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日,我嫁早死世子拼诰命 第33节
崔时愿的注意力并不在发髻之上,她看着手里捧着的懿旨,第一次觉得陆嘉韵那么可爱,完全将今日对她并不好的初印象改善不少。
绘书见崔时愿神情专注,热切不已的望着诰命的旨意,心中欲哭无泪,难道小姐真的被水鬼上身了吗?
不然怎么落了水,还这么的开心?
前院。
裴暨面色沉如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走神。
书房里乌压压的站满了十二个人,都没有因为裴暨散漫慵懒的态度而松下一口气,而是全部提心吊胆,屏息以待,等待着裴暨的吩咐。
“北国大军压境确定了吗,是什么时候?”裴暨淡漠的出声。
“回世子殿下,三月之后。”墨深躬身道。
就在方才的片刻时间,他们已经对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即将发生的事情,每人在各方潜伏暗卫的信息也都传了回来,只等待着坐在太师椅之上那人的吩咐。
然而北国绝对想不到,他们已经将暗卫混迹到了北国的军营之中,
靖国公府世子裴暨,私底下还是培养暗卫的一把好手。
“分出来一队人马,密切监视离王府的动向,接下来他接触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儿,全部一个个的给我查清楚。”裴暨面色发寒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谁会被留下来,毕竟留下来就是过了明处的意思,以后就有最大机会和墨深四人一起生活在阳光之下的机会。
谁不想生活在阳光之下,于是都热络的望着裴暨。
“墨深,你是统领,这事你来安排。”裴暨沉思片刻。
“是。”墨深领命。
“第二,将离王府所有交好的官员,全部夜半时分打晕扒光扔在离王府内,把离王绑到他们面前,要怎么做你们自己估量,明日定然会传出流言蜚语,再将今日背后嘲笑世子妃的男子同罪论处,嘴碎的女子丢到自家花园之中,埋起来。”裴暨一手撑着下巴,皱眉苦思。
“属下遵命。”墨河上前领命。
实在是不能让那些坏心眼的再得以猖狂下去。
“对了,陆、嘉、韵,剃了她的头发,打断腿,扔进尼姑庵里面做姑子去,她不是爱话多和乱跑吗,就把她锁起来,让她没有十天半个月被找不到。”裴暨继续道。
“是。”墨泽恭敬道,世子妃院里的侍女对他都好,他愿意主动揽下这件事。
“太后……啧,就让她日日夜夜回忆起先皇吧。”裴暨想了半天,只能先小小的教训一下。
“是。”墨池觉得这种差事就要他这种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来做。
墨深犹豫着上前:“世子,如此大动干戈,还是世子妃出事的档口,是否太过的引人注目。”
裴暨锐利的目光折射到他的身上,半晌,冷笑道:“不会,明日起告假,夫人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上朝,就先定三个月吧。”
三个月之后北国大军压境,皇室不用喊就会主动求他回去。
裴暨修长的手指继续点着桌面,在场的暗卫们心中疑惑,难道叫他们回来没有别的事情吩咐了吗?
从前是轮流在世子妃未出嫁时期,跟随和禀报一日的动向,现在人娶到手了,就把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丢到一边,没日没夜的苦练。
同时向往着手下人在别国的踪迹,到底是能出去玩的,以前外派杀人的时候还能顺路买个好吃的,现在日日夜夜在靖国公府内人都要发霉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任务啊!
