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71章 “王(忘)八……
  一转眼,今年的乡试都结束了。徐天赐的长子徐正贤今年下场,徐京墨对他很有信心,放榜这日大清早,他们一家三口都去了徐府,一起等着放榜结果。
  徐正贤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阁老之子、本人又上进,虽未考过乡试,但是上门来打探他婚事的人家亦然有许多了。为了躲避那些“偶遇”,他自考完以后就没出门过,见到表哥来,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徐天赐叫去书房了。徐正贤是他长子,徐家的事情,他从未避过他,甚至会刻意让他知晓,他以后的每一步都要自己想清楚该怎么走,徐家族的传承不能只靠吃老本,一定要有能干的掌舵者。
  “子期,你那日有些未尽之语,是不确定,还是不好对陛下说?”
  徐京墨本来打算过几天来找他说这事,既然现在问起来,那就照实说就好。“舅舅,有人曾说过京都有个显赫的贵人,这人在暗处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徐家。”
  徐天赐听到这个形容,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没能抓住,“只有这线索吗?”
  “那人隐藏极深,告诉我消息的人只说千万小心,若无完全把握不能轻举妄动。徐家的事情她只是隐约知道与他有关,但是究竟是为何却是不清楚的。”
  花无艳不敢说太多,怕害了他们,当然她自己也未必就是安全的,即使与谢长歌成亲后,远走他乡,那人的监视也未必就放松了。
  “舅舅,李柏然如果不是三皇子的人,那么会不会是他的人?”
  徐天赐点点头,“我也这样想的,只是李柏然这人做事谨慎小心,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齐承帝会在年底对官员进行一次调整,不能再让李柏然独掌户部,不然这户部始终感觉不被握在自己手里。换掉这些人,才有可能发现问题。
  报喜的人来了,管家在门外高声说道,“恭喜大少爷,得中解元。老爷外面,来了许多来贺喜的人。”
  徐天赐的书房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所以管家只敢在外面禀告。他闻言也是很高兴,儿子总算没有辜负他这些年付出的努力。
  三人走去正堂,陆时微、徐子凌和南宫云辞正在打赏前来报喜的人。陆时微看着长大的儿子,一时也是心里百感交集,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终究对儿子多了几分歉意。
  晚上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顿饭,徐天赐罕见的喝多了。两个三岁的龙凤胎还偷偷尝了几滴酒,弟弟徐正诚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姐姐徐欣蕊明显也不喜欢酒味儿,偏要故作大人状,“这个酒酒不甜,不是好酒,下次我们要喝甜的。”
  逗得一桌人笑弯了腰。
  回家的路上,徐子凌的心情明显很好。“子健是个好孩子,和七郎小时候很像。”
  徐京墨怕母亲又想到伤心事,便插科打诨说,“我也是个好孩子,母亲可不能只夸子健。”
  “你都多大的人了,好意思和个孩子吃醋。”徐子凌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骗不了人。
  看着一旁淡笑的儿媳,她又说“等你们给我添了乖孙,那肯定是咱们家最好的孩子。”
  两人成婚不久,徐京墨更是打算晚点要孩子,会特意避开些日子,南宫云辞也只是打算顺其自然。冷不丁被“催生”,一下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徐子凌拍拍南宫云辞的手,“不是催你们,这是让某个长不大的孩子认清他的家庭地位。”
  说完,大家倒是都笑了起来。
  过了乡试后,天气逐渐开始变凉,京都这边实在太干燥了,南宫云辞甚至因为干燥会流鼻血。
  徐京墨让人在屋子里放置了水盆,但是这水的自然蒸发委实有些缓慢。所以他又寻了匠人在室做了个滴水池,这滴水池与屋内的暖廊相连。通过热水的蒸发来增加室内的湿度,湿度也不是越高越好,他没法测湿度,就只能一点一点增加水流量。
  好在这东西的效果不错,南宫云辞还在书房内加了一套滴水池。
  “马上就要入冬了,我前些日子买了些皮草,等你晚上回来,让绣娘量一量,好做御冬的衣裳。”
  徐京墨纳闷儿,为什么要重新量?
