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屠姗幽幽笑着,邱大妹,涂大丫的大闺女,邱远的妹妹,又一个白眼狼。
涂家三姐妹继承了麻婆大队和涂家优良的重男轻女思想。
邱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邱家闺女过得和当初的涂三妹不相上下。
屠姗可怜她,照顾她,供她读书,给她买新衣服。
屠姗被药倒想让邱大妹救的时候,邱大妹却说她活该。
对她的好,在她眼里是显摆,对她的怜悯是嘲讽。
十年的照顾,没换来一句感恩,倒是落得一肚子怨恨。
她说,如果真对她好,就该也像帮她妈一样,帮她弄个技术,开个工厂,让她衣食无忧,不用再受家里人白眼,可以当家做主,人人追捧。
送她读书有什么用,给她衣服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靠她自己。
屠姗差点气笑,这就是喂不饱的狗,养不熟的狼。
在外面唯唯诺诺,下黑手的时候,倒是够狠辣,从涂老头脑门上的大包就能看出。
十八岁的大姑娘,真是花一样的年纪。
邱大妹被屠姗幽深的视线,看得浑身发毛。
惊慌失措扔掉铁锹,和其他人一起慌慌张张将涂家老两口往卫生所送。
屠姗拿起筷子,继续美滋滋开吃。
冷不丁和一双胆怯的视线对上。
屠姗歪头,陌生面孔,应该就是那位远房亲戚。
“你好啊,我是这家的小姑子,以后会经常回娘家,多多关照啊。”
小姑娘吓得扭头就跑。
屠姗啧了一声,可惜今天涂亮不在。
那个畜生如今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回家一趟,就跟衣锦还乡一样,万众瞩目。
为了时常享受,他都隔三差五的回一次家,不在家常住。
那玩意还怕死,狡兔三窟说的就是他。
没人知道他在城里住什么地方,连涂家老两口都不知道。
他的住处也不止一个,每天晚上会随机选一个住进去。
平时出门,身边跟着一大帮人。
就他那安保措施,比世界领导人都到位。
以至于屠姗想从他身上收些利息都做不到。
吃饱喝足,屠姗拍拍屁股往灶房走,这里一砖一瓦都是她挣回来的,熟得很。
灶房很大,里面一应用具齐全。
屠姗先把各种调味料都装上,再往瓶瓶罐罐伸手,好的碗,好的盆,她也不放过,腊肉腊肠风干肉也别浪费,带走带走都带走。
半人大的背篓装满了才收手。
看了眼其他屋子,眸色幽深,没有进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故地重游。
扬着嗓子往屋里喊了一声:“大妹子,我拿了些东西走,等我爸妈回来,你记得帮我说一声啊,我会常回家看看的。”
没人回应,屠姗也不在意,溜溜达达往外走。
屠姗回娘家打秋风的事,早在来的时候,就传遍小乡村。
她走的时候,肯定也不能悄无声息。
“大娘婶子们,我走了啊,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朝门口探头探脑的父老乡亲挥手。
涂家老两口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涂三妹忤逆不孝,凶狠残暴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盯着涂家,想看看涂三妹是死是活。
他们看得出涂三妹变了,但更了解涂家人,绝对不会是吃亏的主。
传出涂三妹凶残的话,指不定是涂家又想做什么,所以来看热闹。
没料到偷看被抓包,还被点出来,都有些尴尬。
尴尬之后就是恼羞成怒。
“涂三妹,你个丧良心的畜生,一回来就把你爸妈打进医院,你该遭天打雷劈。”
“我们麻婆大队出了个你这种祸害,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涂三妹,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我们麻婆大队的孩子被你带坏了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声声讨伐,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屠姗就地处死。
屠姗叹气,又想拿捏她,这是还没死心呢。
他们不知道她不受凌漾待见吗?
