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江幸累了,躺在沙发上休息,闭着眼睛说:“咱们学校门口随便找了套,怎么?”
“和这套差不多?”
“不,”江幸叹了口气,“没合适的,租了套双人间。”
不知怎得,秦起突然心念一动:“要不我……”
“不用,”江幸打断了他的话,“我有钱。”
秦起被堵了回来,但是他不是想借钱给江幸,他只是想问问要不要合租,可以分担一半的房租。
“虽然我这个月确实因为你的莽撞没了收入来源,但是!”江幸竖着他的中指,“我势必等你想起来再找你算账,最好让你当场羞愧而死。”
秦起脸色不佳,冷声道:“你想太多。”
江幸切了声,他才不要现在就得到秦起的所谓补偿。
谁知道他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来一句:“我都补偿你了,你还想怎样。”
江幸不想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他受到的伤害岂是金钱能够算的清楚的。
发生的事情越多,秦起完全记起后的尴尬就越难以消除。
江幸嘴角不受控地勾起,他要让秦起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起刚装好一个收纳箱,转头就看到江幸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笑。
看起来十分不怀好意。
秦起摸了摸头上还没拆的纱布,不免有些担心。
刚才那个壮汉,哦,不对,好像是什么刑满释放人员……
说要带根棍子过来给他一下,是开玩笑的吧?
秦起突然有些不确定,他清了清嗓子,等江幸睁开一只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果断抓住时机说:“我元旦后会去医院复查。”
“嗯,”江幸无言,“小秦老板,你断奶没?我都这样了,还要陪你去复查?”
秦起又说不出话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说元旦后他就去复查了,就不用给他一棍子了,不划算。
“算了,谁让你脑子不好使呢,我就当做好事一定要留名了。”江幸重新闭上了眼,“还是早晨八点半?”
“嗯。”
“行,到时候给我电话吧。”
秦起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了下,又酸又涩。
江幸对他是不是好的太过了?
秦起觉得徐必赴什么都不懂,江幸明明就是喜欢他。
“你陪我去?”秦起想要确认,怕是自己多想。
江幸敷衍道:“对的,你没有听错,谁让你失忆的时候没那么讨人厌呢,我都习惯了。”
看来是真的,秦起确定江幸就是喜欢他,伤成这样还要陪他去复查。
只是……
江幸好像更喜欢失忆了的那个他?
秦起又不懂了,他失忆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等所有东西都塞进箱子后,江幸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秦起扬了扬下巴:“冰箱冷冻还有东西。”
秦起依言半蹲下身,掏出两个塑料盒子。
雪?
秦起仔细看了看,雪做的鸭子和……江幸?
江幸嘴角又扬了起来:“眼熟吗?”
秦起刚想说话,头突然一阵刺痛,与此同时,脑内闪过几个很模糊的画面,只是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江幸见他脸色忽变,意识到熟悉的刺激对他有用,连忙上前把雪人的盒子翻了个面,露出后面的戒指。
“这东西你熟悉不?”江幸眸中闪烁着一丝希冀,“你送的。”
秦起自打记起来之后,内心世界逐渐崩塌,在这一刻完全塌陷。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了眨眼,机械般询问:“我送的?”
这是戒指?
秦起前天在自己桌上看到过,当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买这东西。
也没想到会是对戒。
更没想到另一只在江幸这里。
难道说?
秦起倏然抬眼,对上江幸视线,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推测。
“我强迫你了?”
第五十五章 你wan了?
江幸按了按耳朵,伸长脖子侧头问:“什么?”
强什么?
秦起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下,低声道:“这是对戒。”
“废话!”江幸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智障。”
“我送你对戒……”秦起迟疑着问,“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关系?”
“草——”江幸声音渐弱,往后劈叉似的退了一大步,“看来你失忆时候的脑子还算干净的,你这也太脏了。”
秦起耳尖已然红透,但嘴上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般的输出:“不然我为什么送你戒指?”
江幸当场炸毛:“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送这玩意儿?”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打开。
邢放一进来就看到两人站在客厅中央,中间似乎隔着楚河汉界,谁也不服输的僵持着。
秦起手里还端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塑料盒,隐约泛着水雾。
“那什么啊?”邢放看着秦起手里的东西,“冰淇凌吗?要不你俩吃了得了,不好带。”
江幸倏然回神,上前一步夺过秦起手里的东西。
还好,没化。
江幸蹲下将两个盒子重新放进冷冻,转头冲邢放说:“没事,待会儿我顺手就拿了。”
“行吧,”邢放试了下桌上收纳箱的重量,放在纸箱上一起抱了起来,“你俩也干啊,别在这眉目传情了。”
江幸:“……”
秦起反应过来,弯下腰把最后一个纸箱抱起来,跟在邢放身后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江幸,他松了口气,倒在沙发上回想。
看来在现在的秦起眼里,送戒指这事儿非常有含金量。
必须得是确定关系后,或者是做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后才会触发。
江幸躺了会儿,终于接受了这个猜想,起身去阳台把窝在鸟笼里安静了一上午的宝贝抓了出来。
他凑得极近,鼻子快要抵上宝贝的尖嘴。
江幸压着声音严刑逼供一般盯着宝贝:“说,秦起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我?”
宝贝被突然放大的脸吓得一激灵,啊啊两声,开始哇哇乱叫,叫着叫着开始喊江幸名字。
江幸:“……”
想起来了,宝贝刚来的时候就会叫他的名字。
而且还会说什么,喜欢他之类的话。
一定是秦起反复提起过,说不好每天会说很多遍。
白天在学校针锋相对,晚上回去偷偷摸摸说喜欢江幸?
啊——
太能藏了,秦起应该去逐梦演艺圈。
不仅装的住演技还好,难得的好苗子。
江幸越想心里越毛,他强迫自己重新看待自己和秦起的交集。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得把所有他认为秦起是讨厌他的行为,全部替换成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要抢同一个篮球场地?
因为喜欢所以每次见面都要呛几句?
因为喜欢所以说他这辈子只能止步第二名?
……
这是不是有些太抽象了?
江幸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刚建好的毛坯房,窗户还没来得及封上,冷风倒灌。
但是不管怎样,他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秦起的喜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早。
江幸松开乱叫的宝贝,仰着头无声哀叹。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遇上这种爱憎成谜的变态!
中午十二点多,搬最后一趟,秦起没跟着邢放过来。
房间内的所有东西被清空,江幸找了个袋子装上那俩雪人跟着邢放上了车。
“你这车……”不是什么太贵的车,七、八万出头,只是江幸一上车就看到车前摆着一个巴掌大的书法摆件,迟疑道,“室友的?”
“嗯。”
江幸也缓缓哦了声。
车载音乐大都是快节奏的古风歌,江幸听着听着没忍住又问:“你室友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邢放扭头看他,江幸连忙补充:“我是说你俩感情更近一步了?”
“你是不是……”邢放想问他是不是看上那个书法摆件了,他可以求室友给他一个,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邢放的表情有些太过严肃,江幸以为他要问自己是不是也是弯的,于是立刻打断:“我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嗷,我俩现在关系是挺好。”
邢放一看江幸就是喜欢那个摆件,不好意思麻烦他。
于是他体贴道:“我一看你就是,不用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找个你喜欢的。”
“啊?”
江幸人傻了,邢放这么肯定他是弯的?
还要帮他找个喜欢的?
喜欢的什么?
男人?
邢放还有这渠道?
江幸皱着眉问:“你帮我找?”
“嗯,他那有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邢放说。
有很多什么?男人?还各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