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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83节

  张正知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似入神的青年,浅笑道:“沈家主,我这厢还有事,此楼的费用已记账在我的名下,你今日可尽兴感受秦河的风情,我便先失陪了。”
  闻言,沈听肆茶色的眼眸微转,从舞姬的脚踝移开,颔首应下:“好。”
  张正知抻袍起身,阔步朝另一侧走去,招来楼中管事。
  管事低眉顺眼地立在他的面前,听着吩咐。
  张正知瞥了眼不远处的青年,淡声吩咐:“先想办法将他留在这里,知道了吗?”
  “是。”
  张正知满意颔首,遂抬步离去。
  玉殿琼楼里的灯火昏暗暧昧,灰白长袍的青年人如白鹤,端方地跪坐在蒲垫上,目光落在台上许久不曾移开。
  舞姬被这般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以为台下的贵人看上了自己,舞步如莲的从上面跳下来。
  还没有靠近便被小岳拦下了。
  “回去。”小岳冷看着舞姬。
  舞姬不甘心地望着不远处还盯着自己的青年,委屈的腔调柔肠百转:“郎君。”
  可无论她唤多少声,青年都不为之所动,只盯着她,茶褐的眼瞳被烛光映出一丝痴迷。
  舞姬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盯着她脚踝上的金圆环。
  金圆环有什么好看的……
  舞姬遮住脚环,台下的青年瞳珠转动,从金圆环上移开,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舞姬被他看得背脊发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察觉到她的惧意,似汪着温柔的眼底浮起浅笑,薄唇翕合:“你脚上是什么,何处买的?”
  分明他的语气平缓得温柔,舞姬却无端打生寒。
  不知为何,她有种他想要将她的腿卸下来,只要金圆环的错觉。
  舞姬匆忙垂头,跪在地上哆嗦道:“回郎君,是脚环,楼外不远处的金银楼有售卖。”
  沈听肆站起身对她道:“多谢。”
  舞姬见他似乎要走,想到主子给的命令,咽了咽喉咙想要开口挽留,但想起方才他的眼神,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消失在楼里。
  待他彻底走至不见,舞姬骤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劫后余生似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这位郎君看似眉眼慈悲,可她觉得他好生恐怖。
  好在走了。
  舞姬坐在地上缓和许久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去向管事请罪没有将人留下。
  张正知包的楼乃是四楼,要出去便要路过二、三楼。
  因此地并非是普通的青楼,而是权贵玩乐之地,白日那些衣冠端正的权贵,在夜里褪去了斯文的皮相,肆意地袒露出贪婪的霪态,所以现在随处可见穿着华贵的男女相拥交吻。
  小岳护着家主,看见这些画面恨不得自戳双目,然后再捂住家主的双眼。
  太霪乱了,这些人像是尚未开智的禽兽,随处都能抱着互相啃来啃去,这些人会带坏家主的。
  这位张郎君竟然带家主来这种地方,好在这群人还要点脸,没当众行欢,脏了家主的眼。
  小岳一面面红耳赤地怀揣忐忑,一面悄然窥视家主。
  见家主对那些霪乱的场景并无任何反应,自然得如饮冷水,甚至当碰上在走廊上挡路的几人,他还会自行提着袍摆,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上跨过。
  小岳暗叹,家主不愧是常年修习佛法的禁欲之人。
  在这种霪楼中,也能宛如池中不染淤泥的白莲,干净得发邪。
  -
  来时夕阳刚落,而当两人走出琼楼,外面已是灯火通明。
  沈听肆顺着舞姬所说的话,寻到了金银楼,却发现楼虽开却没有多少人,而架上摆放之物形状古怪,有的……
  他看着不远处摆放的玉器走上前,乌睫微垂,打量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玉器。
  店铺里的小二见是僧人,上前揖礼后提醒:“法师应当是走错了,此店只售情。趣之物,不售佛经圣物。”
  小岳也没见过这些,惊讶地打量周围的物件,以为走错了,还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牌匾。
  真是风情楼。
  小岳红着脸讷道:“我家家主好像没走错,刚才那姑娘就是说的金银楼。”
  只是没想到舞姬说的金银楼,是这个金银楼。
  小二闻言两人没走错,挠着头,疑惑地看向一旁玉洁松贞的佛子。
  留意到此人虽然是佛子的皮相,身上却不是穿的僧袍。
  刚还俗的僧人?
  小二从未见过还俗的僧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进这种店,心觉新奇便主动道:“郎君是喜欢何种的?本店应有尽有,保管用着舒服。”
  沈听肆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没有回答他的话,指着摆在琉璃柜中的玉器,问道:“这叫什么?”
