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唇瓣忘情相吻,脸颊红似桃花,眼睫湿润黑亮,双手十指紧扣,脚趾蜷缩。
  纤长的白腿缠上紧致厚实的铜色腰背,小腹一抽一抽地痉挛,还顶出了一个圆鼓鼓的形状……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姜妄南忍着哭腔恳求道。
  沉默片刻,萧权川缓缓松开他的手,惆怅从眸底无限升起,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期盼:“南南,事已至此,你……没有喜欢朕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很无厘头,他为什么不拒绝?
  明明第一次很重要,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也对,萧权川坐拥后宫,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吧?又怎会顾及自己的感受?
  姜妄南脑子乱成一团,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只一昧在想他昨夜到底为什么会和萧权川那样。
  萧权川欲将那黏在他脸颊的乌发撩开,结果手还未至,啪——
  被姜妄南反手一打。
  “南南……”萧权川微微惊愕,被打中的手腕发红发烫。
  “别碰我!”姜妄南怒道,黑眉倒竖。
  第46章 交心
  姜妄南的脑子还在不停打转, 忽而听见自己史无前例的高亢尖锐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眼皮疲惫沉重,他盯着浴桶平静的水面, 不敢去看萧权川的神情。
  浴室的水汽萦绕在两人之间,只听水波荡漾,萧权川的气息拉远了。
  “你被下了柔骨散。”他略有无奈道。
  “什么?”姜妄南抬起眼皮, 心脏莫名砰砰直跳,征然问道:“什么是……柔骨散?”
  “媚药, 可懂?”
  “什么?”姜妄南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不懂?
  姜妄南眼睛一涩, 视线朦胧起来。
  他自问待人真诚, 从没得罪过人, 到底是谁居心叵测下这般待他?宫内被欺负就算了,而这里, 他才来不久, 就被人盯上了?
  照这般看来,萧权川为了帮他解毒才会……
  “所以, 陛下是……”
  “嗯, ”萧权川垂下眼眸, 无比真挚道, “南南, 对不起, 未允许, 擅自占有了你, 当时事出紧急,朕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南南痛苦而死。”
  “陛下,对不起,臣妾……臣妾刚刚……手还疼不疼?”姜妄南自责道。
  “一点都不疼, 朕心里更疼,南南受委屈了。”萧权川轻轻搂他入怀。
  “嗯,如今毒已经排出,但后续还可能会复发类似的情况,抑或是引发一些副作用,总之很难判断。”
  “那那那……那怎么办!?”
  萧权川沉默看着他。
  “不……不会吧!陛下还要帮臣妾?”
  “不然,南南想要谁来?嗯?”萧权川不怒而威逼近他,墨绿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额……”
  这是个好问题。
  他占用原主受的身体,理应把第一次给他未婚夫刘伯深,虽然他本人有些不情愿,但现在也没别的人选了吧!
  “……那就刘……”
  “刘”字他还没完整说出来,萧权川立即捏住他下巴,威胁道:“你敢?”
  姜妄南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道:“陛下这么凶做什么嘛?陛下又不喜欢臣妾,怎么会愿意……”
  “南南怎么知道朕不愿意?”
  姜妄南一时语塞,不知是不是柔骨散在作祟,心口好热。
  沉默须臾,萧权川气势软了下来,苦笑一声,似在自语:“倒是南南,会嫌弃朕吧?”
  明明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此刻却因为一个笨蛋男人而低眉顺耳,若是传出去都没人信。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陛下……长得很好看呢。”姜妄南如实道。
  瞬息之间,一股体热涌上来,脸颊逐渐发烫,燥热团于心口,像一头猛兽那般肆意乱撞。
  “南南又难受了吗?”萧权川察觉到脸颊又开始异常酡红,眼底的雾气聚集起来。
  “嗯……有点热,不过还好啦,能忍一忍……”
  这一回,姜妄南并未主动索取,萧权川就捧住他的脸,深情吻下去。
  唇瓣相碰,体内的热息仿佛有了宣泄的渠道,不停灌去,浮躁的身体顿时得到救赎。
  此时的姜妄南,不似发病那时迷迷瞪瞪,而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攻城夺池,宣布主权。
  好似饥渴难耐的人,不是他,而是……萧权川。
  恍惚之间,对方一边亲一边郑重其事道:“朕誓死钟情于南南一人,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与发病时的告白一字不差。
  姜妄南往后仰去,堪堪擦着他的唇道:“陛下,竟然还记得?”
