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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126节

  谢观怜抬头看去。
  他垂帘盯着她的眼框渐渐被猩红取代,握住剑刃抵在心口:“谢观怜,杀了我。”
  什、什么……
  她呆滞地看着将剑刃对准自己的男人。
  沈听肆似根本就不担心她真的会动手,握着尖锐的剑刃,身子往下压去:“杀了我,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谢观怜。”
  “怜娘……”
  他不断呢喃,握住她的手,用匕首尖锐的一端刺破皮肉,沁出的血顺着剑刃滚落在她的手上,湿黏黏的。
  温凉的血惊醒了她。
  谢观怜猛地松开手,惶恐地往后退,“不……”
  她迫切地想要将手中的匕首丢掉,但被他握得死死的,甚至又往前送了些。
  那些血让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乱动,生怕一动,他将整把匕首都插进去。
  她一直都知道沈听肆是个疯子,可从未想过他这般疯癫,连死都不怕。
  看着眼前的人,她眼眶生涩,茫然得不知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见她犹豫不舍,沈听肆原本惨白的脸上奇异般地浮起红晕,嘴角上扬:“你知道的,只有杀了我才能离开,不然我此生此世都会缠着你,生死不休。”
  只要他不死,他会出现在她任何地方,或许以后会伪装成她的丈夫,也或许是相识的邻友。
  他也可以为了让她发现不了,而毁了这张脸,一辈子戴上人皮面具扮演别人,他知道她喜欢怎样的人,她避不开他的。
  “怜娘,不杀我,我会一直,永远陪着你,爱着你。”他悲悯地看着她,笑着往下压去想抱她。
  匕首在她的眼前一点点深陷,鲜血的腥味儿铺天盖地而来。
  谢观怜用力挣扎开,伏在榻上,垂着头疯狂喘息,眼中的泪也不知是难受的,还是因为被吓的,宛如断线的珍珠疯狂砸落,混合着血在素色的薄褥上晕开。
  沈听肆见她弃了匕首,不顾肩上还流着血去抱起她,吻上她流泪的眼,分不清是在笑还在喘,“你不舍得杀我,对不对?”
  莫大的欢喜席卷上他的四肢,他颧骨潮红,浑身颤抖,疯狂亲昵地蹭着她的脸。
  她不想杀他,那便是不舍,既然不舍,心中定有爱或者恨。
  无论是何种感情,他都在她心中留下了深痕。
  一旦留下深痕,想要剜去,只会留下更大的痕迹。
  “怜娘,我们将会永远纠缠。”他愉悦得近乎发狂。
  他不用再扮成别人,与她纠缠的人就是这张脸,这具身体,即便是死了,他也要将自己做成泥塑送给她,里面藏着他的肉身、皮肉。
  谢观怜被他抱得很窒息却无力挣扎,转着眼珠子视线落在他病态的脸上,难得心如止水般平静。
  她早知道了,他是个疯子。
  第83章 真的‘沈听肆’
  -
  自从那日她认出了沈听肆,两人浑身血地相拥着合衣而眠后,往后的每夜他都取下了面具,换下冷罩袍,露出面容在她的眼前。
  好似又回到了沈府那段时日,他每日与她同吃同寝,偶尔会去军营商议战事。
  谢观怜不知道这场战事何时结束。
  秦河里住的都是安逸多年的贵族,并无想象中那般难攻克。
  沈听肆用岩王遗孤的身份,打着兴复前朝的口号,当年岩王底下不少旧臣纷纷倒戈。
  所有人都以为再过不了几日,秦河就会被攻破了,只有谢观怜清楚地知道,沈听肆早就能将秦河攻破,他手中不仅有匈奴王庭的锐师,更有一批精锐的暗兵。
  但他却没选择立即攻破秦河,而是逼着里面的人主动出来。
  最初她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直到他兴致好时,抱着她温柔解释:“曾经他们也这样逼我,我现在还给他们,若不是我套了沈听肆的身份,可能活不到至今的,怜娘也不会与我相识。”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他真是岩王留下的那个孩子,当年被人偷出去,还辗转被拐卖至雁门。
  后来在又在雁门与真的‘沈听肆’换了身份,最后才去的匈奴。
  原来他之前说在雁门见过她,不是假的,他是真的
  见过她,因为当时的他也和她一样经受着摧残。
  谢观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之前若对他有怨恨,现在却有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萦绕。
  曾经她也被典卖过,那些人为了训她,每日对她非打即骂,以至往后被卖去谢氏成了谢家女,她都还会听不得一点炮声。
  他经历的不比她好多少,所以才让他至今还有这般大的怨气,将天下搅乱成这般模样。
  沈听肆像是看穿她眼底的怜悯,默不作声的,贪婪的,将所有往事都说给她听。
  没当沈听肆之前,他从偷走他的那人手中逃走,做过乞丐,求过人,因生得好又是还是小孩,又被人牙子看中偷偷拐走。
  进了楼里,不甘被人困在这里,一心想要逃走。
  但那些人却将他绑在石柱上,此后的他每日都挨打,他们要他忘记自己是谁。
  可他谨记自己的身份,身上担负的重任,一日也不敢忘记。
