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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黄粱 第13节

  洗过鸡蛋走回灶台前,有些惊讶高压锅是打开的。
  里面没有东西,但有水迹,貌似是中午才用过。
  程轻黎有点奇怪,她以为蒋司修是在食堂吃的饭,而且就算他回来吃,也很难想象他会用高压锅给自己煮什么东西。
  他能做饭,都是被她“逼”的。
  瞧着锅沿的水晃神两秒,她抬手,把打开的锅盖压上了,无关痛痒的小事,她不想琢磨这么久,她才不想管蒋司修是脑子抽了给自己煲了个汤,还是单纯的无意中溅了水在锅上。
  煮了两颗白煮蛋,又从冰箱旁的架子上拿了盒牛奶和一袋咸菜,就这么对付着吃了两口,感觉没那么饿了。
  桌子收拾干净,想了想,又回到厨房,找出中午被蒋司修扔在岛台的药,倒水,看说明书,吃了对应的剂量。
  一切弄完,拎了条被子倒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游戏,不到晚上八点,蒋司修从外面回来。
  听到门响,程轻黎往玄关处瞟了一眼,然后视线收回,重新落在手机屏正在进行的游戏上,继续装“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哑巴。
  她觉得自从自己跟蒋司修说完喜欢他之后,这个人越来越怪了,不是训她就是训她,还是训她。
  烦死人了,她是想跟他谈恋爱,不是想让他当活爹。
  蒋司修提着的袋子放在餐桌上,也扫了不远处躺在沙发上当死尸的人。
  刚蒋建河来了一趟,大包小包地送了家里阿姨包的馄饨和饺子。
  自从程轻黎来,蒋建河隔三差五就要绕来一趟送东西,不知道的以为程轻黎是他和温兰的亲闺女。
  温兰原话“他饿着可以,但小黎不能没吃的”。
  “祖宗。”蒋司修手磕了下桌板,喊沙发上的人。
  程轻黎正点攻击键的拇指顿了下。
  蒋司修极少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大多时候都是年上者的家长形象。
  眼看着屏幕上的怪死掉,程轻黎在心里叹了口气,左手从横着的手机松下来,揪着被子低眼往厨房看,又软又不服气的声音:“怎么了?”
  三个字说得恨不得翻个白眼儿。
  蒋司修简直要被气笑了,她也知道是在叫她?
  他拨开白色塑料袋的袋口,确认了里面放的东西,随后提起来走到冰箱前,拉开下层的冻柜,把馄饨和饺子分开放进两层,语声很稳,不带任何起伏:“这两天过了你回家住。”
  程轻黎另一手还举着手机,搭在手机框的食指微蜷,目光黏在弯腰在冰箱前那个男人的背影上。
  他背脊挺拔,像棵松树一样,总是很直,即使穿最普通的白衬衫也很好看。
  程轻黎吸了下鼻子,收了视线回来,两手拇指重新按在手机屏,操控游戏里的小人,没说话。
  蒋司修把最后一个打包好的食品袋塞进冰箱夹层,柜门关上,重复刚刚的话:“这周末开始,回去住。”
  一连两遍,程轻黎没办法再当做没听见。
  因为流感,嗓子像刀片划过一样疼,她咽了下嗓子,嗓音沙而哑,明知故问:“哥哥还是我?”
  蒋司修收拾台面上扔的药盒,看了眼少的支数,确认程轻黎吃过,回答她:“我忙,必须要住学校。”
  “所以就是你在学校住,我在家住,老死不相往来呗。”程轻黎怼他。
  即使是以前,蒋司修其实也没怎么吵过她,大多时候都是她不满管教,撒娇生气耍赖的招数都用一遍,在蒋司修这里达到目的。
  “我没这么说。”不远处的男人从厨房出来,调子依然平,死人语气。
  程轻黎气死了,他这个性格应该去寺庙做和尚,没准干不了几年就能成大师方丈,当什么老师!
  “你就这么说了,不然你赶我回家干什么?”程轻黎看他,“我从家过来,一来一回要一个半小时。”
  “正好让你早起,一天到晚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你以为都是你,鸡没打鸣你就起了,你属相改成鸡算了。”
  “程轻黎。”
  “听到了!”程轻黎掀了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被子卷了卷团到怀里,抱起来往卧室走,“知道我名字好听,也不用天天叫。”
  没几秒,她走进卧室,砰一下把门合上,两步往前,怀里的被子和平板一股脑丢在床上,两手叉腰,胸口剧烈起伏。
  猛吸了两口气,别过脸,手背擦了下眼角。
  她当然知道蒋司修怎么想的,分开点,别总整天呆在一起,她就淡了心思,不喜欢他了。
  神经病!他根本就不懂!
  卧室里传来叮叮咣咣翻箱倒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在收拾东西。
  蒋司修坐在餐桌边,手里的笔一扔,无意捡了手机过来,划了两下,目光又停留在程轻黎中午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
  尽管没有照到脸,但还是能轻易看出是个和她同龄,气质很干净的男生。
  看了两秒,眸光偏开,手机按灭,略显烦躁地丢在桌子上。
  十分钟后,卧室里拆房子的声音终于停了,如有所觉般,蒋司修偏了视线,看过去。
  下一秒,卧室门打开,程轻黎身上换了衣服。
  短到不能再短的白色吊带,下面是同样的白色短裤,是个睡衣,但不是什么布料太多的正经睡衣。
  蒋司修脸一黑:“程轻黎!”
