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贺庭洗完澡出来又把乱糟糟的被子整理好,但是在摆放枕头时,却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条眼熟的内裤。
  他拿起那条深紫色的女士内裤,有点无奈,又有点脸臊。
  这是去年二人去美国看他的前妻,即容臣的小姨魏书言,三人去了海边玩时魏书言需要换洗衣物,贺庭就去帮买了一盒两件装的新内裤,不过她只拿了一条,剩下的顺手就放在容臣的行李袋里了,后来没想到容臣直接给带回来了。
  然后上次贺庭过来探班容臣,后来也就跟着他去了之前那个小出租屋睡了一夜,二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内l裤也弄得有点不堪,贺庭有点轻微的洁癖,得穿干净的内裤睡,容臣翻箱倒柜没找到新的,只找到了这一条女士内裤。
  贺庭当然不会穿这条内裤,就只能将就着穿了一条对方宽大的运动裤睡,结果睡熟后不久,他感觉上身凉飕飕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l烫.到了他的肚子。
  睁眼一看,他身上的长裤已经没了,此时已经换成了l那条女士内裤,容臣悬空/马奇//在他/腿l上,呼吸l一颤一收的。
  尽管没开灯,但贺庭也能大概看出来被现场抓包的容臣有些局促,但很快又变成了一副更加迫切的表情,甚至还口吻干渴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来发生的事没什么悬念,贺庭也没跟对方计较,他只是让对方拿纸巾给自己擦了身上的热.1液就嘱咐对方赶紧睡了。
  真到容臣让他穿着这个继续l做时,贺庭才有了点婉拒情绪,不过到底也没有拒绝到底,三角裤不同于平角裤,拨l开下ll裆l就很方便了。
  “不脱就不脱吧。”贺庭当时是这样宽容对方说的。
  但是,第二天早上贺庭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把这条内裤扔进垃圾桶了……
  想到这,贺庭又是一轻无可奈何的轻叹,不过他也没有去追究的心思,只把内裤又放回了容臣的枕头底下。
  换好衣服出来后,贺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还算早,而且饭菜也上桌了,于是就安心陪对方坐下来吃起了饭。
  简单一顿饭后,贺庭就说要走了,离开的心动摇不得一点,容臣也没有再挽留,就说送他去机场。
  因为工作变动很多,容臣没有准备车子在这边,两人只能打车去机场,也是在出租车上,贺庭才意外发现这会儿已经九点半了,等他们到机场,飞机早就过了值机登机的点了。
  贺庭先是怀疑那顿饭有吃了那么久吗,但是转念一想,很快又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去问问能不能改签。”容臣镇静道。
  但是今晚已经没有飞香港的航班了,最近一趟也是明天上午了,于是航班只能改到了明天。
  “不会耽误事吗。”容臣有点担心的问对方。
  贺庭看破不说破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先回去吧。”
  两人只能又折返回去,在出租车上,容臣一直往窗外看,心思看起来飘得有点远,嘴角翘起来几次了都没意识到。
  “有那么开心吗。”贺庭突然问他。
  容臣立马把脸板回往常的风轻云淡,他啊了一声,“什么。”
  “没有。”贺庭也看向车窗外,“你开心就好。”
  “……”
  容臣鲜少会从贺庭口中听到“开心”二字,好像上一次听到他这么说,已经六年前的事了。
  那天刮了很大的风,押送犯人的十几辆警车在高速公路上拉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白色长线。
  车子陆陆续续在一座大铁门外挂空挡停下后,贺庭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平静问说:“到了吗?”
  上何市第二监狱。
  副驾驶座上的容臣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同样平静回道:到了。”
  得到放行允许后,押送车缓缓驶入监狱内部。
  7664,这是贺庭的监禁号码。
  狱司把所有的制度管理要点强调清楚后,所有人都要到指定地点剃发统一发型。
  那会儿贺庭以为容臣已经走过了,但是他同其他新来的犯人被带到理发点时,容臣就站在那,好像等候多时了。
  贺庭不知道对方还有理发的手艺,“你还会这个?”
