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不要喝一点?这个好喝吗?”
严逐已经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蒙了,金柏皮肤很白,再被浴室的热气一蒸,脸颊带着明艳的粉嫩,眼尾更像是哭过一般,他一边疑惑一边被吸引,眼神盯得很直接,所以当金柏忽然转回头来,冲他笑,语气轻快地问一些日常化的问题,心跳立即快了起来,心虚地垂下眼去,甚至都没有阻止金柏喝酒,答道:
“好喝。”
金柏挑的是整个酒柜里最贵的一瓶,本来用于收藏的罗曼尼康帝,严逐之前也舍不得喝,但今晚若是他的死期,那用好酒或许醉的快一点。他甚至亲自帮金柏把瓶盖打开,然后倒了两杯。
“这样晃吗?”金柏在红酒杯里摇了个旋风。
“嗯。”严逐本来习惯性地慢慢晃,看着金柏杯子里的酒花,也跟着那样晃起来——他现在半分都不敢忤逆金柏,包括如何醒酒。
金柏又笑,拉着严逐坐回沙发上,沙发旁边就是一大扇落地窗,是金柏喜欢的大阳台。
他今晚很开心,太开心了,不止是卸下了背负已久的枷锁,当他再看到严逐时,忽然发现自己已然换了一种心态。
直白地讲,他不嫉妒严逐了。
他之前背负着害人的心,虽然最终没有真正动手,可自己心中知晓,那份心意是真实的。
金柏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但今晚雨中再见,他久违地感到了一种纯粹的心动,像是当时闯进宿舍,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严肃又内向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排除所有的标签束缚,他像是第一次见到严逐那样,感到欣喜。
金柏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无论是自己的未来,还是两人的关系,但今晚,他只想不负责任地随心所欲。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一边望着夜景,一边喝酒,严逐就坐在他身边,两人都不说话,其实这就是他理想的生活,金柏从见到这扇大窗户的时候,就想到以后可以和严逐这样靠在窗边,喝酒聊天看电影。
没想到从搬入这个房子以来,两人从未有过如此悠闲的时光。
金柏看一会夜景,便回头欣赏一会严逐。
从事实层面来说,男人比夜景还要好看,黑色的丝质睡衣勾勒出精壮的身形,严逐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却没练出那种虬结的肌肉,而是形状清晰的薄薄一层,洗过的头发柔软地垂在额间,不似平日里严肃精英的形象,反倒添了些乖顺,最近的疲惫令他更瘦了些,五官轮廓越发犀利,而连日的奔忙垂在眼底,竟给人一种隐忍脆弱的感觉,尤其现在他整个人紧绷着坐在金柏身边,仿佛就等头顶铡刀坠落。
金柏看他紧张,居然生了些逗弄的心思,把酒杯凑到男人面前,叫人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处理横在唇边的红酒。看他犹豫地半晌,就要凑上来喝,金柏又把酒杯躲远了些。
“碰杯。”
清脆一声响,金柏仰起头喝了一口,他不懂红酒,品不出香味,只觉得入口苦涩,不如拎一提啤酒来喝,倒更爽朗些。
但他还是一口干了,不止这一杯,喝掉之后又倒了一杯,严逐已经坐在他身边浑身僵硬,只觉金柏喝这么多酒,岂不是要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可他还想躲在远处偷偷看着,偶尔偶遇打声招呼。
金柏又是一杯下肚,伸手再倒时被严逐拦了下来。
“你胃不好,少喝一点。”
身边人动作不停,严逐还想再劝,忽然身上一zhong,金柏居然夸坐上来,大腿 抵着他的髋骨,他一愣,手上的红酒就被夺去了。
金柏又倒了一杯,接着把杯壁贴到男人唇边,看他疑惑不知所措,要抬起手和自己捧杯,干脆手上加了些力道,撬开严逐的齿间,把酒灌了下去。
“你喝。”
一边说着,一边把整杯红酒都给严逐灌了下去。
第92章
酒液灌得很急,从唇边溢出,打湿了衣襟,严逐本身就紧张的呼吸被扰得更加错乱,酒杯稍一离开,下一秒,另一个更加柔软温热的东西便贴了上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
于是当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严逐的身体几乎是立即便有了反应,他伸手扶着金柏的腰往后缩,头也被逼着后仰,更方便地承接这个吻。
探进口腔的动作依旧不太熟练,金柏在这方面向来技巧很差,仿佛强盗般冲门而入,破坏性地左看看右瞧瞧,不得要领,索性只咬着唇瓣,像是蜜蜂采花一般吸、吮。
换做以往,金柏的钩、印到了这一步,就该由严逐掌握主动权,而他只需张嘴就好,但今天严逐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更不敢造次,他偷着在间隙回应,即使如此,相碰的地方也苏苏养养的,聊拨得他难以忍受。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是重 裕的人,所有的姓经验也只来自于彼此,刚开始时严逐比较古板,是金柏从网络的犄角旮旯处寻了各种视频来学,他们去校外开方,没有窗的特惠旅店里,视频上的人哀哀地叫,他们也跟着不得要领地乱搞。同性之间障碍总归更多一些,但他们并没有商量多久,金柏就率先顺从地躺下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金柏玩性大,严逐悟性高,日子久了也是如鱼得水。
窗外已经没有雷声,只剩下哗啦啦的雨,隔着窗户穿进家里,像是套了一层罩子。
气氛热了起来,金柏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旧t恤,棉质的布料被岁月磨得柔软脆弱,隐约勾出细窄的腰身,短裤因姿势问题,暴露出大片皮肤,紧绷在浑圆的曲线上,严逐只瞥了一眼,就非礼勿视地闭上了眼。
他生怕自己多看两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想要吗?”稍微分开了些,额头相抵,呼吸喷薄在对方脸上,金柏看着严逐的眼睛,问道。
想,当然想,但不是现在,严逐向后躲着金柏的靠近,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距离。
是因为发布会吗,金柏心软了?