  程轻黎也生气,根本就不带理他的,两步跨到客厅中央,弯腰捡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另一手拨着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蒋司修皱着眉,冷声问她:“你干什么?”
  “看电影。”程轻黎比他声音还冷。
  这祖宗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蒋司修根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冻着脸:“什么电影?”
  程轻黎泄愤似的,把遥控器按得啪啪响:“黄/片。”
  蒋司修手虚握成拳,扣在桌子上,脸凉得跟冰块一样,看着远处的人:“去把衣服换了。”
  程轻黎刚在房间的十分钟找了三个,现在正憋着气要投屏到电视上,脑袋都没转一下,当他说的话是耳旁风。
  “程轻黎!”蒋司修厉声。
  “干什么!”程轻黎比他声音还大,“我热!”
  第17章 7.22/黄粱
  电视屏幕闪烁了两下,眼看程轻黎就要把手机上的视频投屏上去,嘎啦一声,蒋司修推开椅子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右手的遥控器被抽走,程轻黎惊叫一声,被蒋司修单手搂着后腰,从地上抱起来。
  程轻黎像个面袋一样被他一手环着,悬在空中,余光看到他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
  她在蒋司修手底下张牙舞爪,叫得响亮:“你关我电视干什么!!!”
  上衣太短,抬抬胳膊衣摆都不知道提到了哪里去,蒋司修单手环着她,感觉到贴在自己手臂内侧的细腻腰线。
  他脸色铁青,另一手勾住程轻黎想踹他的腿,往她的房间走。
  进到屋子,门被大力关上,程轻黎以为自己会被扔在床上,然后被蒋司修劈头盖脸地丢衣服盖住。
  然而预想的情节没有发生,蒋司修抱着她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之后提着她把她翻过去,让她跪趴在自己腿面,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屁股上,安静的房间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无法无天是吧?”头顶声线冷然阴沉。
  蒋司修下手不轻,程轻黎被打懵了。
  除了屁股疼外,也觉得特别羞耻,小时候蒋司修确实打过她,打哪儿都怕打坏了只能打屁股,但上初中后就没这么揍她了。
  她耳朵一热,当即扑腾了两下,从蒋司修腿面挣扎着要起来:“我要告诉干妈你打我!!”
  “告吧,”蒋司修抓着她两条胳膊把她按下去,又是一掌,完全不留情面地落下,和刚刚一样响,“你说了正好回去住,省得他们觉得我虐待你。”
  臀上火燎燎的疼,程轻黎甚至能感觉到蒋司修冰凉的腕表带蹭到了她的腿根。
  她莫名其妙的身体有些软。
  被打屁股太耻辱,让程轻黎的脑子比刚刚在外面时不灵光了一个八度,她扭动身体,试图再次挣脱,嘴上败下阵:“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我也不看片了!你不许打我。”
  眼看她终于服软,蒋司修松了困住她的手,刚两次落在她臀上的左手也垂下,无意中碰到她露在外面的大腿。
  只是手背碰到,但触感滑腻,让人难以忽视。
  蒋司修皱眉,拍她的腿让她起身:“起来。”
  程轻黎整理头发,从他身上爬起来,语气比他还凶:“你压着我怎么起来!”
  蒋司修看了眼像条虫一样还跪在自己大腿的人,身体往后,两手彻底撤开。
  刚被蒋司修提麻袋一样拎进来,程轻黎头发乱糟糟的,上身的小吊带也有一根从肩膀滑到了上臂。
  蒋司修扫到,目光偏开,没去看她身体的其他部位,视线很有分寸地落在她的脸上。
  刚没穿拖鞋进来,程轻黎现在只能光脚踩在地毯上,她扯了扯肩膀上的吊带,怒目瞪着蒋司修,眼睑下有非常不明显的红晕。
  两人一坐一站,对视两秒,程轻黎先开口,尽管模样狼狈,但她气势很足:“你从我房间出去。”
  这是她对“体罚”做出的反抗。
  不过毕竟差了八岁,姜还会老的辣,蒋司修目的达成,也没有在她房间多留的想法。
  他点头,撑床起身,临走之前嘱咐:“衣服换了出来吃饭。”
  程轻黎上前半步,想再顶嘴,被男人一句话压回来:“还想被打就接着不听话。”
  这话像灭火器似的,程轻黎一瞬间偃旗息鼓。
  蒋司修人走,房门被重新关上,程轻黎一肚子气被人就这么按下去没撒出来,憋得要死。
  她叉腰,深深呼吸了两下,捡起床上掉在脚边的抱枕扔向紧闭的房门。
  因为这通挨揍,程轻黎连着郁闷了两天。
  蒋司修没再提赶她回家的事,但她也没再在司修头上动土,这是近段时间来的第一次,两人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到了周末。
  蒋建河出差,温兰去邻省看望自己病重的朋友,老两口都不在家,程轻黎和蒋司修更是不会回去。
  温兰中午下午的飞机,出发前给蒋司修打了个电话。
  “你照顾好妹妹,等我回来你们两个回家住几天,她本来肠胃就不好,天天在学校吃饭,又要吃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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