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溪淙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还以为随着年龄增长他会变得正常一些,没想到比四年前更颠了,突然预感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和蒋安道别后,沈溪淙跟着高炽来到停车场,上了他的敞篷跑车,“你现在能开车了?”
“只能开敞篷的。”
“你为什么会得幽闭恐惧症?”
高炽边发动车边说道:“我小时候被绑架过,绑匪把我关在一个箱子里,箱子特别小,我只能蜷缩着身体,箱子里面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说到这,高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沈溪淙不想再勾起他痛苦的回忆,便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我爷爷的公司上班,不过不用每天打卡,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挺好的。”
“你在部队这四年过得怎么样?”
“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充实。”
“放弃自己喜欢的绘画专业,你不觉得遗憾吗?”
“我对画画还没到热爱的地步,只能说是感兴趣,而且在部队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是种不一样的体验,所以没什么遗憾的。”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是说了要给你当牛做马。”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想不想重新拾起画笔?你天赋这么高,不继续深造怪可惜的。我认识几个国内一流的画家,你要是想跟他们学,我可以帮你牵线。”
“谢谢,等我还完欠你的钱我再考虑吧。”
“钱你不用还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高炽叹了口气,“你不欠我的,这钱其实是你自己赚的。”
“什么意思?”
“在你跟mike打比赛前,我在你身上下了赌注,因为你的赔率很高,赚了好几倍,足够支付安安的手术费和住院费。”
沈溪淙佩服道:“不愧是生意人,随时随地都能发现商机。”
高炽笑了,“什么啊,你以为我贪这点小便宜嘛,是因为坐我隔壁的傻缺买你会输,我不服气才下注的,好在你够争气,没让我赔钱。”
沈溪淙也知道他看不上这点小钱,“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信任。”
“好歹同学兼同桌一场,这个场我必须捧。话说回来,你身材比以前更性感了,我差点看硬了。”
沈溪淙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样吧,我免费给你当三个月的保镖,三个月后咱们两清。”
高炽没有把握能在三个月内拿下他,“一年。”
“半年,不行就算了。”
“好吧。一言为定。”
高炽跟他击了一下掌,“对了,我看你身上有好多伤疤,你是不是经常执行危险任务?”
“嗯。”
“我看过你在部队的履历表,表现很突出,还立过几次功,继续在部队发展前途无量,为什么突然退役?”
蒋明牺牲时的画面涌上脑海,沈溪淙眼神一黯,“与你无关。”
“是不是跟那个叫蒋明的有关?”
“我说了与你无关。”
看他这副黯然伤神的样子,高炽越发怀疑他跟姓蒋的之间有什么猫腻,即使他们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战友情义,高炽也无法容忍沈溪淙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该死,怎么做才能让沈溪淙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第30章 你跟他不一样
30.你跟他不一样
沈溪淙住的地方是一套租的单身公寓,到了地方以后,高炽非要跟他一起去家里看看。
公寓是个一室的开间,面积不大,一目了然,还是沈溪淙一贯的简洁风格。
进去以后高炽到处翻找,沈溪淙纳闷道:“你在找什么?”
“我送你的画放在哪?”
“我不是说了,早丢了。”
“我不信。”
“随你。”
沈溪淙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高炽继续翻找,看到床头柜上的一张合影,瞬间醋意大发。
照片上是沈溪淙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两人勾肩搭背,姿态亲昵,关键沈溪淙还在笑,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朗笑容,他从来都没对自己这样笑过。
两人都穿着军装,背景好像是在部队的训练场,男人的长相和蒋安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蒋安的哥哥蒋明。
沈溪淙一回头,发现他拿着照片在发呆,“别乱动我的东西。”
高炽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更嫉妒了,“他就是蒋明?”
沈溪淙没说话,从他手里抢过相框,装进行李箱里。
高炽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我他妈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是,他就是蒋明。”
“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不然为什么他都死了你还留着跟他的合照,你都没跟我合照过。”
沈溪淙发现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什么人的醋都乱吃,“我说过我们只是战友。”
“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其他人的位置,死人也不行!”
“别无理取闹,还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他放尊重点。”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
“……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
“你把他的照片天天放在眼前,却把我送你的画搞丢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没有他重要!”
“松手。”
沈溪淙挣脱高炽,弯下腰从行李箱的的夹层里拿出一个被绒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体,交给高炽。
“这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看。”
高炽把绒布揭开,里面赫然是自己送他的那幅画,而且完好无损,崭新如初,脸色瞬间阴转晴,“你还留着啊。”
但很快又不满,“为什么不摆出来,我送你的东西见不得光吗?”
“你画的太丑了,被人看到会怀疑我的审美。”
高炽笑着捶了他胸口一拳,“滚蛋。回头我送你一幅新的,这四年我的画技可是大有长进。”
“丑的也不错,算是一种特色。”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高炽又给了他一拳,手被他硬邦邦的胸肌硌疼了,“你他妈怎么这么硬,比四年前还硬。”
看到沈溪淙脸色有些尴尬,高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不觉得羞耻,反而把手向下探去,“下面是不是也更硬了?”
好在沈溪淙反应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偷袭,“再没个正经,别怪我修理你。”
高炽感觉他的手像钳子一样,自己动不了分毫,而且手心变得很粗糙,和皮肤接触的感觉很刺激,兴奋地舔了舔舌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修理我,怎么个修理法?”
沈溪淙发现跟他这种流氓没法正常交流,“你给我好自为之。”
说完继续去收拾行李,高炽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你给我添乱还差不多,一边待着去。”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么一打岔,高炽差点忘了蒋明的事,“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蒋明重要?”
“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我跟他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蒋明有女朋友,别再胡乱猜测了。”
听到这儿高炽稍微松了一口气,“我也跟你出生入死过啊,你忘了,高中的时候有个骚扰你的跟踪狂叫李什么的,要拿刀捅我,是你为我挡了一刀,现在你手上还留着疤呢。”
“那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只是不想牵连你,你别自我感动。”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感动是我的事。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替我挡了这一刀,当时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早知道就不替你挡了。”
高炽踢了他一脚,“你说什么?”
“好了,别捣乱了,不然天黑都收拾不完。”
经过这次试探,高炽基本确定沈溪淙跟蒋明之间应该只是纯洁的战友关系,但这个人的存在还是让他很不爽,好在蒋明已经死了,自己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较劲,既没有意义还显得自己小气,算了以后还是不提他了,纯属给自己添堵。
沈溪淙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收拾完行李后办理了退租,然后跟高炽回了他家。
高炽家是坐落于市中心的一栋别墅,里面除了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没有其他人,显得有些空旷。
保姆的面孔是陌生的,沈溪淙随口问了一句:“芳姨呢?”
“你走后第二年,她女儿生孩子了,她就辞职回老家带外孙了。”
“哦。”
“我跟她一直还有联系,每年春节我都会去她老家看望她,上次去她还跟我念叨你呢,问我姓沈的小帅哥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消息,正好今年过年我带你一起回去看望她,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