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养女儿 第5节
赵爸别别扭扭嗯了一声，换下新鞋子回屋睡午觉了，赵妈对肖萍说“你这手艺真不错，你爸心里高兴呢，回屋睡觉吧。”说完也拿着鞋子回屋睡午觉了。这时候娇娇已经睡着了，把娇娇抱进屋轻轻放床上。
接着去把院子里晒的麦子翻了翻，让它晒得更均匀一点。肖萍昨晚这些才门关上，回屋睡午觉了，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可以安心睡了。
被赵爸惦记的龚勇义其实是想带媳妇回去看看，帮二老干点活的，但是王怀英不干啊，我自己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把家里的活干完，还要帮你爸妈干，坚决不肯去。
龚勇义想着你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总行了吧，哪知道王怀英还是不干，“你去帮他们干活能落着什么，你还不如去帮大队里其他人干呢，隔壁王家地多，收不过来，正找人帮忙呢，人家给钱的。你明天就去他们家帮忙去，好歹挣几个钱。”
龚勇义不答应，王怀英就开始骂，龚勇义这人嘴巴笨，不会说话，更不会骂人了，就这么被压得死死的，第二天就去了隔壁帮忙。
至于龚勇芳这边，她其实嫁得还不错，她嫁的是河对面的杨家，这杨家有两个儿子，她嫁的是二儿子杨至和。大哥杨至礼大嫂王秋芬，两夫妻也才结婚一年，还没有生孩子，都是好相处的人。公婆年纪也不大，都是
干活的好手，家里全是劳动力，这家庭条件自然也是好的，不然当初赵妈也不会同意。
龚勇芳有没有想过回娘家帮忙呢？没想过，倒是杨至和问过她，家里有哥嫂在，他们去赵家帮忙干一天活也不耽误，女婿还是应该上门给岳家干点活的，但是龚勇芳不让，帮了忙粮食也不在自己兜里。龚勇芳说不用，杨至和也没再提。
就这么大半个月过去了，天气越发地热了。赵小军今天领了工资，有120块，扣掉伙食费还有110块，不过这工地上跟他工资一样的也就四五个，其余大部分都是六七十的工资，但也不少了。
赵小军几个拿高工资的有些像是现在的技术顾问，他们懂得多，干得也不只是卖力气的活，真是亏了赵爸当初给赵小军找的师傅，不然赵小军真没有今天的待遇。
赵小军决定去给娇娇买上次没买的那种八块钱一袋的奶粉，听说那种奶粉营养更好，寄四十块钱给爸妈用，自己留三十块钱用行了。
发工资这天一般都会放半天假，要寄信寄东西回家的人都可以趁今天去，要休息的也可以休息。以前这时候，赵小军都是混着朱爱华和几个工友出去大吃大喝，还都是他请客。
今天大家都打算和平常一样来赵小军，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赵小军人在哪儿，就连朱爱华这个姐夫都不知道。
原来赵小军拿着钱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就跑出去了，1988年已经改革开放十年了，街上的小贩随处可见，卖什么的都有，热闹非凡，赵小军目不斜视地去了百货商店，直奔着买奶粉。
赵小军给女儿买完奶粉，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这才见着柜台上的一个玩具，只是因为在柜台上多看了它一眼，便怎么也挪不动脚。赵小军知道，这是国外那边传过来的玩具，叫八音盒。
一个公主一样的小女孩站在盒子中间，扭动发条，盒子就会发出音乐，盒子中间的小女孩也会开始旋转，像跳舞一样。这时候八音盒里的小女孩正不知疲倦地旋转，以他的眼光来看肯定是粗糙的，但在现在来看，这已经是非常稀罕的玩具了。
上辈子他没给娇娇买过玩具，娇娇也没玩过玩具，甚至小小年纪就下地干活了。赵小军很想买，只是这价格也有些贵，看了看标的价格，妈耶，这一个八音盒要二十块钱，外国人就是会赚钱。
这边售货员见赵小军穿得不好，但是之前一口气买了五袋奶粉，可见是个有钱的，而且都是给孩子看东西，是个好人。便也没赶人，只说“先生，要买给家里的女孩子吗？这个正适合小姑娘玩呢，你看着盒子转起来多好看呀，而且这个正好还是粉色的。”
赵小军狠了狠了心，拒绝了售货员“我家孩子还小，才两个月，用不上这个，有没有其他的玩具。”售货员笑了“才两个月大，那确实用不上这个，不如给你们家孩子买个毛绒玩具吧，小姑娘肯定喜欢。”
说着去后面的柜台拿了一个粉色的，嗯，狮子狗？赵小军问“这个多少钱？”，售货员很热情，“这个便宜，只要十块钱。”只要？赵小军有些犹豫，这么个东西，也不好看啊，算了，让娇娇扯着玩，“八块钱，卖不卖？”
售货员扯了扯嘴角，“行，八块，拿走吧！”转身拿个袋子给装上了，赵小军一度以为自己被宰了，这百货商店还能砍价？不过现在也不能说不要了，只好交了钱，提着东西走了。
赵小军倒是没被宰，那售货员是这商店老板的女儿叫刘红梅，店里的售货员因为偷东西被辞了，正好放暑假无聊就自告奋勇来看店了。今天第一天上任，除了标好价格的商品，她根本不知道价格，刚刚是胡乱喊的。
