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日,我嫁早死世子拼诰命 第31节
实在不是他不想向着陆嘉韵,更是陆嘉韵的左边站着宁亲王、宁亲王妃、珍淑郡主三人,这三位都是他的长辈和平辈。
右边又站着靖国公和靖国公夫人,这她哭诉的两位的家人长辈都在现场,属实让人难以下决判。
“珍淑郡主啊,你来说一说嘉韵所说的是否属实,还是有什么别的隐瞒之处。”皇帝沉思片刻,摸着短须谨慎道。
这可都是大崇的有功之臣,万不能得罪了啊。
不然万一谁造反了,他的离王弟弟不在身旁,可真的是难以抵挡,不消片刻这江山便会易主吧。
“回皇兄的话,今日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陆嘉韵她不通禀报,没有请柬,肆意的擅闯宁亲王府,不仅狂妄至极的让珍淑将靖国公世子妃打晕双手奉上,还在珍淑毫不犹豫的拒绝之后对珍淑辱骂和殴打,珍淑无奈之下才反抗,即便如此还是被推到了门框之上……”陆珍适当的露出自己的胳膊。
崇和帝定睛一看,果然是青紫一片,严重到破个皮可能都会滋出血来的情况,而且珍淑郡主衣衫狼狈,发髻散乱,一看就是挨过打的。
视线转到陆嘉韵身上,除了衣服皱了点,发髻松了,外表简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啊。
“不仅如此,陆嘉韵见我受伤爬不起来,还欲大打出手,被靖国公世子妃出声制止,结果陆嘉韵见到世子妃就说她抢了她的夫婿,要杀了她,将世子妃的位置空出来,抬手就把崔时愿推到了水里!”陆珍大声斥责陆嘉韵道。
“你胡说八道!”陆嘉韵大声反驳。
崇和帝一听,这简直和陆嘉韵说的大相径庭,而陆嘉韵倾心裴世子,多次大肆宣扬心意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还不止一次的拒绝了陆嘉韵的赐婚请旨。
人家裴世子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还是指腹为婚,一家子世世代代尽忠职守,他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陛下,是否听臣妇一言。”宁亲王妃开口道。
“皇婶请讲。”皇帝立刻正襟危坐。
“嘉韵郡主之恶行不止臣妇与国公夫人知晓,今日臣妇举办赏菊宴,丞相夫人,安远侯大夫人等京城贵妇小姐全部在场,随便喊一人便知晓其中真相,我家珍儿绝不会骗人。”宁亲王妃素来温和的眉眼泛着冷意,字字珠玑。
他们从进来就不发一言,就是为了在陆嘉韵全部说完之后,直接翻盘,让皇帝无法为陆嘉韵辩白。
离王掌管禁军,到底是和皇帝一母所出,情深义重,比他们在场这两位被外派的有功之臣不同。
毕竟只有皇帝极为信任的人,才能掌握全部禁军。
“这……”皇帝犹疑。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靖国公开口。
“爱卿请讲。”皇帝立刻抬手示意。
“老臣的儿媳刚入国公府,一月以来病倒两次,一次是嘉韵郡主与太子殿下合谋在新妇回门之日,将臣子裴暨困在军营,以至于儿媳回府被气到昏厥吐血,
第二次就是今日,新妇入府刚满一月就再次落水,深秋的水冰寒入骨,儿媳一向是个身体康健的,却在水中被嘉韵郡主折磨,半晌出不来,大夫诊脉说寒气入体,与子嗣之上有碍了……”靖国公悲愤不已。
“竟然还有这回事?!”皇帝震惊不已。
这可关乎有功之臣的后代,若是那靖国公世子妃子嗣有碍,以后谁给他们皇室打江山?
未曾想事情竟然如此严重,皇帝望向陆嘉韵的目光蕴含些许责怪。
陆嘉韵不忿:“那正好让裴世子休了那崔时愿,如此脆弱怎堪为裴家宗妇,皇伯伯,让嘉韵嫁过去,您看嘉韵落了水还无恙,一看就是个身体康健的!”
皇帝双眼一亮,心想对啊,这还大大的亲近了和靖国公府的关系!
陆珍见到二人的神情,气的要开口。
裴暨出现在大殿之外,站得笔直,如青松挺拔,满身冷冽之气。
“即便是日后绝嗣,裴暨都不会休妻另娶,崔时愿若是出事,裴暨绝不独活,更别提纳那种黑心肝的女子为妾,这样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第55章 极为强烈的嘲讽
“裴世子,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嘉韵郡主只是倾心于你,你这样只会令她伤心的!”皇帝吓了一跳,连忙劝阻。
毕竟在他看来,崔时愿最好这次死了,能够让他们的嘉韵上位,这样手握兵符的另外两人,也都是皇家的人了。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有些责怪的看向裴暨与他的父母,没事做什么指腹为婚啊,还需要他细细的为嘉韵筹谋。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如若臣的妻子突发急症或是死于意外,那裴暨不能够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或是杀了什么人为妻子陪葬。”裴暨冷淡的瞅了一眼,瞬间就看出了皇帝的心思。
真的是撅起腚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裴暨皱眉,他们裴氏一族一直信赖的皇帝,就是如此的不分是非对错,视人命如草芥吗?
