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恶心,我不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鹤岐回头,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带着些许不悦,面容上是放低了姿态的温柔浅笑,但语气里是不容置疑地命令的语气:
“亲爱的,这就是要成为一个政客的必备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上的平板,上面的新闻头条是他的同僚惨死家中的报道,明明在笑可眼里没有任何情感。
“没有情感,是你的必修课。”
鹤时序没有回答,望着窗外冰冷的月色,他攥紧了手上沾着陈见津血迹的手帕。
——
"爸爸。"
陈见津吐出生涩的词汇,看向桌子最前端的男人,他面容虚浮,隐约能看出风流的影子,他冲着陈见津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慢慢踱步向前,像商品一样被男人打量了片刻,男人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很漂亮,就是长的既不像我,也不像你的母亲,不过——”
他话锋一转,那双干枯如树枝的手,正准备碰那张漂亮到非人的脸时,却一下被另一双手握住。
“爸累了,该下去休息了。”
陈见津侧眸看过去,是宋绪时,那双桃花眼注意到了他的注视,上挑了下,那调情意味过浓,他立刻避讳地垂眸,话语里明明十分尊重父亲,却又带着强硬的威胁。
饭桌上最后只剩下了兄弟二人,宋绪时是个极为风趣的人,一直在餐桌上用着小笑话,旁敲侧击陈见津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想起了对方昨天对他恶劣的态度,他只是以“嗯”“没什么”来敷衍的回复,大多数时候只是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我吃饱了。”
在他放下筷子,他终于受不了了对面的男人像鹦鹉一样发出的聒噪声,准备转身上楼,但手却突然被另一人禁锢住。
宋绪时握住了指尖缠着白色创口贴的地方,在那个刻着“鹤”字刺绣的部位反复摩挲,哼笑了声。
“没想到我的弟弟这么受欢迎呢。”
但他的摩挲却意外触痛了那划破的伤口,他知道这会导致什么,他难以理会宋绪时的阴阳怪气,跌跌撞撞的向厕所走去。
在进入厕所后,他便立刻反锁起了门,无助地靠在墙上,细密的汗从额间冒出,他闭眼竭力平复着。(伤口痛的,审核不要锁我啦)
他有些嫌恶地闭上了眼。
过去他作为山神,他一贯只被教导着压抑,疼痛与压抑伴生。
陈见津只能在热意中模模糊糊模仿着过去的记忆。
咯吱,厕所门在此刻打开,他向门口望去,站在那里的是目光沉沉的宋绪时。
看着面前的场景。宋绪时喉结滚动,久违地蠢蠢欲动。
“滚出去,”
对方掐着那个,不得要领地疏解,喉间像受到威胁的小兽一样发出咕噜声。
但这对于宋绪时来说只是无谓的挣扎。
他没有理会对方的抗拒,只是伸手一同握住,他上下抚摸着猫尾巴,轻轻的顺毛,那慢慢渗出了清澈的露水,而他对面的那只炸毛猫,此刻也变得顺从了起来。
“我包养你怎么样,我给你钱,你每天就这样,让我爽一下,嗯?”
(审核老师,真的是羞辱,没有做任何事情)
听到这句话,那劲瘦的漂亮美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准备一把推开他,却忘记自己的蘑菇还在对方手上,还好宋绪时牢牢地抱住了他,才没落让小蘑菇落得悲惨的下场。
“你是我哥!”
陈见津宛若小猫炸毛了一样,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听到这句话,宋绪时一边不停手下的动作,一边漫不经心的想,反正他不认陈见津,陈见津就不算他弟。
他弹了下手下的蘑菇,满意地感受到了怀里人的轻颤,慢条斯理地说:
“可是宋家的钱都在我手里,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不会给你钱,你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哦!”
陈见津整张脸红透了,像一个烂番茄,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爽成了这样,他想起来下车时鹤时序给他的联系方式。
“我可以找鹤时序借钱。”
“这是你今天新交的朋友吗?”
