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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贺庭下车张望了四周一遍,看着容臣又从车上拿了个小桶下来,他便问:“现在来赶海?”
  容臣说不是,随后他又带着贺庭来到一条已经干涸了的水沟附近。
  他背对着贺庭在茂密的草堆里翻了半天后,又转身对贺庭说:“f,我给你看个东西。”
  贺庭坐在一棵垫着外套的木桩上,他翘着二郎腿正在跟加贝玩丢树枝游戏,“什么东西。”
  容臣半跪到对方膝盖前,他将两只紧握的拳头伸到贺庭眼皮底下说:“这里有宝石可以捡,如果你猜对在哪只手里我就给你。”
  贺庭没缘由的有点想笑,这种由泥沙堆积起来的小岛岛龄不过百来年,要是真有宝石,估计是被海水卷过来的碎玻璃而已,他一脸看着傻孩子的表情,问:“容臣,你知道宝石和玻璃的区别吗。”
  “是真的宝石。”容臣强调说,“天然的,f你快猜啊。”
  贺庭于是随便点了对方一个拳头,但是容臣自己迫不及待把两只手都打开了。
  “你看,是不是天然的。”容臣像是献宝一样又往对方眼前递了递。
  贺庭盯着对方的掌心,失笑:“嗯,天然的。”
  贺庭肯定喜欢珠宝那种亮晶晶的东西,容臣认为。
  他把那两颗光泽透亮的碧色树蜗壳放到贺庭手心,又积极无比道:“这里还有很多,我去找给你。”
  “捡那么多干什么。”贺庭掂着手里的空壳说,“拿回去下象棋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容臣又钻回去继续翻,贺庭没忍住也过去跟对方一起找。
  不过贺庭没什么经验,他只会扒拉草垛,十几分钟了还是一无所获。
  贺庭怀疑容臣是不是自己扔一个捡一个骗他的,要么早就把这里捡空了,他不禁质疑:“容臣你前面是不是把我要捡的都捡走了。”
  “我都没到你那里过,f你怎么冤枉人啊。”
  “那为什么我一个也没找到?”贺庭脸上写满了怀疑,他现在看容臣那张脸感觉全是阴谋。
  容臣只好挪到对方身边,带着对方重新翻了一遍,贺庭这才在一个泥坑里收获了他的第一个壳子。
  没想到这地方蜗牛壳还真不少,而且都是个头挺大的彩色树蜗,两人就这样在林子里翻了一个下午。
  海面裂出一片水红色时,两人坐在沙滩上,他们把今天捡到的壳子都倒了出来,数了数一共有五十多颗,大部分都是碧色和黄色,也有少量蓝色粉色不等,这些壳子在霞光的镀色下变得晶莹剔透,确实有媲美水晶宝石的浑然天成、令人屏息。
  贺庭把喜欢的颜色挑出来,又重新筛选品相好的准备带回去。
  “我听说这种壳子可以卖钱呢。”容臣捧着一把比较次的壳子说。
  贺庭把合格的壳子重新装进桶里,“可以卖给工艺品方吧,怎么,你想捡这个补贴家用?”
  容臣没吭声,再吭声时却是笑声,贺庭问他笑什么。
  “f你,看起来好好笑。”容臣甚至大笑出声。
  贺庭感觉对方莫名其妙,“我怎么好笑了?”
  “就是……哈哈哈。”容臣哎哟了一声,又被加贝撞倒,他躺在地上甚至笑得打滚。
  这笑声让贺庭感到无端的诡异,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紧张:“我脸上有东西吗?”
  但容臣还是笑个不停,贺庭又追问:“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说话啊!别笑了!”
  容臣都笑岔气了,想回个话都吐字不清,贺庭问着问着就恼了火,他揪着人衣服再次质问:“我怎么了,容臣!别笑了!”
  “我……嗯哈哈哈——”容臣笑得手软,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支胳膊坐起来,他抹了抹自己的脸,艰难的把脸色拉平静后,才伸手拿走插在贺庭头发里的杂草。
  “你就笑这个?”贺庭看着对方手里那点草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容臣说不上笑点在哪,反正他就是觉得好笑,“f你,前面钻那个灌木丛了吧。”
  “……那怎么了,这是你笑我的理由吗。”贺庭不信对方的又重新抓了一遍头发,不过没有摸到什么东西。
  “不是。”容臣抿了抿嘴强忍住笑容,“我只是觉得f不像f。”
  贺庭卞着嘴瞪人,他最近越来越熟练惯用这种微表情了,直到容臣说这种表情很“减龄”,他才开始控制自己改掉。
  容臣又拿起贺庭的两只手横立在二人中间,看着贺庭那两只脏兮兮的手,他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贺庭气急败坏的直接把手往对方脸上抹,没两下容臣的脸也变得脏兮兮的。
  容臣笑到没劲儿才停下来,他起身把人牵到水边,接着浪仔细的替贺庭把十指搓了干净,又用自己的上衣擦干。
  容臣把洗得白净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贺庭冷不丁的问他:“有没有咸味?”