  可还是在短短一月便被打得失了智,险些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后面他装死,寻到机会杀了那些人逃出去。
  刚逃出去就被沈氏的下人认错,转而带去了王庭,最后他才成了真正的沈听肆。
  而真的沈听肆早就在走丢后被人打死,挂在他的怜娘床头,吓得她至今都没有忘记他。
  当他查到原来两人差点就要相遇,会时常想,如果当时是他被挂在她的床头该多好,她会一辈子都记住他,往后看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他的影子。
  “你看,怜娘,我与你多相似,我们天生便是一对。”沈听肆从后面环住她,弯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说起往事脸上竟带着笑。
  他为能与她有类似的经历而愉悦。
  谢观怜对他这副模样已经习以为常了,震惊后神情平静地靠在他的身上,抬眸望着窗外的金黄暖阳。
  是很相似。
  她被人偷走,被人追杀,他亦一样。
  -
  打着匡扶久朝的军队有了骁勇善战的匈奴军支持,一路攻克数座城池,挥兵向秦河,而本就分崩离析的王朝只有一个陈王尚且能抗一时半会。
  但陈王也抵不过,那些长久遭受打压的前朝大臣在得知是对方乃岩王旧部,开始纷纷投效敌军。
  投效的人越多,人心越不稳,如此寡不敌众下,君主命陈王誓死护城。
  而此刻的秦河内人心惶惶,每日都听着外面传来的战报,却无多少人能挑起大梁。
  陈王有时看着这些人气急了,恨不得提刀斩了这些人,往日过得醉生梦死,如今国难当头仍旧如此。
  眼看着即将面临亡国,清河的几位王也顾不及争夺地位,联合一起商讨如何将快要攻进来的敌军击退。
  陈王营帐中。
  小侯君急得在营帐中来回走动:“殿下,乱臣贼子已经兵临城下了,您可有什么法子击退敌军?我们不能这般一直被困在秦河内不出去。”
  敌军似乎没有要立即攻破城门之意,而是时不时敲响战鼓,反复如此,饶是再体力充沛的士兵也坚持不住,更何况现在被困在城内粮草供应不足,再如此下去即便敌军不攻打,他们也会被活活困死在城内。
  上首的陈王揉着发胀的额头,亦是一样苦恼,“本王何曾不想,只是……如今寡不敌众,你身边可有能送出书信之人,写封信送去高丽,找他们借兵。”
  小侯君正欲开口讲话,外面传来通报。
  “殿下,张大人求见。”
  陈王闻言蹙眉与小侯君面面相觑,“张正知来作何?”
  自从雁门之乱,沈听肆被杀后,张正知便顶替上他的位置,如今手握重兵。
  但张正知一向与是黎王身边的近臣,虽然在一同抵御敌军,但甚少有主动来往过。
  小侯君摇头。
  陈王思索片刻,道:“让他进来。”
  张正知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染血的甲胄都还没有换下来,进营帐后撩袍单膝跪下:“臣下张正知见过陈王殿下。”
  “不必多礼。”陈王命人端杌,问道:“不知张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张正知坐在木杌上,望着陈王道:“臣下今日在战场上,似乎看见了沈听肆。”
  沈听肆?陈王愕然。
  谁都知道沈听肆已经死了,怎会忽然又活了。
  小侯君亦是满脸惊讶,连摆手道:“不可能,他的尸体至今都还被拓跋呈挂在雁门的城墙上,怎么可能会看见他。”
  “臣下不会看错的。”张正知肯定道:“对面一开始乃拓跋呈借由匡扶前朝,打岩王名号招揽人心,可实际上,拓跋呈败在雁门后,忽被名不见正传的人接手本就古怪,且往年那些岩王旧部似乎都没有怀疑,全头一股脑地投效,只能说明那人的确是岩王遗孤。”
  说完,张正知看向陈王,道:“殿下可还记得,沈听肆一直在找岩王留下的令牌。”
  陈王默了。
  一边的小侯君品砸过味儿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沈听肆是岩王当年的孩子,可那些人说不是个女郎吗?”
  张正知摇头:“她不是。”
  此前外面传的的确乃谢观怜。
  可他与谢观怜一同长大,知晓虽然谢观怜的确并非是谢氏女,但也绝对不会是岩王的遗孤。
  而且他还无意间听闻陈王说,沈听肆从很早之前便已经在找岩王当时留下的令牌,心中早就怀疑沈听肆与岩王有分不开的关系。
  他们不信,张正知也同样不愿相信竟会看见沈听肆,虽然当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帷帽被风吹落的青年,他便肯定,那人就是沈听肆。
  况且对面根本就未曾隐瞒,从一开始便是打的岩王名号。
  小侯君怒道:“谁当时说岩王留下来的是个女郎,早知道当时就不管男女全杀了的,也不至于现在陷入如此局面!”
  张正知:“沈听肆假死去了雁门,尔后从拓跋呈手中夺权,现在又一路长宏而来,气势磅礴地直逼秦河,想必我方有人在暗地接应于他。”
  这也是今日他来找陈王的缘由。
  陈王抬眸觑他,“你怀疑接应他的人出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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