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戏谑,蹲下身来,将身上的手机放到了少年的耳边,那双厚唇微启:
“诺,打电话吧。”
第3章
陈见津眯起了眼睛,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眼蹲在自己身下的宋绪时,那人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可那双桃花眼却带着邪气,他轻轻地朝手上的东西吹了口气。
他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按下了那串数字,对方几乎立刻就接通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
“小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
在他还没有说完那句话时,他的猫尾巴陡然从萧瑟的冬进入了温暖潮湿的夏。
砾石从可怜的猫尾的表面轻轻的滑过,却无疑给陈见津带来了更大的刺激。
他的眼泪从泛红的眼尾滚落,一直抑制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
但想到另一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羞耻与罪恶感便爬上了他的心,他咬住了手,将那声轻哼咽了下去。
看着他竭力克制的模样,宋绪时有些无趣的挑眉,可欺负人的动作却越发起劲。
故意弄得“啧啧”的响亮声音,那有意漏出的声音最后还是让电话那一头的人听见。
带着疑惑的声音在通红的耳畔响起;
“小津是在做什么?怎么那边有水声呢?”
“没什么。”
陈见津的声音含糊不清,蹲下的那人明明被撑的受不住了,那双桃花眼却还是挑衅地上挑,欣赏着少年的窘态。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罕见地盛满了怒意,陈见津一手拿着电话,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旁,另一手揪住了身下人的头发,将粉红色的棍子狠狠地怼了进去。
看见身下的人明显被噎到,眼睛里闪着泪花的表情,他轻笑一声,颇为轻佻地拍了拍身下人的脸,又对着话筒里另一人柔声开口:
“家里养的一只小狗刚刚在喝水而已。”
说完他的声音犹疑了片刻,似乎有些纠结与胆怯地讪讪开口:
“小序,你能借我一点钱吗?”
对面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在宋绪时肺里的空气几乎要挤干殆尽时,他终于感受到掌控在自己后脑的那双手放开。
明明刚才嘴都要完全裂开了,但他居然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快意,通常疲惫不堪,懒洋洋搭下的狐狸尾巴也少见地精神抖擞,他爬起身来,将嘴角溢出的银丝抹掉,在少年的身旁漱口。
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陈见津正用冷水洗脸,他将湿漉漉的头发抹到脑后,眼下是弥漫的绯红,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尖锐的如寒冰。
看来自己的好弟弟因为一通拒绝的电话很伤心。
“你不会对鹤家那小子一见钟情了吧?”
宋绪时玩味地开口,可久久没得到陈见津的回答,他的面前只有一只摊开的手,对方淡淡的开口:
“卡。”
他掏出卡,有些不爽地抵了抵上颚,于是在陈见津的手,即将拿到卡的那一刻,他立刻将手抽走了,像逗猫一样。
“我都没爽,你就想拿钱了?”
陈见津讨厌被耍,在面前的那人话音刚落下,他冲着宋绪时的膝盖踢了一脚,穿着宽松衬衫衣服的男人跪下,他踩上那人西装裤里半软的家伙,用脚用力地捻了捻,看见他吃痛的表情,才冷冷地开口:
“狗不配爽。”
说完,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银行卡,用卡刮了一下那人的胸前,好像把对方当作提款机一般,像是刷卡。
“密码。”
跪着的那人喘息声越来越大,他感受到对方似乎在蹭着他的鞋底,在他终于忍受不了那越来越明显的濡湿时,跪在地上的人轻笑着说:
“你的生日。”
——
早晨,那个便宜哥哥送他上学,还不忘吃他的豆腐,陈见津皱着眉头拉好了校服,可看到桌子上堆的琳琅满目的奢饰品,他感觉到更加的心烦意乱。
而他前面的凳子上坐着的,是那个发型像猕猴桃的燕琛,那张凶巴巴的脸上此时挂着的却是一个开朗的笑容,连语气里都冒着傻气:
“你喜欢这些东西吗?”
喜欢的话,能和他做朋友吗?
还没有等他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另外一个令燕琛格外讨厌的声音。
“请问陈见津同学在吗,我想找他说几句话。”
在鹤时序发声的瞬间,陈见津就猛地抬头,但却像顾及着什么似的,将桌上的那些奢饰品通通塞到了那人的怀里,而那张多出来的黑卡,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还给他。
看着坐着的像傻狗一样巴巴看着自己的燕琛,他心下有些不忍地叹气,他将卡递到了燕琛跟前,却没想到对方犹豫了片刻一口叼住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