一块,端去给两位和泥做泥坯的老者品尝。
  两位老者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已经满头白发,还穿着单薄破烂的夹衣。
  沈昭将几个韭菜饺子递过去:“阿翁先歇息片刻,吃几个饺子垫一垫吧。”
  老翁也没客气,将满是泥巴的手在裤子上擦擦,接过陶碗,两人就地跪坐下,慢慢拿起饺子进食。
  他们两家不似沈家这般有个吃公粮的人,仅靠种地为生的戍民都很贫苦,很少吃到如此精细的食物。
  可即便觉着很好吃,两人也不会大惊小怪,而是守着礼仪不与未婚小娘子多话。
  沈昭又给他们端来热茶,放在搬过来的小几上,这才回去继续炕饼。
  这时,沈衡带着几个同邻发小推泥回来,一眼瞧见阿翁吃的大饺子,立刻飞跑进灶房:“阿昭!韭菜饼好了没?”
  沈昭用筷子夹起一块炕熟的饺子放在箅子上,点头应答:“好了,刚熟一锅。”
  沈衡呲牙笑开,拿起一块左手倒右手两遍,一口咬下。
  被烫得嘶嘶哈哈也不舍得松嘴,很快一个饺子下肚。
  张山月瞪了儿子一眼:“别光顾自己吃,拿些出去给阿豕几个尝尝。”
  沈衡答应一声,直接将箅子端去灶房外。
  “来来来!尝尝我妹妹做的大面饵!”他招呼几个小伙伴过来。
  几少年扭扭捏捏走来,各自拿了一块。
  阿豕还多拿两块送去给外面的老者:“阿翁,你们也吃。”
  “咱们吃好了,你自己吃吧。”老者摆摆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继续用赤脚去踩踏泥堆。
  要想做出结实耐用的泥坯,必须将泥草充分融合,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会在泥浆里掺上牛粪,这样做出来的泥坯才更密实。
  两天后,数百块泥坯终于做好,沈昭拿出一块木片给两位老者看:“阿翁就照着我画的样式砌灶,要大小两个灶口,中间位置再砌个汤罐口,无论哪边灶膛烧火,都能烧到中间罐子。”
  老者凑过去一瞧,只见宽宽的木片上用黑炭画了一幅土灶图,连尺寸大小都标注好。
  二人都会点泥水匠的活儿,看过之后也明白其中意思。
  但明白归明白,有疑问还得提出来:“这灶眼会不会太大?”往常帮人家砌灶,都是那种小小的灶眼,够放下一只煮饭的陶釜就行,可眼下这幅图片里的灶眼就有点奇怪了。
  “不大,咱家要用大锅,必须这么大灶眼才
  行。“沈昭指指灶房中间的大铁锅:“用的就是这个锅。”
  老者恍然,也不再多话,拿着木片对照着图形开始砌灶。
  沈昭一直在旁观看,不时递一块泥坯。
  不消一天功夫,一个大灶砌好,内外也都抹上黄泥,就连烟囱上也抹了好几遍。
  期间,沈昭又买回一口小点的锅,与先前那个一并安放在灶眼上。
  看着老者给锅沿下抹上黄泥,灶台上也抹匀,心中暗暗记下这些顺序。
  她知道,看似简单的手艺,做起来却不容易。
  回头自己就用这法子给屋里砌个土炕,顺带再砌个火炉子。
  到了冬季,自己就与阿娘睡在厢房火炕上,反正老爹好几天才回来一次,暂时不用两个炕。
  对了,二兄与长兄那屋也得砌一个,不过这样一来就有点费柴禾。
  又过了一天,灶台终于晾干,可以在里面烧火了。
  午后,沈昭特意煮了一大锅米饭,又从小铜镜里购买一些菜肴出来,在小铁锅内煮上一大锅白菜萝卜豆腐炖粉条。
  正好沈昂也从亭驿回来,还牵回一匹骆驼,骆驼背上挂着两个鼓囊囊的大包袱。
  一路上不停有乡邻询问:“沈郎君这是带什么回来了?这样两大包?”
  沈昂笑呵呵道:“遇到西域客商,买了些点稀奇货物。”
  “呦,什么货物啊?能给咱瞧瞧么?”有人笑问。
  沈昂哈哈一笑:“行啊!等我回去整理好再说。”
  两个大包袱里哪里装的什么货物?其实就是在亭驿附近扒拉的枯草,塞了满满两大包。
  趁着今日亭驿无事,便借了一匹骆驼运回家。
  将骆驼牵进自家院子,沈昂装模作样卸下两个大包袱,还招呼妻子过去搭把手。
  张山月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在乡邻们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将大包袱拖去闺女的厢房。
  与此同时,薛灵瑶姐弟俩也在院子外不远处观察沈家,直至沈家人将大包袱拖进屋里才默默离开。
  第28章
  不能嫉恨阿姊
  薛灵瑶回到家,依偎到母亲身边,轻声说:“娘,要不咱们也去找阿爹吧?”
