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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问这种傻问题。”贺庭拍了一下身边人的胳膊,心想估计社会上的医闹纠纷就是这么来的吧,不过容臣高中都没上完就辍学出来捣腾赌场了,可能也有点教育缺失导致,只能说是他的失职了。
  医护人员赔笑说常规检查就是需要那么多,为了保证检测结果的准确性,会做多次类检。
  看到牙签粗的针管时,容臣更是不由得为贺庭捏了把汗,贺庭看着挺淡定的,但是针管刺入皮肤时,他也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容臣紧抓着他另一只手,他手心里竟然是一瞬间冒的冷汗,五指都失去了抓力,只能由容臣抓得更紧。
  暗红的液体顺着管子进入剂量管里,容臣感觉这抽的不是血,明明抽的是贺庭的精活气,抽完四管下来,贺庭嘴唇都泛白了。
  “我都说你贫血了你还说什么灯光问题。”容臣给对方按着小臂上的棉签,“还跑来这种地方开公司,哪天身体里的水分都给你晒干。”
  “……我自己来吧,你按得不紧没用。”
  “太紧你受得了吗,那么大个针眼……”
  贺庭其实有一点眩晕感,一是因为昨天晚饭吃的太少了又熬了大夜,身体有点亏虚,二是刚刚那血抽的确实有点让他身体发冷。
  等生化类检查都做完已经十一点了,因为他们出门得有点晚,两人去休息区歇了会,榆钱早餐买早了,这会儿有点温了。
  “菠萝包南瓜饼当早饭,就你这养生思路,过两年我背你都不用两只手。”容臣没忍住吐槽贺庭说,他端着一碗用料丰富的泰式米粥,趁着对方嘴闲的时候会硬塞一勺过去。
  贺庭嘴里一会儿甜一会儿咸的,“我过两年也不至于老到不能下地走路吧。”
  吃完早饭已经中午了,容臣又带着人去休息间先中场休息一下,不过贺庭不是很想睡在这种公共场合,给他换了一次性消毒垫布也不行,容臣只能让榆钱回车上拿他的外套来给罩在枕头上,对方这才肯把头放下去。
  休息间环境还算密闭安静,贺庭摄入的碳水足量了很快就浅睡了过去,容臣猫在床边上等对方睡熟了又把他袖子悄悄挽上去,抽血的针眼一周已经泛着淤青了,扩散面积还挺大的,像是挨了重重一拳的样子,容臣看得眉头越来越紧又没办法。
  下午的检查做得还算快,出去吃个晚饭回来的功夫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医生很明确的告诉他们贺庭身体里并没有什么不良干扰因子,除了微微的心率不齐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不能一整个国家养的都是庸医吧。”容臣在车里又把检查报告看了一遍,“能不能去把那几管血要回来送去中国再检查一遍啊,这不是白抽了吗。”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是非得有点什么问题才行吗。”贺庭笑笑说。
  “算了,先回家,榆钱开车。”容臣心里郁闷了,难道贺庭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车没开出几米远,贺庭的衬衣上就晕开了两大片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叫了一声容臣。
  容臣看着对方捂着鼻子,大量的鼻血从指缝间溢出来时,他慌得嗓子都堵了,连叫了两声榆钱才发出声来。
  找到一家新医院做完紧急处理后,贺庭又不得不接受一轮新的全身检查,漫长的等待了几个小时后,医生并没有从检查报告里找出什么他们所认为的可疑病因,并声称贺庭只是毛细血管比较脆弱容易破裂而已,可能跟体内肺火过旺有点关系。
  这下容臣倒是没有闹,但他也不信这个结果,而是直接订了回国的机票,选择回香港的那家医院再做一遍检查。
  经过这一遭,贺庭也有点摇摆不定了,可他又没有洞察出自己身体有什么其他异样,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容臣的安排。
  不过启程回国的前两个小时,容臣去接了个电话,说是手上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不能陪贺庭回去了。
  贺庭倒是不在乎有没有对方陪着,只是容臣的脸色着实奇怪,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出了什么事。”
  “一点……挺要紧的事,我得亲自去处理。”容臣把登机牌交给对方,“你下了飞机就去休息,第二天记得去做检查,出结果了马上给我发一份,我说的你要认真去做,别想着敷衍搪塞我。”
  交代完事容臣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贺庭想不到对方会有什么急事,但他隐约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在飞机上,贺庭又流了一次鼻血,不过并不严重,没几下就停了。
  三个小时航程还算快,下飞机后裴禹就直接把他送去医院了,在路上他同对方描述了一下近期的症状,裴禹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只能大概猜测:“会不会是你住的地方有什么刺激性气体,公司也有可能。”
