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裴祁燕看着无视他，自顾自开始吃饭的陆续，“董事会。”
“不去。”陆续头也不，“你们高层的会议我个小助理去干嘛，不去。”
裴祁燕极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我爸让我喊你。”
这一听就知道是他爸授的意，他老子的面子陆续可以不给，但裴叔的面子他是得给的。
毕竟是从小看到他大的长辈。
陆续剜了眼吊儿郎当的裴祁燕，道，“等我吃完。”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说说你跟陆叔这亲父子的闹什么呢，这都多少年了。”裴祁燕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
“我怎么知道。”
真要算起来，陆续和他爸的关系还要追溯到高中时期，中间曾一度闹得他大学四年都没怎么回家，但是真要算起来具体是因为什么，陆续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反正不外乎就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
其实每次吵完架想想，陆续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他爸就是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大事小事都得听他的，经过他同意，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杂七杂八的和他妈吵过不少架，最后硬生生的被他妈掰过来不少，但还是那个死样子。
陆续不否认里面也有他的问题，但他就是受不了。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陆续抬头，看了眼裴祁燕，那意思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怕你跑了。”裴祁燕往后靠到椅子背上，双手交叉抱臂。
陆续看着无聊的裴祁燕，翻了个白眼，将手边的水杯递过去。“帮我倒杯水去。”
“饿死鬼投胎。”裴祁燕眼神鄙夷，却还是拿着水杯出去了。
陆续吃饭的速度一直很快，之前一直没人管，陆续爱怎么样怎么样，后来有乔榆南，他知道他胃不好，于是一直管着他，不让他吃的太快。
但这吃饭速度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吗，嘴巴嚼两口就自己咽下去了，陆续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所以，等裴祁燕回来的时候，陆续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等你个水我能噎死。”陆续吐槽。
“自己倒。”裴祁燕“砰”的一声把杯子砸桌上，没好气。
陆续咕噔咕噔半杯凉水下肚，起身，“我去洗个饭盒，等会回来。”
“哦。”
陆续手里拿着刚刚洗刷干净的盒饭，站在保洁室门前，抬手，放下，又抬手，又放下。
他看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里面依旧是之前的样子，多功能清洁车，黄色警示牌，拖把，扫帚整起摆放，抹布，橡胶手套挂在门后的墙上。
折叠床叠着和几个塑料板凳竖在墙边，逼仄却井然有序，每处空间都得到了合理的利用。
不大空间一眼望尽。
乔榆南没在里面。
陆续强压下心里的一样，吐出一口浊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多一点还是沮丧多一点。
乔榆南没在，陆续把饭盒当道椅子上就离开了。
陆续边走边拿出手机给乔榆南发了个消息，
——饭盒我给你放回保洁室的椅子上了。
陆续收起手机，打开门。
“咔哒——”
门开了。
门内，程予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办公室。
此时他一只膝盖顶在那人腿间的座椅上，一脸怒气，而一身骚气的酒红色西装的裴祁燕正一脸淡定，右手甚至游刃有余的摸到了身前人的屁股上。
陆续这一开门声，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朝他望了过来。
程予泽脸刹那间爆红，迅速的从裴祁燕身前离开。
“陆特助，我……我来送文件。”
陆续沉默的走了进去，“放这吧。”
“好。”程予泽把放在桌角上的文件上前推了推，转身落荒而逃。
裴祁燕笑眯眯盯着程予泽的离开，目送人离开。
