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在包间，睡了四五个小时？”
“对啊，事实就是这样！”
李明点头，说得煞有介事，似乎这就是全部事实。
这时候，安雪连接着观察室的耳麦响了，传来杨婕的声音：
“师姐，他撒谎！我已经恢复了凌霞其中一部手机的数据，前天晚上10点，凌霞约他在家里见面。大概10点20分，他给凌霞发微信，内容是‘我到了，出来开门’。”
……
037没有杀人（二更）
听完这个陈述，安雪倾身向前，右手曲臂搁在桌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腿上，整个姿势，有明显的“压迫”感，让李明不自觉地向后坐了一点，双手也离开桌面，放到了腿上。
“李先生，你说你从9点一刻到了酒吧，就没有离开过。可是，我们却从死者凌霞的手机微信中，看到了你和她的文字对话。”说着，划开桌上的平板电脑，将杨婕发送的截图点开，推送到李明面前，继续道：
“你在前天晚上10点20，到过凌霞家，见过她。”
……
李明看着平板上的截图，一时语塞，表情也变得慌张起来。
很快的额，他就招供道：“我承认我前天晚上，去过她家，可是，那是为了谈出场费的事情！原本，我和凌霞合作的很不错。可是，最近半年，她人气高了，粉丝多了，就开始提高出场费！最初也就多个三五千，我能接受。但是这次，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多给她10万！像我这样的小广告公司，一个活动做下来，都赚不到10万啊！哪有钱给她！所以，我就找她商量，能不能少点。她说，要是少给的话，就去举报我，说我让她做不道德的交易！还要告我，让我公司没办法经营下去！”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双手重新放回桌上，“天地良心，我可是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此时，安雪留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伤，伤口处起泡化脓，似乎是灼伤。
“然后呢？前天晚上，你到她家，谈妥了吗？”安雪看着他询问，手上却拿着平板，给杨婕发了信息：
——查一下李明最近有没有购买酸性液体的记录。
杨婕看到后，立刻用自创的黑客软件，黑入了李明的手机，紧接着找到了他的购物账号，登录后，第一时间回发了信息给安雪：
——三天前，他确实入手了一瓶50毫升的盐酸溶液。
安雪看着这个回复，没有说话，继续听李明说道：“怎么可能谈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把她的桌子都掀了，可是还是没办法让她减少出场费。接着，我就被她赶出了家门。再后来，我就回到了‘蓝星酒吧’，继续喝酒。差不多凌晨3点，才开车回家的。”
“你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把桌子都掀翻了。然后，你就被她赶出家门了？”
“是啊。”
“可是，在这种急怒攻心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安雪看着他的左手，直截了当的问道：“不如，你来说说，你左手虎口处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这……这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你撒谎，你的伤口根本不是烫伤，而是被酸性容易灼伤的！”
说着，安雪就把他的购买酸性溶液的记录，截图到他面前。
“所以，你和凌霞起冲突之后，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错手把她杀了，之后还用酸性溶液腐蚀掉她的手指！”
“不，不是这样的！”李明几乎是叫嚣着否认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害凌霞！你们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那你手上的伤，和你购买的酸性溶液，是怎么回事？”
“我承认，我买酸性溶液，是想对付凌霞的。但我只是想用‘毁容’威胁她，让她害怕，然后答应不加那10万块钱。可结果，拧开盖子的时候，盖子上的酸性溶液，沾到了自己左手虎口，我连忙盖了回去。不想被凌霞用力一推，瓶子掉了，我也被推出了她家。”
“所以，你离开凌霞家的时候，那瓶酸性溶液，其实掉在了她家里。”
“是的。”李明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一直都挺担心的，怕你们找到那瓶酸性溶液，就认定我是凶手。可实际上，我都没有伤害过凌霞，更别说杀害她了！”
安雪看着他虎口处的伤痕，示意身旁的秦静：“用棉签蘸取一点他伤口处的样本，送去法证中心化验，我要知道它和死者手指上的，是否是同一种酸性溶液。”
……
038坦白从宽（上）
“用棉签蘸取一点他伤口处的样本，送去法证中心化验，我要知道它和死者手指上的，是否是同一种酸性溶液。”
“明白。”
秦静起身，拿了证物袋和棉签走到李明面前。
棉签头在他左手的虎口处蘸了一下，放进证物袋。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明的双手握拳，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想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就安静坐着。”
安雪的表情严肃，向来灵动的水眸，此刻深邃如墨，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威仪。
李明看着她，微微缩了一下脖子，双手也很认真地叠放在桌上，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学生，见到了班主任老师的状态。
很快的，秦静采集好了样本，正要离开侦讯室，就见安雪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她立刻会意，把李明刚喝过的纸杯一起带走了。
“安队，我去一下法证中心。”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之后，将死者唐欣兰的照片，放到了李明面前：“她，你认识吧。”
“额，认识，小唐嘛。”李明看了一眼，承认道：“她是做产品销售的，有时候我的广告活动，需要赞助
，就会找她。”
“这么说，你和她只是合作关系？”
“是啊！小唐是正经生意人，她卖的那些货品，都是她亲身使用过的，质量都还不错。所以，我才时常找她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嘛。”
说到唐欣兰的时候，李明的情绪明显放松了很多，言语也更加坦然。
安雪看着他，记录下他的口供，问道：“那就你对唐欣兰的了解，她和什么人的关系比较差，或者说，近期有过争执？”
“这个……”他蹙眉，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没有。因为小唐这个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如果一定要谁她和谁关系不好吧，只有她的亲哥哥了。”
“唐峰？”
“对！就是他！”李明像是得到了肯定，立马知无不言，道：“我还记得半个月前，我和小唐谈一个活动的赞助，突然她哥就找上门了，死活要小唐给他五万块钱，说是要还债。小唐不愿意，他就动手打人！那狠劲，哪里像是亲哥哥，简直就是在把小唐往死里打。”
“后来呢？”
“后来我和公司的保安，就冲上去，把人拉开了。本来想报警的，但是小唐顾念亲情，就给了他两万块钱，把人打发走了。”
“在这之后，唐峰还有没有找过唐欣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明摇了摇头，说：“毕竟，我和她只是业务上的往来。”
“那唐欣兰有男朋友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李明听着安雪的问题，不觉有些好奇道：“是小唐犯什么事了吗？该不会跟凌霞的死有关吧？”
安雪冷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明立刻收敛了好奇心，捂住了嘴巴。
“上周三和周四，你有见过唐欣兰吗？”
“上周……”李明仔细想了想，说：“上周二，我就去了s市，做一个小商场的周年庆活动。周六才回来的。”
“有人可以作证吗？”安雪抬头看着他，眼神盯得人有些发憷。
“当然！”李明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录，说，“那个商场的经理，就可以给我作证。这是他的电话。”
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把号码给了杨婕，按着耳麦，道：“联系一下，确认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ok，有结果就告诉你。”
说完，杨婕暂时闭麦。
李明看着安雪的动作，不自觉地环顾四周，在身后的墙角处，看到了监控摄像机。
他立刻绷直了脊背，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安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有杀人！还有，关于小唐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你们一定要问，也应该去问‘通通快递’的张锐呀！”
“为什么？张锐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他和小唐的关系更深一点，毕竟小唐每天直播卖货，用的快递都是‘通通快递’。”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个激灵，说：“对了，说到和小唐有矛盾的人，除了唐峰之外，就是张锐了！”
039坦白从宽（下）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