赵小军一砍价，她就直接卖了，要不然玩不了玩具那小女孩得多伤心啊，她可真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李红梅哼着歌把玩那个八音盒。
赵小军提着东西到了邮局，拿出写好的信，一股脑全递给工作人员，没办法，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寄东西了。那工作人员送给他一个白眼，指挥着赵小军给信封贴好邮票，写好地址，最后一步，交钱。
把东西寄出去，赵小军才松了一口气，走出邮局。抬头眯着眼睛，嗯，今天天气不错，看，那太阳多精神。
不错，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今天迈出了第二步，继续前进！
第17章 不是人的赵小军
这时候肚子不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赵小军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呢。找个包子铺，花六毛钱买了三个肉包子，边吃边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哼歌。“世上只有爸爸好，爸爸的娇娇是块宝。。。。。。。。。”配上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嗯，挺像精神病的。
赵小军回到工地上，工地上还没几个人，都还在外面，穿着拖鞋拿着毛巾去洗了澡，清清爽爽回到宿舍，粘上枕头就睡着了。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宿舍里朱爱华和其他几个工友才回来，不过看着都有些不高兴，赵小军正准备出门去吃饭了，“哟，你们这时间掐得挺准啊，走啊，马上就开饭了。”这边几个人交换眼色，不过还没等他们说话，朱爱华便先说话了。
朱爱华一把搭上赵小军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说“小军，你今天下午干嘛去了？我和老李他们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人。”今天赵小军一声没说就跑出去了，他们在工地上找人，在县里也找人，但就是没找到人。
赵小军没留意到他们的脸色，很自然地说“我去买东西寄回家了啊，怎么了？”朱爱华有些吃惊，“你买东西寄回家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寄东西回家，说你赚的钱就你自己用就行了吗？”这话问出来，叫老李的那几个也竖着耳朵听。
赵小军排着队，转头看着朱爱华说道“我这不是有女儿了吗？这跟以前怎么一样？”这是老李坐不住了，探出脑袋问，“小军，你把钱全寄回家了？”这赵小军要是把钱都往家里寄，那以后谁请他们出去吃饭喝酒啊，要知道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的，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寄回家，自己根本舍不得用。
而赵小军家里条件比他们好，工资也比他们高，发了工资就会大方请他们吃饭，而且想吃什么点什么，一开始不太好意思，但时间久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发工资这天去邮局寄了钱就去找赵小军吃饭，他们几个人中午就没吃饭，还是去县里自己掏钱买的包子，可心疼死了。
赵小军这时候还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呢，主要是时间太长，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事儿了。他看着老李，其实已经不记得这号人了，这些日子他眼里都是干活，心里都是念着家里，还得想以后的规划，工地上这些人真没怎么注意。有些奇怪地问道“我留了一些自己用，怎么了？”老李几个一听还留了钱，松一口气。
正好这时候轮到赵小军打饭了，端着饭就去找地方吃饭了，刚吃了几口，一个圆脑袋小眼睛的汉子，别人叫他小李，端着碗凑过来问赵小军“那赵哥，你啥时候请我们去饭馆里吃饭啊，我特想吃肘子。”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赵小军嘴里刚夹进去一筷子菜，听着这话懵了，还来不及咀嚼“啊？请你们去饭馆吃饭？”朱爱华见他这样，“你不是真是上次把脑袋砸坏了吧，你忘啦？你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请我们几个出去吃饭的啊，我们几个中午都没吃饭等着你嘞。”
