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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76节

  空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微妙。
  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没懂。
  第49章 谢观怜失踪了
  那日沈听肆忽然回来,送她臂钏后便不知所踪了,她让小雾去打听,结果迦南寺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沈听肆回来过,甚至连沈月白也不知道他回来过。
  那日好像只是她做的梦。
  谢观怜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在意,而是专心地准备回雁门的行囊。
  在迦南寺中住了近一年,平素要用的一应物件甚多,她与小雾两人收拾花了整整三日方收拾清楚。
  既然打算要回雁门,届时自然也瞒不住兄长,所以谢观怜同时也修书一封,让人提前送了回去。
  刚将信送出不久,沈月白不知从何处得知她要回雁门,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谢观怜原不想与他一道回去,但他却道:“观怜独自一人上路,路途之遥远,万一病发作了如何是好?”
  谢观怜细细想来,觉得这倒是一桩大事。
  住在迦南寺很少有发过病,可万一发病了怎么办?路上不可能恰有寺庙与僧人。
  但要和沈月白一起,谢观怜心下犹豫。
  其实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有在教小雾学经文,但小雾年纪尚小,字都不大识得清,更何况是晦涩的经文了。
  “带上我。”沈月白知晓她心中的顾虑,温声道:“若是情绪难控时,我可以为观怜念经书。”
  他的建议谁好,可谢观怜还记得之前听人说,他刚与人定亲,然后又退婚了。
  她不太想被牵扯进旁人的纠葛中,便问他:“你不回秦河吗?”
  沈月白摇头:“暂且不回,父亲已然准许我这几年游历在外。”
  说罢他忽而听懂了,她问这话之意,顿了顿,接着道:“府上无家业需要我继承,上有兄长,而且父亲也不止我一个子嗣,无需传宗接代,故而才会如此宽容。”
  谢观怜心思微动,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神情很坦然,面白干净,虽然现在也不是出家人。
  但她很难找到像他这般好看的佛子面。
  万一路上旧病发作,还可以像上次那般去找他。
  谢观怜思虑再三,最后同意让他与自己同路回雁门。
  得到她的同意,沈月白脸上浮起浅笑,目光似含水般温柔地望着她:“那我等你。”
  他在迦南寺没待多久,并无过多行李要收拾,随时随地都能随她一道离开。
  谢观怜点点头,恰好此刻小雾在找来,她没再与他多谈,转身进了明德园。
  沈月白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忽然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转过身,而身后却空无一人。
  沈月白对方才明显的视线,心存一丝疑惑,遂当做许是自己的错觉,拾步离开。
  临走这一日。
  沈月白很早便等候在迦南寺的后山小路,见两人手中提着行囊,上前去接过。
  谢观怜也没与他客气,柔声道:“多谢。”
  沈月白笑道:“你我之间……”
  话至唇边,他撩眼觑看面前的素钗禅裙的女子,“你我之间多年之交,何须如此客气。”
  谢观怜眼眸微弯,与小雾一同上了后轿。
  几人雇佣了一位车夫,打算先下山去渡口,走水路回雁门。
  谢观怜与小雾是女子,所以坐在马车里,沈月白则与车夫在外。
  马车缓缓行驶。
  “观怜。”
  外面传来青年温润的嗓音:“此次回雁门,你可想好要去什么地方?”
  谢观怜撩开篾帘往后看那离得越来越远的迦南寺,心中倒也没有多少不舍,只是有些惆怅的茫然。
  “先回去看看罢。”
  兄长已然娶妻,嫂嫂嫌她生得招人,所以才磋磨兄长将她嫁远点,谁知才一年时间都没有到,她又要回去了。
  回了雁门,她或许会独自寻一处安身之处。
  其实她并不想回雁门,但她除了回雁门好似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四方皆有乱意,尤其是拓跋侯君所在北边。
  坐在外面的沈月白闻言露了然。
  谢府的事他一直都有耳闻,谢家
  主惧内,所以才会听信夫人的话,将她远嫁来丹阳。
  沈月白斟酌言辞道:“其实我也无去处,不知可否与观怜……一起?”