还是因为网上提到了沈岫林,又刺激到了他。
后天又是终审开庭,金柏是不是太紧张了。
严逐有些无法接受金柏这个样子,他们像还没分手一样抱在窗边,可金柏明明前两天还不肯多看他一眼,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
像是注意到了他在走神,金柏没等他回答,稍微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软骨在齿间晃动,很快红了起来。
“别想那么多,”金柏像是看出了严逐的顾虑,刚刚下肚的两杯酒压根不似其口味的纯良无害,现下正接连烧热他的身体和大脑,“我想要,你给我吧。”
他今晚刚想通了这些事情,关于过往的一切,金柏唯一没有抛弃的就是严逐,他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对他纯粹的感情,却又没有做好再进入这段关系的准备,于是只能不负责任地向男人索取,投怀送抱。
说罢,他牵着严逐的手指,向后引去。
触手湿润,那里已经被清理过。
轰地一声,脑内像是响起惊雷,严逐再也控制不住,掐着金柏的腰,反身吻了上去。
与起先笨拙的试探不同,如同水滴落入热油,刹那四溅,严逐的吻技很好,金柏控制不住地发出“呜呜”声。吻从唇间延伸到耳际、脖颈,金柏抬手揽着严逐的脖子,小声说道:
“回卧室去。”
金柏是被抱上床的,男人把他放下,站在旁边脱衣服,睡衣下均匀有力的身材暴露出来,他缓慢地爬上床,用一只手摁着金柏的手腕,继续不知足地叼着人吻,另一只手试探地摸 在金柏要 际,一点点向上 摩 梭爱 扶,捏着那粒 殷红的 小 逗。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性生活,严逐用工作把自己压得很近,有时需求到了,也只是听着金柏从前的语音,再嗅着他的衣服解决,可现在人就在他怀里,或许很快金柏就能真正原谅他,接纳他,严逐一想到这里,兴奋得连呼吸都要疼起来,下面更是亢奋,稍稍一碰便全身酥 麻,纵然如此,动作依然克制着温柔。
气氛太好了,卧室里灯黑着,他们看不到彼此,却能听到柏一声声唤着严逐的名字,他们像从未分开一般亲密,如果说一开始严逐心中还有顾虑,现在则完全陷入了这个甜蜜的幻境。
“我好想你,好想你。”严逐情难自 抑,金柏的声音也越发地 甜,他几乎要醉倒在这样的氛围里,手 上动作 大胆了些,抱住了整个汝-柔,接着他在光、滑、 细、腻的皮肤上摸到了一处突n起,细长的,蔓延在胸膛正中。
这是什么?
严逐熟悉金柏的一切,尤其这具身体,他不知这当胸的一道痕迹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道痕迹像是梦醒时的裂缝,发热的身体凉了下来,严逐想要细细地摸,却被金柏隔着衣服捉住了,不让他再向上,接着伸手去搂严逐的头,想继续和人接吻。
男人没顺着他,反而从身上起来,又被拉住,金柏反身压了上来。严逐索性去脱他的上衣,刚刚任他摆弄的人只是抵抗,手脚彼此较劲,想要阻止对方动作。两人都没说话,却忽然开始一场沉默的角力,拉扯间,金柏的手腕撞在床头,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是那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