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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82节

  只见青年正在推门而入,阖上了门。
  是落匙的声音。
  月奴没有再多想,碎步出了青石板道。
  而落匙的院中。
  沈听肆推开门便看见女人乖乖地坐在床榻上,似乎刚才醒来。
  她双手撑在被褥上,望向他的面色红润,慵懒的尾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困意。
  “你终于回来了。”
  听见女人似埋怨的软腔,沈听肆立在门口,目光晦涩地望着她没有开口。
  在男人不言不语的目光下,谢观怜勉强镇定地委屈地道:“都怪你,昨晚弄那般久,我刚才醒
  来想要喝水,结果手脚都是软的,连茶杯也拿不稳,水都洒了一身。”
  话毕,她手指悄然握紧,而掌心还有握过重物,还用力过猛的震麻。
  沈听肆闻声看向桌边摔碎的茶杯,眼底暗色微动,随后跨步进门,缓步走至桌边,弯腰将碎裂在地上的陶瓷用绢帕包起来放在一旁。
  谢观怜眼含紧张地留意着他的动作,生怕被他看出来靠在最里面的那根桌腿,已经被松得能拆开了。
  好在他的余光扫过,没在桌腿上多逗留。
  谢观怜见他走过来,眼神可怜地朝他伸手:“想喝水,抱我去。”
  以前她喜欢被抱,但自从来了秦河后,她便不喜被他抱了。
  像今日这般主动,还是头一次。
  沈听肆似没有发觉她今日的反常,上前弯腰横抱起她,转身坐在案前。
  谢观怜探起身,伸手碰茶壶。
  他握住她的手移开。
  谢观怜美眸不解地侧首看向他:“怎么了?”
  他没讲话,沉默地倒了一杯冷茶,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置于她的唇下。
  谢观怜乜了他一眼,温吞地垂眸含住杯沿,慢慢地咽下。
  一杯茶喝完后,他又倒了一杯。
  谢观怜照旧就着他的手饮下,直到喝了第三杯,他才开口问:“够了吗?”
  口渴只是借口,谢观怜原就不口渴,勉强喝了三大杯,早就够了。
  “够了。”
  她的话音甫一落,脸颊便被轻掐着往上抬。
  他乌睫半阖,不由分说地俯首吻上去。
  冷冽的气息袭来,谢观怜下意识往后仰,乌黑的青丝如瀑般长泄。
  沈听肆抱起她转身走至榻上,捧着她发烫的脸,辗转深吻。
  两道气息缠绵纠缠,最后是他难受得先松开她。
  青年滚烫得潮红的眼皮抵在她的肩上,难忍得浑身边颤边缓和升起的情慾。
  分明他拥着她,吻着她,能对她做出一切事,可他心中始终有古怪的暴戾在日益增加。
  他咬住她的颈肉,忽然开口呢喃:“怜娘,有时候我想要撕碎你。”
  谢观怜听见他的呢喃霎时回神,讷讷地眨去眼中的雾气,双手抱着他轻颤的身躯,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却知道。
  那因慾望而起的物什,长久因为他错误的认知不到缓解,所以自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沈听肆抱了她许久,她一直不敢乱动。
  他似察觉她浑身紧绷,掌心温柔地抚着她的蝴蝶骨,“怜娘别怕,我会忍住的。”
  谢观怜埋进他的怀中,“嗯。”
  “陪我休息一会。”他靠在她乌黑的发顶,将她抱紧了些。
  “好。”谢观怜枕着他的手臂,忐忑地闭上眼。
  原是陪他休息,结果她长久地紧绷神识松懈下来后,反而先犯困了。
  待女人轻柔的鼻息传来,沈听肆缓慢抽出被压得失去知觉的手臂,神色难明地坐在床边盯着她。
  睡得如此快,所以她并非是刚醒来。
  沈听肆看了她许久,直到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他放下床帘,遮住榻上的谢观怜,踱步而出。
  “家主。”
  小岳见家主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忙上前将手中的请柬递给他:“这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邀家主前去一叙,道是有怜娘子的事要与家主说。”
  沈听肆垂眸看向白底黑字的信笺,接过来淡声道:“好。”
  张正知思慕谢观怜,他在第一次见此人便知晓了。
  小岳见他收下拜帖,转身朝着外面,先去套马车。
  秦河权贵相会,向来都是在琼楼,张正知亦是免不了俗。
  秦河最大的美人楼,琼楼玉宇,筵席如流水,台上美人腰身妩媚,一曲一舞皆是万般风情。
  而如此美艳的绯色的景象之中,席面上却坐着巍然不动的佛子。
  年轻俊美的佛子似对台上的美人无甚兴趣,眼皮微垂,灯影落在他如玉的侧脸泛冷白的光泽,淡漠得与此地格格不入。
  张正知乜斜一眼,脸上扬起笑道:“许久不见沈家主,之前的丹阳之约,我应是早些宴请你的,但奈何俗世缠身,现在才递上拜帖。”
  “无碍。”沈听肆眉目柔和地看着眼前桀骜的少年。
  “沈家主不介意便好。”张正知弯眼,为他斟清酿,似随口问道:“对了,贵府前段时日,沈二公从外面找回的郎君,不知沈家主见过没?我听说也是位佛子,故而很是好奇。”
  青年闻言淡笑道:“见过。”
  见过?
