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日,我嫁早死世子拼诰命 第10节
不等对方多问,崔时愿抬手示意四人下去,同时起身抬步走到裴暨的身前,行礼道:“世子今日回来的挺早,军中事务不忙吗,怎的这样风尘仆仆,瞧你头发都乱了。”
裴暨拦住屈膝的崔时愿,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起来,抿唇道:“在母亲面前说了会早些回来,给你带徐记的糕点,这些都是琅琊院的账本?”
崔时愿顺着视线望了一圈,含笑道:“世子眼光极好。”
裴暨总觉得在这话中听到了讽刺捧杀的意味,握着对方双肩的手下滑到手腕,崔时愿的手腕颤抖一下,俨然是被握到伤口发疼的原因。
裴暨瞬间察觉到崔时愿的异样,对方好似想起什么般撤回手,自己握着手腕道:“世子回来的这般早,定然还没用膳吧,妾身这便吩咐上菜,有什么话用完膳再说。”
“你的手腕怎么了?”裴暨拉住崔时愿的手臂,望着崔时愿清冷的侧脸,不解为何崔时愿不愿与他诉说任何事情。
他强硬的抬起崔时愿的胳膊,掀开紫色的宽袖,看到对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的淤血,显然的呼吸瞬间僵住。
“这是如何伤的?”裴暨凝视崔时愿的双眸道。
“只是今日与弟媳遇见,争执一二,许是不小心扭到了而已,无大碍的,妾身皮肌肤白嫩,故而显得伤口触目惊心罢了。”崔时愿抬手附到裴暨的手上,不知道是在宽慰裴暨,还是在为宋暖情开脱。
“来人,拿祛血化瘀的药膏来!”裴暨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掀开门帘,朗声喊道,只是怎么听都带着些许不散的怒气。
崔时愿坐在贵妃榻上,裴暨坐在她的身旁,手中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仔细的为其涂抹药膏。
“妾身有事要和世子说一声,此事关乎您的奶娘钱氏,妾身独自做了定夺,还请世子勿怪。”崔时愿试探着开口道。
“她做了何事?”裴暨淡声问道。
“妾身处置了钱氏,连同世子院小厨房的三个婆子,杖责五十大板,送去了衙门。”崔时愿缓缓地开口道,语气沉稳,并无后悔之意。
裴暨的手顿住,良久,继续手中的动作,问道:“钱氏是我的奶娘,多年掌管世子院的内务。”
崔时愿屏住呼吸,盯着裴暨纤长的睫毛,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一言一行,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猝不及防的就和裴暨对上了目光。
“你既然处置了她,想必定然是她做错了事,这种小事日后你自己定夺便好,琅琊院交给你,就是任何事你都可以决出决断,任何人你都可以处置。”裴暨与她对视着道,眸光认真。
“世子不怪妾身擅自做了决断,处置了伴您多年的嬷嬷?”崔时愿微愣,诧异的开口。
“时愿,我相信你,除父亲母亲外,我只相信你。”裴暨面上浮起笑容,学着崔时愿的语气沉稳坚定道。
第17章 夫君,睡了吗?
眼见崔时愿明显的松了口气,裴暨收了药膏,擦净手握住她的手道:“如此夫人可放心了?”
崔时愿诧异,难道裴暨竟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裴暨捏了捏崔时愿的鼻尖,在对方的呆愣中,笑着道:“你见到我便一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神情仪态,连自己手腕上的上都忽视了,就在这里处理这么多年的陈年账本,想必是担心我生气,所以迫切的想要查完账,功过相抵不是吗?”
崔时愿脑中思绪万千,终究化作一口浊气,抬眸笑道:“终究是什么都瞒不过世子。”
裴暨温柔的笑道:“现在可以和我说一下钱氏犯了何错,还有宋氏是如何伤的你了吗?”
