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江幸给他发消息到现在,秦起看了眼时间,过了二十六分钟,这人竟然还在。
不过没看到小孩。
秦起手机叮咚一声,吸引了女人的注意。
同时,秦起看到有个小孩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
秦起眉头皱在一起,什么情况?怎么跟上门要债似的?
江幸手受伤了,这个月没办法赚钱,所以被人堵在家里了?
那为什么还不收他的转账?
秦起胡思乱想着,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
江幸:门密码是880808。
0808?
江幸的房门密码为什么会用自己的生日?
等等,江幸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生日是八月八号的?
这难道是自己改的?
秦起心里五味杂陈,像是生吞了一柄剑,微微一动就刺得人心梗。
“您好,”秦起收起手机走到门口,“您有什么事儿?”
女人明显愣了下,看了看门牌号。
“你是?”
秦起转身输入密码,在打开前低声道:“我住在这。”
“啊……”
秦起拧动门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细缝:“我不认识你,麻烦不要在我门前停留。”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在秦起进去即将关上门时又问了句:“你知道原来住在这的小伙子去哪了吗?”
秦起透过一掌宽的门缝看着外面的女人:“不知道。”
大概是秦起的脸色太冷,女人没有再问,只悻悻然道了歉,秦起略微点了下头关上了门。
江幸装了可视门铃,秦起看到女人带着孩子进了电梯。
躲在卧室的江幸踹开门走了出来,像是没骨头的猫一样,懒洋洋看了秦起一眼,随即去沙发上坐下。
“那是我妈和我弟,”江幸说,“我不想见。”
这是在解释吗?
不是说不想再重复一遍吗?
江幸说完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冰箱:“去给我洗点水果吃。”
秦起:?
江幸扫了他一眼:“我要是有手也不会叫你。”
“冰箱水果还是你周六过来的时候买的,”江幸含糊道,“再不吃都要坏了。”
又来了,这种黏黏糊糊的说话方式。
秦起冷着脸往冰箱方向过去,嘴上却说:“我要看我的鹦鹉。”
“阳台呢,”江幸说,“我怕他弄出动静被发现,暂时关在鸟笼里了。”
“哦。”
秦起扫了眼客厅阳台,确实看到了,鹦鹉还在。
冰箱几乎被塞满了,秦起打开的时候还有颗火龙果差点掉了出来。
不仅有水果,水果刀也在里面,锋芒四射。
“为什么买这么多?”秦起下意识问。
虽然江幸说是他买的,但这么多,肯定是江幸点名要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嫌麻烦地拎这么多东西过来。
“我怎么知道,”江幸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你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孝顺。”
秦起:“……”
十几分钟后,江幸看着端来的果盘张嘴就是:“喂我。”
秦起:?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小秦老板,”江幸用中指指了指那几块大的惊人的哈密瓜,和剩下几块同样大的惊人的火龙果,“你但凡切成块我都能用牙签扎着吃,但你切成一瓣一瓣的,还是四分之一一个瓣,你这刀工真的厉害,是想让我翘着兰花指伸长脖子趴桌子上啃?”
秦起被噎住了,他当然没这个意思,只是江幸家连个厨房都没有,他没地方切,这四分之一瓣还是他拿在手里用水果刀凑合切的。
秦起去冰箱拿了水果刀过来,蹲下身在盘子里直接动手往小切。
江幸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满桌子都是飞来飞去的水果碎片。
“你在家干活吗?”江幸实在忍不了了,“切个水果真是难死你了,就你这水平,你到底怎么次次考第一的?”
秦起倏然起身,拎着水果刀盯着江幸。
江幸:?
这是什么意思?
江幸盯着他手里的水果刀,缓缓坐直,出现了防备的姿态。
秦起沉默着转身去洗水果刀,江幸这才卸了力。
江幸好奇怪。
虽然他一直都很奇怪,但这次超出了秦起的认知。
江幸刚才是怕他用刀做点什么吗?
正常人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吗?
虽然关系不好,但江幸怎么会觉得他刚才是想持刀伤人?