“裴将军这是说什么,你先是大崇的将军,再是裴世子,最后才是崔时愿的丈夫,朕希望你能分得清是非对错,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皇帝心中来了气,被裴暨这么一威胁,只觉得颜面不保。
“陛下!您若是执意要将臣子与嘉韵郡主这等毒妇绑在一起,那老臣只能够带着儿子辞官归乡,让御史言官和天下人看一看!这嘉韵郡主是如何的逼迫忠臣良将的!”裴途将自己的外袍一脱,直接扔在了地上,怒斥道。
“爱卿万万不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皇帝瞬间站起来,抬手制止。
大崇之所以能够保证现在的繁华昌盛与皇室安乐,完全是靠着面前的一对父子,但皇帝就是喜欢文官比武将多得多,以至于他在敌军压境的时候只有裴家父子可用。
而裴家父子亦是没有让他失望,短短几月就将敌军打回了边境,让敌人屁滚尿流的逃窜,而裴暨时候更是没有邀功行赏,只是希望婚事能够更快一些。
想当初这个婚事还是他准的呢,皇帝颓废的坐回到龙椅之上,心中无不懊悔,但嘉韵是皇弟的爱女,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舍得真的惩罚。
“皇伯伯!嘉韵不求做正妻,即便是做妾也愿意与裴世子在一起,若是要赔偿,就把嘉韵赔过去吧!”陆嘉韵急切不已,她自然看出了皇伯伯的退缩。
“这……”也未尝不可啊,但是皇帝有些犹疑。
“皇上!裴氏一族家训!绝不可纳妾!您这是将嘉韵郡主置于何地,更是将裴氏一族置于何地啊,裴暨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靖国公裴途痛斥道。
“有何不可,靖国公不是纳的也有妾室吗?!”陆嘉韵倔强的回头。
“我是靖国公,岂容你放肆!”裴途气的面色通红,指着他怒骂。
“皇上,我家国公的妾室怎么来的,想必不用嘉韵郡主提,您比在场的人都要更加清楚吧?”刘悦怡抬手止住裴途的手,不容置喙的锋利的望向皇帝。
皇帝的脑门沁出冷汗,唇张张合合,就是不敢放出声响。
“皇帝——”一声慈祥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行礼,靖国公不情不愿的被刘悦怡瞪着,微微躬身行礼。
太后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模样,头发黑白交加,面容慈祥,上前见到跪在地上的陆嘉韵,亲手将她扶了起来:“都起来吧,隔了老远就听到你们的议论了,究竟发生了何事,闹成这样?”
皇帝还没有开口,裴途已经上前一步,冷声道:“太后娘娘,嘉韵郡主嫉恨儿媳崔时愿与臣子裴暨指腹为婚,更是在月前大婚,心生怨恨闯入宁亲王府,殴打保护老臣儿媳的珍淑郡主,还将老臣的儿媳推入水中,致使她在寒水中泡的时间过长,大夫诊治说是因为寒气入体,日后难以有孕。”
“太后娘娘想必知晓,裴氏一族向来只娶妻不纳妾,嘉韵郡主这是要绝了裴氏一族的嗣啊!”刘悦怡紧跟而上,面色难看不已。
太后娘娘斜睨了陆嘉韵一眼,环视大殿之上的情景,了然道:“原来竟然是这样啊,珍淑郡主这是怎么了,也是和嘉韵打闹搞得?你看你,怎么不梳妆一番就入宫了,郡主的颜面何在?”
陆珍听出这老妇口中的话中之意,想要将陆嘉韵的殴打郡主和臣妻变为寻常的打闹,也要看她陆珍能不能咽的下这口气啊!
宁亲王妃和宁亲王想要开口,被陆珍抬手按住,她面上扯住一抹莫测的笑意,莫名道:“太后娘娘说的真是可笑,若是将这一身的狼狈遮去,是否就要将陆嘉韵所做的一切抹平?!”
“哀家并不是这个意思,你说是不是啊,裴世子?”太后见陆珍不吃这套,立刻转了话锋。
陆珍紧追不舍:“陆嘉韵擅闯亲王府,辱骂皇室中人,责打长辈,这是可以被剥夺封号,仗打五十大板的罪责,若不是他是离王兄的女儿,太后当真以为本郡主杀不了她吗?”
