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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61节

  在房中坐了半会。
  “娘子。”
  刚去外面让寺中婆子帮忙抬热水的小雾走进来,道:“方才奴婢在外面碰见了月娘子的人,她问你是否回来了。奴婢与她说了,等会子月娘子应该要过来。”
  谢观怜颔首:“好,月娘来了,若是我还没有出来,你先让她等等。”
  “是。”小雾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谢观怜褪去身上的衣裙,揽过铜镜,眺目乜斜后背的伤疤。
  红痕周围残留着褐色的药迹。
  原来不是做梦,睡着后他真的在给她上药。
  谢观怜重新沐浴完再次出来,月娘已坐在木杌上,小雾正在一旁奉茶。
  月娘甫一见她出来,忙起身迎来:“怜娘,昨夜无碍罢?我派小红去李府,小红与我说你曾在雁门的旧友来了,你今儿早晨才回来。”
  她望向谢观怜的美眸中全是担忧。
  谢观怜握着她的手,一道坐在茶案旁,柔声应答:“无事,只是府上的一些杂事罢了,多谢月娘。”
  她不说,其实月娘也莫约猜出来了些,尤其是她这几月一直住在明德园,园子里看似都是为夫君纳福之人,可不少寡居新妇其实都只是来此地,为府上求得一块贞节牌坊的。
  之前好几位寡妇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被发现,所以才被府上的人悄无声息地接回去,听说还有人回去之后无端一条白绫吊死了。
  月娘长吁道:“那便好,昨儿小雾哭红了眼,我还当发生何事了,无事便好。”
  谢观怜眸含感激地望着她:“多谢月娘。”
  她本就生得美,尤其是那双天生含泪带雾的眸儿定定地看人时,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面红耳赤。
  月娘被她看得面上一烫,忍不住垂下头,语嫣柔柔地娇嗔:“你我之间何言感谢,反而倒是生疏了,下次可不能再谢我了。”
  声气儿小得和见到陌生人一般,娇嗔都软绵绵的。
  谢观怜莞尔:“好。”
  知晓了谢观怜已无事了,月娘担忧一夜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了,轻叹道:“昨儿我原是与你约好,一起去听悟因法师的开坛论佛法的。”
  一旁的小雪见娘子这般悲戚,递过一杯热茶说:“娘子,勿愁,奴婢去打听过了,我们离开后,悟因法师也临时有事,所以交予了另外一位师弟,下次还有机会。”
  月娘远山黛眉朦雾,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接过小雪递来的茶,“可惜了,即便不是悟因法师,也是因这次机会也错过了早就约定好的事。”
  这话让小雪也无话,遂旋身去小雾那边看她练字。
  谢观怜出言安慰月娘:“无碍,日后还有机会。”
  月娘摇摇头,面聚幽静的愁:“我就要离开迦南寺回秦河了,也不知你我何时再相见。”
  月娘回了秦河不会再千里迢迢来丹阳了,她会做回陈王妃,待到君王驾崩又会随着陈王去往封地。
  这一生能见之面,少之又少。
  谢观怜闻言面上也有几分别离的悲伤,虽然与月娘的相识才几月之余,但两人在迦南寺却最是要好。
  想到日后难以再见,谢观怜心中自然有诸多不舍,不禁微红眼眶。
  月娘见状也忍不住眼含泪珠,面上却笑道:“你瞧,其实今儿我来也不是提及别离的,而是想问问怜娘一件事的。”
  “何事?”谢观怜执帕拭了拭眼角。
  月娘望着美人眼珠儿浸湿后,眸中神采渐渐聚拢,越发有眼波流转的风情,咬唇道:“怜娘切莫怪我。”
  谢观怜摇头:“月娘且说,我并非小气之人。”
  月娘得了这话头,方犹豫地开口道:“怜娘如今正是好年华,又生得这般好,无论嫁没嫁人都是不缺好姻缘的,即便嫁了人,你连夫婿的面都未曾见过,想要再嫁很容易的,我有一义兄在秦河,模样生得好,又是在朝中为官,府宅干净,所以我是想与怜娘牵红线的。”
  月娘一口气说完,眼眸明亮地盯着谢观怜。
  她是真舍不得谢观怜,想要她也去秦河,所以才特地想出这一计,只要怜娘同意再嫁,那义兄由她去说,此事自然就成了。
  “怜娘可愿意?日后你我在秦河又能时常相见了,还能以姐妹相称。”月娘眼含期待地望着她。
  谢观怜敛下乌睫,柔面静默片晌,愧疚地摇了摇头:“不了,此生我未曾想过再嫁他人。”
  月娘不知她为何愿意给从未见过之人守节,但也没有多劝解。
  她郁郁寡欢地叹息:“那便这般吧,日后怜娘若是有事,可派人送书信给我,能帮的我定然会帮。”
  谢观怜颔首:“嗯,好。”
  月娘淡笑。
  她前来便是为了此事,见谢观怜未曾答应便没再多留,带着小雪莲步款款地离去。
  小雾坐在谢观怜的身边,见她眉心微蹙似在想什么,耐不住地问道:“娘子怎么了?”
