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炽被水冲得睁不开眼,只能求饶:“冷静了冷静了,快关掉!”
沈溪淙这才关掉开关,将花洒挂回远处,快步出了浴室。
沈溪淙浑身湿透地回到自己房间,立刻去冲了个冷水澡。
冲了半天才冷静下来,一出来就看到始作俑者坐在自己床上,一脸做错事后的心虚,“沈溪淙,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沈溪淙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被放漏气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浇冷水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斩草除根。”
边上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高炽吓得并紧双腿,“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回我房间睡觉了,晚安。”
“晚安。”
沈溪淙失眠了,高炽肯定不会就此学乖,后面肯定还会继续整活,伺候他比伺候孟玉临难多了,毕竟孟玉临再怎么恶劣,起码不会对他性骚扰。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且半年之期过了以后,高炽肯定还会想办法纠缠自己,他等了四年,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沈溪淙有种被鼻涕虫黏上,怎么也甩不掉的感觉,所以他得提早做好打算了,不然会一直被动。
第二天高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眼睛还没睁开先呼唤了一声沈溪淙,没有听到回应,正要喊第二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了。”
高炽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穿着家居服的沈溪淙,有些不满道:“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重逢的那天晚上,高炽被沈溪淙穿西服的样子迷得七荤八素,回来就帮他定制了多套西装,就等着今天一饱眼福。
沈溪淙昨天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衣柜里全是成套的西装,而且都是他的尺寸,应该是高炽提前为他准备的,但他平时不太喜欢穿制服,更喜欢穿常服,比较自在。
“在家里有必要穿西服吗?”
“当然有,这能体现你的工作态度。”
沈溪淙才不信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八成是什么恶趣味,“好,我这就去换。”
“我亲自帮你挑。”
高炽跟着沈溪淙去了他房间,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一套烟灰色的西装,再搭配了一条领带,“就这套吧。”
沈溪淙正要换衣服,发现他两眼冒光地看着自己,“出去。”
“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好了你别推我,我自己走。”
高炽站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好了没有,快点。”
等沈溪淙换好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没出息地流了鼻血,被沈溪淙好好嘲笑了一番。
吃过午饭后,高炽兴致勃勃拽着沈溪淙去了画室,让他给自己当模特。
“这四年我都是靠想象,难免有画的不准确的地方,这回照着真人,一定不会出错。”
高炽从午后画到傍晚,衣服上脸上弄得全是颜料,沈溪淙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身体已经僵硬得不行了,“还没画好?”
“好了。”
高炽用手指修饰完最后一点细节,先自己看了一下,发现鼻子有点画歪了,眼睛也不够传神,气得一把将画纸扯下来,“没画好,这张作废。”
说完要将画纸撕掉,沈溪淙给拦住了,拿过来看了一下,虽然有缺陷,但是瑕不掩瑜,“这不挺好的吗?”
高炽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拙作肯定入不了他这种天才的眼,“不用安慰我。”
“不是安慰,这幅画送我吧。”
高炽眼睛一亮,“你不嫌弃?”
“你忙活了一下午,这份心意就很珍贵。”
高炽挠了挠头,“我今天有点紧张,发挥失常了,明天再重新画一幅。”
“算了吧,一坐一下午,我颈椎病都要犯了。”
“那我们明天去郊外写生?”
沈溪淙好久没画画了,而且最近神经一直紧绷着,刚好可以放松一下,“好。这幅画我收起来了,你快去洗个澡,成花脸猫了。”
“哦。”
高炽吐了下舌头,跑去洗澡了。
沈溪淙怀疑他有两个人格,疯起来让人觉得可怕,乖的时候又让人想宠着他,两个人格随时切换,简直让人难以捉摸。
晚上沈溪淙陪高炽打了一晚上电动游戏,这一天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去了,沈溪淙简直不敢相信。
第二天两人带着画画用的工具去了郊外,选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先吃了顿野餐,然后支起画架开始写生。
高炽除了在关于沈溪淙的事情上有耐心,在别的事情上耐心十分有限,画了几笔就跑去撒欢了,一会儿摘野花,一会儿逗野猫,要么就围着沈溪淙给他捣乱,不过他只有不搞性骚扰,沈溪淙都可以忍受。
高炽看到河里有鱼,脱了鞋下河摸鱼,鱼没摸到,因为河里的石头太滑跌倒了,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喊:“沈溪淙快救我!”