裴暨思索,拧眉道:“墨五,去查一查崔氏典当行,尽可能的去查它背后真正的主人,崔氏商行的家主就在典当行四楼住着,你寻个机会上去一见,若是能合作最好,不能也不要得罪。”
“是!”墨五领命。
“记得传信给三皇子六皇子,还有安远侯,就说明日我有要事相商,就定在老地方。”裴暨淡漠道。
“是!”墨六觉得这件事应该轮到自己了,但是之间墨深统领领了差事,只能蔫巴巴的低回头去了。
“至于别的都去找墨深,他有重要的任务安排。”裴暨站起身,发号施令。
其余的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纷纷震惊,难道刚才的事情比他们即将接受的任务还要重要吗?看来这得罪夫人的事情,还真是在世子心中最顶顶重要的。
打晕官员,活埋官眷,将离王之女剃光头发扔到尼姑庵里面,给太后下药,一道道都是被杀头的罪名,虽然他们平时做的也都是十恶不赦的勾当,但都是为百姓们效力。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怪兴奋的嘞。
裴暨闭眸让众人退下,只一眨眼之间,除了墨池之外,全部消失在书房之内,快的让人咂舌。
“世子您莫要忧心,世子妃已经无恙了。”墨池劝解道。
一直在裴暨身边跟随多年的墨字号的众人,尤其是前面四位明卫统领,都深知世子妃对世子的重要性,而且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主母,自然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这些事情我们都会办的漂亮的。”墨池补充。
裴暨睁开双眸,里面乌黑的眸中满是阴暗的情绪,皇帝的不作为,明晃晃的包庇,对有功之臣的随意打发,对臣妻的肆意侮辱,都将裴暨的心狠狠的压入了沼泽深处。
第59章 听到了,夫人
侍琴一路小跑到前院,索幸没有太远,不然她绝对能跑岔气,她抬手敲门:“世子殿下,世子妃醒了!”
方才还一脸阴沉的裴暨立刻坐起身,墨池几乎是一瞬间打开书房的门,而裴暨也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边,沉声问:“世子妃醒了?”
侍琴被裴暨的气势吓了一大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世子妃醒了,这会儿子刚喝完汤药,听说您回来了就让告知您一声不必忧心,若是有事先忙就行。”
裴暨没有心思听侍琴说的一大长串,抬步跨过门槛,在侍琴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向北方的长廊走去,只希望能够快一些见到醒来的崔时愿。
裴暨飞快的走着,侍琴目瞪口呆的看着裴暨消失的衣摆,只能快步跟上墨池的身影,同时暗暗咬牙。
世子殿下若是对她家世子妃没有心,她绝对不相信!!!
世子妃根本不用蓄意引诱,只需要勾勾手指,这世子殿下不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吗?废那么多闲工夫做什么?
等世子殿下出门忙了,她就要把这些天的观察,全部原原本本的和世子妃叙述一遍!
崔时愿刚换好一身浅紫色的衣衫,还在思考戴什么首饰,就被猛的一下的推门声给吓了一跳,若不是见到的是裴暨,她可都要开口训斥了。
“……夫君。”崔时愿张了张嘴,到嘴的训斥变成了轻唤。
裴暨见到崔时愿转身,笑意盈盈的喊着自己,只觉得胸腔之中有什么强烈的情绪要冲破而出,他绕过屏风快步走到崔时愿的面前。
崔时愿眨了眨眼,还未开口,就被裴暨长臂一伸,紧紧地揽到了怀里。
绘书和奉画对视一眼,纷纷偷笑着抱着换下的衣物出去,顺道贴心的把房门都给关上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崔时愿略带诧异的开口。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裴暨出声,同时抱着崔时愿的手更加用力了。
崔时愿被紧紧地怀抱给闷得不出气,但此刻好像有些理解了裴暨的心情,他在颤抖,他的声音带着后怕。
崔时愿底眸,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裴暨这是在为她的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
几乎是瞬间,不带片刻犹豫的,崔时愿伸出手紧紧的圈着裴暨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夫君别怕,我没事了,再说你不是为我找回公道了吗?”崔时愿温柔的开口道。
她的视线瞄到放在桌子上的懿旨,没有宫人宣旨,只有裴暨带回来的圣旨,她很难不清楚裴暨究竟是如何废了一番口舌,才为她讨到了三品淑人的诰命。
但同时她很庆幸,她的夫君和公婆,并未因为皇室的权贵,而改变对她的疼爱,对公道的强求。
所以她是幸运的,有这样的夫家,是她这辈子的福气,是她用前世的苦换回来的。
“夫君别怕,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呢。”崔时愿柔情似水,亲切的安慰道。
裴暨紧紧地抱着崔时愿,良久才愿意将她放开,耳边是时愿心满意足的安慰,但他总觉得亏欠了时愿什么。
裴暨犹豫中夹杂着自卑,小心翼翼的望向她,问道:“你不怪我没有为你找回公道,不怪我没有让陆县主得到相应的惩罚?”
