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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104节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这次她小心翼翼地避着可能有人的地方,脚步急碎地往后院走。
  还没走出院门,她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猛地往一旁拉。
  谢观怜以为是被发现了,头皮发麻得险些惊呼出声,直到那人手疾眼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唇。
  “观怜姐姐,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谢观怜稍定睛。
  是张正知,不是沈听肆。
  她紧绷的神情霎时松懈,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大口呼吸。
  张正知将她揽抱在怀中,神色难掩激动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死,是被沈听肆藏起来了,果真如此。”
  他从一开始便不信谢观怜会死,可摆在眼前的证据,又让他不得不信。
  直到他发现,沈月白失踪后被人找到差点丢了半条命,心中便越发肯定就是沈听肆所为。
  为了证实,他避开众人见了醒后的沈月白。
  往日风霜高洁的青年仿佛失了魂,只听见他提及谢观怜才回过神。
  当时沈月白抓住他的手,让他一定要将她救出来的神情,他至今都还记得。
  谢观怜缓过惊吓过度的心跳,往后退出少年的怀里。
  她看了眼外面,没看见有人追来,复又侧首看向眼前的少年道:“张正知,你怎会在此处?”
  温香软玉从怀中离去,张正知压下心中遗憾,眨眼道:“自我被他摆一道后,我这几日都守在这里,在想办法进去将你偷出来。”
  谢观怜蹙眉:“我不是让绣娘与你说,不用来救我,你怎么还来?”
  她为了不让张正知如沈月白那般被牵连,那日她也只收了迷药,让绣娘回去,她还让绣娘告诉张正知不用来救他。
  张正知闻言眉心蹙起,随后露出一抹了然地冷笑:“我派去的绣娘根本就没有回来,被沈听肆扣押了。”
  所以他才会因为计划还如之前一样,而在那夜冒失上来,事后被人联合参了一番,少卿一职暂被褫夺。
  不过倒也让他少了杂事,能整日蹲守在沈府的后院寻找机会。
  张正知不欲在此地细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观怜姐姐,先不在此地说,我们先出去,沈月白也在外面。”
  听见沈月白也在外,谢观怜跟上他。
  离开沈府之前,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身后。
  暮色如同薄纱般罩住整个府邸,安静得似一座空荡荡的,精致秀美的宫阙。
  “观怜姐姐”
  张正知察觉她的脚步似放慢了,回头却见她在看沈府。
  他不动声色地捏紧她的手,“我们快些走,不然一会儿就该要被发现,我们几人都逃不掉。”
  谢观怜收回视线,对他点点头。
  两人迅速离开沈府。
  谢观怜不会骑马,所以他便将她抱在前面。
  少年的身躯彻底圈住她,从背后传来炙热的体温,以及他跳动剧烈的心跳,无端让她生出不适。
  张正知仿若未觉,低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观怜姐姐抓紧了,我们去找沈月白。”
  谢观怜与张正知一起长大,年长他几岁,从前一直将他当做尚未弱冠的弟弟,一直没有察觉如今的他,原来早就已经长成有几分青年的模样,靠近时给人极强的侵略感。
  经由沈听肆之事,她对他生出几分疏离的抵触。
  见她不自在地点头后偏头闪躲,张正知勾唇笑了笑,然后挥鞭策马。
  谢观怜是被张正知在天亮之前出的秦河,暂且安置在一座宅院中。
  此处宅院距离秦河不远,是一座风景秀美的私山。
  张正知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中,故而不能离得太远,还要回秦河,他便为她安排了几名随身伺候的侍女,将她一应习惯告知给侍女。
  谢观怜越听越觉不对,听起来像是要让她在这里长居。
  少年说完忽然敛眉停下来,似在想她还有哪些习惯。
  谢观怜先耐不住,开口问他了:“小知,你不是说带我见月白吗?怎么不见他?”