  南宫云辞看了眼他的腰间,“你大抵是胖了些的。”
  徐京墨翰林院上职,虽然也辛苦,但是多是伏案工作,吃的好,但是运动少,可不就胖了些吗。而且这人还在长个子,南宫云辞明显发现他的一些衣服要换了。
  “好,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他摸摸自己的腰间,心里一紧,没到中年就发福可不行,日后他还是要多锻炼一番。
  徐京墨手上的活儿已经快要收尾之时,之前说的修史的差事到现在还没定下来。等他修完手上这本也许刚好就可以接上修史的差事,虽然齐承帝说徐家案子的线索都被抹去了,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许趁着修史的机会能发现点什么呢。
  自打上次徐京墨被齐承帝召见后,沈腾就更是看他不顺眼了。时不时就要来找找麻烦,闹的好些同僚苦不堪言。
  王侍读看最近秦卓轩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也知道是沈腾闹的有些太过,这人前两天还故意去打翻徐京墨午饭。他虽然是沈阁老一系的人,但是也没打算将所有同僚都得罪个遍,谁知道日后他们会不会得个好前程呢。
  “子期,过几天就是休沐,若是得空不如一同去南山赏枫林?”
  徐京墨听见王侍读的话略有诧异,怎么会来邀约他?余光看了眼四周,被邀约的看来不止是他。“听闻南山红枫是京都一景,子期岂有不从之理。”
  王侍读很满意他的回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午时两刻在南山汇合。待我等赏了这满山红枫后再去飘香楼尝尝他们的青枝烤鸭。”
  飘香楼有三绝,绝味的烤鸭、绝世的美酒、绝色的美人。这地方算是京都最为奢华的享乐场所之一,除了价格以外,没有一点可被人诟病的。
  之前被邀约的人可不知道还要去飘香楼,去这地方可不意思等着别人请客,人均百两纹银只叫许多人打了退堂鼓。
  还不等他们推脱,王侍读又缓缓开口,“沈佑凌可是一早就定好了飘香楼的位置,他想借这机会与大家多熟悉一二,他性子急,有时候话赶话说的有些不妥,但没什么坏心,这次还请诸位万勿推辞才是。”
  事实上,徐京墨
  听到是沈腾请客就已经不想去了。
  夜里,绣娘给他重量尺寸,果然腰围要放宽三寸。徐京墨无奈地笑笑,“还好你提醒我了,不然这衣服做出来,我都要先减肥才能穿的下。”
  “不合适重做也很快的。”南宫云辞问他,“今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感觉你兴致不高。”
  徐京墨下午沉浸在公务中的徐京墨暂时忘却了休沐日的烦恼,只是这让人不喜欢的应酬还是要去的,“沈腾请客,你也知道这人的作风,我估摸着休沐那日肯定还要出乱子。”不喜欢的应酬,忍耐都是艰难的。
  “只观言跟着你够吗?”去了飘香楼定是要喝酒的,观言虽然也长大了,但他一个人恐怕照顾不周。
  “喊车夫在楼外候着就是,不好带太多人。”
  “也好。”
  “你最近怎么没怎么出门?”
  之前南宫云辞要去各个铺子查账,还要应酬各式各样的商会,经常比他还晚到家。
  “店铺的账没什么问题了,让紫阁给我挑个掌柜出来换上便是。”
  京都的生意远不及预期就是怪这些吃里扒外的掌柜。高价差低卖,然后低价茶叶高卖,这样账上的总额就是对的,但是存货的量是假的。若非她来了这边,挨个儿查看,还真会叫这些人给瞒天过海了。
  她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册子递给徐京墨,“这是一些低价买好茶的人。”
  徐京墨知道她对生意一向有注意,这话一定另有深意,接过册子,打开一看,“金员外郎为何会买这般多的茶叶。”
  寻常人家算上送礼都用不到这么多茶叶,他家买的茶叶占了京都的六成。
  金员外郎就是宗正傅宽继妻的亲哥哥,这倒是有意思了,徐京墨问道,“可能查到这些茶叶的去处?”
  异常的背后总是事出有因,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能通过这条线找到一下意料之外的惊喜。
  “紫阁在查了,不过需要些时间。”
  紫阁与北楼是兄妹俩,孤儿,被南宫家收养后培养起来的人。北楼管着西域的砖茶生意,紫阁则负责各种情报。
  第二日再去翰林院,徐京墨已经调适好了自己的心态,左右躲不过,那就忍忍吧。
  几天时间转眼即逝,一群人相约在南山脚下的凉亭见面。
  徐京墨到了京都以后,一直忙着考试和差事,哪里都还没去过,抛开个别不想见的人,其实这次出游他还挺期待的。
  秋意渐浓,走在路上的行人都穿的厚实了些,徐京墨年轻底子好,倒是没有裹得太严实。等他到了山脚下的凉亭,才发现白大人等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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