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妻狱头的填房妻 第39节
孙秀才笑着说,“希望如此。”
李耀祖装作可惜的样子,“但是像我村里屠户家的狗子,这刚要六周岁,即使你那里离这边的距离算是近的,应该也不会去了,我听人说过,狗子这孩子很有读书的本事。”
作为一名惜才的夫子,孙秀才即使现在不认识狗子,也不想狗子因为家里距离私塾远,不能去私塾的。孙秀才说,“中午不用来回跑的,中午可以在我那里吃的。我的意思是,这离家距离稍微远些的孩子,若是他们早上带着午饭去,我家里完全可以给他们热饭菜的。”
李耀祖心想有你这句话就好,你既然说离家远的孩子,中午可以在你那里热饭,那郭添福去了,也是一样的。如此,郭胜拜托的事情解决了。
李耀祖继续说,“不是中午热饭就能解决的,他家的情况我了解,早上晚上接送狗子的时间也没有,太远了,要是能住下就好了。”
旁边的李子江附和说道,“就是,现在的孩子去念书,大冬天的,星星还没落下去,就出发,我们这做大人的,也很心疼的,要是能住在私塾就好了。”
孙秀才之前不是没想过路远的学子直接住在私塾里,可是现在私塾里的学生距离家比将近,没这个必要。孙秀才想将自己的私塾办大办好的。其中办大,学子得人数多啊。正好现听李耀祖的意思,附近有孩子有要去自家的私塾的孩子,还有住宿的需要。
于是孙秀才对李耀祖说,“要是路远的孩子多了,也可以住宿的,我正在考虑这件事情,你先别外传,万一干不成,我不就成了言而无信,不靠谱的人了吗?”
李耀祖笑笑,“我明白,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保证不外传,还有啊,你尽量在年前做准备,就我知道的,一过年,狗子爹就想送狗子再去私塾了,你抓紧时间,别叫其他私塾办在咱前面。”
孙秀才拱拱手,“多谢提醒,现在距离过年没几天了,时间很赶,不过我那里有空屋子,随时可以住人。一开始的时候,可以暂时喊我家里人做饭,帮忙看着。主要的问题是这都在一起吃饭,如何收取相关费用,是学子们自带干粮,还是将粮食放在我那里,具体一些细节的问题得好好安排。”
李子江说孙秀才,“你这是真打算办了。”又对李耀祖讲,“耀祖啊,你私下帮着问问屠户家,他家狗子需要住宿吗,咱让孙秀才给他留个住宿的名额。”李子江知道狗子将和李耀祖的关系好,想着也不是平白提的,肯定是狗子家里有想法的。
孙秀才,“大叔,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已经干了似的,还留一个名额。咱先不说,万一干不成呢?”
李子江大笑,“我还不知道你,十分事情说五分,你说试着办办,我就觉得你肯定能行。”
孙秀才,“大叔,你这样一说,我不做都不行了。”
第133章
今天这种场合是不能喝醉的,无论是劝酒的人还是喝酒的人,心中都有数。
喝完两杯酒后,孙秀才率先说,“咱吃饭吧?”这话只能孙秀才说,李耀祖说这话,那就有赶走客人的嫌疑。
孙书甲不知道李耀祖家的厨房,更不知道馒头放在哪儿。元月、李母做完饭已经回屋里了,李耀祖也不想喊她们。
李耀祖自己去厨房拿馒头,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发现珊月厨房旁边的空地上蹲着,正在写写画画的。他开始以为珊月是画着玩的。结果仔细一看,李耀祖很吃惊,珊月竟然写的是“人之初、性本善”,已经歪歪扭扭地写了好几排,其中“善”写错了。
李耀祖想珊月这是长出息了。他记的珊月是不认字的,之前杜安平教的时候,可以说珊月是凑热闹的。好像听尔月说过珊月一个字也不会,即使珊月当时学会了,也很快丢脑后去了。
李耀祖问珊月,“会写字了?”
珊月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爹,我会一点点儿。”狗子哥哥讲了,如果自己记不住这几个字,明天就不让小花和自己、狗剩玩耍。珊月为了和小花玩耍,也是够拼命的。狗子哥哥还说了,如果她和狗剩有一个人忘记了,那她俩谁也不能和小花玩耍,也不知道狗剩会写了吗?狗剩为什么不一直住在他姥爷家里啊,那样的话,只有自己学会就好了,希望狗剩别太笨了,不要拖后腿耽误她的事情。
李耀祖问,“谁教的?”从三娘来了之后,杜安平除非有事情,轻易不来自己家里的,这些肯定不是杜安平教的。
珊月,“狗子哥哥教的。”
李耀祖听见珊月话中的狗剩,突然想起狗子娘的话中不对劲儿的地方,狗子没有狗子娘口中那么小啊,没记错的话和珊月同岁的是狗剩才对,“珊月,你和狗剩同岁是吧?”
