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先弄棵葡萄出来,催生出苗,长出藤,缠在最近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慢慢长大开花,结出深红的葡萄粒。
  一根藤上结了七串果,每串五六斤重。
  屠姗全摘下来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催生粮食蔬菜,异能被消耗,又被填充,来来回回加固筋脉韧性和空间,过程很轻松自在。
  真是一种惬意的修炼方式。
  两个小时,七串葡萄吃完了,弄了五百斤稻谷,五百斤小麦,六百斤油菜籽,一千斤土豆,百来斤小青菜,两百来斤葡萄出来。
  粮食蔬菜都用带来的麻袋装好,葡萄就用葡萄藤编了个大筐装着。
  随后又脱壳了十斤稻谷,加上十斤土豆和十斤小青菜,一串葡萄单独装着,待会带回家。
  其他的东西,全都被屠姗用催生的藤蔓,绑在几十米高的树顶,明天拿去黑市卖。
  弄好之后,拎着麻袋晃晃悠悠回家。
  到家时,小院里正热闹。
  “老不死的,这些钱你不给我,是要带进棺材里吗?你别忘了,我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你将来动弹不了了,得靠我伺候。
  就你现在这副把着钱,一毛不拔的抠搜模样,你还指望我将来能养你?想什么美事呢?
  你现在若是好好讨好我,我高兴了,以后说不定能看你两眼。
  别指望那几个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都顾不过来,还能顾得上你这个老东西?
  赶紧拿出来,别逼老子动粗。”
  男人长了一张和汪大娘很相似的恶脸,但和汪大娘外强中干的凶恶比起来,男人从头到脚的贪婪,自私,自以为是和冷血无情,让人厌恶。
  屠姗在涂三妹记忆里找到了这人,汪大娘的儿子汪富贵,是汪大娘生了四个女儿后生下的小儿子。
  她男人在儿子出生时生病没了,她对这个儿子抱有极大的期待和喜欢,养得不免骄纵了些。
  一不小心,就养出个白眼狼。
  从小被她剥削到大的闺女对她有孝顺,但不多,谁让她以前不做人呢,踩着闺女养儿子。
  闺女随爹,长得不凶,却憨,嫁的男人好坏掺半,日子过得普普通通,逢年过节礼貌性的来看她一眼,平时都不见人。
  汪富贵如今也三十来岁了,一事无成,整天在外面和一群小混混惹是生非,有事了就回家找娘拿钱。
  涂三妹以前见过几次母子大战,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躲起来。
  对于大战的实况,经常耳听,很少眼见。
  所以屠姗第一次看到了汪大娘那张凶恶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绝望和无能为力以及后悔。
  第15章 母子没有隔夜仇
  “畜生啊,畜生,现在我能动能说,你都这么对我,以后我动不了,没用处了,还能指望你?
  我错了啊,当初就不该惯着你,惯得你如今猪狗不如。
  报应,真的是报应。
  我没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你有本事就把我这条命拿走,要不然就滚,我不用你养老,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畜生。”
  别看大娘平时风风火火,看谁都入不了她眼的傲娇德行,其实也是个内心伤痕累累的老年妇女。
  因果循环啊,屠姗啧啧两声,从母子俩的战斗中心,淡定路过。
  所有人……
  汪富贵气怒,扯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妈的,都是些贱货,当老子是死的吗?”
  母子俩同款人高马大,这一撞,起码两百来斤力。
  按理说屠姗这个小身板,肯定得飞出去十多米。
  偏偏,她纹丝不动。
  “嘶……”
  也不知道是谁,倒吸一口凉气,在诡异安静的氛围里,特别突兀。
  汪富贵正在气头上,没发现不对劲。
  一次没甩动,又接二连三的拽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老不死的,每次让你拿钱,都给老子来这出,你就不能干脆点?净说些没用的屁话,老子真是受够你了。”
  狰狞的表情,似要生吞活人。
  看热闹的人都麻了,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屠姗的能力,也不觉得她有什么能力。
  但看着她如同一根桩子杵在那,被人撞,莫名就感受到了一股窒息。
  如同风暴中心,汹涌的气流在她周身凝聚,等着爆发。
  众人齐齐后退,替汪富贵捏了把冷汗。
  汪大娘虽然长得高大,但她是女人,也是老人,根本不是汪富贵的对手。
  在他手里,只能任由捏扁搓圆,所以每次都会被抢走钱。
  以往汪富贵只是推搡,在她反应过来前,抢了钱跑走。
  但这次,带着股暴虐气息,她感受得到,如果旁边的不是涂三妹,而是一堵墙,一根柱子,他照样会将自己往上面撞,他想弑母。
  汪大娘万分悲凉,死了吧,死了好。
  “啪……”
  汪富贵飞出去了,扒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死没死,不知道。
  屠姗收回脚,吐口浊气,厚重刘海下的眸子,冷飕飕的冻人:“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汪大娘愣愣回不来神,她祈祷的是,自己死啊。
  看了眼生死不知的儿子,又去看屠姗。
  屠姗幽幽回视:“咋,想报仇还是想和他作伴?”
