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相同的喜欢吗?
这话听起来就像喜欢买一座公园养猫。
“这话……你不如拿去骗宁澈。”
闻青生闷哼一声,咬过舌尖,吞下呜咽。
季向松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争论。
“还能看见那个人吗?”
季向松摸过闻青生的肩胛骨,俯身完全贴近,伸出掌心覆上闻青生的手背。
“……”闻青生嘴唇紧抿。
他不愿一开口就是破碎的喘息。
闻青生已经太累了。他硬撑着忙到订婚宴结束,现在又被硬推上高处。
醉酒产生的幻觉暂时消失了,他失去意识前被翻过身,模糊地望着季向松握住他的脚腕,无法抵抗。
……
闻青生睡醒时,听到窗外还有雨声。
屋里昏暗,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就去床柜上找手机。
手先碰翻一个纸盒,闻青生彻底清醒了,赶紧坐起身。他居然睡在季向松的卧室。
手机,打火机,一包烟,还有烟下面压着拍立得相纸。
他所有东西都被季向松拿进来,放在床柜上,似乎是怕他醒来找不到。
闻青生拿起手机,按了两下,没电了。不过是一块无用的漆黑砖头。
他又觑了一眼那盒套。
六片装,还剩一半。
季向松只有三次吗?
可他好像被弄得不止三次。
闻青生按着腰,身体被清洗过,舒爽不疼,但有被掏空的无力。
他回忆起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书房的沙发,卧室的床,最后是浴室。
季向松带着一身雨水汽的凉意,推门走了进来。
“几点了?你出去过了?”闻青生问。
“要中午了。我去了一趟公司。”季向松脱掉外套,放到床尾。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闻青生掀开被子想起床,看见大腿上斑驳的掐痕咬印,又盖了回去。
他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季向松的蓝黑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上半身。
季向松挽起衬衫袖子,坐到闻青生旁边,食指弯曲敲了敲床柜上的盒子。
“酒醒了就想走?你昨晚拿这个拍我脸的时候,最好有考虑清楚后果。”
闻青生看见季向松的手伸进被子,下意识并拢腿,往后躲。
结果,季向松单纯摸过他的大腿,又在他小腹的烟疤上停留了一会儿,就撤离了。
“起床,先吃饭。”
季向松将配套的睡裤拿给闻青生。
“我的衣服呢?”闻青生状似随意一问,但珍惜那三件套的心思很明显。
“扔了。”季向松打量着他,“是谢呈明送你的?旧款就别穿第三次了。”
闻青生:“……”
*
闻青生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没有任何事要管。手机充上了电,但他没有及时开机去看消息。
闻青生提前安排了假期,在订婚宴结束后能休息两周。然后,他要整理行李离开a市,和总部再无瓜葛。
他吃了季向松带回来的清淡简餐,就仰着头靠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吞云吐雾。
“别这样抽烟。”
季向松正在收拾碗筷。他皱眉提醒了一句,但没有特意过去制止。
烟灰会落到沙发布罩和地毯上,不容易打扫。
闻青生歪头看他,都有心情调侃道:“季总,你是不是有点洁癖强迫症?”
家里一尘不染,物品摆得齐整。
出去沾了杂乱的气味,回家会立刻洗澡。
季向松还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他以前挑中的每一个omega估计都是未经事的白纸。
“和我睡,你心里不膈应?”闻青生想到这一层,咬着烟,笑起来。
季向松应该认为他和谢呈明上过床。
闻青生又说:“但我们扯平,反正你把我当苏徜。”
“你很在意我和苏徜的关系?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季向松走过来,夺去他嘴里晃动的烟,架到茶几上的烟灰缸边沿。
“不用。我没兴趣听。”闻青生真不在乎。
如果他爱季向松,他才会在意。
闻青生对季向松只是利用信息素又稀里胡涂睡了一场的关系。
早说当替身,别这么绕弯子就好。
闻青生是觉得被戏耍,颇为不爽罢了。
但他的情绪在昨晚已经全部倾泻,现在有一种遁入空门的平静,不纠结这个事。
闻青生去卧室拿手机和烟的时候,把拍立得相片一起带下楼了。
闻青生捏住相片,看清了他和谢呈明的合照。
西服已经被季向松扔了,他能带去s市留念的东西,只剩这一张薄薄的感光纸。
闻青生以为自己的表情应该会比哭还难看,实际上微笑得很妥帖。
然而,谢呈明的脸却莫名过曝了,一片泛白,面目全非。
闻青生全神贯注地看了一会儿,拿起被季向松搁置的烟,戳了上去。
他对准的是自己的脸。
相片被烫坏,烟也熄灭了。但闻青生仍旧用力按碾着。
“季总,我能理解他的选择,但我不太懂你。”闻青生说。
宁澈需要钱和身份地位,能甘愿被季向松圈牢。
他不缺那些物质的东西,季向松就对他百般关怀。
但有什么用呢?他有这么好骗吗?
