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日,我嫁早死世子拼诰命 第14节
但说和离她是做不到,前世的因果都在靖国公府,她的仇人宋暖情和裴淮也在,若是与裴暨和离,临安侯府不仅回不去,所有的仇人都将与她产生距离,对她做生意也不方便啊。
最最重要的是,一个绝世好婆母,还有天才儿子,都将离她远去啊。
所以,千万不能和离。
想到这里,崔时愿坚定地握着侍琴的手,“你先去和母亲说我醒了,让母亲把世子放出来吧。”
侍琴:……她就猜。
果然说出来,小姐就立刻会让世子出来,好在方才已经趁机为小姐诊过脉,接下来的日子好生修养就可以。
“是,奴婢这边去禀告夫人,说世子妃醒了,可以将世子殿下放出来了!”侍琴行礼,颓废的转身道。
崔时愿见侍琴快步出去,言不由心可谓是表现得非常好,崔时愿放心的躺回去,刚躺下就见到另外三个人红着眼眶跑了进来。
得了,看来是休息不得了。
如意院。
国公夫人端庄的端着茶盏,正在听常嬷嬷的回复。
在听到常嬷嬷说去宋暖情院子的时候,刚好宋暖情喜气洋洋的带着嫁妆准备出来,说要给世子妃请罪道歉。
“哼,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是个聪明的,还是身边有厉害的丫鬟,能够劝的她立刻做出最好的选择。”国公夫人冷哼一声,放下茶盏道。
“许是二少夫人身边的婢女忠心,可二少夫人毕竟太过年轻,对于您的安排,多有不满,不过老奴已经安排了二公子院子里的丫鬟奴才们,不会有人乱传信出去的。”常嬷嬷面色冷淡的回忆着。
“既然不满,那便老老实实在小佛堂的待够三个月,二公子身边的那两个丫鬟服侍他多年,便从通房丫鬟抬侍妾吧,等新人入府后,好好地都分个离二公子正房近的房间,汤药也都停了,这么些年了,府内也没个热闹声响。”国公夫人面色淡漠,开口绝了宋暖情想要生长子的心。
“夫人明理。”常嬷嬷行礼道。
对于府中唯一见不得光的曾经,便是白姨娘趁夫人怀着世子即将生产的时候,在国公在宫中赴宴醉酒休息时,爬上了国公的床榻。
国公醒酒后担心事情闹大到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影响靖国公府的名声,便说见其可怜,带回府做个姨娘。
但其实回府后便去了国公夫人处如实相告求原谅,白姨娘也被彻底遗忘在了偏院,还是在生产之日才被人发现在偏院里痛苦哀嚎,国公夫人出了双月子便耐心带孩子,裴暨刚开口喊娘的那日,却得知白氏足月生产了二公子。
这才为她正了名,摆了席面,换了个好院子。
“当年是我对不住她,情爱在身,听到国公说他已经处理好一切,让我安心待产,便没有在多管,谁曾想只是随意地扔在院子里,不管人的生死,险些难产而死,这些年她也是安分。”国公夫人叹气道。
“夫人自幼便心善。”常嬷嬷勾唇,如实开口道。
裴氏一族向来是不惑之年若无子嗣,才会纳妾,自古以来纳妾的更是一位都没有,耳国公夫人的父母更是伉俪情深,父亲亦是从未纳妾过。
于是便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唯一的一次机会,还险些闹出了人命。
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孤苦伶仃的在偏院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生产,期间从未有人去看过她,仿佛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的存在。
即便她足月生产,但仍旧难产的事情深表同情,白氏有孕的事情被下人们禀告给了靖国公,却被靖国公阻拦未告诉刚生产完没多久的国公夫人,担心让她伤心,给身体留下病根。
靖国公原本打算等国公夫人出了月子再告诉她,结果转头便忘记了,还是生产之日未在府中,下人们没办法了才去求了国公夫人喊大夫。
而白氏入府之后,靖国公只去过她的院子两次,一次是白氏有孕叮嘱她安心养胎,切勿出现在国公夫人面前打扰她的心情,第二次是白氏难产生产之后,靖国公回府得知这件事,去看了一眼顺便警告她切勿有多的心思,好好养大裴淮就行。
对于国公的做法,国公夫人心里有些介意,却不能开口说出来,便是暗示都不行,不然就是伤了夫妻情分。
原本靖国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无法推脱掉,可白氏爬床的原因不明,却也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只是这次,给裴淮娶了个这样的儿媳,不晓得白氏,会不会在心里怨怼。”国公夫人有些头疼,但白氏的儿媳不是个省心的,若是不过早地让妾室有孕,裴淮怕是一个孩子都留不住。
“夫人您对白氏已经仁至义尽,靖国公府的一切都是世子殿下的,您这么多年好生的养着他们母子二人,已经是做到了全部,娶妻纳妾全凭二公子坐得住,两位通房是他自己收的,正妻是自己要娶的,您这次只是顺水推舟送了两位良妾,这样身份教出的孩子自然不会心存妄念,但若是他们想要不该属于自己的,便是自讨苦吃。”常嬷嬷冷漠的说出心里话。
“希望如此吧。”国公夫人扶额,闭眸不再去想。
所谓正统便是正统,若是受到了挑衅,那便要制衡,不然长此以往失去平衡,只会让兄弟相争,一切大乱。
“夫人!世子院的侍琴姑娘说世子妃醒了!”外面的丫鬟高声喊道。
“快让她进来!”国公夫人瞬间提起精神,眼含担心道。
侍琴掀开门帘走入,行礼道:“夫人,世子妃已经醒了,感念您的关心特来让奴婢禀告一声。”
国公夫人欣慰道:“时愿是个好孩子,你告诉她我知道了,让她好生的养好身体,不用着急来请安,常嬷嬷再去拿些补身体的人参什么的,给世子妃送过去补一补。”
崔时愿是个稳重又端庄的,能够把她气成这样,定真的是受极了委屈,想到自己的做法,国公夫人心里最后的那点子顾虑,便彻底消散了。
侍琴行礼道谢,顿了顿,轻声道:“世子妃醒来询问世子,听闻世子殿下在祠堂跪着,问是否能让世子殿下出来了?”