  这时候的屠姗,身上的阴郁气息浓郁到了极致,好似方圆一里都能感受到阴气。
  汪大娘脸皮抖了抖:“不用,年纪大了,骨头脆。”
  屠姗:“……哦,母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所有人……
  屠姗潇洒进屋关门。
  院子里的人瞬间疯狂,全都蜂拥去看墙上的汪富贵,激动讨论如何将人踹上墙,人不费力,墙还不倒。
  想看看儿子是死是活的汪大娘挤不进去,急得破口大骂。
  她又支棱起来了。
  今天的大院格外安静,所有人进出都轻手轻脚的,有小孩子不懂事,嗷嗷两声,直接被拖进屋子里,捂着嘴巴揍屁股。
  屠姗听到了,觉得熊孩子确实欠揍。
  饭点时,拿着瓦罐,米,土豆和青菜去井边清洗,然后又煮了一大锅杂烩粥。
  别看没油没盐,但真香。
  熊孩子都香哭了,在屋子里嗷嗷哭。
  大人不放他出来,他只能隔着铁窗望着屠姗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屠姗莫名想起一首铁窗泪。
  晚饭做好,照例倒出五分之一,剩下的三两口咕噜咕噜喝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熊孩子的哭声更显凄厉。
  夜深人静时,屠姗出门。
  跟昨天一样,给屠家父母送饭。
  照常敲响破窝棚,等着父母出来。
  仍旧是屠父出来的。
  屠姗借着月色看屠父脸色,吃了粥,虽然没有变好,却也没再变坏。
  以后常吃催生食物,老两口被摧毁的身体,应该能养回来。
  屠父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东西,眉头微蹙。
  如果是凌漾的话,他应该不会走得这么快,多少会说上两句。
  而且凌漾很忙,哪能天天晚上来。
  检查了一下东西,粥很香,葡萄也鲜亮新鲜,都没问题。
  如果是有人设计陷害他们什么,不会拿这样的好东西来。
  屠父虽然心里疑窦丛生,但东西是好东西,老伴身体不好,很需要这些。
  他便忍着疑惑,换上笑脸,拿着东西进去。
  屠母看他那模样,道:“又是凌漾?”
  屠父点头:“最近抓得紧,凌漾说不好多待,所以放下东西就走了。”
  屠母感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没再说。
  屠姗确认父母吃了东西,才放心离开。
  就让他们以为是凌漾吧,自己这身份,实在不好操作。
  从东区离开,屠姗没着急回去。
  找了些韧性好的草,编了个篓子,准备去田里掏泥鳅,天天卖鱼,影响不好。
  北区因为基地的原因,周围村落很少,田地也少。
  东区这边倒是多,来都来了,不能空手。
  屠姗溜溜哒哒去到郊外村庄。
  蝉鸣蛙叫正是热闹的时候,凉风习习,吹散了燥热。
  屠姗刚到地方,就遇到了同行,是个皮肤黝黑干瘦粗糙的大叔。
  月光明亮,驱散黑暗。
  大叔瞅了眼屠姗空荡荡的篓子,嘿嘿笑了两声,把自己装了小半的篓子往屠姗跟前遛了一圈:“一条都没抓到啊?不急不急,慢慢抓。”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屠姗……行,你牛。
  该死的胜负欲,屠姗闷头扎进田地里,今天不抓个几十斤,她就不回家。
  夏天夜晚的泥鳅会静立在水田沟渠这些地方的静水底层,捕食水里的浮游生物。
  你悄悄走过去,用专业夹子,一夹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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