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着被几个姐姐围起来,笑着夸赞的陈见津,柏斯甜眸色沉沉,冷着脸下定了心。
山野里,他和陈见津一同采着水果,他假意崴脚,不慎跌落,用炉火纯青的装可怜手段,叫着走在前面的陈见津:
“哥,救命!”
喊出这句话时,他能感受到心跳地骤然加速,浑身都冒出冷汗,他的全身阵阵发冷,胃不断地抽痛让他反胃。
柏斯甜早已分不清这些身体上的预警,是失重感带来的,还是未来的自己对今天他的所作所为的警示。
蜂蜜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陈见津的背影,看着那个黑点慢慢靠近,他一边恶意地盼望着对方走过来,一边又不断祈祷着对方狠心一点,最好也很讨厌他,任凭自己滚落山崖。
但他的手最终还是被陈见津那双带有薄茧的手握住了,陈见津用尽全力地将柏斯甜向上拉,太阳穴间的青筋暴起。
“怎么真的来救我了啊,傻子。”
柏斯甜觉得今天的太阳实在太刺眼了,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睛一阵酸涩,他喃喃自语地开口,随后果决地掏出刀,冲着陈见津的手臂刺了下去。
伤口深可见骨。
他熟悉地形,知道下面是软草,摔不死人,但他故意躲起来,看着陈见津随着家人们找他,找了三天三夜,看着家人对陈见津一开始的安慰,变成了怀疑,厌恶,甚至想要把对方逐出柏家。
柏斯甜才终于在第三天的伴晚施施然地出现,一瘸一拐,满身伤痕,尽管大多都是他自己划的,可望着陈见津那张沉默地揽下一切的脸,嘴里那怀着十足恶意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姐姐们知道真相,知道这不过是娇纵的弟弟的自导自演,但柏斯甜在家里是耀祖一般的存在,他们只能把所有的怀疑都吞进肚子里。
陈见津就此离开柏家,进了教会。
脖子上的血一直无声无息地滴着,直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愈来愈重,他才陡然回过神来,从小到大,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以至于他将陈见津的行踪泄露给死而复生的双生子时没有一丝犹豫,只是让渡出一些爱人共享权而已,就能换到一条加官进爵的路。
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交换了。
但当柏斯甜看到陈见津手里被撕成碎纸的准考证,像漫天的白雪一样,压垮了这个利己主义者一贯奉行的信条。
看到那双递到陈拾手心的手,和鹤时序得意洋洋地挽起了陈见津的腰,柏斯甜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血色留下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
可他总差一点点,就能抓住那抹轻纱,望着陈见津决绝冷漠的背影,柏斯甜像疯子一样嘶吼着:
“哥,回头看看我,求你了哥,回头看我一眼就好,哥!”
声音愈来愈弱,逐渐消散在风中,陈见津轻叹一声。
十岁的柏斯甜没有等到陈见津回头,二十三岁的柏斯甜也没有等到。
车上,脸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一前一后地夹着镇定自若的长发美人,一人顺着手指,指骨步步上移,用柔软的唇描摹陈见津身体的画像。
另一人则恶劣地从后抱住陈见津,用尖牙磨着对方的耳垂,时不时在脸上,脖颈上,顽劣地咬下几处牙印。
车厢里的温度不断升温,衣服层层叠叠地落到地上。
可恶劣的双生子却带着玩味地口吻,问着身为夹心的人:
“猜猜我们是谁?”
陈见津陷入情/欲的脸半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分别埋在自己的左右,灼热燃烧着他的理智,让他想不耐地随便回答,双生子却异口同声地摆出了更严苛的考验:
“如果答错了,会有惩罚哦。”
第49章
这是陈见津和柏斯甜在一起的第二年。
与其说二人是伴侣, 柏斯甜倒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免费给睡,又给用的工具。
陈见津就职典礼后,那些贱人都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堵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想获得美人的垂青。
真是恶心极了。
柏斯甜冷着脸想,胃里翻腾起反胃的感觉, 但嫌恶感转瞬即逝,他又惊又喜地捂住肚子, 心里忍不住的期盼。
难道是他从越雪池那里拿的药,真的让他怀孕了?