国公夫人一愣,下意识和常嬷嬷对视一眼,而后两人的眼里都浮上了笑意,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让世子回去吧,别让世子妃心心念念的久等。”
侍琴也觉得脸红,忙行礼道:“那奴婢这便去祠堂告知世子殿下,世子妃醒过来了。”
国公夫人含笑点头,挥了挥手让侍琴下去。
第26章 裴暨会做崔时愿最忠实的信徒
裴暨垂眸跪在祠堂里面,挺直背脊,端正态度,落在门外墨深与墨河的眼中,便是世子因为世子妃的事情自责不已,正在听夫人的话痛思己过。
墨深与墨河对视一眼,毕竟此刻夜幕逐渐降临,但是此时府内并没有人管他们这里,两人眼神对视商量着谁开口去提膳让世子对付两口。
墨深与墨河眼神商量不同,纷纷默契的动了动身子,小幅度的伸出自己面朝外面的手,打算用猜丁壳决定谁去提膳。
他们两个皮糙肉厚,能挨饿受苦,但是世子殿下可不行啊,饿坏了世子妃醒来可是会心疼的啊。
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饿了,想要吃饭,绝对不是!
墨深与墨河三局两胜,以墨深输了为结果,他无奈的转身准备去小厨房提膳来,出了拐角的长廊便与快步跑来的侍琴撞了个满怀。
侍琴被撞得向后下意识的仰过去,就在她头昏脑涨的感觉失衡的那刻,腰间传来一阵温热,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拉了回去。
“侍琴姑娘?你没事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属下皮糙肉厚的把你给撞疼了吧?”墨深有些焦急的询问,心中道了声糟糕。
这世子殿下刚因为世子妃把夫人给得罪了,罚到了祠堂里面给面壁思过,他这转眼就因为去用膳给人家侍琴姑娘撞得眼冒金星,墨深皮糙肉厚的不觉得疼,可侍琴的脑门已经红肿起来一块了。
侍琴齿牙咧嘴的揉了揉额头,推开对方的胸膛后退两步,叹气摆手,“墨深大人,奴婢没事,您没事吧?”
墨深连连摆手:“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被撞得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来这里可是有何事?世子妃醒了吗?”
侍琴晃了晃脑袋里的星星,仰首努力聚焦,终于看清墨深的关心的面庞,点头,“世子妃醒了,得知世子殿下以为她被罚跪祠堂,内疚不已,特意让奴婢去求了夫人将世子殿下请回去。”
墨深听得心里高兴,连忙伸手扶稳侍琴,“我这便带侍琴姑娘去亲自告知世子殿下这个好消息!”
侍琴推拒不成,只能让墨深扶着她走,谁知刚走两步,就对上踉踉跄跄扶着门框走出来的裴暨,他嗓音干涩低沉,“世子妃醒了?”
侍琴连忙行礼点头,“世子殿下,世子妃醒了,派奴婢接您回去,您辛苦了。”
裴暨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他站稳身体,快步的走上长廊,越走越快,像是受不住般飞快的跑了起来。
墨深与诧异的追上来的墨河对视一眼,嫌弃道:“还不追上世子,我先扶着侍琴姑娘慢慢回去。”
墨河与侍琴对视一眼点头道好,而后快步的向跑远的裴暨而去。
崔时愿倚在床上喝着参鸡汤,晕倒一天未用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觉得饥肠辘辘,绘书端来了熬好的参鸡汤让她先暖暖胃。
“小姐您先喝点参鸡汤暖暖胃,小厨房已经在做晚膳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用膳了。”绘书心疼道。
崔时愿饿的狠了,没过一会儿就喝完了一整碗的鸡汤,也未觉得发腻,她喝着红枣茶询问:“世子可回来了?”
