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伸手,给陈淮摇醒了。
陈淮感觉入眼的事物都在晃来晃去,看不清楚,又要闭眼睡,就听见身边有人问:“为什么背地里对我很上心,表面上却装作很冷漠的样子?”
陈淮:什么跟什么,压根听不懂。
他皱着眉头深思,还是没想明白,眉头一松就要睡。
郑煦旸猜到陈淮现在听不懂,换了个问法,“你为什么要给我送伞,给我擦药?”
陈淮这下听明白了,“因为人不打伞会淋雨,伤口不擦药会腐烂。”
“我不想听这个。”
陈淮生气了,“那你要听什么?”
郑煦旸想了下,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太委婉了,“你很喜欢郑煦旸吗,爱屋及乌的那种喜欢。”
陈淮不说话了,想说不喜欢,但是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感觉系统好像突然回来了,在他旁边耳提面命,“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陈淮嘴唇紧密,郑煦旸知道他在抗拒回答这个问题,明明答案很简单,却这么难以说出口。
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太重了,不允许自己丢脸,不允许落在下风。
于是郑煦旸抚弄着陈淮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将挡着陈淮眼睛的头发,都往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引导着说:“如果郑煦旸现在喜欢着你呢,你喜欢他吗?”
陈淮依旧紧抿着嘴,他抬手扣住额头上的手,拉着往下移,直到那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郑煦旸感觉陈淮的眼睫毛缓慢扫过他的手心,陈淮倦怠地说:“灯好亮啊,能不能把灯关了,文敏俊。”
在陈淮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记得酒保在耳边大声说,他的秘书会来接他,记得报销酒费。
秘书就是文敏俊。
可是下一秒,陈淮感觉盖在他身上的东西消失了,有什么温热靠近过来,一只手动作温和地抚上他的脖颈,可是扣着他下巴的两只手指却很用力,他想歪头过去,却躲不开一点。
郑煦旸感觉火气压抑不住,情绪快从心口涨得要爆炸了,他紧迫地要找一个宣泄口,于是他咬上了陈淮的唇。
刚开始只是咬了下唇,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克制着力道,弹嫩粉色的下唇,在他的啃咬下变了颜色和形状,香甜的酒气伴随着唾液的交换传递过来。
郑煦旸吞了下喉咙,感觉有些不解气,他开始在折磨下唇的时候,又吻着上唇,动作凌乱却焦躁,惹得陈淮直皱眉。
陈淮快要烦死了,他只是想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懂事,睁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才记起这个人的手还在他眼睛上面盖着。
他伸手去抓眼睛上的手,但是抓不动一点,反而给自己热出一身汗。
身上的人还在不停地吻他的唇,甚至不止在唇瓣,开始□□他的牙根。
陈淮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了,伸手去推身上的人,没推动一点也就算了,感觉郑煦旸还屈腿压着他。
害怕被压疼压伤了,陈淮决定先协商一下,他说:“你先起来……”
刚开口,郑煦旸的舌就蛮横地冲撞进来,像是在攻略城池后张扬地庆祝一般,在可碰触的地方侵扫而过。
陈淮一个母单哪里经历过这些,不会呼吸不会换气,感觉要窒息了,毕竟从对方开始啃他的下嘴唇开始,他就没怎么呼吸过。
他有些急了,迫切地要换口气,结果被唇齿间的唾液呛了一下,皱着眉头咳嗽起来。
郑煦旸从陈淮的口里退了出去,他喘着气,眼底漆黑一片,“咽口水。”
可陈淮咳得厉害,一下子咽不下去,郑煦旸从下颌上收回手,在陈淮的喉结上按了按。
陈淮感觉自己哽了一下,以一种绝对称不上舒服的方式,咽下去了。
一想到这口水不止有自己的,他就又难受又委屈,眼尾一下就红了,沁出点水汽,“爹的,我脏……”
话还没说完,舌尖就再次探了进来,对方一边吮着他的舌尖,一边用齿尖威胁地咬了咬,“我脏吗?”
陈淮不怕死,但是不想被人咬舌他杀而死,十分憋屈地改口,“不脏。”
发现只要捂着陈淮的眼睛,陈淮就躲不了,郑煦旸无意识地松了他的下巴,右手开始顺着衬衫往下滑。
他探到衣摆处,从那里探进去,覆上那块温软的腰,消瘦而有劲的触感让人没忍住在尾椎处揉了揉,用掌宽丈量着腰宽。
陈淮听着这个人一边呢喃着“好细”,一边吻得更重,不留余地地吮过他的舌根,陈淮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
“别……”陈淮把人推开,“行了,够了。”
郑煦旸短暂地停止:“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送伞、送药给我?”