而且,江幸进入防备状态的速度也太快了,像是……
肌肉记忆。
秦起洗完刀还是屈服了,又洗了些蓝莓和车厘子给江幸。
这个应该可以用两根手指吃。
秦起给他放下后径直去了阳台,终于能看看卡梅利亚怎么样了,当了三天鸟质不知道有没有变瘦。
他以为当了三天鸟质的卡梅利亚看到他会惊喜的飞扑过来,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他两眼,扭头继续梳毛。
秦起屈起手指叫了它一声。
卡梅利亚根本没搭理,头都没抬。
江幸在客厅将一切收入眼中,看秦起在阳台忙活半天。
最终还是没办法叫鸟跟自己走。
江幸刚才不太美妙的心情瞬间就消散了,吐出车厘子的核冲着阳台处喊了声:“宝贝。”
正在梳毛的鹦鹉拍了拍翅膀,扑闪着冲江幸的方向过去。
秦起完全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鸟不认主。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幻听,江幸刚才叫他什么?
宝贝?
江幸还要不要脸!
怎么死缠烂打?
秦起感觉这个房间内的暖气太热,热的他有些待不下去。
但他得拿回自己的鸟,于是扭头开了阳台的窗。
臭着一张脸往江幸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一定得告诉江幸一个道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是他叫几声好听的,撒几次娇,示几次弱就能心软接受的。
第四十九章 非要让我带饭给你
“宝贝,唱首歌。”江幸耀武扬威地扬着眉,“给你哥露一手。”
宝贝非常顺从地点了点头,扬着脖子开始唱玄凤国歌。
秦起像是被冰封在阳台一般,在自家鹦鹉嘹亮的嗓音中渐渐回神。
但他的注意点不在歌上,而是江幸对自家鹦鹉的称呼。
原来不是叫自己?
“你叫他宝贝?”秦起有些不悦,“你不知道给别人的宠物擅自改名是一件不道德的事吗?”
江幸本来还翘着腿悠闲坐着,一听这话火气噌噌往上蹿。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能力揍秦起,他怎么着也得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就说一遍你听好了,你当初带这破鸟来的时候就说它叫宝贝,”江幸压着涌上心头的怒气,语气不算太好,“至于你为什么骗我,要问你自己。”
“现在倒是来向我兴师问罪,你脑子坏了心也一起坏了吧,你的良心不会痛?”
“那……”秦起又开始挑刺,“为什么我是它哥?”
江幸靠回沙发上,把宝贝放到他肩上,目光冷淡地看着秦起:“大概是因为你的鹦鹉它认贼作父。”
为了占秦起便宜,江幸也算是自损八百。
秦起站在客厅盯着一人一鸟,看着看着就觉得头疼,生理意义上的那种疼。
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让他的生活变化如此之大。
江幸水果吃够了,看在秦起今天救他一次的份上,起身晃悠着往卧室方向走。
“你可以带走你的鸟,但是,希望你先回家看看,你好像和你家里闹掰了,你要是带走宝贝估计都没地方安置。”
“唔……”江幸说着又想到其他可能,“你也可以租房子,反正我看你挺有钱的。”
看他要进房间,秦起快步上前挡住他进门的路。
“你还没说完你的事,”秦起说,“我需要师出有名。”
江幸眸中闪过疑惑,又是哪门子的事?跟智障儿童说话真是费老大的劲。
“你为什么不想见你家里人?”
江幸呼吸快了一瞬,有点烦躁:“关你屁事。”
要不说秦起讨人厌呢,对于别人的情绪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态度。
非常以自我为中心。
不知怎么的,江幸有些怀念失忆期间的秦起。
“为什么不让你朋友帮你?”
江幸企图绕过秦起进门的脚步一顿。
朋友?
江幸此刻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现在算不上秦起的朋友,在秦起那里两人的关系依旧停留在敌对上。
真是挺棘手的。
江幸抬眼盯着秦起,含糊地问:“你能现在再磕下头吗?看看记忆能不能恢复?”
他连秦起强吻他的仇都还没报呢,总觉得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