他没有找出借口,没有说是在皇帝犹疑的时候,太后亲自出面阻拦才得到了这么个结果,裴暨丝毫没有给自己找借口,因为他就是觉得是自己没用,才让妻子受到了这番的委屈。
“让我猜一猜,夫君定然是在大殿之上强硬的让陛下为我讨回公道,甚至嘉韵……陆县主还多次逼迫你?但是夫君始终不为权贵折腰,就在即将得出结果的时候,太后娘娘从天而降,袒护了陆县主,勉强给了我诰命的安慰,不然靖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珍淑郡主被打代表着宁亲王的颜面受损,所以太后娘娘剥夺了陆县主的殊荣,将她降为了县主,从而坐到两方都不得罪,但是又能够让陆县主躲过一劫?夫君,我说的对吗?”崔时愿顿了顿,笑盈盈的说完。
裴暨深深的望着崔时愿的神情,看着她的言行举止满是爱惜,最让他心动的是崔时愿,从始至终喊他都是喊得“夫君”。
这是否代表,时愿已经接受了他?
裴暨的心尖颤了颤,觉得胸腔之内都被崔时愿一声声的夫君,喊得甜蜜满满。
“夫君在想什么,我说的对吗?”崔时愿得意洋洋的说完,但见到裴暨从始至终都没有夸赞的表情,不禁有些羞恼,嗔了他一眼。
崔时愿甩开裴暨握着她手的大掌,不满的后退一步,转身不想搭理他。
“呵,夫君出去一趟连魂儿都丢了,莫不是陆县主在大殿之上表明心意,让夫君感念她的深情,所以动了心想要娶她为妻?”崔时愿带着气,冷哼一声。
“我不是……”裴暨回神,连忙拉着崔时愿的手。
“你不是什么?许是你觉得陆县主比我更加活泼年轻,觉得我老成不得你喜欢,夫君之前说我说得对,一直端着确实挺累的,
我到底是不如与夫君一同在京城长大的陆县主贴心活泼合心意,怎的,夫君这是打算休妻另娶了?”崔时愿斜睨他一眼,仿佛在说我看你打算说什么狼心狗肺的话语。
“夫人,别说了。”裴暨垂眸,遮住眼中的笑意,要将人拉到怀里安慰。
“裴暨此生除夫人外不娶不纳,如若违背,活不过三……”裴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双柔夷狠狠地捂住了唇。
崔时愿凶巴巴道:“你敢说出什么丧尽天良的糟心窝子话,有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轻易死了,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把你给拉回来!裴暨,你听到没有!”
裴暨低眸望着怀里娇软的人,只觉得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溢满。
他深深的望着崔时愿喋喋不休的粉唇,许是真的生气了,连苍白的气色都好了些许,几乎是下意识的。
裴暨俯身吻上了朝思暮想的,让他心动不已的人的粉唇,是比想象之中还要柔软的触感,他逐渐的加深了二人的贴近。
崔时愿诧异的忘记了说话,就那样半张着唇,被裴暨试探性的吻了几下之后,得逞似得长驱直入。
“唔……”崔时愿只犹豫了片刻,便踮起脚尖,伸手揽着裴暨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
过了许久,久到她快来不过气儿,对方才辗转粘磨依依不舍的离去。
裴暨更加抱紧了她,与她额头相抵,轻笑一声:
“听到了,夫人。”
第60章 到底谁后悔了
“夫人,别再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了,你其实心中隐隐知晓,我喜欢的人是你吧。”裴暨轻笑着,双手却禁锢着她,不让崔时愿有片刻的逃离。
崔时愿垂眸,对方的手和额头都烫烫的,灼的她的心都异常的滚烫,不是错觉,她这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