  “没有吧,我做了甲醛和有毒气体测试,都是合格标准的。”
  然而在香港这边的检查结果也和之前那两份一样,贺庭的身体并不存在什么异常,裴禹觉得蹊跷,就留了一部分血液毛发样品送往了其他地区做样检。
  他还建议贺庭先在香港待几天看看是不是纯粹受温度气候影响的水土不服而已,不过要真是这么回事,其实也应该算好事。
  回去后贺庭给容臣打电话交代了情况,容臣听完依旧不信服这个结果,并且交代:“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这阵子你就别回来了,我忙完了会去看你的。”
  贺庭连着一周都在家休息了,容臣每天晚上回定点打家里的固定电话过来查岗,这期间贺庭确实什么事都没有,他很确定自己就是简单的水土不服而已,但这也依旧说服不了容臣,他也不准贺庭再回泰兰。
  过后几天容臣都没有再打电话来,贺庭感觉不对劲,千方百计的才联系到了榆钱,结果榆钱说容臣已经消失有几天了,他也不知道对方去哪了。
  就在贺庭要动身前往泰兰一探究竟时,他先接到了肖白竟的电话,肖白竟上来就问容臣在不在他这里。
  “他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庭之前的不妙预感果然灵验了。
  “他跑了。”肖白竟咬字很重,听得出来他是在生气,“他向容薇泄露了公海联警的机密后,两姐弟就双双消失了,他泄露的信息导致海上联警的工作出现了巨大的误差的损失,现在公海联警向我们发出逮捕申请指令,我们必须要在一周内将他捉拿归案。”
  第16章 贺庭,我完了
  尽管贺庭已经如实陈述了自己和容臣失去联系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进行了调查,配合调查结束后,他又跟随着肖白竟一行人前往泰兰。
  容臣的赌场已经被封了,他们只见到了榆钱,榆钱又详细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不过有用信息很少,他知道容臣是哪一天突然消失的,但是前后发生了什么都并不太清楚。
  “你不是容薇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手吗,他们这么大动作没通知你?”肖白竟手里转着一副手铐打量对方问。
  榆钱点头说是,但又解释说:“大小姐只让我跟在老板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其他的我都不清楚,我向大小姐汇报信息的手机已经交给公警了。”
  榆钱这人年纪和容臣相仿,性格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但从他接连几句的流畅表述中,让人又感觉他不像个只干跑腿活的传话筒。
  肖白竟留了心,以相关涉事人的名义暂时拘留了他。
  一行人在城内毫无头绪找了三天后,贺庭因无法接受容臣的所作所为的气到昏厥,醒来后就由肖白竟将他送去了机场,让他回国先等消息,毕竟让他继续待着泰兰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顺藤摸瓜来贺庭这里寻容臣的仇。
  毕竟容臣现在已经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通缉犯了,别说警方要抓他,跟他结怨的可不比抓捕大队少多少,倘若他此时敢在大街上露个头,不出半天就有子弹要打穿他的头。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肖白竟检查了一遍贺庭的机票然后还给对方,“什么事。”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是另有隐情的,或者是被逼无奈的……还有的挽留的余地吗。”贺庭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点像在求人了。
  “无论是否有隐情,由他造成的损失已经无可挽回了,你知道他的罪行已经严重到从死刑起判了吗。”肖白竟叹气。
  “我能替他顶罪吗。”贺庭试探说。
  肖白竟表情愣了愣,几次欲言又止又变成了一口叹息,“贺庭,你啊……”
  “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他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所以说,到底是我没带好他,还是你对他期望太高都不好说……”肖白竟也很是难受的笑了笑,“我也不相信人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行了,回头再联系吧,一路顺风。”
  然而晚上九点多这样,贺庭却在泰兰某毗邻缅甸和孟加拉湾的城市下了车,随后他找到一辆愿意开远途的出租车司机,让对方将自己送往百里外的某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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