崔时愿与裴暨对视良久,开始为其言真意切的讲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裴暨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崔时愿细细讲来,在她气愤的时候为其轻抚后背安慰。
……
“这便是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妾身与侍琴四人查了一天的账本,总算快看完了,原本世子您回来,还想请您帮忙呢。”崔时愿接过裴暨递来的茶盏,说完便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
裴暨思索片刻,对外喊道:“墨深!”
墨深立刻进来行礼道:“世子,世子妃。”
裴暨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去奶娘钱氏府外的住处搜查赃款,若是找不到便掘地三尺,将房子给拆了。”
墨深行礼:“属下领命!”,随后,立刻退下去办事。
崔时愿小口小口的喝完茶,觉得不费一兵一卒便解决了此事,不禁觉得浑身舒畅,半晌想起身旁还有一个人。
裴暨在墨深出去后,便一直双眸亮晶晶的盯着崔时愿喝茶,以至于崔时愿回眸的时候,就被裴暨仿佛迫不及待求夸张的闪亮目光给闪到了眼睛。
崔时愿立刻笑道:“今日还要多谢世子为妾身解决了麻烦事,不然妾身可有的头疼了。”
虽然知道这是妻子为了应付自己的话语,但裴暨仍旧非常受用的握着她的手,起身道:“世子妃饿了,布膳!”
“世子尝一尝这四喜丸子,这是妾身在清河常吃的菜。”崔时愿为其用公筷夹菜道。
“好吃。”裴暨咬了一口,立刻咽下夸赞道。
“那世子再尝一尝这文思豆腐,味道如何。”崔时愿顿了下,用自己的筷子给裴暨夹菜道。
“鲜嫩清爽,属实不错。”裴暨毫不犹豫的吃下,两口咽下去,点评道。
崔时愿顿了下,小厨房的厨娘说世子除了有洁癖外,那就是自小便不爱吃豆腐,就算是用豆腐做出个花来,那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今日裴暨不仅吃了她夹得菜,还咽下去了豆腐,这当真是质的飞跃般的进步,想必很快便会主动和她圆房了。
崔时愿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新奇的将十几道菜全部都给裴暨夹了个遍,看的在场的侍琴与墨泽等人目瞪口呆,在心中纷纷以为面前的主子被夺了舍。
直到裴暨撑得抬手制止道:“夫人,够了,为夫真的吃不下了。”
“那明日妾身再为您布菜。”崔时愿放下筷子,依依不舍道。
“夫人绝对适合养孩子,无论是如何不爱用膳的稚童,都会被夫人喂养的白白胖胖。”裴暨忍不住有感而发道。
“世子很喜欢孩子吗,真巧,妾身也是。”崔时愿双眸泛光,迫不及待的接话道。
裴暨喝茶的手僵住,明确的感受到了妻子言语中的暗示,他颇为狼狈的放下茶盏起身,回避崔时愿期待的目光道:“我先去沐浴,你也去梳洗吧,注意伤处。”
崔时愿看着裴暨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红唇轻勾道:“饭菜都撤了吧,世子带回来的点心别撤下去,我明日再吃。”
崔时愿舒服的泡在浴桶之中,感受着温热的水在身上流淌,她仰躺着闭眸休息,身边是琴棋书画四人抿唇笑着撒着花瓣,为其按摩肩膀。
裴暨沐浴完,在房门外吩咐墨河道:“告诉淮弟,若是再管不好他的后院,便由我与他的长嫂来管。”
“是。”墨河领命退下。
卧房仅点两根红烛,裴暨侧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兵法,幔帐被轻微弧度的掀开,裴暨抬眸望去。
崔时愿身着薄纱缓步走来,乌黑秀丽的长发整齐有序的披在身后,她放下幔帘,转身对上裴暨深沉的眸光。
崔时愿含羞道:“世子,觉得妾身好看吗?”
