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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36节

  沈听肆缓缓掀开眼,目光坠至她的脸上,随后又半阖上眸,喉结滑动,往下压了一分力。
  不像是与女人在交吻,反倒像极了传经布道,让他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如同镀了一层柔和的圣光。
  谢观怜轻喘着掀开湿漉漉的眸儿,盯着他清冷的眉眼在此刻发生的转变,舒服得眼角泌出晶莹的水痕,从眼眶滑进鬓发。
  想到青年佛子方才掀开眼皮乜她的那一眼,充满了侵略与危险,似藏在密林中伺机而动的蛇,森冷得看不见平日里的半分温慈。
  就是这样的失控,她如置身滚沸的水中,被烫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浑身上下都酸爽得发酥。
  他竟然主动了。
  谢观怜的胸口在疯狂跳动,每一下都似有什么要从嗓子里钻出来。
  尤其是他在学做她方才的行为,生疏地伸出舌尖舔她的唇,残留的温度让她连最后压抑的喘吁都变了。
  像是潮湿巷子里的猫儿,用呻。吟吸引养在高门大宅中,原用金粟米粒养大的矜贵猫。
  此刻她只能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仰着脸,喘息慢慢地发出轻‘唔’声,黏腻的热意下涌,双膝更是软得站不稳。
  第26章 他置若罔闻,沉溺在其中……
  “悟因……”
  她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湿的,白嫩嫩的指尖攥住他后颈冰凉的玉质菩提珠,尾音颤抖。
  似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他松开唇,揽着她彻底发软的腰,垂着眼凝着怀中的女人。
  触碰过的唇舌分离时拉出一道晶莹的黏丝,悄无声息地断裂在她洇红的下唇,艳丽逼人。
  而他眼底却冷静得与她香腮透赤、吐露舌尖的姿态截然相反,沉寂得似没有半分动情,可因过于艳红的唇又透出似有似无的情。色。
  “悟因。”她无意识地舔了发麻的唇,又软喘地唤他,颊边已然赤透如霞。
  这一刻,她仿佛口中只能吐出这两个字,生动的眉眼间盛满成熟的风情与妩媚。
  “可以松开了。”他的嗓音低浑,似懒恹和轻慢的冷静交织的慾气。
  这般动听的嗓音,在此刻钻进耳中,又让她酥麻了半边身子。
  真乃行走的活春。药。
  谢观怜舌尖似还有被舔过的湿软温度,松开攥住菩提珠的手,勉强站稳发软的身子。
  “好。”她垂着头不敢再看他,咽了咽喉咙,声气小小地应他。
  沈听肆睨了她此刻露出的羞赧,平淡地垂眸将手中的灯笼点亮,放进她的怀中道:“很晚了,别再跟在我身后,我还有事尚未做完,你早些回去。”
  尸体之事还等他前去主持,此刻已被她用虚假的恐惧浪费了不少时辰。
  “嗯。”这会儿她是真的被吻软了,他说的什么都乖乖地点头回应。
  实际她并不知他说了些何话,甚至他何时走的都不晓得,思绪皆被适才破格的吻所占据。
  待谢观怜回过神后,周围已空无一人。
  浓重的黑夜中阒寂无音,连那股冷清沉稳的檀香都散得微不可闻。
  呀——
  谢观怜抬手捂住唇,眨了眨鸦黑沾湿的眼睫,心中得了便宜地暗忖。
  跑得好快的清冷佛子啊,她又不会寻他负责。
  她心情甚好地扬起嘴角,提着手中发着微弱烛光的灯笼,旋身步伐轻快地往回走。
  ……
  同谢观怜分开后,沈听肆忙完尸体之事时,时已经至三更。
  彼时与风缠绵的鹅毛大雪轻飘飘地落于水池中,业已随着夜深渐凝结成了霜冰。
  他从外面回到逐茔院,并未前往寝居换衣,而是去了平素参禅打坐的檀香小室。
  无人的檀室内空寂冷寒,竹簟上设香炉。
  沈听肆屈身跪坐,灰白的袍摆随之逶迤至簟席上。
  点烛、焚香。
  一炉缭绕生烟,屋内终于有了些许活人的暖意。
  他抬起头,目光落至窗牗外的浓浓夜色中,突兀地想起前不久从河里捞出的那具尸体。
  朗明高便是偷盗谢观怜那些衣物之人。
  那日他吩咐小岳将昏迷的朗明高送下山,是知晓此人醒来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而有贼心没贼胆之人,定然会去顺着那被人提前选好的‘捷径’去找‘情人’相助。
  可朗明高不知的是,自己一直以为‘情人’的品性天真无害,即使刚相识没多久也一定会相帮,不会想到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反被囚困,被折磨。
  世上没有天大的好事落在身上的,除非有利可图。
  想至此处,坐姿端方守礼的青年遗憾地敛下乌睫,长眉高鼻在温情的烛火下洇出几分冷感的漠然。
  所以朗明高是被谁残忍地割破了嘴,再无情地抛尸在河里,刻意赶在河中的冰尚未凝结,让尸体浮起来暴露在众人眼中,他是知情的,不过并未打算去管。
  只是他想起那位用直白目光打量他的那位大理寺少卿,今夜看了谢观怜许多眼。
  手中的抻杆‘啪嗒’一声,不经意被失控的力道折断成两截。
  抻杆断了。
  沈听肆眨去眸中涣散的神色,低眸凝望着捏得泛白的指尖。
  同出自雁门,又都有分寸,不当着众人的面交谈,让别人知晓两人相识。
  把持得如同不能宣之于口的,暧昧的……情人。
  一旦有了此种想法盘旋在他的脑中,再想要摒弃便不成了。
  那些念头如同甩不掉的狗,接二连三地浮起一个又一个。
  甚至闲暇之余,他从杂乱的念头中顺着细枝末节,无端得出古怪的结论。
  朗明高早该死,而杀他那人千万不该的是在寺中杀了人,还非得将尸体刨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烧了、堆放至腐烂成一滩烂泥
  不好吗?