  她端方地坐在身边,细长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袖。
  张正知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粉嫩的指甲修剪饱和圆润,比涂抹了粉色丹蔻都还要好看几分。
  但他此刻却不是欣赏,而是忆起那夜他冒失地闯进沈府,在沈听肆脸上、脖颈上看见的那些抓痕。
  都是她抓的。
  想必他强行要与她交欢,她拒绝时留下的。
  张正知握住她的手,心忖日后他身上也会留下她的痕迹,脸上却扬起无害的笑面对着她。
  “你赶路一夜,先休息一日,我让人去请沈月白来。”
  谢观怜用力想抽回手,发现他看似捏在手中把玩安抚,实则不容她反抗。
  “你骗我?”她听了他的话秀丽的细眉微微蹙起。
  张正知主动松开她的手,无辜地眨着眼,委屈道:“我不算骗你,的确是沈月白与我说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沈府,而且你看,昨夜我们为了不被发现,一直朝着秦河外走的,沈月白还在秦河不知我们已经变了路线。”
  少年双手举在耳边,垂拉眼皮,漆黑的眼盯着她像极了等着主人摸头的小狗。
  乖巧的小狗只会对主人摇尾,怎么会骗主人呢?
  他漫不经心的在心中想着,面上的无辜更甚了。
  听他如此说,谢观怜顺着想了想,勉强信了他的说辞:“好。”
  张正知莞尔,扶着她的双肩站起来,“那怜姐姐现在先去房间休息,晚些时候等沈月白赶到了,我再让人叫你。”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谢观怜随着侍女去他提前安排好的房中休息。
  一夜的颠簸,谢观怜心中始终没有放松。
  她跟着侍女走在青石板小道上,余光暗自打量周围。
  高墙,深树,地广物稀,不像是张正知在秦河短短几年时间便能拥有的庄子。
  她若有所思问地问前方领路的侍女:“此处是小知的吗?”
  侍女垂着头恭敬答道:“回娘子,此处是王爷送予大人的私宅。”
  贴了天家名字的私宅,意味寻常人进不来,难怪他放心让她暂住在此地。
  随后谢观怜又问了许多关于张正知的事,侍女应是早就被吩咐过,知道有些能答,有的需得斟酌用词后再谨慎出口。
  一路问下来,她隐约察觉张正知在秦河到底有多受君主恩宠,就连现在暂且停职也能来去自如。
  侍女领着她进了房间。
  “娘子,请宽衣休息。”
  谢观怜道:“先不用,你们回去吧。”
  侍女转身出去,顺而将门阖上。
  谢观怜站在房中,打量屋内陈设,越看心中越觉怪异。
  房中的每一件物都很眼熟。
  她上前伸手抚摸紫檀莲花香炉,很像曾经她在雁门时,兄长在她生辰时送的那一件。
  还有门帘与床幔,雪青色的软烟罗,罗汉榻,床上的梨花褥子,素锦方枕……
  谢观怜坐在床沿,望着满堂熟悉的物件儿,心不安地往下坠。
  总不能是逃一个牢笼,又进一个罢……
  张正知自幼便黏她,小时候路都走不稳还总爱跟在她的身后,追着她说以后要娶她。
  那时候他年纪太小了,讲话都磕磕绊绊的,而她心中只惦念着旁人,又生了病,所以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
  曾经她被他说烦了,还将他凶哭过。
  那时候的张正知哭了很久,她也安慰了他许久,从那之后张正知再也没有哭过了。
  往后的一些年里,他虽偶尔拈酸吃醋,但距离把持得很好,她也一直当他是童言无忌。
  现在想来大约不是童言无忌。
  谢观怜在相似得如此诡异的房中无心安寝,一直睁眼等到傍晚张正知派人来请她。
  沈月白来了。
  她一直很担忧他,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但沈听肆听不得她念及旁人,所以她没在他面前提及,可心中对沈月白的担忧与愧疚日益加深。
  看不见他安好,她无法安心。
  侍女将她带去前厅。
  沈月白一身素色僧袍地坐在不远处,脸颊深陷,清瘦得厉害,乍然一看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他起眼看见女人站在不远处,眼中一亮,忍不住露出浅笑:“观怜。”
  谢观怜走上前,看着他消瘦的脸,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那日他浑身是血的被挂在佛像上,似乎伤得不轻。
  沈月白摇头,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打量:“没事了,你呢?”
  谢观怜坐在他的身边,让他看,“我没事。”
  “嗯,那便好。”沈月白见她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便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了。
  兄长即便再对他如何,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沈月白眉头松懈,同时心中升起失落。
  太多人爱慕她了,若是没有能保护她的能力,她跟着他只会受苦。
  想到自己毫无能力,他的心抽搐拉扯出一道口子,口中的话不知如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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