陆续无语，
“别看了，开会去。”
第45章
乔榆南打发走程予泽后估摸着陆续上班的时间，又去茶水间把饭加热了下。
他放下饭盒，刚从陆续办公室出来，电话声响起。
“嗯，好。”
一楼，乔榆南接到电话，下去，推开门，不大的屋子里已经林林总总站了不少人，三五结群，熙熙攘攘的聊着天。。
一袭黑色长发的乔榆南在灰白掺杂的发丝间格格不入。
乔乔榆南关上门，找了个角落乖乖站好。
“小乔。”一双粗糙的厚手举起，朝乔榆南招了招，“这边。”
乔榆南越过前方几个说的正起劲的大妈走过去。
“赵大妈。”
招手是个中年女人，身材微胖，皮肤黝黑，稀疏的中长发紧紧的扎在脑后，这是乔榆南楼下的保洁人员，一个喜欢偷懒，爱找乔榆南抱怨的话痨大妈。
乔榆南走过去站好，刚准备和张大妈说两句话，一开始面试乔榆南的主管开门走了进来，拍了拍手，“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
踩着短高跟的主管道，“都到齐了吧，来，各楼层报数，一楼开始。”
“一，二……”
“行，人都齐了，走吧。”
说完，主管开门领头，大爷大妈们淅淅沥沥的紧随其后。
乔榆南和张大妈坠在队伍最末尾。
“怎么突然就把我们都叫下来开大会了？”乔榆南问。
“小乔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每次年后开工的第一天那一年不漏几次面的胖经理都要把各个楼层的几十号人聚到一块，开会训话。”赵大妈说。
“真的是烦死了，又要在地下停车厂站一下午听那个死胖子絮叨。”
只要开了口，赵大妈就开始骂骂咧咧个没完，又是不好收拾的茶水间又是没冲的的厕所，一句接着一句，也需要乔榆南应和，安静的听着就行。
赵大妈喜欢找他说话，也许可能就是因为乔榆南这个合格的倾听者姿态。
总结年前工作，展望未来工作，领导画大饼等等，最后确实如赵大妈所说，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光在停车场站着听领导讲话了。
好不容易散会，下班，乔榆南又紧赶慢赶的去接陆一南下兴趣班，回家做饭。
“陆一南,吃饭！”
“来了。”
夜晚，
深色酒吧。
绚烂闪烁的灯光诡谲迷离，暧昧与醉人的酒香交织在空气中。
昏暗的角落，陆续安静的坐在皮座上，望着手中的就酒杯里的黄色液体，周围的喧闹与他互不相干。
“干什么呢？”裴祁燕从人群里出来，外套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骚气的酒红色衬衫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副憋狠了的样。
可不就是憋狠了吗，从年前开始，裴叔把公司大权丢给裴祁燕光荣退休了，老的轻松了，小的被绑在公司晕头转向忙了半年多。
陆续抬起眼皮，瞥了眼裴祁燕，并不打算理他。
陆续他爹倒是也想学裴祁燕他老爹，撒手退休享清福。
可惜他撂挑子，陆续不接，不管陆山怎么拽，陆续就窝在那裴祁燕底下的助理部死活的不走。
但真要算起来，裴祁燕这半年能在公司站稳脚跟，陆续背后可出了不少力。
裴祁燕凑到陆续身边坐下，勾肩搭背，“好不容易拽你出来趟就拉个脸，丧气谁呢？”
“丧气你。”陆续烦躁着呢，一口将手里的酒杯里的酒饮尽，然后毫不客气的拍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行吧。”裴祁燕讪讪地甩了甩被拍的手，拿起旁边的的空杯，倒上，“臭了一下午脸了，怎么了，跟那个带儿子的男狐狸精分手了？”
裴祁燕看着微微变脸的陆续，瞬间来兴趣了，“真、”
结果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询问，迎面走来了个长相稚气的小男生。
“裴少——”
九转回肠的一声“裴少”吓得裴祁燕一个激灵，话也记不得问了，裴祁燕抬头，在看清楚来人后眼神惊悚的不较于见了他老姐。
陆续默默拿着酒杯地离远，并换了个座位。
裴祁燕的疯狂明恋者，陆续见过几次。
裴祁燕大喊，“停！，你给我站那，别过来。”
“我不要。”
……
陆续扫码付了钱，醉醺醺的从出租车上下来。
虽说已经立了春，但晚上的寒风威力依旧不减。
陆续晃了晃头，被酒精侵蚀晕乎的头脑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不少。
他嘴里嘀嘀咕咕，朝熟悉的单元楼走去。
叮咚——
电梯门开了。
陆续斜靠在墙上，盯着电梯上方不在滚动的数字，没有了冷风，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开始变得木木呆呆。
陆续大脑放空。
电梯门关上。
陆续双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