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火光闪烁,点烟,烟雾爬升到陈拾的充满红晕的脸上,他被呛得不停咳嗽,带着水光的泪眼可怜地看着慵懒的陈见津。
  但陈见津不语,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的狼狈,将痛苦当做了自己兴奋的养料。
  “弄一个人,可以达到玩两个人的效果,是不是很爽。”
  陈拾轻轻喘息着,趴在陈见津的耳边温声吐气,湛蓝色的眼里印着的是鹤时序的脸,但此时他埋入的却是陈拾的身体。
  陈见津晦涩不明地轻笑一声,抓起陈拾的头发,像是警告又像是对未来一种悲观的预测:
  “烂货,不要像鹤时序一样背叛我。”
  陈拾的小狗眼里湿漉漉的,含着丝丝缕缕的情意,他轻轻舔舐了一下陈见津的耳垂,像在安抚他不安的主人,又慢慢牵起陈见津带着戒指的手,在戒指上印下一吻:
  “我永远忠诚于你,我的主人。”
  事后,陈见津摇下车窗透气,陈拾趴在桌前,把玩着鲜花里的一张卡片,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拿起来眯着眼打量,却发现是一串密码。
  卡片上是一股甜腻的蜂蜜味,他不讨厌蜂蜜,但此时此刻他却闻到这股味道就想作呕。
  一股廉价的香精味。
  陈拾腹诽道。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一旁扣着皮带的陈见津:
  “现在怎么买花的卡片上怎么还有密码了。”
  陈见津瞥了一眼脸上镇定,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皮下的忐忑不安,他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接过了卡片,随意地打量片刻后,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地敷衍的回答:
  “可能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网络文字吧。”
  陈拾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见津明显不耐的神色,只能将质问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陈见津把玩着手上的血色玫瑰,湛蓝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地把玩着卡片,而后插到了玫瑰的中心。
  指尖的血色玫瑰,随着旋转,慢慢变成了雪白,婚礼上,肆意飘舞的樱花,落到了陈见津如蝶翼的眼睫,眼睫轻颤,樱花落下,落入陈拾的掌心。
  黑皮的长发美人,用银色项链,将头发系成了麻花辫的模样,樱花飘落在黑色的长发上,给陈见津披上了一层浅粉色的头纱。
  陈拾红着脸看着陈见津妖孽到非人的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一点点将戒指套入陈见津的手指,在牧师的见证下,轻声宣誓:
  “我愿意。”
  教堂里是美好而圣洁的一幕,二人眼神交织,仿佛真的是一对含情脉脉,情比金坚的新人。
  但教堂的座位上,是被绑来的各类媒体,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被绑着炸弹,陈拾用眼神无声的警告他们,要将婚礼最好的一面拍出来,才可以活命。
  那狠厉的眼神,却在陈见津看过来的那一瞬,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又变成了对方从小看到大的乖孩子模样。
  陈见津看着对方的变脸,有些戏谑地挑眉,俯身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
  “我在房间里等你。”
  深邃的眉眼尽是勾人的意味,陈拾有些燥热的拉了拉领带,恨不得直接追上对方,将陈见津这个妖孽就地正法,只可惜还被该死的事务缠身,只能焦躁不安地应酬谄媚的宾客。
  陈见津走在酒店的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门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后迟来酒意让他忍不住的犯困,开门走进了房间。
  一个身影跳到了他的身上,用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间,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辨别不出眼前人的脸。
  只听到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猜猜我是谁。”
  第44章
  “陈拾, 得偿所愿了,还要继续闹吗?”
  陈见津鼻尖萦绕着的是熟悉的檀香味,心底对眼前人是谁有着了然的答案, 但他只是侧过脸,故意用冷淡的声音猜出错误的答案。
  鹤时序轻抚身下人的动作顿了片刻, 陈见津顺势抚上去,像挑逗般的用小拇指, 勾了下对方的唇角。
  鹤时序唇角明明是勾着的,但陈见津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蝉, 那温和的声音,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在陈见津的身前响起:
  “他有我这么会咬吗?”