  王氏不明所以,视线从手中针线上抬起:“找你阿爹做什么?他在邮置忙的很,可没闲空带咱们玩。”
  薛灵瑶嘟起嘴,闷闷不乐道:“不是玩,沈亭长从番邦客商那里买回许多寒衣,娘您竟然不知么?”
  王氏迟疑一下,点点头:“这事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沈家贩卖的寒衣很暖和,咱们邻里就有一户买过。”
  “那便是了。”薛灵瑶摇晃着母亲胳膊撒娇道:“今日沈亭长又买回两大包,估计也是寒衣。”
  “那又如何?”王氏重新缝起衣服,低声问:“你是不是也想买一件?要不娘晚些时候去沈家一趟......”
  “谁要买她家衣裳?”薛灵瑶娇嗔道:“便是送与我也不稀罕,样式丑死了。”
  王氏望一眼闺女:“灵瑶有话就直说,跟娘也含含糊糊猜谜语,以后可不许这样。”
  薛灵瑶蹙眉,撅嘴气道:“是娘自己想不到关窍,还怨我?”
  “好了好了,是娘错了,你倒是说说到底想做什么?”王氏拍拍女儿小手,柔声问。
  薛灵瑶这才舒展眉宇,轻轻道:“女儿想说,爹爹的月俸不过五石粮,又要供养叔祖一家,委实太拮据,若没有从京邑带来的那点家底,咱家这些年都不知怎么过活?
  女儿的意思,不如叫爹爹也向西域客商购些货回来,咱们也拿去集市售卖,好歹能挣点钱贴补家用。”
  王氏被女儿这番言论惊呆,同时也很感动。
  不过她还是摇头:“不行!你爹好歹出身世家大族,哪里能去做那等狗苟蝇营之事?”
  商贾虽富,却也上不得台面,只要踏上这条道,以后就别想翻身了。
  “为什么不行?”薛灵瑶不满道:“那沈家都能做,咱们为啥不能?”
  万一哪天沈家开始富裕,过的比自家好,让她情何以堪?
  王氏叹口气:“你跟沈家比什么?他们就是本地的泥腿子,祖祖辈辈都是田舍汉,自然什么下贱的事都能去做。
  咱们不同,薛王两家本是名门望族,只是暂时流落在这里罢了,哪天朝廷赦免令下达,咱一家还要返回京邑,从此与沈家就是云泥之别。”
  “可......现在咱们还是罪民身份啊。”薛灵瑶不死心,轻摇母亲臂膀:“而且回京邑也需不少钱,咱家只剩那点积蓄,也不知够不够路途花销呢。”
  王氏沉默。
  她手头确实没多少钱了,来这西北数年,每年吃饭穿衣加上缴纳人口税就是不小的开销,后又给丈夫捐个邮置小吏,从京邑带来的财物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她不善农事,孩子们又太小,朝廷分派的十来亩地全都租给别人种植,自家每年只收回很少的谷粮,仅够一家人食用。
  若是赦免令下达,自己确实还得筹备一些盘缠,否则连京邑都回不去。
  “行吧,等你爹回来我跟他说说。”王氏幽幽道:“成不成还两说。”
  自己对商贾经营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不过有沈家作为参照,想必也不难。
  薛灵瑶顿时笑开,拉着母亲道:“娘你真好,若咱们挣了钱,先给爹娘买几匹布做礼服。”
  王氏也笑,但看到院子里的儿子时,笑容渐渐凝固。
  “翼儿,你今日的功课写完了么?”
  薛翼听到母亲的声音,身体本能地绷紧,规规矩矩朝母亲行个礼:“回母亲的话,已经写完。”
  王氏嗯一声,垂下眸子:“写好再去读几遍,别什么都让人催,你已经十四岁,该懂些事了。”
  “是,母亲。”薛翼躬身退后几步,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跪坐到小几边,薛翼拿起一卷简牍,脑海全是阿姊围绕母亲撒娇的画面,恨不得以身代之。
  为何母亲不喜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薛家唯一的男嗣啊?
  薛翼死死盯着简牍,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恨意。
  他知道这样不对,做儿子如何能恨母亲?
  身为同胞弟弟,又如何敢嫉恨阿姊?
  这时,他脑海又浮现沈昭的面孔,那是与阿姊一模一样的面孔。
  薛翼眸子里闪出凶光,用树棍缓缓在地上画出一个小人模样,旁边写上沈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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