沈溪淙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河水还没没过他膝盖,而且记得他是会游泳的,“你站起来试试呢?”
“我站不起来,我脚抽筋了。”
现在是初春,河水有点凉,沈溪淙怕是真的,赶紧放下画笔,跑到河边向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
高炽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成功把他拖下水。
沈溪淙瞬间成了落汤鸡,有些恼火,就不该相信他,“你无不无聊?”
“谁让你一点都不紧张我,作为保镖你刚才的行为属于严重渎职你知不知道?拉我起来。”
沈溪淙懒得管他,自己一个人上了岸。
“喂,你别丢下我,我的脚真的抽筋了。”
沈溪淙决定再相信他一次,又返回去把他拉上岸。
高炽可怜兮兮道:“我的脚走不了路,你背我。”
沈溪淙突然指着他身后道:“你后面有蛇。”
第33章 约会
33.约会
高炽最怕蛇了,吓得一溜烟跑到一棵树下,呲溜一下爬上去,“蛇在哪呢?”
沈溪淙给了他一对白眼。
高炽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装腔作势道:“哎,我的脚突然好了,沈溪淙你来接我一下,我不敢跳下去。”
沈溪淙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去收拾画架。
高炽眼看着他把东西都搬上车,然后坐进了驾驶舱,急忙从树上跳下去,这下真把脚给崴了,疼得动不了,“沈溪淙,我脚崴了,你过来扶我一把。”
“你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这次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小狗比你诚实多了。”
荒郊野岭的,沈溪淙不可能真的丢下他不管,无奈地下了车,走到他面前蹲下去看了看,发现他脚腕真的肿起来了,试着揉了揉,高炽疼得吸了口气,“轻点,疼。”
“该,这就是说谎话的报应。”
沈溪淙把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放到车上,“去医院看看吧。”
高炽委屈道:“都怪你。”
“少倒打一耙,你纯属是自作自受。”
“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丢下我,我就把你关起来,用锁链锁起来,这辈子别想跑。”
沈溪淙见他一脸狠戾,就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才正常了没一会儿又发疯,自己早晚被他搞得精神分裂。
到了医院,医生给高炽检查完后说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还是需要休养一个礼拜,免得伤势恶化,然后给他开了点药,让他每天按时敷药。
沈溪淙松了一口气,以为接下来一周自己能消停会儿了,结果刚好相反,高炽反而有了理由使唤(折腾)他。
“沈溪淙,我要吃饭,背我下楼。”
“沈溪淙,我要洗澡,抱我去浴室。”
“沈溪淙,我想尿尿,扶我去厕所。”
沈溪淙忍无可忍,“你不是还有一条腿吗,单腿蹦着去。”
“我摔倒了怎么办?”
“摔倒了我扶你起来。”
“哦。”
高炽单腿绷着去了卫生间,沈溪淙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在卫生间门口等他。
突然听到咣当一声,沈溪淙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只见高炽倒在马桶前面,裤子解了一半,样子有些滑稽。
高炽见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明显在憋笑,“你还笑,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沈溪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站稳了。”
“我一只脚怎么站稳,我又不会金鸡独立,你能不能搭把手,我很快就完事了。”
沈溪淙怕他再摔出个好歹,还是妥协了,“动作快点。”
“知道了。”
沈溪淙极力把头扭到一边,好像生怕看到什么画面污了眼睛。
高炽拉链拉到一半,继续往下拉,但是死活拉不动。
沈溪淙等得不耐烦,“磨蹭什么呢?”
“拉链卡住了,我拉不动。”
“事儿真多。”
沈溪淙忍着别扭捏住拉链的一头,用力往下一拽,高炽被刮了一下,疼得吸了口气,“你他妈轻点,万一伤了我命根子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去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