  “难道南南以为朕在胡言乱语?宝贝儿,不用怀疑,这是朕对你的承诺,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心头好似一股温流涌过,酥酥麻麻。
  万一,他所言,是真的呢?
  萧权川他……真的喜欢我?
  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又能喜欢我什么?
  “陛下,等等,别……”姜妄南一把抓住那个塞进他裤腰的手,一如既往地温热宽厚。
  “为什么刘伯深可以,朕就不可以?”
  这人怎么又在叨叨这句话?
  他那是被强吻的,而且,萧权川刚好没看到他狠狠推开了那个登徒子,还给了一个大耳刮子。
  “陛下听臣妾解释……”
  萧权川微愠道:“能有什么好解释的?吻得很开心吧,是他吻技好还是朕?”
  “不是这样的。”
  萧权川步步逼问:“那是怎样?夜色深处,你侬我侬,耳鬓厮磨,好不惬意,若朕没有出现,你们二人,岂不是已经鸳鸯戏水、颠鸾倒凤了?”
  “没有……臣妾……”姜妄南急得眼泪又出来了。
  “南南,难不成想说,其实你不喜欢他?”萧权川威逼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试探。
  “我臣妾……臣妾不知道,陛下别再说了。”他哭得更厉害了,一抽一抽,漂亮的卧蚕又红又肿。
  萧权川眼眸同感忧伤起来,缓缓擦拭他的眼泪,大手搭在他光滑的肩膀上摩挲。
  见其没有抗拒,那手就一点一点往上移,从后脖颈一直揉到节节脊骨、纤细腰尾。
  这一刻,没有一丝丝情欲,唯有无尽的心痛,待怀里之人缓下来,他温声道:“只要有朕在,朕就会一直陪着你的,至于那个害你之人,朕也已经查到了。”
  “是谁?”
  “就是那位经常去南南宫里把脉诊病的刘太医,刘、伯、深。”
  轰隆一声,一道天雷把姜妄南劈得外焦里嫩。
  “什么?!刘……怎么可能?”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的。
  刘伯深不是说要带他走吗?连计划都备好了,怎么可能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他送给萧权川?
  再说了,他与萧权川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未婚妻拱手相让?
  萧权川阴郁一笑,挑眉道:“刘太医怎么就不会?嗯?”
  “他……他……与臣妾无怨无仇啊。”姜妄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半点缘由。
  “哼,南南,”萧权川捏住他下巴,逼迫他抬眼直视,“你信朕,还是信他?”
  信谁?
  萧权川昨夜病到吐血,还强撑身体替他解毒,是救他之人,而刘伯深呢?至今没见着人影,他不应该来找自己解释一下的吗?
  姜妄南的思路像蜘蛛网似的盘成一团,他晃晃头哭道:“太难了,臣妾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刘太医早就跟朕表明过,他想晋升为副院判,如此野心勃勃之人,怎会没点手段?而且,他房中私藏柔骨散这种违禁物品,又该怎么说?”萧权川信口拈来。
  如果姜妄南去细问章院判,那么就会发现,刘伯深从未提过晋升一事,房内也并未搜出柔骨散。
  本以为穿书过来,照着自己对原书人物的了解,慢慢走完剧情然后跑路就行。
  谁知,亲身接触这里的人后,才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复杂到难以预料。
  萧权川见他这般痛苦纠结,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克制住惯来的强势与霸道,只拍拍他小脑袋安抚:“好,好,南南,事实已定,我们不去想了,刘太医那边,朕自会处罚。”
  “现在,南南只需回答朕一个问题。”
  姜妄南呆呆地看着他:“好,陛下讲吧。”
  水面波纹粼粼,萧权川弯下腰,把头埋进他胸前,左耳紧贴着心脏处,两根手指把玩着他垂在锁骨前的乌发,低声蛊惑道:“朕很需要南南,南南试着喜欢朕,好不好?”
  “臣妾……”
  “嘘,”萧权川食指压在他唇间,扬起嘴角:“不用急着回答,在这之前,朕需要同南南交代一些事,南南再做定量也不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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