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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黄粱 第60节

  “又去哪儿,又是跟柯岩?”
  程轻黎刚进来时没把防盗门关严,此时从外传来电梯门开的声音,再是几个年轻男女的对话声,她听出ariel,还有柯岩。
  还没等她再说话,蒋司修已经转身把门关上了。
  两人对视。
  几秒后程轻黎手机响起,她接起来:“对,你们在我家门口?等下,我在换衣服.....马上,几分钟......”
  她没管还站在客厅的蒋司修,转身回了卧室,用三分钟找出一条露背长裙换上。
  虽说现在气温低,冷,但外面穿厚点的大衣还好,而且下去就上车了,再就是室内,都有暖风,冷不到哪里去。
  她穿着那条亮色的吊带露背裙出来时,蒋司修还站在刚刚的位置。
  她肩上背着包,右臂搭了件黑色大衣,往玄关处走去,和男人擦肩而过时,被男人忍无可忍地拽了回来。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坐在鞋柜上。
  接着捏上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程轻黎懵了一下,抬手要去推他,被人握着手腕反剪在身后,大衣从她手臂滑下去,掉在鞋柜下,就连她肩膀上的背包也滑掉在她的手肘处。
  蒋司修一手压在她背后,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掌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他拇指从她凸出的肩胛骨往下,摸到她的下脊椎,指腹的每一次蹭动,都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侵略感。
  他吻得很深,湿润,席卷,不给一丝空间地掠夺她口中的所有空气。
  程轻黎连喘息都没办法,想要吞咽氧气,却被他顺势攻略得更深。
  她找到机会,终于抵开蒋司修半分,急躁的,低头去翻自己的包,吐气不匀:“你把我的口红吃掉了!”
  羞愤,茫然,不解混在一起,让她大脑短路地只想到这句话。
  蒋司修低眸望着她,手背蹭过自己的唇角,是刚刚亲吻时沾染在两人唇间的唇釉。
  很甜的果香。
  他低头看到她从包里翻出这只唇釉,低笑一声,慢条斯理的:“你结婚对象送你的?”
  前几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柯岩还拿起这只唇釉炫耀过,说自己的眼光好。
  程轻黎还记挂着此时就在家门口等她的朋友,拧开唇釉要补,被蒋司修压住手腕,他靠近,几近贴到她的唇:“补吧,看我们能吃几次。”
  第59章 8.30/黄粱
  和先前一样, 蒋司修的语气从头至尾都很平稳,甚至会让人短暂恍惚,仿佛刚刚那样极带攻击性吻她和摸她脊椎骨的另外有人。
  程轻黎盯着蒋司修的眼睛吞了吞口水, 手腕轻动, 试图挣脱出来, 却被他按住手,直接把那支唇釉抽走, 扔在了鞋柜上。
  玻璃管和鞋柜表面接触, 发生剧烈的响声, 滚至角落处。
  程轻黎倒抽一口气,伸手去捡, 被蒋司修握住手腕再次抽走,一样扔在刚刚的地方。
  “你...”程轻黎目瞪口呆。
  话未说完, 被他又吻住, 他一手制住她两只手, 反压在她身后,左手握住她的脖颈,拇指顶高她下巴,再之后唇贴上来, 是和刚刚相同——深入,缠绵,攫取所有空气的吻。
  程轻黎感觉到他牵制自己手臂的力量, 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混沌,身体变软, 发麻。
  她被挤在逼仄的角落, 手搭在他的侧腰,因为无力, 食指无意识地勾在他的皮带上。
  推拒之间,她仿似也沉沦在这个吻中。
  许久,他唇舌退出,顶着她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捏住,低沉微哑的嗓音:“我说了涂几次吃几次。”
  鞋柜离门近,他们站在这里能听到门外细碎的说话声。
  中英文交杂。
  ariel原先中文不好,最近跟他们呆在一起时间长了,突飞猛进,刚说话用对了一个成语,正扬声哈哈笑。
  程轻黎急促地喘着气,右手抓在蒋司修的肩膀处,衬衣布料被她抓皱。
  蒋司修左手托着她的脸,拇指压在她的唇上,半垂眼看着她,微低的声线,又问了一句:“我送你的呢?”
  这么多年,蒋司修给她买过不少东西,包括她的那些化妆品。
  去年高考结束,她闲着在家里没事,缠着他去商场,一夏天去逛过几次,每次都要耗费一下午时间,基本都是她在逛,蒋司修坐在旁边等,然后付钱。
  那时候她刚接触这些,觉得新鲜,试了什么都会跑到他面前让他看。
  他基本都是淡淡扫一眼,她试什么都说好。
  程轻黎拨开他的手:“扔了。”
  她说着要往鞋柜下跳:“来的时候就扔了。“
  蒋司修拦住她,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防盗门上,他低头,鼻子几乎抵上她的鼻子。
  “以后用我送的。”他低声说。
  “为什么?!”程轻黎气依旧没喘匀。
  蒋司修极淡地嗯了一声,指肚摸过她的唇,轻轻揉捏:“用别人的我们就还亲。”
  “听懂了?”他的手并没有从她唇上收回。
  程轻黎拧了下身体,仰头看他,愤恨的:“这个时候不说你是我哥哥了??”