其他几个工友也凑在他旁边，盯着他点点头，赵小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所以他的工资都是请这些人大吃大喝了？然后一分钱没给家里？
想着自己上辈子带着工友请客吃肉吃猪肘子，自己爹娘在老家猪肉都舍不得买一块来吃，娇娇吃不起奶粉，喝米汤吃玉米糊糊。心里那叫一个气，默默把上辈子的赵小军又拉出来打了耳刮子。
赵小军看了眼这几个人，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说道“是啊，朱哥，李哥，我都请了那么多回了，那么什么时候请我吃一顿啊？”几个人听着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他们可没想过要请回来，就连朱爱华这个姐夫也没想过要回请，更别提其他人了。
老李低头扒拉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个，小军，你也不是
不知道，哥几个家里都困难，这发的工资我就留了五块钱给自己，其余的都寄回家了，我儿子才一岁，得喝奶粉呢。”
小李接着说道“是啊，赵哥，我们家里条件哪儿有你家好啊，你又不用养家，赚的钱自己花就好了，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没办法啊，这一个月就指望着你给我们改善伙食了，今天没去成，咱啥时候去啊？”其他几个人虽然没说话，都低着头刨饭，但看样子是赞成的。
赵小军心里堵得慌，合着自己以前请客请出一堆大爷来了，不请还不行了？你儿子要喝奶粉，我女儿就不用喝了？我怎么就不是拖家带口了？
快速把碗里的饭吃完，“对啊，以前是我自己赚的钱自己花就行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女儿要养了啊。我女儿还是早产的，身体弱得很，得多喝奶粉才行。”
“一个小丫头片子喝什么奶粉啊，喝点米汤一样的，小军你别瞎花钱，再说，喝奶粉也花不了一百来块啊。”赵小军以为自己说完这话，这些人该不好意思说了吧，谁知道这些人真是抛下脸皮不要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还小丫头片子喝什么奶粉，我姑娘喝奶粉让你掏钱了？我这个当爹的乐意，天天喝，顿顿喝，怎么了？长大还顿顿吃肉呢，他想怎么样姑娘他说了算。怎么，花我自己的钱还得跟你们请示？
压了压火气，赵小军看着那个老李旁边的光头，刚才就是他说话，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便直接说道“奶粉是花不了一百来块，但我爸妈不得花钱啊，我好不容易赚点钱能请外人吃饭，怎么就不能给爸妈花了。”
朱爱华这时说话了“哎，小军，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怎么能是外人呢？大家不都是兄弟吗？”赵小军看着这个姐夫，声音有些冷“一群兄弟就让我一个人掏钱请客？你还是我姐夫？没听过这个道理，你们说家里困难，那你们谁请我吃过哪怕一个梨？”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不出声了，朱爱华还想说什么，赵小军不管他直接走了。边走边想，自己上辈子赚的钱是不是都是这么花的，自己带着狐朋狗友喝酒吃肉，满嘴流油。要说请的人是有情有义的还好说，可今天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贪得无厌！
真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妻儿，人渣！赵小军将碗筷扔进放脏碗的篮子里，快步回了宿舍，越想越气，真扇了自己一巴掌，“赵小军，你真tm不是人！”
第18章 贪心
回到宿舍，躺床上回想上辈子，还真交的大部分都是狐朋狗友，吃饭喝酒一叫一大堆，随叫随到，帮忙一叫全有事，没空。
后来他身体不好，找人借钱，只有两三个朋友肯给他借钱。自己上辈子可真是失败，差点就众叛亲离，当然差的那点靠的也不是他，而是他上上辈子基德，是两个孩子善良还愿意叫他一声“爸”。
看着墙上的日历，还有半年才过年，到时候娇娇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肯定是不记得他了，到时候肯定认人了，说不定还不让自己抱。
上辈子家里条件不好，娇娇也就一岁的时候赵爸赵妈为了纪念才带去拍过照，后来都没有照片。叹了口气，想着下个月得写信，让肖萍带全家去拍个照给他寄过来。
神游了一会儿，宿舍的工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个宿舍一共十个人，这下都回来齐了。除了朱爱华跟他打了个招呼，其余人都没说话，但赵小军也不觉得尴尬。