  平白为他添了没必要的麻烦。
  发生此事,谢观怜定会被大理寺的人带去问话。
  他脸上的温慈落了晦涩的幽沉暗光,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已经断裂的抻杆。
  既与谢观怜无关,那她没必要去受审讯。
  此刻夜已深,因明日还需去罗汉塔,他将那些俗事摒弃,换下身上的衣袍,转而踱步回到寝居休息。
  寝居和檀室陈设布局同样冷淡,床榻冷硬得如同不久前抬尸体的那张木板,被褥亦是整齐得无一丝褶皱,像是从未有人躺过。
  他如老僧入定般躺在榻上,六根清净地闭上眼。
  往常他的睡意便很淡,但自从遇上谢观怜后才有细微的改变,每至无人的夜里便会有莫名的亢奋。
  今夜似乎也一样。
  呼啸的风声拍打着窗牗,如同是有人在悲戚地哭嚎,尤其是滴在脸上的血珠滚落在唇角,那股渗进舌尖的腥味很恶心。
  血……
  他缓缓掀开眼皮,乌黑的眼瞳迷茫着雾气,意识还沉在混沌中,目光便已经先被眼前的这张脸所吸引。
  女人跪姿端方在床角,不知从何处翻出他叠放在箱笼里的僧袍穿上身,因身形过于娇小,显得似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
  此刻她抬着艳白的小脸,泫然欲泣地望着他,殷红的唇瓣蠕动,无声地唤着他。
  悟因。
  我睡不着,好害怕,好冷啊,今夜能不能与你一起。
  一道缠绵的音都尚未发出,沈听肆却听懂了,但不知她是从何处进来的。
  直到他侧头看见了窗扉大敞才恍然,原是睡前忘记了锁窗,所以她才会半夜从窗爬进来。
  她一向如此。
  他习以为常地转过脸,而女人已经如黏腻的美人蛇,移至了身边。
  浓烈的冷香中夹杂着作呕的血腥。
  他眉心蹙起,眼神空洞地看她,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她似察觉到了他忽然升起的杀意,仓惶的那双天生湿润的眼眸中恐惧地盯着他,清瘦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
  都这般了,还要用潮润的眸子乞求地看着他,无声地呼唤充满引诱。
  悟因……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靠近她。
  直逼迫得她的后背抵在雪白的墙上,退无可退后又贪生怕死地昂起雪白的颈子,血珠从被撕裂的口中滑过下颌,隐入衣襟中。
  那是和不久前死在小河里面的那人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血腥味,不丑陋,反而像是衔着一枝红梅在唇中。
  梅花香越发浓,他的理智微妙地开始溃败。
  他的视线被她身体流出的血所吸引,覆下长睫打量那滴血去往了何处,清隽冷淡的脸上没有悲悯与怜惜,连眼珠的转动都很僵硬。
  对于她娇滴滴地呼唤,似乎还没有一滴血,更能引起他的目光。
  女人像天生的妖物,只一眼便洞察了他的心思,伸出染血的手,如同沼泽里伸出的触手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掀眸看她。
  看见她脸上的惶恐已经变了,裂着被撕得鲜红的唇在笑,眼神无辜地裹着潮气,问他。
  看吗?
  他没有回答她,冷淡得犹如被摆放在神龛中的玉瓷神像。
  可若是细看,就会发觉他眼神是空的,喉结上那颗漆黑的痣如不经意挥洒的一滴墨。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黑痣上,似很好奇般靠近,凑近后伸出殷红的小舌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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