  说此话时他面有窘意,但心中明白,若他不表明此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她只会将他放在友人的位置上。
  他想要的并非是友人,而是亲密的爱人、情人,还想要与她共度余生。
  马车里一片阒寂。
  沈月白侧首盯着晃动的篾帘,金黄的光影随着马车晃动透在里面,依稀可以窥见女人淡紫纱灰绸的衬裙逶迤在脚边,绣鞋上的珍珠圆润饱满的小弧度摇晃。
  他静静地等着。
  隔了许久,里面的女人轻叹。
  “月白,你应当知晓的,我不打算再嫁,而且我似乎已经没有爱人的心了,甚至当时与你说过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诓骗你来缓解我的病。”
  她第一将这些话直白地说出来,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劝他,婉拒他。
  她是那样的善良的女人,这叫他如何不爱。
  沈月白眼中的情意宛如春风,摇头道:“我知道,我不在乎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早已经想通了,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那他当替身也无碍。
  死人终究没有办法与活人争。
  他柔眸含着期待,憧憬地等着她的回应。
  而此刻,马车中的小雾听见沈月白说出这种话,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娘子。
  月白郎君一年前质问娘子的话仍还回响在她的耳边,当时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不过才一年,月白郎君就成这样了。
  看来是爱惨了娘子。
  谢观怜却长眉微颦,指尖绞着绢帕。
  一年前他那般难以接受,现在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通的,但她对他现在只有愧疚,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感情。
  “观怜,可以吗?”
  外面的沈月白久久等不到回应,忍不住开口问。
  谢观怜欲意开口,话至唇边还没有溢出,马车便忽然剧烈地晃动。
  她慌忙一手掌在马车壁上,抬眸往外看去,“发生何事了?”
  外面被篾帘遮挡,看不见情形,但马车的晃动却不是石头坎坷的弧度。
  果然外面传来沈月白微急的声音:“观怜,你在马车里好生掌着,马儿不知为何无端有些失控,我在与车夫一起安抚马儿。”
  马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失控?
  谢观怜被颠簸得身子四处晃荡,还要抱住害怕的小雾,咬着后牙,没有害怕地叫出声。
  按理说外面有两人,应该能很快制止失控的马,她却感觉马车晃得越来越厉害了,似乎正在以一种疯发的速度,拼命地往下滑。
  往下滑……
  她忽然想起来此时还没有下山,周围都是悬崖陡壁。
  “月白。”她着急地唤。
  但外面却没有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她被晃晕的无力感,怀中的小雾甚至已经晕过去了。
  “月白,你们还在吗?”她强撑着古怪的眩晕,松开小雾,跌跌撞撞地伸手撩开竹篾。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匹马在带着马车往前疯狂地跑。
  怎么会如此……
  沈月白他们是被甩下了马车吗?
  谢观怜一手抓着剧烈晃动的竹篾,一手抓住已经昏迷的小雾,想要从马车跳出去,可困晕感越来越明显,最后无力倒在马车中。
  她的意识彻底被吞噬,眼皮覆下时,隐约看见原本无人驱使的马忽然停下了。
  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撩开篾帘,骨骼分明,指尖泛粉,手腕似还有一串雪白的佛珠。
  谢观怜意识彻底被吞灭时,面容不安,又带着一丝庆幸。
  有人救了她。
  -
  春季多雨,夜里冷寒之气伴随着淅沥沥的大雨,砸落在昏迷在地的沈月白身上。
  他隐约听见女子的哭腔,睁开涣散的双眸,失神地望着漆黑的天。
  小雾见他终于醒了,喜极而泣地摇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月白郎君,我家娘子不见了。”
  不见了……
  谁不见了?
  沈月白迟钝地转过头,看见小雾的脸,脑中划过不久前狂乱的马车,涣散的意识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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