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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没有发现我的失忆是间歇性的,所以我干脆就一直装长久失忆,他将计就计的也就给我了陈少游这个身份,但是他也没有完全信任我,所以定期会过来以给我治疗耳聋的借口继续对我实施电击催眠,我为了让他放下戒备,所以……也就一直配合着他的'电击疗法',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才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也获得了一些有用的线索,我想着摸清楚格兰特的底后再联系外界做打算的。”
  “这也是任务?”
  “不算是吧,因为我还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人,你们应该都以为我死了吧……”容臣心虚坏了。
  “不是任务还要盲目铤而走险?”贺庭有点生气。
  容臣抓住对方的一只手,垂头道:“我原本是想着找到合适时机就走的,但是我发现了点事情,所以就……”
  “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贺庭都不太关心了,他现在只关心容臣到底要把继续在火炉里烧多久。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货'吗。”
  贺庭点头。
  “我找到这个产业链的供应链来源了。”容臣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都变了,严肃的样子好像身上无形中又穿上了那身警服。
  “什么?”
  “岛民。”容臣说着脸上都憋起了火,“我还没搞清楚格兰特到底是属于供应方还是什么,但是他手上的大部分人货,都是通过猎杀这一带无国籍土著居民获得的……原材料。”
  贺庭心里颤了一下,是难以置信的后怕。
  “这条供应链范围很大,我摸索到的应该只是其中一角。”容臣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你还记得134吗。”
  “记得。”
  “他已经死了。”
  贺庭瞳孔又是一震:“?”
  “在我们去芒果园那天傍晚被杀死的。”容臣一副并不平静又实在司空见惯的样子,“那天晚上,和你一起被埋在月季树下的……应该就有他。”
  容臣不敢告诉贺庭,如果不是碰巧下了雨,再加上那伙刽子手急着去交货,贺庭才躲开了被分解的厄运……
  贺庭这下是真的吓到了,因为他无法把堆稀碎的肠子肉块和那个叫134的活人联想到一块,他明明还记得那天早上134还勤勤恳恳的在果园里拔草的……
  “他做错了什么……”贺庭的声音是用力勉强挤出来的。
  “他没做错什么,只是碰巧轮到他了。”容臣原本并不想说出这件事的,因为贺庭这些日子和134的交集还挺多的。
  贺庭噤声了,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这类没有领土和政l权保护的无国籍人士没有什么人ll权保障,但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人杀了就杀了,连喊冤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的身体器官却可以成为明码标价的商品,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喂养月季的肥料吗?
  “十年前我进入海联,当时组l织就已经针对这类公l海l居l民成立了相关的保护lll法,但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像134这样的公海无权土著根本就没有得到真正的协同保护,所以这一条产业链才会在这一带越做越大,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要被赶尽杀绝的。”
  气氛一时变得相当凝重,贺庭也立马领会了容臣为什么迟迟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因为他们都不希望再看到有下一个134成为月季的养料。
  “没想到你先来了……你被抓到岛上来的那天,格兰特也来了,所以我当时就没有认出你……对不起。”容臣只好岔开话题。
  容臣想起来了,贺庭被抓上岛那天就是5月5日,因为当时他被格兰特急着传出岛,就没有及时的进行记忆复习,所以后来这段时间,哪怕贺庭就在他面前了,他也认不出来对方就是自己每天要复习打卡的心上人。
  贺庭心情很是复杂,有心疼也有恼怒,他不能想象这八个月里容臣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同时他也很生气,生气容臣这期间都没想过联系他,让他听到一句对方依旧活着的消息,就算他天天睡在赌场的顶楼里,期许着对方会有回来的时候,但日子一天天的过,所有人都不再提起容臣这个名字时,贺庭也是真的以为他已经彻底失去容臣了。
  到底是漫长的等待更容易,还是接受事实更现实,贺庭无法判断哪个更痛苦,所以他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了一个比较好受的办法:在接受事实中继续等待。
  贺庭心火难消,但他也说不出一句怨恨话来,他抬手摸了摸容臣的右耳,哑声问:“耳朵也是在爆炸中聋的吗。”
  “不是。”容臣抿了一下嘴,似乎不是很想说原因。
  贺庭心里酸得声音越来越小,“那是,电击导致的?”