  谢观怜回神,浅笑摇头:“无事,只是想到她要走了,心中略感不舍罢了。”
  小雾想来也是,怜娘子这一走,只怕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娘子别怕,小雾会陪着娘子的。”她眨着明亮的眼眸起誓。
  谢观怜摸了摸她的头,笑而不言。
  最后能陪在她身边的,还是只有小雾。
  -
  昨儿李府来了两位贵人遣派的人慰问谢观怜,李家主便打消了听从妻子的话,让谢观怜给逝去的儿子陪葬,临了告诫妻子不可再起这等心思,随后在妻子不甘的眼神下离去。
  李家主走出房门,听见妻子在里面丢东西的暴怒声,并未多加在意,而是站在门外,望着天边的残缺的夕阳,暗忖谢观怜是如何既能惊动沈听肆,还与陈王妃交好。
  陈王疯癫数十年,熬到现在忽然变得正常,且如今的行为作态,亦不似是痴傻过的人,朝中不少人也渐渐有立陈王为太子的声音,显然这些年的痴傻应该都是陈王伪装的。
  那沈氏更不必多言,无论天下如何更改,这百年以内很难以撼动其地位。
  除非是大庆亡国,世上没了沈氏的人。
  若是李氏借由这个女人,无论搭上谁都
  是有利无弊之事,但倘若是杀了,极有可能会冒犯陈王妃或是沈听肆。
  李家主沉思一路,步履平静地往祠堂方向走去。
  他打算将谢观怜的名字加在族谱上,这般日后才能将其攥在掌中利用。
  可刚行上廊阶,前方便有下人跌跌撞撞而来。
  “家主——”
  下人面色惶惶,连滚带爬地朝着李家主跑来。
  李家主见状不紧不慢地负手而立,眉头蹙起,呵斥行为莽撞的下人:“何事如此大惊小怪,简直有失体统。”
  下人顾不及整理仪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浑身哆嗦道:“家主不好了,祠堂被人拆了,您快去瞧瞧。”
  “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李家主面露大惊。
  究竟是何人连李氏祠堂都敢拆!即便现在李氏落魄了些,远不比当年,可也是丹阳五氏族之一。
  李家主沉下脸,疾步往祠堂而去。
  还未曾走几步,又有下人连滚带爬地过来,嘴里嚷嚷着:“家主,官府的人带封条过来,刚儿将后门给封了……”
  话还没有禀告完,外面又来了人。
  “家主,祠堂被拆,族长气得当场倒地,头不慎被上面掉下来的木碑砸伤了,您快去瞧瞧。”
  李家主听着这些话,胸口闷着的气提不上来,单手撑在石柱子上,正欲开口,外面又来人了。
  “家主,这些官差非要闯进来,说我们李府窝藏罪犯……”
  “家主……”
  “家主!”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哭喊声。
  李家主从兵荒马乱中听见来重点,急忙伸手忙抓一人,白着脸不安地问:“什么罪犯?”
  下人哆嗦道:“那些人说是前江南指挥使:曾利。”
  李家主脱口而出:“不可能!有谁知……”
  话至一半又急忙咽下,抖着下巴怒道:“李府怎可能会窝藏此人!”
  李府之前是收留过偷盗兵符的曾利,原是想将兵符拿到手,可先一步被曾利察觉还逃走了。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暗地派人找曾利,可至今都还下落不明,怎么会有人现在说他私藏罪犯?
  定是有谁在陷害。
  李家主知晓问这些人也没有用,松开下人,大步往外行去,打算去找丹阳府主。
  可还没有走出几步,李家主抬眼便看见丹阳府主身边的官员,此刻手中拿着镣铐,诧异扬眉:“李家主来巧了,本官正准备要去找您呢。”
  李家主看见来人眉心蹙起,上前道:“陈大人,私带官差前来搜查我李府是为何?”
  “来人,先将李家主扣上。”陈大人对身边的人挥手,转头对他微微一笑:“私藏罪犯,本官依法对李家主羁押,有什么话李大人晚些时候去地牢里说与审查之人,本官是负责带李家主过去。”
  李府什么大风大浪未曾见过,且不说他丹阳府主在李府身上捞了不少好处,李府上面可还有沈氏。
  李家主被人扣押着戴上镣铐,乜斜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不以为然。
  李府出事得突然,还有不少人在外,定有人会求去迦南寺。
  “走罢,本家主倒要看看是何人乱传风言风语。”李家主随着官员离去。
  而这边兵荒马乱地抄家,另一边迦南寺后山有人造访。
  竹林的残雪已然融化,绿意盎然的竹抖簌,冰凉的水珠砸落在小坑中。
  李氏旁支二子在院中坐立不安。
  他想要求见悟因法师,可守在小舍屋外的小厮告知:主人不在此处,正在山下会王庭来的得道高僧,若是要人需得去山下。
  山下正在抄家,四处搜寻人,两人怎敢去。
  李二公子斟酌片晌,问道:“我等可否留在此处等法师上来?”
  小岳双手合十:“李郎君见谅,奴不知郎君何时会回来,恐怕暂不能收留两位郎君了。”
  李二公子闻言眉头紧蹙,暗忖现在李氏尚未被定罪,说不定找其他人还有回旋之地,遂未曾再坚持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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