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两张唇最终还是吻到了一起,激烈的碰撞、吸吮、缠绕。许久以后,花无艳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剥夺了,谢长歌总算停了下来。
  “你心悦我,怕我最后终究成了负心人,但是你真的放的下吗?我放不下,你让我想清楚,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说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至于那背后的老板,你一定知道什么筹码是能说动他的,对不对?”
  “无赖。”花无艳回过神来,骂了他一句,才继续说,“你真的想好了吗,我受不住你鄙夷的眼神的。我们就这样……”
  话音未落,那正准备吐出伤人之言的小嘴就又被封住了。
  这次花无艳喘的更厉害了,她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差点让谢长歌没能控制住自己。反倒是一直嘴硬的花无艳,变得有些不自然。
  谢长歌很不要脸地问,“怎么害羞上了,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花无艳双颊绯红,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艳儿,你没有给人。”
  花无艳身子一僵,也没否认什么。
  谢长歌将她抱在怀里,哈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笑够了,才在她耳边说,“明日等我问一下子期,再做打算。我本来就不喜欢翰林院,比起窝在那样狭小的院子里修书,我更喜欢到其他地方做些实事。”
  他会自请外放,以他的情况看,这不难,到时候请南宫家帮忙,给花无艳一个新的出身。他们在背井离乡的地方成婚,等到十几二十年以后,还会有谁记得醉月楼的花无艳。
  “你是吃定了辞妹妹会帮忙吗?”
  “你那好妹妹看我的眼神简直和冰萃的一般,明明我才是那个受苦的人。她不会不帮忙的,实在不行,我再去求子期说说项。”
  花无艳听罢,笑的花枝乱颤,“你就贫吧,你那好兄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曾让人到楼里给我赎身。”
  这事儿她还专门叫人告诉了南宫云辞,那里想到徐京墨做之前就先告诉她了。算是个端方君子,她也知道徐京墨这人从不踏足风月之地,若是他真能不介意这入赘的身份,倒也能算是辞妹妹的良配了。
  第二天,徐京墨和南宫云辞看到携手同来的两人,就知道这两人算是尽释前嫌了。
  “哪有你们这样做客的人,偏叫主人家好等。”
  “要不是你们,我们岂会这么自在。”谢长歌说着,就从怀里取出那药方,递给徐京墨,“为兄恐怕不日就会被家里扫地出门,这方子上的药材有劳子期费心了。”
  其实是麻烦南宫云辞,只是他不好直接开口,还是麻烦兄弟方便。
  南宫云辞看向花无艳,两人对视一眼,花无艳轻轻点了点头。南宫云辞本就不愿意她兵行险招,没有男子会真的不介意那事的。
  第52章 花无艳的过去……
  她只是在赌,要不就是和谢长歌一刀两断,断了这份念想,日后就肆无忌惮地活着便是;要不就是逼着他死心塌地的选择她,她也没什么旁的筹码,但是有的都会给他,只是这一生他都不要想抛开她了。
  徐京墨的余光也注意到她们的眉眼官司,不过权当没看到,人家闺中好友的事情,他还是不要乱参和的好。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谢长歌,总觉得这人有些欠揍。
  “瑾瑜兄想来已经想好怎么给谢院长交代了吧。”
  谢长歌一愣,想好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他这次回去埃顿家法都是轻的。“一会我就回去,有劳南宫小姐照看艳儿一二。”
  “花姐姐在南宫府就当是自己家就好,谈不上照顾。”
  被她一噎,谢长歌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女子年岁不大,主意却很正,“是我的不是。”
  花无艳开口了,“你先别忙着回去,先听听你父亲是怎么说的。若是他不肯松口,你也别拗着,我这身份,是妻是妾都无所谓。等会用了早膳,我也有事请你们帮忙。”
  徐京墨听了前半段就知道她早有打算,这样也好,她考虑足够多,他们以后才更好走些。
  今儿的早膳可是南宫云辞特意丰吩咐下去,她虽然一直都是锦衣玉食,但是本人其实没有太多的口腹之欲,反倒是徐京墨更挑剔一些。
  花无艳昨日才受了伤,还流了不少血,所以她特意安排了红稻米粥,选的今年的新稻米、凉城的枸杞和京都的红枣,熬了几个时辰,已经软烂粘稠,入口即化。小菜也特地备上了房县黑木耳,特地用了白醋和辣椒凉拌,很是开胃可口。
  花无艳看着这一桌补血养生的早膳,笑着说,“还是辞妹妹贴心。”
  她这人见惯了人情冷暖,难得遇到南宫云辞这么个面冷心热的姐妹,心里珍惜的不得了。只是风月场待的太久,面对真心实意的人,反倒有些嘴笨了。
  徐京墨吃了口红糖包,险些叫那滚烫的糖汁给烫到,“下次可以做红糖锅盔,我知道做法,也好吃,还不容易烫嘴。”
  ”
  子期,你这般讲究吃食,等你到京都恐怕就要受苦了。”
  谢长歌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他三叔在京都住了那么些年,也还是没能习惯那边的饮食。每次写家书回来都在抱怨,那句“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都要叫他念烦了。只怪京都这地方的饮食习惯比较粗犷,不似他们金陵、临安一带讲究食材的鲜美,也不似锦都等地那样注重调味儿。
  许多他们这边考去京都任官的人都要专门再从家乡请个厨子,只为吃两口合口味的饭菜。
  “我也未必就会留在京都。”甚至都不知道明年这会试到底要不要去考。
  “若是能考中进士,我想自请外放。”
  这话在场几人都能听懂,徐京墨问的直白,“父母在,不远游,你这是想好了?”