珊月点头,“我和狗剩同岁,狗子是哥哥,狗剩是弟弟。”心想你快走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狗子和珊月长得个头差不多,他把狗子的年纪记错了,他以为和珊月同岁的是狗子。再加上狗剩经常在外村的姥爷家待着,李耀祖竟然没想起来和珊月同岁的是狗剩,而不是狗子。不对啊,狗子娘也说狗子年纪小啊,不到八九岁啊,哪里出问题了?
其实李母也知道狗子的年纪,因为他和尔月是一年的,比狗子娘口中的年纪要大。李母听狗子娘说狗子的年纪小,她还迷信地想是不是被神婆看过,不能对外说真实的年龄,对外宣称的年纪要比真正的年纪小几岁。李母的猜测和事实相差无几。
三娘呢?听见珊月喊狗子哥哥的时候很多,尔月和狗子差不多大的,但是尔月也不喊狗子哥哥。她单纯看狗子的个子,她也以为珊月和狗子是一年生人呢,不然她也不会暗地里抱怨狗子娘,与狗子同龄的人还没上学,狗子娘这么着急做什么。
狗子娘一直说不想耽误狗子上学,就是因为狗子现在已经八九岁了。她的话中除了狗子的年龄有问题,其他的都是真心话,狗子个头矮,腿短走路更累,费的时间更久,个
头小也很容易被人误会年纪小,容易被拐子抢走。
平时狗子娘也不会特意向提外人狗子的年龄,知道狗子年纪的人,也不问狗子的年龄,例如李母这样的;不知道的狗子年龄的人,不会问,例如三娘这样的;狗子娘说狗子多少岁,狗子个子矮,很有迷惑性,例如李耀祖这样的。
这次狗子娘不是故意隐瞒的,狗子娘是觉得狗子现在长的矮小,是随狗子大舅,狗子大舅小时候舅不长个子,八九岁的时候也是同龄矮一头,直到十四五岁的时候身高才猛涨。
狗子娘在狗子年纪问题上说谎,一方面担心狗子比同龄人个子矮,在私塾挨欺负,另一方面是她还真迷信地看过神婆,人家说狗子的属相不好,最好说的年龄比他实际小两岁。所以狗子娘一直对外说狗子的岁数小,这样一来,在私塾里的学子不会因为狗子比同龄人矮就挨欺负,她心里也踏实。
李耀祖想到自己曾经嫌弃过珊月和狗子一个年龄,说话做事情都比不上狗子,有些心虚。原来是他自己误会珊月了,珊月比狗子小,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尔月和狗子是一年的,尔月就不比狗子差啊。
李耀祖拿着馒头从厨房出去,这时候珊月也被李母喊道屋里去吃饭了。
李耀祖想解释解释狗子的年纪问题,随即又想自己虽然说错了狗子的年纪,但可以去解释,好像有不对的地方。还是不解释了,若是狗子真去念书,私塾会登记他的信息的,至于狗子家如何上报狗子的年龄,那是人家的自由。还是不要多说话了。不过李耀祖打算等见了狗子爹,要开玩笑似的问问狗子爹,狗子的年纪是怎么回事?