平时这些人倒是也跟他打招呼，但是赵小军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都是匆匆应了，回宿舍倒头就睡。因此，虽然过了一个月了，但他还是将和名字对不上号。
但是如今看来也不重要了，他知道一个月后，老高会接一个新项目，上辈子他就去了那个新项目，虽然他不是主要负责人，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工人。但即使如此，他也在那里遇到了人生的转折。这辈子赵小军打算争取一下，这次他要当负责人，更早走上包工头的路，早一点把爹娘他们都接过来。
想明白这些，他也不跟宿舍这些人置气，收拾衣服去洗了。他不知道等他走了，宿舍里就说开了，老李最先说话“哎，爱华，你是小军姐夫，今天晚上小军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他舍得给一个女儿花那么多钱？”
朱爱华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李眯着他本就不大的眼睛也跟着说道“是啊，朱哥，他不是骗我们的吧，他今天下午是不是自己去吃好吃的了，不想带我们了，才说那些话来糊弄我们的，谁愿意给一个丫头片子花那么些钱啊，又不是小子。”
虽然朱爱华也有些不满赵小军今天的做法，但他知道自己和赵小军是一家人，肯定得向着自家人，而且赵小军这人没的说，平时让他们得了多少好处，这没有人家一不请客，就在人家背后说坏话的道理。
便说道“你们说什么，小军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之前请你们吃那么多肉都吃狗肚子里了？你们回请过一顿吗？就算是人家自己去吃好的怎么了，又没花你们一分钱，要想吃自己花钱吃去呀，谁拦你了咋的？他自己的钱想给谁花给谁花，咋的了？”朱爱华在高工头这儿干久了，连东北话都学会了一点。
这话说出来，那个光头的说话了，“我们当初可没让赵小军请客啊，是他自己装大方非要请的，我们凭啥要回请啊？想着他要请客，我们可都没给自己留什么钱，他这突然不请了怎么行呢？”
听了这话其他几个人都点头，饶是朱爱华这个爱占小便宜的都惊呆了，“你们不要脸啊，人家愿意请是人家仗义，不愿意请也没对不住你们，还装大方，你倒是装一个给我看看啊！搂着自己这几个月吃的油乐去吧！贪得没够了是吧？”
朱爱华说完这话，再也不耐烦听他们半个字，拿着盆和衣服也去洗澡了。边走边骂，一群白眼儿狼，那些肉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不对，就算是喂狗，狗还会冲人摇尾巴呢，而不是龇着牙咬人。
朱爱华在路上遇见回来的赵小军，见赵小军不理他，忙拉着他“小军，刚刚吃饭的时候对不住啊，哥给你道歉。你回去之后，别管那几个人说什么，那群人没良心的，以后一粒米都不给他们吃。”
说完，不等赵小军说什么，麻溜跑了，估计是怕赵小军跟他算刚才的账。朱爱华以前可挨过赵小军的揍，那家伙打人也不知道哪儿学的，痛得很，赶紧跑了。
赵小军其实没怎么生朱爱华的气，他知道他这个二姐夫，跟他二姐一个样，有点喜欢占小便宜也有点儿懒，但还好，不会太过分，他都想好了，他这二姐夫要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就用拳头教他做人。
看来这二姐夫这回反应挺快，赵小军便吹着口哨走了，这时刚刚脱下衣服准备洗澡的朱爱华突然后背一凉，回头看了看，门关着的，没漏风啊，就又转过头继续洗澡了。
赵小军慢悠悠往回走，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情还是不错的，最多再过两年，他就能把娇娇和她妈接到自己身边了。走到宿舍前面，把衣服晾在绳子上，端着盆进去了。
宿舍里面几个人其实还没放下这事儿，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这赵小军请客那是真的免费午餐。也不知道这什么人家里养出来的儿子，真是大方，仗义，也是有点儿傻。
毕竟一个月一次的免费午餐，想吃啥吃啥，谁都不想就这么没了。要说赵小军的工资其实请一次客是花不完的，但是他还会买好烟跟大家伙一起抽，跟赵小军在一起上工后，那烟钱都能省下不少。
看赵小军抽烟就上去蹭一根，他也是向来都大大方方给的，再加上他还跟一些其他朋友出去鬼混，他那点工资说多，但却月月见底，发工资没几天就将钱用得干干净净那是常有的事儿。
但自从上次赵小军回家后，大家伙就再也没见赵小军抽过烟，也没好意思去问，以为是回家把钱花完了，本来都等着赵小军这次发工资买了烟去蹭的，结果赵小军说钱寄回家了，只留了几十块钱。
但没关系，只要还有钱就好办，几十块够吃一顿好的了，他们少喝酒还不行嘛，给赵小军留些钱，再不济也能买好些烟了，都在商量要怎么办，反正是得从赵小军手里抠出钱来，不然总感觉自己吃
亏了。
第19章 矛盾