  张正知眉心微蹙,若是见过,他怎么还会笑得出来。
  要不然就是他不在乎。
  毕竟那位沈月白和他气质无二,脖颈上一样有颗谢观怜喜欢的黑痣,只是他的位置长得稍好,正巧在喉结上罢了。
  张正知可是提前知晓沈月白已经回来了,所以才会派人来请沈听肆的。
  张正知不甘问道:“真的没有见到他吗?”
  沈听肆神情没有丝毫不耐,温声反问:“少卿大人今夜来找我,只是为问此事吗?”
  张正知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不久前谢观怜遇上马发狂,落下了山崖之事。
  从谢观怜坠崖后,他一直在亲自寻找,虽然找出一具与谢观怜身形如出一辙的女尸,但他与沈月白一样,不觉得是那尸身是谢观怜。
  凭他这几年接触过的案子,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虽然痕迹全无,一切也巧合得自然,但世上没有如此完美的巧合,一马车四人,怎可能只有谢观怜一人落下了悬崖。
  谢观怜这些年身边并无多少人,所以他将所有人皆排查一遍后,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这位一心向善,普度众生的新任沈氏家主身上。
  沈听肆从表面上来看,确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他却知道,谢观怜与他有私情。
  当时他从丹阳回到秦河,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透露给沈月白。
  即使他厌恶所有与谢观怜有纠缠的人,甚至希望这些人都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沈月白出现,才能让沈听肆与谢观怜分开。
  他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没等到谢观怜与这两人闹僵,反而先一步失踪了。
  现在沈月白也在寻找谢观怜,故而他猜测应当不是沈月白,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所以既然不是沈月白,那或许是这位回过一趟迦南寺的沈听肆。
  张正知压下心中的猜想,开口问道:“悟因法……不,沈家主,你可知观怜姐姐失踪一事吗?”
  说此话时,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沈听肆,只要他露出一丝不对之色,他便能确认是不是沈听肆所为。
  沈听肆似没有察觉他的打量,淡淡摇首:“不是很清楚。”
  他面上的神色与寻常无二,不仅看不出什么不对,反而眼尾还泄出一丝神性的怜悯。
  张正知不信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目光如炬地继续道:“沈家主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当时你与观怜姐姐交情匪浅,不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质问的语气让沈听肆嘴角轻扬,语气也更为温声道:“我只知晓一些,不是失踪,是死了。”
  他说死时神色平静,好似再平常不过之事。
  说完后他望着少年,眼中泄出一丝恍然大悟:“张大人是觉得她并非是死了,还是说,张大人觉得是我将人藏了?”
  问出口的话坦荡得张正知套不出什么话。
  张正知也不再继续问,仰头饮下一杯酒,噙笑道:“并无此意,其实今日找沈家主前来,一是想到之前你与观怜姐姐有几分交情,怕你不知,故而特地告知与你,二是想与沈家主结交。”
  世家权贵盘根接错,多少都沾有些许关系,更何况是沈氏。
  张正知约他前来便是受了王爷之命,听说陈王已搭上沈二爷欲献美人,所以他也是来效仿的。
  张正知懒洋洋地侧首,指向台上的舞姬,问道:“沈家主觉得台上舞姬如何?”
  沈听肆转目,目光落在台上。
  舞姬美,美在长袖长裙,蹁跹如蝶,其中领舞之人更是美在金钗环绕,连手脚都带着精致的莲纹环。
  沈听肆看到舞姬的第一眼,便被她脚上的环链吸引。
  垂挂的铃铛一步一摇,声如水滴,清澈悦耳。
  张正知侧目,见身旁的青年正凝着舞姬脚踝,连眼都不曾眨,似被台上之人吸引了。
  张正知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都是男人,他自然更为了解男人。
  表面正经,实则满是霪心,不然当时也不会和谢观怜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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