  “我家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何况走上仕途,远游不远游哪里是自己能定下的。他日,我若是功成名就也许还能被调回原籍。”
  徐京墨希望他是真的都想清楚了,“昨日谢院长一问你的前程,二问你谢家兄弟姐妹的婚事。”
  “前程是我自己凭本事挣得。至于第二点,我知道父亲的担心,此事还需你们帮忙。”谢长歌颓废的日子已经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好了,他唯一不确定是花无艳而已。
  他父亲绝对不会同意他与花无艳现在成亲,谈婚事必是他得了功名以后。不仅如此,这成婚一事也绝不可能在金陵,他已经选好了外放之地,那里够远。他和花无艳在那边成亲,等到过上许多年以后,他们再回来。
  不过能不能回金陵本也不是个确定的事情,也许要到他致仕才能回来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会影响到谢家其他人的婚事。
  “若是你父亲不同意呢。”问话的是南宫云辞,她一贯会把最糟糕的情况考虑进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坦途不是一定有的。
  谢长歌没有犹豫,“谢家不止我一个儿子。”
  但是他会尽一生之力帮助谢家人,这是他的赎罪。
  花无艳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再听一遍,那种满足感还是充斥着在她心间。她这一刻的感觉很复杂,有赌赢了的那种畅快,也有被感动的那种酸涩。
  “我也有事相求。”她从醉月楼金蝉脱壳不难,但是想要脱离那人的掌控就是痴人说梦了,让那人同意她与谢长歌之事,必要有足够的好处才行。
  她不肯细说背后那人,他们也不强求,但是徐京墨已经知道这人也参与了徐家灭门一事,有一个算一个,这账日后慢慢算。
  那人想要粮食、银子,也想要拢住朝廷的大臣,所以才有了醉月楼。她想借着南宫家的做点买卖,至于这理由自然是南宫家欠了谢家人情。
  “南宫家的生意都是茶叶,花姐姐要如何借势?”总不能是卖茶叶吧,那不是等于直接拿了南宫家的份子。
  “他想要西域的马,尤其是战马。”
  在场的人闻言色变,要战马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怪不得花无艳不让他们去查。能有这想法,甚至筹划多年的人,岂是他们这些人现在能够应付的。
  花无艳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辞妹妹,放心,只是借着南宫家的名义卖茶叶给西域。”
  给西域卖东西换战马是最不隐忍瞩目的法子,但是与西域有商贸往来的茶商却极少,那人一早就盯上南宫家了,只不过南宫君烨这人警觉性极高,大量的采购,每个缘由,他根本就不接这生意。
  单这事还不够,她手里有一份他想要的名单,是金陵这边官员贪污的账本,他想靠这个接手金陵。
  南宫云辞想了想问,“若是日后南宫家与西域的生意变少了,可会对你有影响。”
  “自然不会,那会木已成舟。不过辞妹妹,你可千万别犯傻,该赚钱就赚钱,我说让他买了你们家的茶再卖给西域,只不过收的东西,从银子变战马。”即便他日东窗事发,也绝不会牵连到南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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