  “那得舔了才知道吧。”容臣认真作答说。
  贺庭皱眉,“怎么整天说这些不正经的字眼?”
  “这怎么不正经了?”容臣不可思议,“那扫黄也没把这个字扫走啊。”
  “……”
  “这不正经吗?我说的是舔你手,又不是像昨晚那样舔你的……”
  容臣说到一半住嘴了,因为贺庭的脸色又阴了起来,看来还在记仇呢。
  过了一会儿,容臣又脸热说:“我今晚也休息,我能跟你一个屋睡吗……f。”
  【作者有话说】
  补充一下容臣为什么会跟着小姨生活(我还以为我在上本书里写了,原来是我的幻想):
  容臣的妈妈家那边,只有小姨和他妈妈两个女儿,没有男丁接后,所以容臣生下来是跟小姨一个户口的,算是给魏家留后的意思,所以他从小没有跟哥哥姐姐一起生活,三姐弟感情就比较淡薄,与此同时,他父亲是靠岳父起家的,其实也就是把魏家吃绝户了,所以小姨才跟贺庭出来创业,在容臣心里小姨和贺庭的身份等同于他的父母吧。
  ◇ 第44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今晚没事?”贺庭问。
  “今晚也休息,我找人代班了。”容臣说,“可以吗f。”
  贺庭扁扁嘴,没回话,算是默许了。
  因为这里还是起步阶段,人手还没有完全到位,具体的职位还没有划分很清楚,每个人的工作内容基本都大同小异,容臣就算是已定的领导层,一样要跟其他人做最基本的值班和巡逻工作。
  回去以后,两人难得一块吃了个晚饭,饭后容臣又搬出个收纳箱,箱子里都是他之前收集的树蜗壳。
  贺庭问他要这么多壳子干什么,容臣说捡回来打孔串起来可以当风铃挂饰,“我已经做了一个给二姐了,这个做了一半是给你的。”
  “你在上面涂了什么。”贺庭拿起一颗已经打了孔的壳子问。
  容臣又去翻箱子拿出瓶透明涂液,“这个。”
  “指甲油?”
  “好像是叫护甲油。”容臣说,“涂这个会更亮一点。”
  贺庭觉得挺有意思,两人便分起了工,一个负责打孔一个负责上油膜,但是弄到一半,有人又来把容臣叫走了。
  容臣走了一个小时后又回来,不过状态有点问题,贺庭问他怎么,他没留神把一个壳子钻碎了,“哦,有个同事之前……牺牲了,刚刚去把他的遗物送回去而已。”
  “在这里牺牲的?”
  “没有,离这里挺远的地方,公海那边。”容臣说,“被袭击了。”
  “你不是说这里的工作环境还算温良吗。”
  “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是两码事吧只能说。”容臣面色藏不住的凝重,“原本组织在这里设立关卡,只是想和海联联手只做监督过滤工作,不过缉私局后来改变了主意,现在海检的工作重心已经从监查转移到打击层面了,有斗争了自然会有牺牲,干这一行,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不可避免……”贺庭复述了一遍,“那不能尽量避免吗。”
  容臣笑了笑,“哪有尽量避免就能避免的,牺牲的本质就是身不由己吧。”
  贺庭不太认同这种观点,“容臣,不要把自己放到身不由己的处境。”
  “真到要牺牲的时候也不是自己能凭个人意愿选择的吧。”容臣无心道,他拿出一个新壳子准备重新钻孔。
  贺庭却停下了手上动作,“那你对牺牲的见解是什么。”
  “使命如此吧。”容臣毫无波澜,“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敢于牺牲的人,都是和私心较量过的人,不过做缉毒缉私,早就把私心抛之身后了吧。”
  “那你没有私心吗。”
  这会儿容臣才有了点异样,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些让贺庭不太放心的话,于是又连忙补充解释:“不过,也不是人人都会牺牲啊,反正我不会的,f你别多想。”
  刚刚说完话,贺庭还没来得及给个回答,容臣又被叫了出去,他出去了几分钟后,再回来时只叮嘱贺庭早点休息,其余的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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