裴暨狼狈的垂下目光,将兵书随意的丢在一旁,逃也似的躺倒在里面,紧闭上眼睛睡的端正。
崔时愿勾着红唇上榻,仰着身子吹灭最后一盏红烛,她放下床幔平躺着,半晌侧眸看着裴暨。
裴暨只觉得今夜格外的火热,周身燥热不已,突然身体一僵,宽阔的胸膛被温热的小手抚上。
崔时愿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侧趴在裴暨的身边,看着裴暨本就发红的耳尖此刻蔓延至耳垂,几乎整个红的滴血。
随着她的手摸上去,裴暨仅剩的那抹白色,脖颈都红到了衣领之下,崔时愿贴着裴暨的耳垂,开口道:“夫君,睡着了吗?”
话音未落,崔时愿对上那瞬间睁开的黑眸,天旋地转的一瞬之后,崔时愿看着上方的裴暨。
裴暨嗓音半哑道:“时愿,你叫我什么?”
崔时愿用不受伤的手抚上裴暨的脸,温柔的笑道:“夫君啊,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裴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埋在崔时愿的颈窝,香气萦绕在呼吸间,一切好像更加难以控制。
“满满……”裴暨情不自禁的喊道。
“扶砚……”崔时愿闭上双眼,环住裴暨的后颈。
下一刻双腕被燥热的大掌拿下,紧接着微凉的薄被掩面,温情的氛围瞬间戛然而止,崔时愿猛地掀开薄被坐起身。
“你手上还有伤,先早些睡,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稍后再回来休息。”
崔时愿不可置信的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裴暨落荒而逃的背影。
“裴暨!”
“备冷水,本世子要沐浴。”裴暨仿佛听不到崔时愿的喝止,冷静的关上门,转身对茫然的眨着大眼的一堆还未走的人道。
第18章 世子不举
翌日,崔时愿重生后头遭没有睡一个好觉,她在房内等裴暨到半夜,困得不行睡着之前都没有再见到裴暨的身影。
可侍琴她们却说,裴暨确确实实的是在后半夜回到了房内休息,崔时愿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她真的很没有魅力吗?
连自己的丈夫都无法留在房内,她堂堂清河崔氏女,连自己的丈夫都无法吸引,说出去不怕引人笑话。
崔时愿憔悴的坐在玻璃镜前,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手腕无力的梳着乌黑秀发,她已经充分且完全的怀疑人生了。
到底是她崔时愿没有魅力?还是裴暨真的不行!
肯定是裴暨不行!
不然他前世怎的会一个子嗣都未留下,怎的会不愿娶亲,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裴暨不举!
崔时愿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震惊人心的事实,裴暨要么不举,要么不喜女色,而好男风!
“啪!”崔时愿猛地将象牙梳拍在桌面上,双眸亮的惊人,吓了琴棋书画四人一大跳。
“小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身体不适?”侍琴担忧的拿起象牙梳,望着崔时愿询问。
“没事,只是昨夜未休息好罢了,稍后在马车上休息会儿便可,今日还有硬仗要打,可都准备好了?”崔时愿侧眸问道,摆烂的将梳头发的重任还给侍琴。
“小姐先漱漱口,早膳已经备好了,梳完妆便可用膳了。”执棋安慰崔时愿道,拿出今日要穿的衣裙。
“见到世子了吗?”崔时愿问道。
今日是三朝回门,早知道就不在昨日勾搭裴暨了,不至于晚上睡觉看不到人就算了,一大早起床也不见人。
她这是直接把人给吓跑了啊。
绘书恰好拿着回门的礼单进来,闻言开口道:“方才军中的将士入府,与世子进了书房谈话,怕是需要一会儿子时间才出来。”
崔时愿点点头,同时松了一口气,不是被她吓跑了就还有救,看着梳好的妆面道:“那便先更衣用膳吧,把世子的那份留出来就行。”
“是。”几人应道。
崔时愿更衣完毕,坐在圆桌前仪态端庄的用膳,吃了口昨日裴暨买的糕点,却觉得味同嚼蜡。
一定是她太冒失了,裴暨如此有男子气概,怎的会是那种喜好男风之人,绝对不会的。
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吓得她都要萎了。
“不吃了,准备回门吧。”崔时愿疲惫的放下筷子,站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