  小二道:“回郎君,这是玉势,模仿男子的……”
  沈听肆转目落在另一件上,复问:“这是什么?”
  小二又道:“此乃缅铃,与女子行房时所用。”
  “此物呢?”
  “羊眼圈,男女都适宜。”
  “……”
  青年神色自然,有着姿容秀美的仪态,却在小二解释用着舒服后便取下抱在怀中,丝毫不觉羞耻,好似用惯了极其自然。
  小二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小岳却瞪大了眼,一脸古怪地看着家主。
  他怎么不知道家主这么会?都不需要询问如何用,直接就要买。
  就连后进来的两人都忍不住侧目看了过去。
  青年在一众霪器中也没有世俗的色慾之气,反而将怀中的物件儿都衬托得高洁,仿佛手捧圣物。
  其中一位锦袍公子,上前道:“沈家主。”
  正去拿银托子的青年侧目,看向来人,瞳仁中透着平静:“陈王殿下,侯君。”
  “你认识我们?”陈王手中折扇一顿,不由得打量眼前的青年。
  沈氏的这位嫡子,从出生起便一直在迦南寺,他这些年也一直装疯卖傻,不敢教人发现,所以从未去找过沈听肆,但没想到他竟一眼便认出来了。
  沈听肆莞尔:“陈王殿下与旁人不同,小侯君曾来过迦南寺。”
  陈王早些年装疯,小指被宫中宦官打断了一截,所以自从不装疯之后,习惯在手中拿一把折扇挡住小指。
  而小侯君年前去过迦南寺。
  陈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乍然看似没什么,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被藏起的小指。
  陈王脸上倒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豫,笑道:“沈家主果然慧眼,本王与沈家主一见如故,不知何时沈家主有空,本王好与沈家主畅饮一番。”
  从他被张正知的人引进琼楼之时,陈王便已经得到消息,
  现在并非是偶遇,而是特地前来截人。
  沈听肆莞尔:“陈王殿下相邀,某定会前往。”
  陈王满意地看着眼前看似清风正雅的青年,没见之前他一直以为,沈听肆真是如传闻中那样清廉的佛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俗人。
  不过俗人才好,只要心中有慾望,才好被掌控。
  只要他得到沈氏,争夺皇权将会更有把握。
  陈王对君王之位势在必得,对跪在一旁的店小二,居高临下地道:“这位郎君今日在店内一应物件儿,等下自会有人来结账。”
  话音甫一落,青年斯文的嗓音徐徐响起:“陈王殿下。”
  陈王看去。
  青年轮廓柔和,眉宇间有几许佛性,轻笑的拒绝也不会令人感到不适:“多谢陈王殿下,只是这些物件儿是某要送人的,所以多谢陈王殿下美意。”
  拿这些情。趣物件儿送人,倒是第一次见。
  陈王神色古怪地睨了眼他,没再坚持道:“如此,改日有空,本王亲自宴请沈家主。”
  沈听肆颔首。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陈王不欲在这等腌臜之地逗留,说完便转身携人离去。
  而陈王身后的青年长身玉立于昏暗的店中,俊秀的眉骨落下清冷的光影,含笑的神色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小二站起身,小声问:“郎君,可还要继续?”
  他转过含着水色的黑眸,望着满堂器具,面上染上一抹温情地笑。
  “嗯,要,劳烦再与我仔细讲讲那些女子用着舒适。”
  小二见是大生意,忙不迭地引着他继续讲解。
  而已经出金银楼的陈王与小侯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里面神色认真的听小二介绍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侯君手摇折扇,嘴上称奇:“这沈家主不是自幼在寺中长大吗?怎么来这种地方……”
  当初他去迦南寺也曾见过沈听肆,也用过美人、金钱引诱之,但未曾见过他心动过,现在刚回秦河不久,怎么就莫名来这种地儿了。
  小侯君如何看都觉怪异。
  陈王倒是见怪不怪,收回目光道:“在寺中清淡二十几年,尝过男女之慾后难免会贪。”
  小侯君一想也是,乐呵道:“那殿下拉拢沈听肆应该很轻易了,前不久不是得了个有绝活的西域美人,让沈二爷找个机会送予他嘛,那沈二爷还道没机会,眼下看来,许是这沈二爷的话似乎不可信。”
  陈王乜斜幸灾乐祸的小侯君。
  他霎时闭上嘴,不敢明目张胆地笑了。
  陈王同样郁闷,既然沈听肆喜女色,但他让沈二爷送去的美人为何会迟迟没收。
  难不成是因为筹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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