闻青生很清楚是假意,更不会留下。
季向松握住闻青生的手,一节一节掰开他的手指,拿出皱成团的烟蒂扔了。
“闻总,有空吗?陪我三天,解决易感期。”
季向松坐下,去吻了吻闻青生的脖子。
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闻青生嗅到了不加控制的冷冽雪松气息。
“季总,你不工作了?”
“我早上去公司就是先把紧急事项处理了。”
“好。”闻青生立即答应。
“你现在没喝醉,可以考虑清楚。是三天。”季向松暗示道。
闻青生低头看见季向松与他十指紧扣的手,忽然明白了。
季向松收敛了这么久。
“我知道了。我能听话,很擅长忍耐。”
“我还是alpha。多重的后果,我都能承受。”
闻青生盯着季向松,慢慢地从季向松的掌心里抽出手。
然后,他握住季向松的手腕,引着季向松的手放上自己脖颈。
“季总,就当作我回报你这段时间耗费心血的照顾。”
话音刚落,季向松就收拢手指,掐住了闻青生的咽喉。
礼物送上门,没必要不收。虽然距离他想要的闻青生,还有一段时间。
季向松贴近到闻青生耳边,问了一个问题。他稍稍卸除施加的力,等闻青生回答。
“不需要。”闻青生说,“我不会喊停。陪你尽兴。”
*
闻青生失联了整整五天。
谢呈明就是这么认为,虽然他在第一天晚上收到了闻青生的语音通话。
闻青生说,他出去旅游散心,不用找他。
谢呈明问:“你和锐寅在一起了?你在陪他出差?”
闻青生没有回答,就挂断了。
然后,谢呈明去查了锐寅和闻青生会乘坐的航班。闻青生根本没有订机票。
谢呈明突然发现,他完全想不出闻青生会去哪里。闻青生应当只会留在他身边。
谢呈明从总部下班就到闻青生的公寓等着。苏徜和他冷战,他也顾不上哄。
第五天,轮到谢家惯例家宴的日子。
谢呈明还是收到管家的消息,说闻青生已经到主宅了,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谢呈明一进门,就看见闻青生和他母亲相谈甚欢。
谢母说:“听说s市冬天很湿冷,你畏寒一定要多带几件厚衣服。”
闻青生说:“好,会准备的。”
“呈明,回来了。先过来休息会儿吧。”
谢母看见门口的人,笑得更愉悦了。
“哥。”闻青生也看见了谢呈明,很自然地站起身打招呼。
谢呈明郁结怄火,闻青生竟然笑得出来,丝毫没有同自己闹僵的样子。
谢呈明朝母亲点了点头,又冲闻青生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闻青生:“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谢呈明不再废话,拉住闻青生,将人拽去最近的房间。
关门,落锁。
谢呈明把闻青生抵在门板上,咄咄逼人地追问:“那晚我喝醉去你公寓,蒙住我眼睛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味?你的腰给我看一下。”
闻青生沉默不语,看着谢呈明手上的订婚戒指。
谢呈明就去扯闻青生的衣领。他发现闻青生的后颈贴着气味阻隔贴。
“你要干什么?”闻青生抬臂挡住谢呈明的手。
谢呈明侧目,看见闻青生露出的手腕上有擦伤未消的痕迹。他迅速捏住,趁闻青生软了力气,连撕带拽,拿掉了阻隔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