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日,我嫁早死世子拼诰命 第18节
“陈管家不用先看一下库房的对牌吗?”崔时愿好奇的问道。
在她的印象之中,陈管家可是极为严谨,不苟言笑,只听从靖国公夫妇话的忠仆。
“世子妃是府中的特例,主母前几日吩咐过,在靖国公府见您如同见国公爷与大夫人,您是裴氏的宗妇,自然有随意进出库房的权利。”陈管家满是褶皱的脸上笑如菊花。
“多谢陈管家,我奉母亲的令来为二公子择纳妾聘礼。”崔时愿道谢。
“自然可以,您在这里随意选着,老奴就在外面候着,选好后喊老奴登记在册就行。”陈管家笑容灿烂,管理下人们时那副严苛的模样全然消失不见。
崔时愿带着侍琴走入库房,靖国公府的库房可谓是她除了自己的产业外,见过最多宝物的库房了,各类的绝世珍品,绫罗绸缎,珠宝器皿,金砖银锭,恨不得闪瞎她的眼。
崔时愿选的很快,到底只是为裴淮纳妾,选太多两个妾室不仅压不住,到最后还算是进了裴淮的口袋。
她为两人分别一人选了纯金头面一副,两柄玉如意,金茶筒两个,银茶筒两个,文房四宝两套,绸缎二十批,白银二百两,作为平头百姓这些已然不少,已经比寻常百姓和官员嫁女的聘礼还要多,更何况嫁的还是京城宠臣的二公子,官员之女都没被作为首选,二人自然不会有微词。
尽管东西不多,也是装满了三红木箱子,让陈管家登记在册之后,侍琴和执棋亲自带人去两家下礼,如此,周围的邻里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邻居早就攀上了国公府。
一时之间,王秀才家和商商户的家中人流拥挤,全部都是恭贺不已的讨好声,一夜之间两家全部挂上红绸。
第二日,两顶粉色的小轿吹吹打打的出发,到目的地之后从国公府的后门而入,嫁了女的两家,亦是一忧一喜。
裴淮穿着一身红袍,在好友们艳羡的恭维声里和饮下一杯杯的喜酒,全部都是对他刚娶亲十日,就能接连纳两位美妾的羡慕。
王氏和商氏是作为良妾入府,自然住的是离二房正院最近的屋子,方便裴淮随时走动,此刻二人身着粉红色的喜服,心情激动的盖着头盖头端坐在屋内。
“刚成婚十日就能一连纳两个美娇娘,裴兄可真是好福气啊!”裴淮的好友起身敬酒道。
“梁兄客气了。”裴淮淡笑道。
自古以来娶妻和纳妾不同,娶亲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而纳妾说好听一些是纳,直接了当的说就是买妾。
娶妻时送出的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送出的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而妾室是可以买卖和赠送的,现在还多流行赠妾,除妻外,所有的妾室都可以赠送,除了向国公夫人让崔时愿做主,为裴淮纳的两个良妾。
日后在府中相处,就是要被下人们尊称为姨娘,在妾室里面是比较有地位的存在,另外比姨娘高一些的就是贵妾,从高到低就是:贵妾,良妾,更低的为侍妾和通房,统共这四种。
如今裴淮纳的就是良妾,统称为姨娘,为主母与宗妇所帮其纳的,一般不会被随意的买卖和赠送。
“这可不是,哪有客气,裴淮你可真是好福气,不仅娶得娇妻,纳了美妾,就连长嫂都是如此的倾城绝色!”
“不仅如此,你们看裴淮纳妾,世子妃都忙前忙后的帮忙,不就是为了帮淮兄撑场面吗?!”
“淮兄啊,你可是真有好福气,一辈子都是享福的贵命!”