  话音刚落,陈见津就听到了金属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纤瘦的手明明落在的是对方的头上,想要揪起腿间作乱的人,但好似醉翁之意不在酒,将那人更往前送。
  陈见津故意抚过鹤时序的胸前,颇有兴致的捏了捏,最后以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疑问的口吻发问:
  “嗯, 也不是燕琛, 他的胸可没有这么平。”
  被心爱的人在这种时刻和死对头相比, 鹤时序脸色一僵, 连带着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头愤愤地看着床上慵懒地躺着的那人,想要开口。
  却被陈见津一手翻了过来,腰窝被两手按住, 腰被迫塌下来,只是几根手指,鹤时序就崩溃地抽泣不停。
  但陈见津却变成了一个格外专业的研究员,他搅弄着手下的东西,而后又仔细的探究来去,废了好一番时间,直到把手下的人玩的浑身轻颤个不停,才缓缓开口:
  “嗯,也不是越雪池,对方可比你有玩头多了。”
  他明明知道,但他就是不说出答案,鹤时序的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
  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玩物,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从里到外外弄着自己。
  妖冶的长发美人支着手臂,歪着头,把手指当成了猫草,戏弄着在床上扭捏起伏着的坏猫。
  鹤时序终究是忍受不了被频频认错的屈辱感,他抬头,狐狸眼尾下挑,泪痕与银丝挂满了整张脸,有些不甘又有些委屈地,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质问道:
  “你不会真的认不出我吧?”
  陈见津听到对方的质问,装模作样地坐起身子,沉默的黑暗里,鹤时序只能听见秒针度过的声音,钟表的滴滴答答声好像倒计时。
  那双惯然眯起的狐狸眼,此时也带着些许期待的睁大,他有些紧张的吞咽口水,看着冷淡的长发美人垂眸,朱唇轻启:
  “听起来也不像是柏斯甜,他的声音可不是这样难听的鸭子声,是很黏腻的……”
  陈见津还没有说完,还在自顾自地绞尽脑汁找一些词来形容这些人渣,嘴却被眼前的人陡然的捂住。
  那捂在他嘴间的手此刻不断的颤抖,鹤时序被陈见津这种轻佻的戏弄逼疯,喉间哽咽,带着哭腔的质问道: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辱我。”
  陈见津有些疑惑地挑眉,他抽出那根戏弄对方的手指,用纸巾狠狠地擦拭了几遍手上的痕迹,而后下床拉开了灯。
  床上是一张泪眼朦胧的脸,鹤时序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哪有一点贵公子的模样,倒更像是应召鸭子。
  红底皮鞋在地毯上发出具有压迫感的声响,鹤时序看着走过来,湛蓝色的眼睛在阴影的衬托下,显得宛如深渊一般,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身体本能的向后爬。
  但一只大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将鹤时序直接拖了回来,另一只手勾起陈见津的下巴,湛蓝色的眼睛在那双脸上来回的巡视,最后发出轻“啧”:
  “我认识你吗,你是哪里来的小鸭子?”
  听到陈见津如此奚落自己的话,鹤时序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他指着自己的脸,带着十足的讽刺地说:
  “我是鸭子,那你的妻子怎么要把脸整成一个鸭子的脸。”
  耳畔传来鹤时序充满讽刺的提问,陈见津后退一步,捂住了嘴,皱着眉低头沉思,再次击碎了鹤时序眼底隐隐的希望:
  “小拾一定是原生脸,你不过只是一个和他很像的陌生人而已。”
  “哈?陌生人?”
  鹤时序完全被气疯了,他一瘸一拐地爬下床,拿出了一个u盘,在电脑上放出了二人第一页的录像。
  狐狸眼凑的很近,而电脑屏幕也直直地怼着陈见津的脸,陈见津鼻尖动了动,似乎还能闻到那时意乱情迷的涩气。
  脖颈间却攀上了冰冷如尸体般的双臂,阴冷的蓝光打在鹤时序的脸上,陈见津顺着看过去,唇红齿白黑发的男鬼,在自己的耳边幽幽地说:
  “什么关系的陌生人,能把你玩成这样?”
  攻守异势,陈见津成了聊斋志异里被男鬼吸□□气的书生,他的衬衫滑落一半,却被鹤时序身上绣着朵朵金丝的牡丹睡袍拢住。
  对方的手像游鱼一样在黝黑之上不自觉地游动,陈见津抿唇,理智告诉他要后退,但身体却忠诚于片刻的享受,向温暖处步步紧逼靠拢。
  视频成为了二人的助兴剂,鹤时序看着脸色绯红的陈见津,内心不可避免地带着醋意的开始比较,他撕咬着对方的耳朵,明明身体是暖的,但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意:
  “陈拾,和我相比,谁叫的好听?”
  倒胃口的问题,陈见津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力行地用唇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提问的嘴,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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