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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64节

  若不是因为实在太冷了,谢观怜很想将他从上面拉进池中。
  腻了几息,他吻得越发深,好似要将她的整个唇都吞下去,她才忍不住伸手推开他。
  两人皆气喘吁吁地喘。息。
  “怜娘,你与陈王妃交好,她要离开,你可有想过要一起去秦河?”他转过泛着迷离的脸,墨黑的瞳珠没有定下时给人一种黑到鬼气森森的错觉。
  谢观怜往水下沉了一寸,摇摇头:“我如今的身份不好去。”
  先不谈她乃丧夫的寡妇,况且她委实不愿离开寺庙,毕竟一旦她离开了寺庙,届时再想要回来将会难得多。
  “身份……”他轻声呢喃:“原是因为身份。”
  “什么?”谢观怜没听懂他说的话。
  “无事。”他微微一笑,将她从池中抱出
  来,单手提上灯盏,踏着清辉往住所而去。
  谢观怜疑惑眨眼,望着他莫名噙笑的脸。
  像是困扰许久之事,这一刻终于顿悟了。
  谢观怜不禁敛目沉思,方才她说过点化之言吗?
  似乎没有。
  ……
  夜里迦南寺起了狂风,第二日倒是难得的晴天。
  今日晨钟敲响,因月娘要离开迦南寺回秦河,翌日一早,谢观怜起得很早前去送她。
  月娘眼含泪地拉着她的手许久,才依依不舍被小雪扶上马车。
  “怜娘,若是你要来秦河,一定要找我。”月娘的眼都哭红了,不准许车夫赶路。
  谢观怜站在马车边,眼眶亦有些泛红地颔了颔首。
  而两人皆很清楚,秦河距之千里,若无缘故,谢观怜此生应不会踏入秦河。
  “娘子,时辰不早了,殿下吩咐要娘子尽快赶到。”小雪在身边劝道。
  月娘最后对谢观怜哽声道:“若是……你不来秦河,也记得与我多写信,勿要与我断了联系。”
  谢观怜执着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我一定会的。”
  如此,月娘得了承诺才放下马车帘子,不再往下看,吩咐车夫赶路。
  晨雾被破光,远山升起一轮鲜红的金乌,马车踏着金黄的光渐渐行远。
  小雾站在谢观怜身边,见她望着远去许久的马车沉默,忍不住开口劝道:“娘子我们回去罢。”
  谢观怜拢了拢鬓边的被风吹乱的碎发,收回视线,低落地颔首:“嗯。”
  在两人往回走路上,恰好碰上明德园的几位夫人正好相聚在一起闲聊。
  那几人见到谢观怜便止住话头,转而聊旁的话。
  “听说没有,秦河沈二公在去岁时,刚认回去那郎君不是与人定亲了嘛,不久前我听说又退婚了,说是那郎君一心向佛,不肯娶妻,女方亦不想嫁,这门亲事就这般作罢了。”
  “那可惜了……”
  几位夫人面上都露出可惜。
  谢观怜路过她们,想起隐约听见的几个词,心如明镜她们之前在议论何事。
  左右离不过她克死了夫婿,然后又将婆家克得满门入狱。
  待走出小道,小雾不悦地噘嘴:“娘子,我刚刚听见了,她们根本就不是在说什么沈氏刚认回来的那个郎君,分明是在说娘子的坏话。”
  谢观怜摸了摸小雾头,淡淡摇首:“让她们说罢,反正我们也堵住她们的嘴,只要不当着我面说便是。”
  嘴生在别人身上,她即便是能上前捂住她们的嘴,她们还是一样会说,又不能将其都毒哑,所以只要不当面议论令她感到不适,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小雾泄气地垂下头。
  谢观怜见她情绪低落,轻捏着她的脸颊转言:“你听见她们方才在说沈二爷,刚认回来的那个郎君了吗?”