  “哥哥也能亲。”他言简意赅。
  话音落,他再次落唇,吻这次落在了她的耳后,然后从耳垂,再次游转到唇。
  隔着一层门,门外就是她说笑的同学,她却和她的哥哥隔着层薄薄的门板,在房间内激/吻。
  程轻黎受不了, 被迫仰头承受,拽着蒋司修的袖子把他往后扯,但力量不敌男人,被轻松制住。
  她右手手腕被扣压在头顶,手背贴着冰凉的门板,然而身前人炙热的气息却让她觉得这点凉意不足挂齿。
  两人几乎贴着挤在玄关处的门前,短短几分钟时间,这已经是两人吻在一起的第三次。
  “我要走了,”程轻黎闭了下眼睛,虚哑着嗓音提醒他,“我同学还在外面。”
  蒋司修终于离唇,站直,帮她把碎发挂在耳后,嗓音被情/欲晕染过却依然带了份清冷,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我和你一起去。”
  暧昧的气息,和刚刚激/吻后不平稳的呼吸弥漫在两人之间。
  程轻黎吸气,甩手抵他的肩:“你疯了吗??”
  蒋司修握住她抵自己的手,目光认真地落在她的鬓边,抬手再次帮她把掉落的头发挂好:“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早就疯了,没有理智也没有任何道德界限。
  “说了我有男朋友,我要跟柯岩一起去!”程轻黎声调没有提太高,但语气急躁。
  他淡声反驳她:“还不是男朋友,不是只是联姻对象?”
  程轻黎咽了口气:“培养培养感情就是男朋友了。”
  帮她整理好头发的男人轻笑:“然后呢,像我们刚刚一样接吻?”
  蒋司修握着她手的右手收紧,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垂首看她:“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培养?”
  “蒋司修!”
  他压着她,平稳却不容置疑的口吻:“两个选择,要么我跟你一起去,要么都别去了,在家吧。”
  “不就是小三么,”他语气很淡,甚至称得上正经,望着她,不带一丝感情,“我给你当。”
  ......
  两分钟后,ariel接到程轻黎的电话,程轻黎在电话里说自己还需要再收拾一下东西,让他们在楼下等她。
  ariel不疑有他,叫上柯岩和另外几个朋友从程轻黎家门口离开。
  十分钟后,她和蒋司修一起下楼。
  她还是刚刚那条裙子,外面罩了黑色大衣,而她身旁的男人也一样,穿了件偏厚重的黑色风衣,身姿挺拔,气质疏冷,任谁看都无法把他和刚刚在家里按着她亲吻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一直牵着她,直到走到楼洞处才松开。
  俩人从门栋走出去。
  柯岩正跟另外几个朋友说话,ariel距离他们两米站着,正在跟人打电话。
  她踩两下花坛,正好看到走过来的程轻黎和蒋司修,愣了一下,仰手说“嗨”,随后眼神略带八卦地瞧向蒋司修。
  长相俊朗,气质卓绝的男人,这个时间和程轻黎一起从她家出来,两人站在一起实在太般配,让人想不想歪都难。
  “黎黎。”ariel发音不标准,两个字都是二声,耳边的电话没挂,叫完又看向一旁的柯岩,刚想揶揄,看到柯岩抬手招呼,对着这个格外清俊的男人喊了声哥。
  可能是刚在楼上吻了太久,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柯岩再叫出这个称谓,程轻黎下意识心虚了一下。
  但走在她身边的男人倒是冷静,往前两步,跟她的另外几个同学握了手,在他们此起彼伏的“哥”声里,点头应声
  程轻黎眼神从他脸上淡淡划开,觉得有些人不要脸起来也真是不要脸。
  要去的地方是另一个男生家,距离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三层别墅,一楼带泳池。
  有一拨人已经到了,四五个,还差他们这拨,加起来十一二个人,打打游戏喝点酒,能玩儿个通宵。
  程轻黎他们到的时候,对方几人正在一楼客厅打台球。
  姚兴炎父母就在柏林,他八岁过来,也在柏林长大,这房子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年家里送给他的。
  一层娱乐室有台球桌和街球机,一旁挨着的还有电竞房,连着一排五台电脑,都是顶配加当下最贵的外设。
  但这家伙嫌娱乐室小,上个月找人把台球桌搬到了客厅,挨着落地窗。
  现在几个人围着台球桌正为了一个赌注吵得火热。
  一群十七八,二十一二的小孩,蒋司修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站在这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ariel像姚兴炎几个介绍了蒋司修。
  她最近学中文的兴头正盛,爱说话,什么事情都爱用中文“比划”两下,此时手心朝上,在蒋司修面前比了比,字正腔圆:“哥哥。”
  然后又在程轻黎和柯岩面前比了比,依次道:“妹妹、妹夫。”
  姚兴炎笑出来,台球杆指了指她,扬着下巴:“你现在中文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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