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顾维,那你惨了,这辈子只能是我了,你可得好好把我抓紧了,只有我是你的药,没有我,你会不会死啊?”
顾维右手虎口直接掐上白鸽脖子,指腹在他喉结上来回碾:“没有你,我就能解脱。”
白鸽慢慢叹了口气:“你可真无情,睡都睡了这么多年。”
顾维没吭声,白鸽又问:“顾维,你的身体非我不行,那你心里呢?”
顾维冷笑:“身体上的瘾都解不了,还想着心里的?”
他说完,把白鸽带到水龙头下面,直接打开水阀,热水淋下来,白鸽身上的衣服很快浇透。
“好好洗洗。”
白鸽戴的领巾被扔了,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被顾维扒了扔进垃圾桶,裤腿还挂在垃圾桶边。
“操,顾维你想干什么?”
“好好给你洗洗,”顾维拿了沐浴露,挤了满满一手心全都抹在白鸽身上,“说,哪里被客户碰过?”
顾维给白鸽洗澡的动作很粗暴,从头到脚连脚趾缝都没放过,光沐浴露就打了五六遍。
白鸽身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沐浴露,剩下的小半瓶沐浴露直接用到了底,水冲下去的泡沫水踩上去打滑,白鸽好几次要摔,胳膊撑着旁边的瓷砖墙,抓着顾维才站稳。
“他碰你哪里了?说……”
看顾维的反应,不说只会更遭罪,白鸽抬了抬胳膊:“手背,桌子底下他用脚蹭了蹭我小腿,没了没了……”
白鸽手背跟小腿成了重点部位,又被顾维拉着洗了好几遍,到最后皮都快被搓掉了才罢休。
洗干净白鸽,顾维也没放过白鸽,头发长了反而更方便抓,他把水淋淋的人一翻就摁到墙上。
那次顾维很狠,白鸽发了次烧,顾维消停了半个多月。
后来白鸽跟顾维住在一起久了,中间也平静过一两年,一天晚上顶多两回,有时候一次,要是都忙,很长一段时间就单纯躺在床上睡觉,一人占一边,背靠背,谁都不打扰谁。
那两年床上是平静的,生活里也是平静的。
那是白鸽记忆里少有的一段和平时光,他们俩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激情过后的生活进入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平淡期。
可是平淡跟和平,对很多正常伴侣来说,会难捱也会痒,却是白鸽最向往也是他最难得的东西。
白鸽曾经还想过,顾维的病可能是好了吧。
但刚刚在地板上,白鸽发现顾维现在的瘾好像越来越重了。
最近怎么越来越折腾,不会又严重了吧?
白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又想起当年他在浴室里快昏过去,扭头问过顾维:“顾维,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顾维说:“好不了了。”
白鸽又问:“那怎么才能好呢?”
顾维说:“可能你死的时候,我就能好了。”
那时候白鸽“啧”了一声,被堵着嘴唇,还不甘心地说:“那顾维你完了,我能活一千年,你这一千年只能是我。”
想起那句一千年,白鸽发紧的喉头又是一麻,翻了个身,背对着刚掀开被子上来的顾维,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眼皮发颤慢慢呼吸。
其实顾维也说过不少这种话,顾维说要是没有他,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曾经掐着他脖子的时候还说,如果杀人不犯法,他会把他杀了。
别人都说白鸽是条疯狗,但是白鸽只咬了顾维一个无辜人。
白鸽把自己放在顾维的角度,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该死。
这回他没有一千年。
快了,真快了。
只要他死了,顾维就能解脱了。
作者有话说:
顾维(后来):我老婆能活一千年,他能活一千年……一千年……
第13章 像s货……
顾维早上又煮了小米粥,这次什么都没放,白鸽喝了一碗,想起顾维说的他骨头都硌人了,又盛了一碗。
他的味觉时好时坏的,喝小米粥的时候竟然咂摸出一点香甜味儿了,没想到死之前还能尝到顾维做的能入口的饭。
挺好,挺好……
顾维握着手机在看信息,白鸽瞄他两眼问:“谁大早上给你发信息?”
顾维说:“白奇。”
“他找你干什么?”