  小雾乖乖地点头:“听见了。”
  这沈氏这些年也不知是怎的了,本就人丁稀薄,前有沈公嫡子自幼被弃在佛寺中,后有沈二公刚认回来的儿子亦是一心向佛。
  谢观怜轻叹:“听说是从雁门找到的,不知道我们认不认识。”
  小雾暗忖一想,以前娘子经常去佛寺,虽和那些僧人不似与悟因法师这般接触,但还是结识了几位面容俊秀的僧人,里面似乎还有好几位僧人游历在外。
  说不定这位郎君还真的和娘子认识。
  小雾越想越觉着有可能,蓦然重重点头道:“娘子,说不定咱们真认识。”
  话音一落,她便被娘子捏着脸笑了。
  谢观怜不过是随口一说,世上哪能有这么多僧人给她认识的。
  迄今为止,她遇见最好的僧人,当属沈听肆了。
  这般想着,她似乎真有几分想他了。
  谢观怜心思微动,但转念又想到,他昨日说今日有客人便就作罢了。
  她轻叹着回了明德园。
  而另外一边。
  此前一直在查的岩王遗孤,近日终于有了些线索,小岳得到消息后即刻带给郎君。
  沈听肆今日没有去山下,而是在舍屋中摆弄一应物件。
  大雪消融后隐有春意,院中露出来的湿润地面被种上了几支梅苗,不仅如此,连厅堂都摆了几瓶印花高颈玉瓶。
  原本清冷空旷的舍院,忽然就多了几分热闹的活人气。
  小岳进来时还觉别扭。
  跟着郎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热闹得如此诡异的场景。
  一切都只是因为,怜娘子之前说这里太冷清了,今儿郎君便在院中摆弄这些树枝。
  此时此刻,青年正屈膝跪坐在蒲垫上,袖袍半挽至手腕,露出的玉色佛珠与透出皮肤的青筋相衬得秀美,修长的手指中缠着嫩梅。
  “郎君,之前去雁门的线人来报,找到岩王遗孤的消息了。”
  青年闻声淡淡‘嗯’了声,头都没抬。
  小岳恭敬道:“回郎君,曾利的话果真是假的,岩王遗孤是位郎君,而并非是女郎,且那位小郎君早就死了。”
  “死了?”沈听肆握住梅枝的手一顿,长睫抖颤,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古怪的意外。
  他沉思须臾,缓缓抬起清隽出尘的面庞,望着他温声问:“不是女郎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小岳摇头:“应是没有了,奴派人去查,当年带走岩王世子的那些人,都在逃亡雁门时沿路所遇过何人,虽然不多,但还有一老者记得些,不过奴找到时那老者刚好去世,奴又沿着踪迹去寻,最后才查到那位小郎君被遗弃在雁门行乞,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
  小岳忍不住唏嘘,原本好生尊贵的郎君,生来便应华服加身,享受仆奴围绕,没想到竟然落得这副结局。
  小岳说完后上首一直没有传来回应,抬眼看去。
  郎君眼眸微阖,面容透着悲悯的神性,双手合十,像是在为那位尚未见过的可怜人超度。
  但小岳却并不觉得,郎君是在超度人。
  果然稍等了须臾,小岳便听见了郎君略显清淡的嗓音。
  “岩王之遗孤,从今以后只能是女郎……”
  小岳一怔。
  沈听肆眉眼清疏,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分明是眼尾上扬却有几分淡漠的冷意:“听见了吗?”
  “是。”小岳不敢怠慢地应下。
  沈听肆垂首继续摆弄面前的梅枝。
  小岳说完此事本应离去的,但此刻还立在原地,满脸纠结之色。
  其实还有一事要禀告,只是他见郎君现在这样,不知究竟要不要开口。
  沈听肆目光掠过他还有事的模样,将梅花插进玉瓶中,淡声问:“还有何事?说罢。”
  他忽而想起,谢观怜现在许是已经送完人了。
  小岳肃然,呈上今日收到的书信:“郎君,此乃府上派人送来的,家主的病日渐加重,家主想让郎君尽快回去。”
  其实这样的信,秦河每年都有好几份传来,但此次家主是真的病重,且不出意外,家主下了死命传郎君速归,是想要将沈氏交予郎君手中。
  沈听肆接过信笺,乌睫半阖,扫视上面的字。
  半晌,他合上看完的信,淡声:“嗯,知晓了。”
  小岳见他没说什么,悄然松口气,然后又说:“郎君,这次府中还派人来了,可要见一见?”
  沈听肆随口轻问:“何人?”
  小岳道:“是二公爷去岁找回来的那位郎君,您的堂弟,沈月白,月白郎君现在正在外面等着见您,可要见一见?”
  沈听肆颔首:“既然来了,便见一见。”
  “是。”小岳得令后朝着外面而去。
  逐茔院外。
  年轻公子素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微雨中隐有几分淡然之概。
  小岳推开门看见,一瞬间,他还以为看见了郎君,但看见年轻公子的那张脸才回过神。
  这是沈二公爷找回来的那个孩子,曾经乃雁门的出家弟子,即便还俗过去了一年,出家人的习性仍没有改过来,所以与郎君有几分相似是正常的,更何况两人还是堂兄弟。
  小岳上前,恭敬道:“月白郎君,请进。”
  沈月白温和的对小岳点头,撑着伞跟在他进院。
  原以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兄长,性子应是淡薄的,没想到院中栽种了这般多的花树。
  沈月白收回视线,走进内院,没了雨便将手中的伞收了起来,递给小岳:“多谢。”
  小岳越看这位郎君越觉得,他与自家郎君的气度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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