陈淮偃旗息鼓,发誓要找点好听的说,“因为我怕你淋坏了发烧,受伤了没办法治愈。”
陈淮心里一横,“我心疼。”
这样说话够好听了吧!
然后他就感觉碎发扫过他的鼻尖,对方再次吻了下来,又重又粘。
陈淮:“?”
陈淮感觉又要呼吸不过来了,好在腰间揉得他半死不活的手离开了,他刚在心口松了口气,就感觉喉结上传来熟悉的触感。
陈淮警铃大作,急忙:“等……等。”
在对方按下喉结逼他咽口水之前,陈淮自己卑微地先咽下去了。
他更委屈更难过了,眼泪从郑煦旸的指缝里面渗出来。
郑煦旸的动作一顿,他有些怜惜地不再亲吻陈淮的唇,打算暂时先放过他,转而低下脑袋吻了吻陈淮的喉结,当作安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喜欢我吗?”
陈淮没响应,郑煦旸以为他没听清,又问:“嗯?喜欢吗?”
可是依旧没人回。
郑煦旸抬头,发现陈淮抿紧嘴角,又变成一开始一句话不说的模样。
郑煦旸心口像是被泼了冷水,热情短暂地消退后,一股与愤怒相似的情绪冲涌而来。
他吻上陈淮的唇,用拇指敲开他的牙关,一遍遍重重地吸吮他的舌根,感受着陈淮一遍又一遍地发抖,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郑煦旸不停地问:“不喜欢吗?”
“还是喜欢?”
“为什么不说话?”
陈淮感觉舌根都发麻发酸了,从来没想过舌根这种位置,会有类似于疲惫的感受,脑子昏昏沉沉,差点眼冒金星。
他艰难地张张嘴,想说什么,被郑煦旸发现嘴形不是他想听的,就会吻得更深,逼着陈淮把难听的话都咽下去。
郑煦旸在惩罚似的亲吻着陈淮,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睁大,支起身子。
郑煦旸看了一眼,不可置信。
中医的诊断也许也不是特别准确。
陈淮已经屈辱地哭起来,尽管眼睛上的遮挡已经离开,但是现在眼眶里全都是泪水,他依旧一点都看不清楚。
再也不喝酒了,没想到喝酒被欺负得这么惨,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
泪水止不住地留,不知道是被刺激的,还是难过的。
郑煦旸心头的情绪突然散开不少,尹旼焕能站起来了,是件好事,等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或许就没这么要强了。
郑煦旸俯下身子,吻了吻陈淮的眼角,“抱歉。”
我太急了。
本来尹旼焕就在这种事情上很敏感。
他安抚着陈淮,右手往下解开陈淮的腰带,刚触碰到里面布料的时候,突然停下来。
还是算了,现在还不停的话,就真的停不了了。
郑煦旸拍拍陈淮的头顶,声线放轻,“不亲了,睡觉吧。”
第 39 章 新人
陈淮是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的, 刚坐起来就感到自己脑袋发疼,眼皮也沉,很难睁开, 感觉特别重。
昨天他怎么回来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大概是文敏俊送自己回来的。
衣服也没换,一身酒气。
陈淮有洁癖,一刻也不能忍, 飞快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开始洗漱,他挤了牙膏打算刷牙, 刚张嘴就感觉整个牙龈都不对劲, 酸麻酸麻的,嘴唇还有些刺痛。
眼皮经过热水的洗礼依旧很沉, 感觉像是肿了。
陈淮只好用冰块敷了敷。
昨天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陈淮迟疑地想, 自己在系统走前, 还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应该没有,能有什么意外。
抱着这种念头, 陈淮一身疲惫地换上西装,走到一楼。
客厅里面人很少, 只有郑煦旸, 他正将两碗面放在饭桌上, 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尹社长, 先吃碗面再去公司吧。”
“今天李管家和做饭阿姨还没回来,我就做了面。”
陈淮记起,昨天让他们放假回家了。
其实时间还够吃碗面的, 陈淮也真的有点饿,但是陈淮看到郑煦旸,莫名有些发怵。
陈淮,“不吃了,今天有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