“世子才是真的好福气啊,娶了如此能够撑场面,端庄淑仪的世子妃,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裴淮顺着众人说的话,朝着另一端的女眷席位而去,当今大崇民风开放,男女席位只分为两边,并不用隔上屏风。
崔时愿的模样便尽数落在了他的眼中,崔时愿一身淡黄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几片祥云图案,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精致绝伦的五官仿若天工雕琢而成,面带朝气,就像是个误坠凡尘的仙子。
头顶携带着金玉步摇,颈上挂着珍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华贵,却不失女性独特的妩媚。
感觉到视线的强烈,崔时愿回眸见到是裴淮眼也不眨的看着她,这个目光让人心中一跳,她目光一凌,下一刻隐去其中的警惕,笑着向裴淮举杯。
裴淮抬起酒杯,与崔时愿遥遥互相敬酒,他见到崔时愿用宽袖掩面饮酒,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饮酒的同时,裴淮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同样是推杯换盏的纳妾之夜,女子云鬓高挽,碧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白玉珠花点点华光,一身紫色七重锦绣绫罗纱裙,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罗依刺绣着几株半枝莲,整个人从内二外都优雅和端庄到极致。
酒意上头,神色再次恍惚间,脑海中的女子已然消失不见,裴淮努力的回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捕捉到,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女子满是华光的倩影。
他再次抬眸望去,崔时愿已经和身边的好友正妻笑着相谈,未施过多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妩媚无骨入艳三分。
身后仿佛有人喊她,崔时愿笑着转身回眸,与其友善交谈,纤腰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
仿佛面前的纤腰早已被他握过千百回般,裴淮抬步,有些恍惚的想要离席,本想下意识想要奔赴的女子。
忽的,肩上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握住,不带任何的威胁,却将他禁锢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裴淮昏昏沉沉的转身,对上裴暨的底眸冷面。
只见他穿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面挂着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兄长。”裴淮醉醺醺的开口,面上晕起两抹醉红,浮起笑容出声喊裴暨。
裴暨抬起头来,少年将军本应张扬潇洒,平日干净清澈如春日暖阳的眼神,如今却盛满了冷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神色泠泠,却更显风骨,月色皎皎,更衬其冷清,裴暨眸光清冷疏离,薄唇轻启:“裴淮,你醉了。”
“醉了吗……也是,该是醉了,白术,扶我回房。”裴淮顿了顿,忽的笑道,将手递给白术。
白术虽然一直在旁边候着,却是清楚的看到了裴淮方才明明是要朝着世子妃而去,白术的心中大惊,刚要上前阻拦,裴暨便出现禁锢着他的肩。
见到世子殿下面上的寒冷,白术更是大惊失色,好在兄弟二人并未发生摩擦,他仿佛听到济世的神音般,连忙哎了一声扶着裴淮离开。
然而还未走两步,就又被裴淮的好友们喊去,给捉了回去。
今日裴淮纳妾,摆宴席请的都是两位良妾的家人,与裴淮的昔日好友及其家眷,本可以不必如此麻烦。
但是为了打宋暖情的脸面,崔时愿心甘情愿的遵循国公夫人的暗示,给足了两位良妾场面,想打三月后宋暖情出来,会是怎样一番闹闹哄哄的场面。
崔时愿想想就忍俊不禁。
这边偷笑着,身边的妇人疑惑的开口道:“世子妃,您看廊下,是否是世子殿下来接您了?”
裴暨来接她了?
崔时愿抬眸望去,果不其然是裴暨立在那里。
他身姿欣长,立于庭院,一垂眸,眉梢眼角尽是疏冷。
崔时愿愣住,仿佛如同见到前世,裴暨疏冷的身影般,这人与前世的仪态重合,仿佛此刻的裴暨才是真正的他。
裴暨的冷,在抬眸对上崔时愿的那刻,尽数化作春日暖阳,他的眼中只有崔时愿。
“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家。”
崔时愿心中微动,他就站在那里,裴暨本身就生的出色,襟韵洒落如晴雪,秋月尘埃不可犯。
这座云巅之上覆着皑皑白雪的山峰,正在主动地向她靠近。
崔时愿含笑,在一众人反应过来的行礼与注视中,端庄的抬步走近,笑着开口:“夫君。”
第34章 为夫来接你回家
裴暨听到崔时愿的称呼,眉眼这才稍稍去冷,情不自禁的带了笑,看起来矜贵而意气风发。
“夫人,宴席可结束了,为夫来接你回家。”裴暨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结束了,刚好结束!我们这便告退了!”既有眼尖的男子开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连声应和,纷纷起身边行礼边告退,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二房的正院。
其中还不乏有称赞而来。
“世子和世子妃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站起来就像是天上的神仙眷侣一般!”