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她揣上的斧头,铮亮,一看就好用,这个她准备用去砍柴。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父老乡亲,来吧,别客气,一人一斧头,用我的血,献祭世间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来大娘,你长得最丑你先上。”
被塞了把斧头,叫嚣得最厉害的丑大娘……
“涂三妹,你有病吧?谁要砍你。”
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斧头扔出去。
长得最丑的大娘骂骂咧咧缩到了人群后。
屠姗又把斧头塞一个大爷手里:“那你来,看你一脸凶相,就知道这辈子没干过好事,杀人放火手到擒来,来吧,为民除害,死前做件好事,咱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长得凶的大爷气得浑身都在抖:“满嘴喷粪的丫头片子,要死你自己死去,别祸害人,老子这辈子清清白白,没做过半点丧良心的事,少给老子泼脏水。”
屠姗龇牙:“是吗?那以前偷看寡妇洗澡,半夜杀人家的狗,摸进屋抢别人钱的是谁?”
第53章 泡寒潭,好了
“涂三妹你少放屁。”
“涂三妹,说话是要负责的,你信不信我们告你诽谤。”
“涂三妹,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老头气得哆嗦说不出话,他家里人恼羞成怒先喊起来。
屠姗伸长了细细的小脖子:“来来来动手,别客气,你打不打女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打死了两个老婆这事我知道,打死人的事没人有你熟练,请给我一个痛快。”
男人涨红了脸:“贱人,你找死。”
沙包大的拳头朝屠姗脑袋上挥。
屠姗一斧头劈下去,又快又狠。
众人齐齐变脸,没想到屠姗真敢劈。
男人也吓得瞳孔放大,生生激发出潜能,以脱臼为代价强行让手臂转弯,避开这一劈。
身形一歪,摔在地上。
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往后退,眼神惊恐。
屠姗笑眯眯:“躲什么,又要不了命。你断只手,能找我娘家要赔偿啊,这辈子吃穿不愁了,想打死多少老婆没有?”
她这模样,真有点精神失常,以前的涂三妹可不这样。
有大娘试探问:“涂三妹,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屠姗惊讶,瞬间满眼含泪:“被你们看出来了?呜呜呜……我难啊,男人不爱,父母不疼,没钱没物,快活不下去了,只能回娘家找出路。
可是,我一个捡来的赔钱货,爹不疼娘不爱,只能靠自己争取。
活不活的无所谓,只要活一天能有一顿饭就满足了。
你们谁要是能做好事,弄死我,我会很感激的。”
人群齐齐后退,他们可不想跟这个神经病沾上关系,弄死她,自己图什么?
“你爱死不死,可别祸害我们。”
“就是,拿到东西赶紧走,有事没事别回来。”
“走走走了,上工去了,都是些什么破事,晦气。”
人群迅速撤退,生怕屠姗再抖露点什么。
以前村子封闭,大家又都盲目自信。
什么公媳伦理,叔嫂真情,兄弟共妻,三代人,一个爹,同个娘。
再什么今天磋磨死了儿媳妇,明天溺死了赔钱货,后天处理了一对野鸳鸯。
私设公堂,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村外塘里沉的白骨都有十几具。
一桩桩一件件
的,哪家没点小秘密。
现在村子对外开放了,老老少少多多少少都有点常识了,他们会害怕了。
做事再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屠姗挥手:“这就走了?再唠唠啊,我又没证据,你们怕什么?你们谁家有余粮支援点啊,我让我的好大哥抢别人家的还。”
涂亮……真是我的好妹妹。
离开麻婆大队后,屠姗挑了座山走进去。
去砍柴打猎,难得休假,给家里弄点存货。
州城很大,环着水,连着山,镶着海。
进山后,越往深处走,树木越粗,温度越低,视线越短,路越难走。
北区的山被基地承包了,普通百姓不能进。
西区人口密集,山林常被人光顾,失了原始感。
东区连着海,山势连绵起伏,但却不深。
只有南边,地广人稀山高水深,很多都是没有人迹的地方。
屠姗越走越快,越往深处,草木气息越浓郁,伤痕累累的躯壳越舒服。
有些懊恼,早上忙完就该进深山的,那时候就顾着睡大觉了,后来也没想起这茬,生生浪费了大好时光。
不知道深入了多少,七月的天,她感觉到了寒意。
雾气加厚,能见度只有十米。
周围淅淅索索有不少生物,看不真切。
将身体里那点可怜的异能全部释放,和周围草木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