定亲的少男少女,今天可以短短的见一面,这是元月家里人和孙书甲家里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同意孙书甲跟着孙秀才一起来李耀祖家送年礼。
吃过午饭,孙书甲终于和元月可以单独待一小会儿。
尔月姐妹三个人都在李母的房间里了,只有元月在自己的房间里,孙书甲进门的时候,元月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孙书甲。
元月低着头,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孙书甲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元月和孙书甲都红着脸,片刻后,元月才站起来,“你也坐。”
孙书甲点点头,刚坐下紧接着又站起来,左手攥成拳,给自己鼓劲儿,“我心悦你。”孙书甲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突然,但是他就想把这句话说给元月听。
元月的脸更红了,如同火烧云一般。元月很惊慌,她第一次听到男子对她说这样的话,即使这个男子是她未婚夫,元月也手足无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挣脱出自己的胸膛。
孙书甲本身也紧张,说完后紧紧盯着元月。
元月在孙书甲的目光下,更加紧张了,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孙书甲见元月的样子,突然就不紧张了,他拿出一对袖珍的木雕的大雁。这木雕大雁的做工并不精细,看手艺不像是出师的匠人雕刻,手法很稚嫩。
不过此时的元月注意不到这些。
孙书甲将这对袖珍大雁塞到元月的手中,“这是我在空闲的时间,自己学着雕刻的,这是大雁。”实际上孙书甲从定亲后,就开始,雕坏过好几个,终于在前几天成功做出一对个头差不多的大雁。
元月此时反应过来了,红着脸,“谢谢,我很喜欢。”然后将自己打的一对络子递给孙书甲。
这络子是一对锦鲤络子,一只是黄色的锦鲤,一只是红色的锦鲤。元月打络子已经是熟手了,这对络子很精美,尤其是在木雕大雁的衬托下。
元月说,“快过年了,新年快乐。这是我自己做的。”
孙书甲接过锦鲤络子,很高兴,忍不住笑,“谢谢,我也很喜欢”。孙书甲知道大人们留给他和元月单独相处的时间不长,于是赶紧说,“元宵节,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
元月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我得听大人的。”
孙书甲见元月没直接拒绝,想来也是愿意的,“我来接你。”
李子江作为媒人,觉得孙书甲和元月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于是孙秀才和李子江一同向李耀祖告辞。
李耀祖客套地挽回一下。
孙书甲听见了,也说自己要转走了。
这时候李母等人听见孙秀才要离开的声音,一家子人出来送孙秀才三人离开。
孙书甲和元月也出来了,两个人脸色都通红通红的,作为长辈们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会打趣这两个孩子。
元月和孙书甲出来的匆忙,袖珍木雕大雁被元月放在桌子上,也没收起来。送走孙秀才等人之后,率先回到元月屋子的是尔月。
尔月一下子就见到桌子上的木雕大雁了。
孙书甲勉勉强强雕刻出来的大雁,胖乎乎的,看上去就像袖珍肥鸭子,在尔月眼中挺听可爱。尔月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样东西,因为元月去收拾饭桌了,尔月就大声在屋里喊,“大姐,咱屋的桌子上面,怎么有一对木头鸭子呢?小小的、胖胖的,好可爱啊!”说着还将木头鸭子拿出去,要李母她们看看。
元月连忙跑进屋子,从尔月手里夺回木雕大雁,“胡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大雁。”说着装进自己的匣子里面。
尔月,“哼,我又不是珊月,我还分辨不出来。”
珊月听见,也跑过去看,等珊月到屋子里的时候,木雕大雁已经被元月放起来了,珊月见桌子上没有木头鸭子,仰着脸问,“大姐,二姐,木头鸭子呢?”
李母、李耀祖、三娘,听见元月姐妹三人的对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特别是李耀祖,忍不住笑了出来。
元月听见李耀祖的笑声,有些恼羞成怒,她对尔月讲,“看我不收拾你。”
尔月感到很无辜,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明明就是一对木头鸭子,自己没说错啊。大姐真小气,就这样的一对木头鸭子,也不让自己看看,看了又不是不给你了。对了,以前还有一对锦鲤络子,也是不让自己碰的。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骗思月偷偷将木头鸭子拿出来,反正思月年纪小,不懂事。