老李上个月没能从赵小军那里蹭到烟，在别人那里蹭的烟，但不是所有人都跟赵小军一样大方，你蹭一次行，第二次人就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老李上个月自己花钱买了不少烟，心疼得不行。
今天中午没能吃上肉，也没能抽上烟，这心里跟猫抓的似的，其他人也差不多，八个人围在一起，老杨（那个光头）说话了“兄弟们，想个办法呀，我这肚子里馋虫都要冒出来了，我这月就留了五块钱，你们呢？”
一个平时都不太说话的小平头说话了，“我前几个月寄的钱多，家里应该挺好的，上个月看小军没买烟，这个月就留了十块钱。”说完这句又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其实咱们这样也不好吧，这小军一个月的工资被咱们给用掉大半，他家里人还一分没用呢。”
其他几个人都没说话，小李贼眉鼠眼道“那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吗？咱也没人逼他啊，先前愿意请，现在也得愿意请。”这八个人倒也不全是那种没良心的，好歹知道人家请客吃了这么多顿饭，抽了人家那么多支烟。不能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一听小李这话，有四个人坐不住了，说去洗澡，就拿着盆出去了。一出去正好遇上赵小军正准备进屋，几个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朝赵小军笑了笑。赵小军没管他们，径直进了宿舍，老李几个一看赵小军回来了，立马热情道“哎，小军洗好了？”
赵小军就算上辈子再糊涂，那也好歹是活了五六十岁的，再加上今天晚上吃饭时说的那点事，想不知道这场面是怎么回事都难。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床位。躺在自己的下铺上，两眼一闭，谁也不理。
剩下这四个人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赵小兵可从来没这种态度对他们过。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李打破这场面“小军，听说你闺女长得老好看了，是真的不？”赵小军勉强睁开眼“是啊，早产了，得多喝奶粉，我这个当爹的可不得给寄回去嘛。”
老李面上一副赞同的表情“是啊，这当爹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样，都给顾着点孩子。要不找个日子，咱几个当爹的出去喝几杯，好好聊聊。”赵小军心里嗤笑，这老李可真是个能人，这主意都能给他想到，这要是以前的赵小军保准兴高采烈地就应了。
赵小军面上无懈可击“李哥，你这心意我领了，可我答应我媳妇了，这以后啊，钱都得给家里寄回去，我这就留了二十块钱，这还有一个月嘞，这钱不能乱花，哥你们去就行。”老李还想说点啥，赵小军一翻身“哥几个赶紧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可得早起上工。”
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拿着东西去洗澡了，赵小军等屋里没声音了，翻身看没人了，才哼了一声“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之后的几日，老李四人也试图跟赵小军说话，可赵小军摆明不想听，理都不理。都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还费什么口水，赵小军连正眼都不给这几个人。老李四人便被激怒了，明面上对赵小军也是不搭理，在背地里说赵小军的坏话。
没过几天，这工地上一大半都听说了：赵小军是个不仗义的，只顾自己吃肉不带兄弟喝汤，家里条件特好，还看不起跟自己同住的工友。其实有脑子的都知道这几个人平时相处什么样，也听说过赵小军之前傻大方的德行，现在这明显是赵小军不肯再当冤大头，有人不干了。
这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很朴实的，听了就听了，也不去传，毕竟男人不像女人，爱碎嘴，但偏就有人想看热闹。工地上传的这些话，赵小军和朱爱华都不知道，这天中午，一个工友端着碗特意跑到他们这圈来吃饭。
这人姓赖，人如其名，是个真赖子，大家也都叫他赖子。他一坐下，就对赵小军不怀好意地说“小军，听说你最近一个人吃得很好啊？”赵小军吃饭的手一顿“啥子啊？”赖子往嘴里塞了两块肉，“哎，听说你家里条件很好啊，甩出咱们十几条街呢，你可别看不起咱们啊。”
这话不说赵小军，就说朱爱华听了都不干“别乱说，什么家庭条件好，我们爸妈也就是普通种地的，要是家里富裕，谁还上这工地来。”赖子可不管，他就是来挑事儿的，管你真的穷假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