白鸽听到白奇名字,立马炸了毛,端着碗绕过桌子坐到顾维身边,抻长脖子往顾维手机屏幕上看。
顾维也没有要挡着的意思,任由白鸽看,白鸽看他手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顾维很烦白鸽窥探他的隐私,但白鸽不要脸,说了也不听,口头上答应,背地里知道了他手机密码后就偷偷看。
白奇发信息问顾维什么时候有时间,想约他单独吃个饭,说要跟他聊聊有关白鸽的事儿。
“这个贱人,小瘪三,死绿茶,”白鸽筷子摔在餐桌上,“他还想跟你聊我的事儿,我的事儿轮得着他管吗?脸不要就揭下来当抹布用,他算个什么东西……”
白鸽直接抢过顾维的手机,翻了翻白奇的聊天记录,发现白奇给顾维发了不少信息,逢年过节就发条祝福信息,但顾维都不怎么回。
白鸽心里舒坦不少,但还是直接摁了语音键盘,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输出。
白鸽一口气骂了好几条60秒,每次60秒中断的时候心里就想,为什么最长语言只有60秒,还得重新调整情绪。
顾维也不管他,就在旁边闷头喝粥。
等白鸽骂舒坦了,把手机还给顾维,端着碗坐回自己那头,慢慢吐出口气调整好呼吸,捋了捋激情骂人过后有点乱的头发,睫毛一垂,慢悠悠喝了两口粥。
顾维吃完了,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对了,你在包厢里说的那个,我怎么不记得,白奇什么时候半夜给我发过信息?”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我在你看到之前就把他的骚照片跟骚信息都删了,”白鸽又喝了口粥,眼睛一挑,“辣眼睛的东西不能给你看,担心你长针眼,我贴心不?”
顾维:“……贴心。”
白鸽桌子底下的脚往前探了探,踢了踢顾维小腿,鞋头刮着顾维内侧脚踝,上下磨蹭几下:“你要想看裸照,我给你拍啊,想看什么样的?”
白鸽放下筷子跟碗,把衣服往旁边一扯,露着半个肩头,锁骨中间还塌了个窝,手肘撑在桌子上,上半身贴着桌沿凹了个骚里骚气的造型:“露肩的?露腹肌的?还是半沙半影模模糊糊含蓄一点的?再不行全裸呢?”
顾维盯着白鸽肩膀上那些扎眼的咬痕,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好好吃饭。”
白鸽把衣服整理好,低头吃饭,但桌子底下的脚一直没离开过顾维的腿。
顾维看他吃了一会儿,又问:“我记得你小时候,跟白奇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白鸽愤愤地说:“那是我小时候傻,分不清好人歹人,以为白奇很好,小时候那些经常堵我路,在学校里散播我谣言,找各种理由欺负我霸凌我各种找我茬儿的人,都是白奇在背后挑唆的,表面上善解人意,装成好大哥的模样,我被他骗了那么多年。”
白鸽小时候真以为白奇很好,他每次去找白元青要钱,白奇都会给他拿很多吃的喝的玩的,还会带他进自己的卧室,分享自己的东西。
“白鸽,这是爸爸在国外给我带的零食,我分给你一半。”
“这是爸爸给我新买的钢琴,你想试试吗?”
“这是爸爸给我买的手办。”
白鸽好奇地打量着那个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那种儿童房,一个房间就顶上姥姥家一半大了,窗户很大还朝阳,有阳光的时候暖融融的,白奇的床又大又宽敞,就连窗帘都是两层的,一层是很轻薄的纱,另外一层能把阳光遮得死死的,不用担心中午睡觉会被太阳晒到眼睛,而且还是电动的。
白奇房间里有专门打游戏的巨大显示屏,地板上铺着软软的地毯,有一套专门的学习桌,衣柜里一年四季的衣服按照顺序挂,光一个角落里的衣柜就比他所有的都多,玩具也是成箱成箱的。
白奇还有个单独的书房,有一整墙书柜,还有一整墙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那种储物柜,每一个格子里都摆着各种玩具跟手办,还有很多看起来很华丽精美的工艺品摆件,就连书包挂件都是大几百块。
白奇还让他随便从柜子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白鸽摆摆手说不要,白奇就随便从架子上选了一个塞进他手里,然后告诉他,那个工艺品是他跟爸妈去意大利旅游的时候买的。
那件工艺品白鸽到现在还记得,设计得很精美,材质像是玻璃,四周都是花花绿绿几何图案,椭圆形玻璃口四周还有很小巧的红珊瑚点缀,放在灯光下看,特别漂亮。
白鸽那年6岁,不知道意大利在哪里,那是他头一次听说,还以为是国内的某个地方。
小孩儿也是要面子的,小白鸽红着脸握着手里的意大利工艺品说:“以后我长大了,也去意大利,白奇哥,是在哪里,在南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