  “会一点,剃短而已,应该没什么难度的。”容臣脱下警服外套,挽起袖子拿起了推子。
  这儿是露天的临时摆的理发点,也没有一块镜子,贺庭也不知道对方剃得怎么样,但他感觉头变轻了。
  “好了。”
  解开身上的挂布后,贺庭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手的脑袋,感觉有点陌生。
  “不会很丑吧。”贺庭调侃自己问。
  容臣看着这张因为发型而有点变样的脸,他笑笑:“没有。”
  “没有就好。”贺庭看理完发的人都回队伍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和对方在这里搞特殊了,“那你回去吧,应该没有你们的事了吧。”
  “没有了。”容臣话音轻飘,“以后这里会对你进行全部监督监管。”
  “好。”贺庭点点头。
  从亲手把贺庭逮捕到手至今,容臣憋了很久,这会儿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贺庭笑得很轻松,“你长大了没有走上歧途,f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容臣:对if犯错也是……
  注:正文不能涉及伦理违禁内容,所以主角之间不能以“姨父”“外甥”这种称呼相称(受与前妻婚姻解除后,攻受间的亲属关系也已经解除),那些有些欲言又止的称呼f……大家自由意会也可以。
  第3章 像以前那样就好
  贺庭前三十多年没吃过什么物质上的苦,他在娘胎里时他爹贺隆就已经家财万贯了,但是这注定大富大贵的一辈子还是出了点小插曲,比如贺庭刚刚到监狱那段时间,还是有一点不适应的。
  集体宿舍睡12个人,什么年纪的都有,打呼噜的磨牙的说梦话的,贺庭第一晚怎么也睡不着。
  但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就打起床铃了,贺庭几乎等同于没有休息过一样,有些疲惫的整理完内务后,他跟着其他人由狱管带到吃早饭的地方,早饭味道还算中规中矩,不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早餐后又集合队伍,贺庭牢记着自己的监禁号码,点到他时,他随即答了个到。
  点名结束后狱管给他们分配了对应的劳改工作,贺庭的工作是在车间里做布料染色。
  他像大多数新人一样对这类工作基本是毫无经验的,所以刚刚学的时候也有点笨手笨脚的,但贺庭天生聪颖,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最令贺庭意外的是,这工作还有中间休息要出去做广播体操。
  贺庭从小到大上的是私立精英学校,那种学校没有公立学校的大多数管理制度,也不用做广播体操,所以他跟着一群人在队伍里机械重复那些动作时,有一点莫名的别扭。
  午饭吃得早饭要精细一点,午休的时候贺庭因为早上的劳作终于睡着了,下午则是一直持续工作。
  贺庭觉得一天还算快,晚饭后有长达一个小时的自由放风时间,过后还有固定的集体观看新闻联播和法制节目时间,八点半又进行一轮点名,然后就是洗漱时间了。
  这是让贺庭最难以忍受的环节,因为洗漱的地方是公共澡堂,一面墙上排着十几个花洒,中间连个遮挡墙也没有,一踏进澡堂,就可以看到几十个裸露的人体在里面走动活动。
  贺庭只能走到一个靠边上的位置,他略觉尴尬的脱光后又迅速在腰间围了一张毛巾。
  这种机械而重复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后,这天贺庭像往常一样来澡堂洗澡,洗完后他刚刚换上裤子,正准备套上上衣突然被人打断了。
  紧接着三个胖瘦不一、面相不善的男人将他包围在角落里。
  贺庭刚来没几天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性骚扰这种事在监狱里一点也不少见,如果不是集体性的引起纪律混乱,大多时候狱警是管不到看不到的,就算成功避免了一次,免不了还有下次,毕竟这种事,总是团伙作案,集体霸凌永远存在。
  而澡堂作为最受欢迎最自由的作案地点,碰上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更何况贺庭又是个新来的,长得又没那么磕搀,
  贺庭正想开口,没想到面前的瘦子先意外开口:“哟,贺老板啊?”
  其他三人纷纷往他腰上看去,确认他腰上的纹身确实是半面观音后,三人互相对眼,其中的胖子不禁哂笑:“观察你几天了,一开始咱们兄弟几个还不信贺老板你会沦落至此,怎么回事啊,付长啸把你卖了?”
  瘦子被胖子这话逗笑了,他伸手揩了贺庭的侧腰一把,意味下流附和说:“换个地方站街啊?孟兰小观音?”
  贺庭动作谦和但不失强硬的拿开了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他笑笑说:“既然是故知,就不必互相为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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