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脚踹飞桑林,顾亭轻蔑道:“我用脚照样能杀你百次。”
随着桑林的死亡,本就武力不敌赵北岌的檀于仙被一刀削断长发,肩膀被刺穿摔落在地。
捂着受伤的肩膀,檀于仙看着步步逼近的赵北岌,一手摸着地上的断剑,发出冷笑:“赵北岌你杀了我,你也赢不了,月乘不会放过你。”
长刀划在地上,赵北岌看着死到临头的人:“若是让月乘王知道,他最宠爱的大妃,东兰的公主为他生下的女儿,其实不是他的女儿,而是父女**之下的孽种,你说他还会将你视为最信任的女儿,还会让你成为女君吗?”
听到这个消息,檀于仙瞳孔微扩,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却仍假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我是东兰王的外孙女,我不是孽种!”
“你若不是孽种,又怎么会把一直支持自己,为自己扫平女君障碍的外祖留在旧王都呢,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因此才会不顾东兰王的死活。”
脑海里闪过母亲的话,檀于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大声道:“你胡说八道!”说完举起拿到的断剑便要自尽。
一脚踢开檀于仙手中的断剑,赵北岌道:“想死,我偏不让你现在死,我要你亲自跪到南溪面前投降!”
第112章 大胜打了胜仗,奖励鱼水之欢
血流不止,发髻凌乱,此刻的檀于仙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几天前,她还是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的女君,如今恐怕连阶下囚都不如。
望着不远处的棺椁,檀于仙回想自己这一生,随即讥笑不已愈笑愈张狂,直至咳出鲜血青筋暴起瞪着赵北岌问:“我儿在哪,你们把他怎么了?”
见檀于仙平静的疯癫,赵北岌不敢放松警惕,讽刺道:“古有不及黄泉,无相见也1的郑庄公,而今你见了黄泉才觉醒母爱,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强撑着力气起身,檀于仙看着赵北岌,她双目猩红,手如鸡爪,面如白纸,唇若紫砂,寒风吹动血衣,满腔唯有不甘跟嫉妒:“赵北岌你运气好,有恩爱的父母陪伴,有兄长姐姐的关爱,有姜南溪为你解决辎重、军备等物资,而我从小摸爬滚打成长,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我儿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如果不是你们把他偷走,我根本不会输,若再有你一半的助力,我早
就踏平大虞国门,成为开国女帝,名留青史。”
听着檀于仙的狂言,赵北岌只觉得好笑至极:“开国女帝,呵护儿子,檀于仙你也配?”
面对赵北岌的质疑,檀于仙挥动双手大声道:“我怎么不配,是我呕心沥血带领月乘由弱变强,并摆脱了乘黄部的掣肘,是我令东兰完成了对周边部族的征伐,使得东兰强大起来,是我逐渐统一各部族,让他们休养生息,我的丰功伟绩,足以证明我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君主,我儿将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檀于仙巧言令色,颠倒是非黑白,若让她继续说下去,倒显得他赵北岌是个罪人。
“君主…”一把将人提起,赵北岌扼住檀于仙的脑袋将她拽向前方,“看看你所谓的丰功伟绩,这里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满地的冤魂,这就是你所谓的伟大!檀于仙你的伟大就是勒令自己的追随者、不臣服于你的臣民统统成为利益的牺牲品,你心里根本没有国家,你只有自私跟自怨自艾,你只是个侩子手,一位遗臭万年的人。”
看着满眼的尸骸跟浸在血水里的旌旗,檀于仙心理防线逐渐崩溃:“我不会遗臭万年,我不会!”说完奋力挣扎。
面对死到临头的檀于仙,赵北岌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你没有资格在这咆哮,你要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满眼的红入侵檀于仙的视线,她仿佛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呼唤,一道道怨恨的叫喊,强烈的冲击令她彻底崩溃,颤抖不停。
此时素和飞廉带着朱玄跟玄珠两位部族首领前来,他们看着拿刀架在檀于仙脖子上的赵北岌,连忙上前劝阻:“小郡王别冲动!”
三军汇合,赵北岌看着所有人狼狈的样子,将檀于仙如同破布般丢在地上并下令:“收拾战场,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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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完全笼罩大地,姜南溪站在千军万马前看着身骑骏马的人,她冲了过去。
她要去迎接她的英雄!
赵北岌同样于千万人之中看到了爱人飞奔而来的身影,她如同月亮一般,带着璀璨的星河向着自己而来,身下的追霜发出嘶鸣,前蹄跃起奔跑,他单手一拉,将月亮抱在了怀中。
感受着风的嘶吼,姜南溪大声道:“大胜!我们胜了!”