执棋从门外掀帘而入,禀告道:“世子殿下还未回来,小姐先再休息一会儿吧。”
因为裴暨没有陪着崔时愿回门,在琴棋书画四人的心里,再次自动的把他排斥在外,连嘴上的称呼都从姑爷变为了世子殿下。
“你们合该对内称世子为姑爷,称我为世子妃,对外才称世子为殿下,往后的出门应酬必不可少,切不可让外人觉得我们夫妻之间不睦。”崔时愿揉了揉额间,自然感受到了四人的不满。
但裴暨始终是靖国公府的世子殿下,未来的掌权者,无论是表面还是次面,都要做的不让任何人觉出不对。
“是,世子妃,奴婢们都记住了。”屋内的三人行礼道。
裴暨恰好跑到门外,想要整理一下仪态与呼吸,让自身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却刚好听到了崔时愿在下人们面前对他的维护。
是他对不住她。
若是有他在,时愿怎么会受到这种欺辱,气急攻心而昏倒,到最后还在维持国公府的颜面,不让任何人抓到国公府的把柄。
想到这里的裴暨,再也忍不住的掀开门帘而入。
门口的执棋最先反应过来,带着绘书与奉画一同行礼,“姑爷。”
裴暨越过隔帘,抬眸对上崔时愿望来的双眸,二人的对视在寂静的屋内产生剧烈的声响,这种惊天动地的声响,全然来自二人的心中。
崔时愿鸦青的睫毛颤了颤,她承受不住般垂眸避过裴暨热烈的注视,轻声道:“世子应当饿了,执棋,绘书,奉画,你们下去看一看晚膳准备的如何了。”
知道这是崔时愿有话和世子说,三人行礼退下。
房门被从屋外关上,屋内再次归于宁静,崔时愿望着床边帐幔下的流苏,过了半晌,开口道:“世子站了许久想必也累了,过来坐下吧。”
话音未落,崔时愿挪动身子往里面去了去,裴暨连忙上前扶着她,俯身为她整理好靠枕,这才敢略微的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
“时愿,你可还好?”裴暨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大气都不敢出的轻声询问。
“我无妨,只不过是压抑了许久,突然生气,有些气急攻心罢了……世子可还好,听闻母亲罚了你,此次是我对不住……”崔时愿顿了顿,有些关心的抬眸。
“此次是我对不住你,原本打算好与你一同回府的,谁料今日的变故如此之多,我出了府,却被太子殿下喊去了军营,时愿,你便是骂我打我,我都认着,只是以后你不要将情绪憋在心里,我受不住你如此晕去,我的心都要裂了。”裴暨面色认真,诚恳的看着崔时愿苍白的神色,眸中止不住的心疼。
崔时愿愣住,脑海中都是裴暨的那句“我的心都要裂了”,神色恍惚间,只见裴暨向她的脸抬手,崔时愿未动。
裴暨将崔时愿的碎发别到耳后,倾身与她额头相抵,深情道:“答应我,好吗?只做清河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崔时愿,将所有的烦恼,痛苦,仇恨,全都交托给我,无论世人如何评头论足,我都不会相信,裴暨只相信崔时愿。”
裴暨只相信崔时愿。
崔时愿愣愣的抬手抚上裴暨的脸,与他的满目深情撞上,几乎便是瞬间就被沉溺其中,让人不可自拔,久久不能回神。
“崔时愿,相信我,我会永远为你遮挡利刃,做你最忠实的信徒。”
第27章 京城贵女
崔时愿鸦青的睫羽颤了颤,下意识避过了裴暨征求的目光,望着锦被上的龙凤呈祥图案,仿佛看的出神。
裴暨的眸中闪过失落,不过裴暨并不气馁,不怕困难才能够赢得媳妇的真心,他安慰道:“没关系,我并不是要逼你相信我的意思,我是你的夫,往后遇到难事,可以直接丢到我的身上,让我为你去解决。”
“好。”就在裴暨以为她还不会开口的时候,崔时愿轻声答应。
裴暨的心中闪过欣喜,他长臂一伸将崔时愿拥在怀里,这是除了大婚之日的坐在喜床上被裴暨的好友们推闹,裴暨伸出长臂护着她外的第一次正式拥抱。
崔时愿惊讶,思忖许久,将精致小巧的下巴放在裴暨的宽肩上,缓缓地伸出手环住裴暨的窄腰。
裴暨察觉到崔时愿的主动,心中欣喜,将人搂的更紧,崔时愿被裴暨圈在怀里,小鸟依人这四字在此刻有了具象化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