太后久居深宫,加上一直被皇帝和后妃捧着敬着,竟然是许久都没有被如此顶撞了,此时此刻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裴暨冷眼看着这场永无止境的喧闹,他浓墨般的凤眸眼底有一瞬间的猩红,不过在抬眸的时候快速的消失无踪,不远处一直未开口的宁亲王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臣,请太后娘娘,皇上,还给臣妻一个公道!”裴暨毫不退让。
“裴世子,你……”陆嘉韵急了,没想到裴暨竟然这么对自己。
太后在宽袖的遮挡下,按住陆嘉韵想要上前的动作,陆嘉韵不可置信的回眸,顷刻间已经知道了祖母做出的决定。
“祖母……”陆嘉韵委屈的喊道。
太后闭了闭眼,深思道:“靖国公世子妃受了委屈,理应得到安慰,就为崔时愿封三等淑人的诰命,赐下黄金万两,珠宝器皿十箱,绫罗绸缎二十箱,以慰崔淑人的伤痛,再赐太医院的千金圣手为崔淑人诊治,直至身体康愈,裴世子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太后锐利的望向裴暨。
裴暨背脊挺直,眼神冷执淡漠的开口:“臣替臣妻,多谢太后娘娘的……安慰。”
似笑非笑的语气,就像是极为强烈的嘲讽,让太后下不来面子,却又无法发怒于裴暨。
毕竟,他们陆氏皇朝,除了她极为不喜的宁亲王可用,主要靠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打江山。
第56章 睡一觉吧
刘悦怡和裴途知晓太后这是要重赏崔时愿,为求轻拿轻放陆嘉韵,但陆珍不怕,她和皇帝一个辈分的,怕什么怕。
宁亲王妃拍了拍陆珍的手,她立刻得到示意上前:“皇婶,那我呢,难不成陆嘉韵殴打长辈,就能够被轻拿轻放了?”
太后望过去,陆珍已经露出手上的伤痕,可见之后蔓延的是何种情况,太后忍不住责怪的望向陆嘉韵。
但离王从小就最受她的宠爱,对于这个亲孙女更然喜欢更佳。
“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打闹罢了,嘉韵也……”太后细细打量一番,发现陆嘉韵并无伤痕,无语的闭眸,“陆嘉韵不敬长辈,冲撞珍淑郡主,褫夺封号,降为县主,禁足半年,罚俸两年,现在就将她遣回离王府。”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将陆嘉韵拉了出去,她不可置信的喊道:“我不走,祖母!嘉韵要是被褫夺封号,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啊!放开我,刁奴!”
“哼,不痛不痒罢了。”陆珍哼唧道。
宁亲王妃扯了扯她的衣袖,让人带陆珍下去更衣梳洗,陆珍自然不会错过奚落陆嘉韵的机会,她裹紧了披风就跑了出去,快的贴身侍女都跟不上。
太后锐利的目光扫向宁亲王妃,冷哼一声开口:“哀家如此责罚嘉韵,宁亲王妃可满意了?”
宁亲王妃端庄的上前一步,浅笑道:“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还劳烦太后如此看重珍儿,不过太后做的也不错,嘉韵不过是王女,顶天了做个有封号的县主,非要封她一个劳什子的郡主,只有担得起的才能破例分封,像嘉韵这种只会在京中丢人的……日后皇嫂还是不要格外开恩的好。”
太后被这一声皇嫂唤了回来,立刻警醒的看着一直站在一旁,沉稳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宁亲王。
冷着脸道:“多谢宁亲王妃提醒。”
闹剧结束,一行人走出皇宫。
裴暨向几人告别,翻身直接上了骏马,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腹,片刻之中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陆珍啧啧称奇:“这裴世子当真是深情,若不是我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他这张冷脸表达的深意,这般着急的回去见娘子,当真让人羡慕不已。”
宁亲王妃立刻拧了陆珍的胳膊一下,疼的她立刻跳起来,躲在宁亲王的身后哭诉:“父王,您看母妃!不心疼女儿刚挨了打,还拧女儿的胳膊!”
宁亲王穿着一身紫色直?朝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就是这样的人,此刻宠溺的将爱女护到身后,对妻子温柔道:“珍儿受了委屈,先别打了。”
“你就宠她吧!”宁亲王妃极为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刘悦怡和裴途与三人交谈一番,定了待崔时愿身体康健,举办宴会再次招待的约定,才上了马车离开。
“宁亲王与王妃的感情日益增深,竟是比上次离京还要好,二十年如一日,日后我们的扶砚和时愿定然亦会如此,虽然扶砚性情冷淡,但是我看得真切,他对时愿是真心的。”刘悦怡说着,竟然开始拭泪。
裴途心疼的将妻子揽在怀里,柔声安慰着:“那小子学了他爹的风姿,连皇帝和太后都敢顶撞威胁,能够为妻子这般找回公道,自然不会是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