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合时宜的,电脑跳出了弹窗,上面正是鹤时序在媒体面前,和鹤时序撇清关系的那句话:
“我和他只是陌生人。”
声音清晰地在室内响起,陈见津的动作一停,二人厮磨缠绵的动作就此停歇。
看着那湛蓝色眼里十足的冷意,鹤时序的心尖莫名轻颤,他垂眸,声音沙哑地为自己进行辩解:
“这是我向上面的投名状,很你撇清关系,把丑闻压下去,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上层圈。”
他说着,牵起陈见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地蹭着,眉眼间满是柔意,轻声哄着眼前冷淡抗拒的猫:
“等我,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再一次的沉默,鹤时序的鼻尖冒出了细汗,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见津的表情。
他心虚地低头,陈见津却伸手顺着他的手腕而上,两指搭在他的经脉间,用手感受这那急促的心跳。
却不知道是此刻与心爱之人灼热的身体相贴而心跳剧烈,还是又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湛蓝色的眼睛狐疑的打量,鹤时序那张狐狸眼却满是镇定的回望。
陈见津唇瓣轻动,终于开口的那刻,紧锁的门却被打开。
一张与床上的人一模一样的脸,那双小狗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怔愣地站在原地,薄唇紧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和他刚刚宣誓的丈夫,此时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床上趴在美人身上的狐狸,狐狸眼轻佻地上扬,轻笑一声:
“怎么了弟弟,没看到哥哥在服侍你的丈夫吗?”
第45章
陈见津从床上一手撑起来, 扣好腰间的皮带,穿上上衣,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像是没看见眼前的一幕一样,直接从门口陈拾的身旁走过。
没有任何解释, 像是默认对方可以接受共享关系。
陈拾怔愣在原地,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尾泛红,唇角抽搐, 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坠冰窟,陈拾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唇无意识的一张一合: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抓住陈见津的手腕,声音颤抖着问出口。
陈见津却仿佛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 嗤笑一声,轻佻地挑起陈拾的脸,左右打量,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伤人的话语:
“吃假货吃腻了,吃点正品,怎么了呢?”
陈拾满眼错愕地看着冷淡又风流的陈见津,眼泪像决堤的水一般, 像珠子似的一连串地缀在脸上, 他的嘴唇止不住的轻颤。
像一只不愿面对真相的鸵鸟一样, 将头埋进陈见津的胸前, 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香气和灼热的温度。
“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你和贱……我哥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陈见津有些不耐地拉起埋在自己胸前的陈拾,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狠狠地甩开,陈拾踉跄地后退几步。
身后却袭来的是令他作呕的檀香, 鹤时序温柔地搭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陈拾,但嘴里说着的话带着一种煽风点火的茶味:
“怎么能既往不咎呢,弟夫睡了哥哥,多少得有点惩罚吧?”
“啪”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鹤时序温润如玉的脸上被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地脸被抽的偏向了一边。
陈拾抓起鹤时序的头发,将他抵在墙上,纯真无辜的小狗眼里满是警告: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叫板?”
“解决完了兄弟纠纷吗,我要去睡觉了。”
敏感的词汇像一双手轻轻拨动了陈拾敏感的神经,他一把拉过陈见津,而后手放在了对方的皮带上,另一只手则取来了一旁的摄像机。
小狗眼神经质的睁大,一只手脱着对方身上的衬衣,一边轻笑着说:
“睡觉啊,可以睡啊,但只能当着我的面睡别人。”
他走到床边,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铺起了床上带着大块深色的床单,他拍了拍床,唤着站在门口的丈夫和哥哥:
“床铺好了,睡吧。”
说完陈拾双手叠着,坐在床一旁的椅子上,支起摄像机,看见陈见津和鹤时序迟迟未上前,他抬头,以一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望着二人,开口道:
“正好我也想学习一下,哥哥是怎样让你开心的。”
“疯子。”
陈见津不暇思索地就骂出了口,他推开从身后抱住他的鹤时序,冷着脸向外走。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门传来“咔哒”的一声,他抓住门把手,试着扭了扭,却发现完全扭不动,他烦躁地将散落的长发捋到而后,转身不耐地问:
“你究竟要怎么样,陈拾?”