  容臣把脸颊贴进对方的掌心里,久违的感受到这种独属于他的关爱以后,他也没忍住向疼爱他的年长者吐露苦水说:“我不肯透露机密,被……打聋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前面大家猜对了,容臣在被踹下水后背贺庭上楼的时候就恢复记忆了,所以一直想贴贴亲亲if……
  注:前面所有章节都已经删改完毕,以后文章里都不会再出现“姨父”“外甥”这类违禁字眼,但是有些情景的话……额,大家自己适用联想一下“贺庭”和“贺'庭”……
  ◇ 第27章 那段我被打忘记了
  “我那时候看不见也跑不了,只能挨打。”容臣本来也没觉得这事多大,顶多有一点丢脸,现在说出来了反而觉得还有点委屈。
  容臣看对方眼睛润了立马补充说:“但是我的左耳没事,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嗯。”贺庭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强忍回去又撑出一副镇定状,他扶着头坐了起来,“给我看看。”
  容臣温顺的转了头,贺庭上手摸了摸他的耳廓,但又不敢摸得太用力,他手掌停留在对方耳背后不舍得拿下来,难受无比问:“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容臣轻松道,“那段我被打忘记了。”
  贺庭这下一点怨火都没了,他就算还有点责备容臣三番五次隐瞒他的心思在,他现在也只能责备自己这些年没有引导好容臣,也没这有给对方铺好一条路,以至于容臣自己摸爬滚打的走上这条路,甚至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过几天平安健康的日子。
  容臣本来就破相了,现在还聋了,贺庭都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贺庭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早年能多留意点容臣的生活,对方是不是就不会为了他走上缉私这条险路,比起让容臣去成为一名警察,他更希望容臣能把撂下的学业完成,过点正常小孩应该过的生活,然后毕业后去做点喜欢的工作,哪怕他什么都不会,一辈子都要自己养,贺庭大有能力让他锦衣玉食一辈子,可偏偏这些年来,容臣走的每一步都没有是按着他的期许来的。
  他宁愿容臣肩上永远没有肩章,也不想看到容臣耳朵上戴助听器。
  他小心翼翼的摘下对方耳朵上的助听器,捧着容臣的头再瞧了瞧,整只耳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可贺庭很是心急,他想现在就把人带回去看医生。
  “还不行,我还不能走。”容臣果断道,“现在要是走了,之前挨的打都白挨了。”
  “这件事不能交给其他人处理吗?”贺庭打心里不乐意,“你单枪匹马的开什么玩笑!”
  容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我不会再有事了。”
  “乱来!”贺庭意外的有点恼了,“你一个人怎么以寡敌众?”
  贺庭根本不敢去想象容臣继续待在这里还会发生什么,往后还要失忆几次还要遭受多少非人待遇,这天下行张正义的能人大有人在,他就一个容臣,没了就是没了,贺庭已经体会过一次了,他不想也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总之……我会有办法的。”容臣探身过去抱住贺庭,他将脸埋进对方胸口前,又慢慢把人按回床上躺好,“我心里有数。”
  贺庭此时根本没法跟对方同频共鸣,他听到的只有容臣要一味的去冒险去牺牲,这使得他有些失控:“你要扶法不要我?”
  容臣目光亮了一下,但又马上避开了对方的质问眼神,“要……都要。”
  “那就跟我回去。”
  “……”容臣松开对方坐直身体,“现在,还不能……”
  这似乎是贺庭第一次被容臣拒绝,对方连他的话都不听了,这让他很是无措,好像自己失去了一个物件的独属使用权一样窘迫。
  “我不是要扶法不要你,而是,我先扶了法,法才把你还给的我。”容臣垂着头喃喃道。
  贺庭早年被付长啸逼上走私的绝路,而付长啸和贺庭在海上却又做事滴水不漏不留痕迹,再加上大陆警方无法逮捕无关的非华人员以及干涉公海事宜,容臣除了暴力手段,没有其他办法奈何得了付长啸,再加上他痛恶那些为难贺庭、跟贺庭来来往往的一丘之貉,他只能通过肖白竟的荐举进入公海联署。
  而容臣当年决定把贺庭逮捕归案前,为了将贺庭的罪名降到最低以及确保他的刑事审理权在中国,容臣向大陆申请了海联入境横扫南海的许可,同时还申求了多个东南亚国家的剿私允许,最后他也终于在南海把贺庭和付长啸缉拿归案,过后不久,那些让容臣恨之不及、对贺庭觊觎已久的乱法私党也在海联的打击下接连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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