第134章
过年前,该走礼的要全部走完了,因为三娘有身孕,虽然是新媳妇,但也不跟着李耀祖去他舅父家里了。李耀祖和李母去一趟,李母想念自己的娘家人,送些年礼过去,表示表示心意的同时,也是回去看看自己的亲人。
三娘没有娘家,自然就不需要回娘家看看。
李母回娘家的这一天,安排三娘去给狗子家里送年礼。
李母想着自己年纪大了,村里的人情往来,适合三娘去的就喊三娘去,毕竟之后自己老了或者走了,都需要三娘自己去交际。
狗子娘上次送来的礼重,这次李母给狗子家准备的也是一份厚礼。这人情往来总是要平衡才可以,如果总占别人的便宜,彼此之间是相交不长的。
李母准备的年礼是笔墨纸砚,狗子读书总能用的到,自家送去一份,他家就可以少买一份。对于狗子家来说,这是实际的东西,价值和狗子娘送来的猪肉相差无几。
三娘去的时候,只有狗子娘、狗子和狗剩在家里。
李耀祖记起狗子的年纪之后,也向三娘提起过狗剩。所以三娘在狗子家看见一个狗子个子差不多,但是明显比狗子黑胖的一个小子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明白这就是和珊月相差不了几天的狗剩。
狗剩经常在他姥爷家里住,由于经常不在狗子娘的身边,快过年了才回家,狗子娘就忍不住给狗剩做好吃的。
狗剩黑胖黑胖的,一看平时就没少吃好东西。
狗子姥爷曾经是镖师,狗子大舅杨彪小时候也跟着镖局的师傅练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狗子姥爷出息,后来镖局开分号,他就领着老婆孩子去外地分号了。狗子姥爷和姥姥说什么都不去,狗子姥爷讲,老子算是在外面漂泊一辈子了,临老了,你还不叫我消停。老俩口一直在村里居住,两人只有七亩地,里面去掉坟地也就六亩地,老两口有积蓄,加上大儿子给的银钱,日子清静又舒服。
狗子家的孩子多,狗子爹卖肉是一天也不敢耽误,狗子娘既要照顾家里的地,又要应对到家
里来买肉的人,每天都不清闲。老两口心疼自己的闺女,狗剩断奶不久就把狗剩抱回去养了。老俩口知道狗剩能喝羊奶,俩人还买了一只生产不久正产奶的母羊、这母羊还带着俩只小羊羔。狗子姥爷家已经有八只羊,都是那只母羊的子子孙孙,这样有的母羊有羊奶的时候,狗剩还喝羊奶。
平时狗剩在姥爷家,不是玩耍,就是和姥爷一起放羊,每天都很欢快。其实今年,狗子娘本来是要狗剩陪着老两口过年的,但是今年他大哥来信了,说是好几年没回来,正好有趟镖从金陵来京城途径分号,他和他儿子跟着回来陪着老人过年,差不多快到家了。有人陪着老人过年了,狗子娘就不担心过年的时候,老两口孤单难受,狗子娘往娘家送年礼的时候就把狗剩领回家了。
狗剩在家的这几天里,有时候感觉自己犹如掉进米缸的老鼠,每天都有自己想要吃的,好幸福,有时候感觉自己却像一头一直拉磨的小毛驴,鲜草就在自己头顶上,可是就是吃不到,好痛苦。这一切全怪三哥,记不住、不会写不让自己吃好吃的,自己明明和三哥差不多高,但是却打不过三哥,真无奈。
三娘来到狗子家的时候,狗子又在教狗背书了。三娘暗笑,狗子好为人师,因为狗子总让珊月跟着一起读书认字的缘故,珊月现在都不太愿意来狗子家玩了。
“嫂子,快过年了,这是我家给你们准备。”三娘将篮子中笔墨纸砚递给狗子娘,没敢说是狗子的,担心狗剩不愿意。因为若是家里买的东西只说有姐姐妹妹的,珊月有时候就吃醋,她会撅着嘴说家里人都不疼她。
狗子娘看见是笔墨纸砚,故意对正在强制狗剩背书的狗子和正在被狗子强制背书的狗剩说,“你俩过过来,你婶子给你俩送笔墨纸砚来了,快过来谢谢你婶子。”
狗子心中高兴,很有礼貌的对三娘讲,“谢谢婶子。”
狗剩慢吞吞地走过来,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说,“谢谢婶子,都给我三哥哥吧。”他才不想要呢,他决定了,今天就回姥爷家里,姥爷家里也给自己准备了好吃的,他不要和三哥哥待在一起,他好讨厌的。
三娘和狗子娘刚说两句话,院子里传来一粗犷的声音,“狗子,你娘在家吗?”
狗子娘听着好像是自己大哥的声音,狗子娘怀疑自己幻听了,这是大哥回来了?狗子娘已经好几年没见到自己大哥了,能不想吗?她也顾不让和三娘说话了,愣了一下,赶紧往屋外跑,一看院子里站着的,可不就自己大哥吗?
“姑妈。”狗子大舅身边有一个二十多岁很精神的小伙子,这就是狗子的大表哥杨高远。
狗子娘眼泪汪汪的,跑到她大哥身边抓着她大哥和她侄子的手就开始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哥。”也忘记要杨彪和杨高山进屋了。
她大哥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和狗子娘开玩笑,“别哭了,是不是屠户欺负你了,看我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