若非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做足了世子与世子妃情深甚笃的表象,崔时愿觉得自己应当是不会鬼使神差的喊出这句夫君。
以至于后来某位妒夫知道所有事之后,恶狠狠的掐着朝思暮想的纤腰,满是醋意嫉妒的逼问崔时愿先喊的谁夫君的时候,崔时愿露出的那吞吞吐吐的心虚模样。
宾客们全部回家,在场只有五人。
崔时愿与裴暨面对面两两相望,侍琴在不远处垂眸等候,裴淮醉醺醺的坐在凳子上失神的望着般配不已的二人,白术在一边警惕的看着自家主子。
二人对视半晌,裴暨偏开眸,清冷的问道:“可要回去?”
崔时愿点头:“那是自然,白术先扶你家二公子去喜房内,侍琴领着下人们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回去。”
这便是简单的安排好一切,崔时愿望着裴暨,二人转身就要抬步离开。
白术冒着被凌迟的目光,颤颤巍巍的开口:“世子妃,奴才要把二公子送去哪位姨娘的房中啊?”
崔时愿一愣,这倒是个好问题,殊不知她在深思的那一刻,裴暨深沉的望着她。
裴暨见她面色忧愁纠结,薄唇无情的一扯,冷声道:“把他带去正院,松开他,先往那边倒下,就送到谁的房里。”
白术一愣:“啊?那要是二公子摔了怎么办啊?”
裴暨冰冷道:“你抓的稳,不就不会摔了?”
话音刚落,裴暨看了一眼诧异的崔时愿,实则对方的这副神情,落在他的眼里就是犹豫不舍。
裴暨呼吸一滞,握着崔时愿的手腕,就拽着她回去,背影坚硬带着莫名的情绪。
崔时愿被拽的诧异,来不及多想,手腕被紧紧地握着,只能小跑着追着裴暨的步伐。
见到对方不开心,她也不好贸然的开口,单单觉得今日的裴暨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在她紧促的的小跑之中,裴暨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下了步伐,但是仍旧没有停下。
两座院子离的不是太远,没有多久就走到了世子院外,裴暨拉着崔时愿大步流星的穿过长廊,正院,玫瑰花丛,流水小桥,迈步上了台阶。
裴暨松开紧握崔时愿手腕的手,双手推开门,将呆愣差异的崔时愿单手提进去,而后随手关了门,从内锁住。
崔时愿这才觉得不对,她小心翼翼的后退两步,趁着裴暨没有转身,绕到桌后小心的询问:“世子,今日是怎么了?”
裴暨薄唇紧抿,双手还放在门栓上,脑海之中都是崔时愿对裴淮的笑,还有裴淮醉酒后带着极强的侵略目光走向崔时愿的动作。
可大婚之夜,崔时愿向他表明,并未喜欢裴淮,那只有一个结果。
裴淮惦记着他的妻。
想到这里,裴暨就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想要将裴淮送到一个永远不回来的地方,再把崔时愿藏起来,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崔时愿实在太过耀眼,若是不将她好好地藏起来,不难想不会再遭到谁的惦记,裴暨陷入了深深地择选之中。
崔时愿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最终的审判,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偷偷摸藏在身后的摆件,理了理衣衫上前。
“世子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崔时愿担忧的问道,眸中还有不易察觉的警惕。
裴暨突然转身,吓了崔时愿一跳,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他揽着腰抱进了怀里。
“……”崔时愿愣住。
“夫人,你今日似乎很开心。”裴暨沉闷的声音响起,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崔时愿的颈窝,久久不愿抬起。
崔时愿的整个身子都被裴暨挡住,若不是对方俯身抱着她,崔时愿都还以为裴暨是要把她给闷死,听到裴暨的询问有些诧异:“今日吗,能够做好此事,让母亲满意,我自然是开心的。”
裴暨出声:“只是如此吗?”
崔时愿愣了下,半晌犹豫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裴暨追问:“是什么原因?”同时逐渐收紧环在纤腰上的手臂,似乎想要将崔时愿揉到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