陈拾盘腿坐在床上,从衣服取出一根香烟,垂眸,用香薰点燃,但他不抽,只是看着飘渺的烟雾,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留在掌心。
“你抓不住的。”
陈见津看着陈拾的动作,有些冷淡地说了一句,像是在说烟雾,抑或是在说自己。
“我觉得也没必要把弟夫看这么紧吧,哥哥?”
说着,鹤时序不动声色地向陈见津的身旁移动,手从下衣摆向上攀去,用小手指试探地勾了勾对方的两抹茱萸。
“管好你的手。”
陈见津用尖牙磨着自己的唇,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时钟,鹤时序温润狡黠的狐狸眼轻瞟了一下陈见津紧皱的眉头,带着建议的口吻开口道:
“要不依我看,我们和弟夫一起走,双重保险,怎么样?”
倒也不怕他像在你哥哥的婚礼上一样逃婚。
鹤时序有些艰涩地腹诽道,近乎完美的提议,陈拾低头思索片刻,便高傲地伸出手,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这不是接受共享。”
陈拾俯身在鹤时序的耳边低声警告道。
鹤时序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陈见津。
有些不爽地别起衣袖,摩挲了下指尖,两个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真是狗和狗是相似的。
他拨弄着手上的戒指,反复地扣弄着顶端的宝石,阳光下,宝石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耀眼刺目。
他要的是权力,而不是继续作为一个待宰的羔羊。
陈见津这样想着,而后和二人一起上车,车上的司机却让陈拾隐约感到不对劲。
“转过头来。”
陈拾冷声命令道前座的司机,陈见津扫了一眼,不感兴趣地支开脸,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
鹤时序看到陈见津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松了口气,向身旁的的陈拾做了个口型:
司机应该和陈见津无关。
陈拾轻轻点了点头,而在前座的司机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直到冰冷的小刀抵到司机的脖子上时,对方才漫不经心地转身,用手指拉起唇角上扬,扮了个鬼脸嬉笑道:
“surprise!”
柏斯甜黏腻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一张洋娃娃的精致脸庞,就这样映在二人的眼里。
还没等他们回头,刺痛感就从脑后传来,陈拾的小狗眼陡然睁大,他的手摸向脑后,是一手的血迹。
行动惯然敏捷的陈拾此刻动作就像慢吞吞的蜗牛,他感觉到一切都像变成了慢电影一般,心间钝痛盖过了脑后的疼痛。
他不敢往后看,只能强撑着意识,眼前一阵阵发黑,用颤抖的声线质问着身后的人: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下手,会想让我死。”
陈拾歪了歪头,眉头轻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满满顺着精致的假脸划下:
“我们之前的七年就都不做数了吗?”
陈见津轻笑一声,带着十足的讽意,他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打开了车门,陈拾意识模糊前最后一刻闻到的就是咸涩的海腥味。
苦涩的海水淹没了他,他重回了小时候的孤儿院,小跑着急切地拉住背对着他的陈见津,他想要弥补之前做错的一切。
但背对着他的陈见津,慢慢转身,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吐出残忍的语句:
“从你鼓动别人孤立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第46章
咸涩的还腥味涌进了陈见津的鼻腔, 他皱眉,有些不适地捂住了鼻子。
但另一种恶心的铁锈味,又偷偷溜了进去, 反胃感涌上喉间,他看着海面上飘浮着的人慢慢沉底, 他忍不住地弯下腰干呕。
借着平静无波的海面,他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样子, 面色憔悴,眼下青黑, 湛蓝色的眼里泛着层层涟漪,眼尾泛红,嘴唇则干裂泛白。
鼻尖是干涸的褐色血迹,他拼命地用手擦拭鼻尖的血迹, 却只是越抹越多。
整张黝黑的脸上,挂上的是带着干涩血迹的硬壳,他张开干涩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着慢慢沉下去的两具熟悉的身影,难以发声。
柏斯甜那张漂亮甜美的洋娃娃脸上,此刻尽是冷意,蜂蜜色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两具沉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