想到这里,柏斯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耳畔弥漫上绯红, 他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陈见津的名字,手悬在空中,犹豫着是否按下。
毕竟这场恋情,是他疯狂地用各种政治资源堆积才求来的。
而陈见津唯一的要求就是,没事不要去烦他。
但这一次,陈见津第一次主动给柏斯甜打了电话。
柏斯甜的唇角轻轻翘起, 清了清嗓子, 再次把嗓子夹成了甜腻的声音:
“哥哥, 我好想你啊。”
可他甜蜜如蜂蜜般粘腻的声音, 只是得到了一种冷淡的回应:
“今晚是两周年纪念日,姐姐叫我们回柏家吃饭。”
柏斯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握住手机的手忍不住攥紧,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患病的母亲以收留流浪的陈见津的恩情为要挟, 陈见津真的会选择自己吗?
他终究忍不住对着电话里的人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患得患失的根源:
“哥,你是因为什么选择的我?”
他用干涩的声音开口,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唇,但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柏斯甜只能带着郁气地开车去柏家,蓦地,一双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从驾驶座的后方,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用力地挣扎着,可最后眼前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金发洋娃娃无力地将头垂了下去。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以条黑色的丝绸,柏斯甜想起身,手脚却被床上的手铐牢牢地扣紧,动弹不得。
巨大的恐慌感如潮水一样袭来,他用手指向四周探着,指尖却触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掌心,指尖立刻受了惊地回撤。
他又向下摸,发现整个房间里不只一双手,也就是不只一个人在看着自己,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本能的呼喊起了:
“哥哥,是你吗,哥,你在不在,陈见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我求你了。”
声音愈来愈小,逐渐带着哭腔,但感受到对方迟迟没有动作,柏斯甜下意识地判断是陈见津,又娇纵地开始指挥:
“陈见津,如果是你的话,你最好把我解开,不然——”
话还没有说完,身着黑色西装,带着皮革手套的男人就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红色的蜡油倾泻而下,蜡油一层层凝固堆积,柏斯甜在床上被烫地止不住地蜷缩。
但男人的动作没有停,反而是用带着皮革手套的手,饶有兴趣地撑起了下巴,欣赏着白皙的雪上布满了蜿蜒的蜡痕。
“我不太喜欢在我的床上,叫别的名字的人。”
变声器的声音在只有抽泣声的房间里响起,男人很快就换了工具,他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遥控器,床慢慢升起来,柏斯甜被吊成了一个大字形。
男人哼着小曲,在装满器械的箱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出来了一个皮鞭,掂量了片刻,纤细的手指,慢慢拂过上面带着的软刺,满意地轻叹一声。
红底皮鞋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压迫的声音,变声器下哼着的小曲,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柏斯甜忍不住地蜷缩。
但迎接他的只有,一道比一道更狠的鞭打,柏斯甜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的金疙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刑罚。
他忍不住地对施刑的疯子喊道:
“放开我,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是陈见津,他马上要是首长了,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嘴硬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需要纠正。”
变声器又换了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柏斯甜的另一个方向,毫不留情地冲着那颤颤巍巍地东西,一鞭子抽了下去。
柏斯甜闷哼一声,黑色的丝绸被泪水浸润,而地毯上也多了一大块深色的痕迹。
他被放了下来,柏斯甜有些胆颤地轻呼一声,以为暴徒畏惧陈见津的权势,放过了自己。
但他想错了,没有任何的前奏,他被调了个面,而那柄利剑直直地劈开了自己,暴力而疼痛。
血丝渗了出来,他甚至疑心那处早已裂开。
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反胃,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柏斯甜的脸色一片惨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这副身体是属于陈见津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玷污。
柏斯甜眼里闪过一道阴狠,他抓住男人的手,用尖牙对准了手腕,可他却摩挲到了熟悉的疤痕,脑子一空地怔愣了片刻。
他开始主动地向后坐,来感知对方的形状,但这只是羊入虎口的行为,禁区一次次被触碰攻破,小腿止不住地颤抖,柏斯甜想要向前爬,但腰窝被紧紧地扣住,只能在这里绝望地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