双臂紧紧揽着爱人纤细的腰身,赵北岌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赢了,我们回家!”
迎着烈阳,乘风而起,驰骋而去的两人背影被拉得很长,如同交缠在一起的大树跟藤蔓,亦如同攀附巨石而生的苔藓,他们是有风而现的云,是夕阳下的绚丽晚霞,是天上地下的一对璧人。
鸣金收兵,等清扫完战场,素和飞廉发现,赵北岌跟姜南溪两人还未归来。
营地大帐内,所有人都在整修,素和飞廉看着营地大门的方向问:“都这个时辰了,大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
正安静喝茶的玄珠跟朱玄两姐弟听着素和飞廉的话,对视一眼后同时放下茶杯,玄珠道:“今日天气不错,又打了胜仗,你们大帅跟姜姑娘想必去放松了。”
“他赵北岌倒是美人在怀软玉温香好不快活,留我给他善后。”
朱玄道:“我记得营地一百里外有一处天然温泉池,他们想必去哪了,佛子可需要派人去寻。”
胜仗,温泉,独处,素和飞廉作为过来人瞬间明白什么:“算了,人家是主子,爱去哪去哪,我们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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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西斜,温泉池内雾气氤氲。
隔着朦胧缭绕的雾气,姜南溪看着赵北岌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未愈合的旧伤又添了许多新伤,仿佛老树皮般褶皱,在轻轻为人上药时,忍不住问:“疼吗?”
靠在汤池内,赵北岌用手摁住肩上一处裂开的伤口:“还行,习惯了。”说罢微微转动身体,池水泛起涟漪遮住一丝春光。
看着泉水内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腹肌,姜南溪脸颊不争气的微红起来,视线开始躲避:“我给你包扎伤口。”
池水继续晃动,赵北岌一手搭在布满青苔的鹅卵石上问:“离得这么远,南溪如何包扎,再靠近些才好。”
水珠从赵北岌的下巴处滴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姜南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鼻息间全是冷冽的梅花香,随后感觉手被执起,裙尾落入汤池内。
她感觉脑袋有一股热气冒出,气氛缱绻旖旎,说出口的声音都显得娇柔不少:“等下,我去拿纱...”
布字还未说出口,整个人便如同白鹤一般坠入汤池内。
青丝在池水上铺散开,随后交织在一起,姜南溪觉得自己抱着一个大火炉,烫得她浑身发抖,想要逃却又被禁锢,不得已推开人道:“北岌别,你身上有伤...”
炽热的呼吸环绕细白的脖颈,赵北岌抱紧怀中人纤细的腰身:“这点伤不怕...”
姜南溪只觉得人疯了:“你别...”只是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轻咬。
梅花香化作细雨侵占山茶花树,刹那间,或粉或白的花骨朵感受着雨的滋润。
春雨滴在树梢、树枝上,最终落在树根处,随着树叶跟花朵的舒展,雨滴深入到花树的每一寸,花朵彻底绽放。
而池水不断拍打在鹅卵石上,青苔愈发青翠,华服一会飘在水面,不会又陷入水底,只余柔软的袖口不断摩擦。
残阳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水面,映照出如同经纬线般交织在一起的身影,青苔被抠出数道划痕,树梢上传来夜莺的鸣叫,随着晚霞褪去,月光缓缓照在大地上。
汤泉边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地的花瓣,随着夜风吹来落入水中。
温暖的篝火旁,赵北岌背上的伤口愈发狰狞可怖,他抱着怀里的爱人,轻轻理顺她的青丝并亲吻她的额头。
夜里万籁俱静,唯有篝火偶尔发出霹雳声,海东青霄从空中飞落,丢下一些鲜红的野果后又展翅飞上树梢,过会玄也叼了一只山鸡丢在篝火旁。
面对两位爱宠的投喂,赵北岌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知道给主子们找吃的,不枉之前那么疼你们。”
起飞前,玄瞥了一眼男主子并不断嘀咕。
听出玄的抱怨声,赵北岌忍不住道:“玄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翅膀硬了,我就不能教训你们。”
“咕咕咕...”
“你还敢顶嘴,小心我剪你翅膀。”
玄忍不住又大声嘀咕几声,好似在骂赵北岌臭不要脸,随后才飞走,而树枝上的霄为给老婆撑腰,也大声嘀咕了几句才去追老婆。
“哎,这两鸟...”:
姜南溪在一场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赵北岌在跟两头鹰斗嘴,随后忍不住轻笑:“怎么跟鸟也能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