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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迷恋是病,得治! 第99节

  喧哗的闹市忽而寂静,南宁州上空出现巨大的阴霾,一艘飞舟由远及近,仙乐阵阵。
  “苏门主,别来无恙啊!”谢琅趴在飞舟栏杆上,朝苏胭挥手。见苏胭回望,谢琅笑了笑,踏上栏杆飞下此地,十分飘然。
  “谢琅,你来这里做什么?”苏胭问。
  同时,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飞舟的目光,谢琅如今面色红润、意气风发,说明谢和璧已经无事。否则,谢家人不会是这个状态。
  谢琅笑弯了眼:“来找你啊。”
  “什么意思?”
  谢琅没什么朋友,自己修因果道也避着和旁人接触,但他性子又跳脱,所以一有了朋友,便没个分寸,谢琅笑嘻嘻要对苏胭勾肩搭背:“你还没听说?世家联盟给苕月门发了函啊。”
  上方的飞舟处多了一个人。
  谢和璧站在白云中间,身旁跟着虚空兽,高空的风吹得他衣袍猎猎,谢和璧听见了谢琅喜悦叫的那声苏门主,他们此次前来,要和苕月门打交道,谢和璧偏偏对苏胭毫无印象,故此,谢和璧站在这里,似乎想看看苏胭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自然也看到了谢琅自来熟地去搭苏胭肩膀。
  虚空兽非常不快,都这么久了,虚空兽已经把苏胭当成谢和璧未来的妻子,怎么能见谢琅这么过分。虚空兽愤愤不平,却见谢和璧心如止水,什么反应也没有。
  “遗光,他……”虚空兽含着不满开口。
  谢和璧说:“不必再言。”
  “你无非是想对我说,我曾对那位苏门主有情谊。”谢和璧言,“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我既能忘记,便说明本就不重要。既然我再无此念,就不用提起,免得多生事端。”
  谢和璧并没成家、坠入情网的心思。
  虚空兽快裂开了,现在遗光好了,它快分裂了,不知怎么面对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过,我有一事要问你。”谢和璧眸中萦绕清风,又有点点为难,“当初我和她,是否有过过密的关系?”
  谢和璧检查了身体,他仍然是纯阳之身,说明没和苏胭做过于亲密的事。但是,谢和璧的教养又告诉他,还有许多过密的事情,并不一定要做到最后一步。
  如果有这种关系存在,谢和璧便会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和苏胭的关系。
  虚空兽心也灰了一大半,诚实道:“哪儿有什么过密的关系,她不拿刀砍你就不错了。”虚空兽湛蓝的眼眸满是忧愁,人族的情爱,就这么虚无缥缈吗?
  之前还爱得要死要活,现在只是失去了记忆,就没有一点心动?
  谢和璧倒是罕见一愣,似乎并未想过在之前苏胭也不喜欢他这种操作。
  但他仍浅浅颔首:“既然如此,正好。”
  “叫飞舟停在驿馆,我们走路去拜谒苕月门为佳。”说完,谢和璧纵身一跃,自空中落入地面。他本不想见苏胭,但如若碰见这位苕月门主也不去相见,今后如何谈论万魔渊之事?
  谢琅正舌灿莲花给苏胭讲,世家和宗门如何用圣物逼退万道府尊,那一战如何令天地失色,其中狐鬼王又起了何等作用。
  他讲得高兴,眉开眼笑:“当初苏门主还说给我和族兄低价观赏万魔渊,今日苏门主可不要食言。”
  “当然不会,但其余事,我需要想想。”
  苏胭回答完谢琅,关切询问谢和璧:“你的伤好些没?”她仍然用熟稔的语气,谢和璧道:“已无大碍,多谢苏门主。”
  苏门主三字,让苏胭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从生疏的三字中开始警示谢和璧现在的不同,谢和璧今日的确有很大不同,最直观的感受是,苏胭并未感受到谢和璧以往对她的那种温柔宽和。
  天光山色下,谢和璧问:“魂体?听殊说,苏门主死遁离开万仙谷,也幸得苏门主指点,我们才有幸逃出生天。”
  苏胭眼中的惊讶渐渐散开。
  虚空兽眸光闪烁,低头补充一句:“遗光他……”
  苏胭接过虚空兽的话:“神识受损,忘却一些东西?”苏胭把心底那点讶然压下去,谢和璧很聪明,他的第一句话就不失礼数地告知她,现在他忘记很多事。
  今日非昨日,昨日不可留。
  谢和璧聪明、疏离到这种地步,苏胭哪里不懂,他对忘却的记忆并无留恋,这样说话也是提醒她。他可真是面面俱到。
  苏胭握伞的手紧了一瞬,虚空兽道:“是。”
  它不敢看苏胭的脸色,苏胭却很快恢复平静:“谢道友机警睿智,哪怕失去一些记忆,想来也无伤大雅,会很快恢复。”
  这就是完全的客套话了。
  谢琅脑子缺根筋,一拍苏胭的肩膀:“族兄只是忘怀了苏门主,但是咱们本就是朋友,朋友之情,喝杯酒也就回来了。”
  苏胭淡淡蹙眉,刚才她居然没避开谢琅搭肩,不知是谢琅修为进益,还是刚才谢和璧对她的影响如此大。
  谢和璧则没对谢琅的举动有任何异议。他好似不再有那种莫名的醋意。
  作者有话说:
  被封了一周多,天天下班后还做核酸、抢菜,分身乏术的感觉,导致最近更新时间不定,抱歉
  第98章
  ◎在意◎
  浓云翻滚, 乌云悄悄遮蔽天日,似乎天要下雨了。
  谢琅像一朵向日葵,对周遭发生的暗潮涌动无知无觉, 搭着苏胭的肩膀笑得像菊花。谢和璧则宛如阴雨天中的一缕翠色,雨后初霁的松竹, 是冷的。
  苏胭眉眼间慢慢漾出一抹笑意。
  幸好, 这样也挺好的,谢和璧的感情收得好快。想想也是,修士的宿命是孤独,一家亲如苕月门,风堂主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独自修炼。当初的谢和璧鬼迷心窍, 神智不清, 现在他能够理智判断得失。
  还不错, 苏胭暗道, 幸好差了那么一点点, 否则……
  苏胭执伞退开:“我知道了,你们如果是为了万魔渊的事情, 请去苕月门再谈。我最近犯了一个大错, 被堂主看得很紧,万魔渊的事我不会独自做决定。”
  机关伞的伞帘唰地垂下,几条精铁流苏罩住苏胭的脸, 她慢慢走入雨水钟,朝后挥手:“今天我有其他事,拒绝履行苕月门门主的责任。”
  她手一扬, 一个巨大的草编机关越变越大, 外形和酒楼之灵类似。
  苏胭从机关脚下朝上飞跃, 足尖点到机关身上借力, 站到它的肩膀上,手中伞帘噼里啪啦作响,把闹市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苏胭道:“卖东西咯!万仙谷第一手资料、妖兽骸骨经络、万道仙府神龙第一手资料,先到先得。”
  “骗人的吧?万仙谷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只有大宗门才知道。万道仙府神龙之事,据说也只有东仙州谢和璧还有苕月门主才知道。”
  苏胭好脾气道:“有没有想过,我就是那个苕月门主?”
  她现在性格完全没之前那么尖锐古怪,以往苏胭卖东西,也不大搭理别人过多的问话。现在,她整个人却像平和许多一样,一切锋芒潮涌收敛在眼内,像深蓝的海洋,一望无垠。
  她在草编机关人脖子上按了一下,这个草编机关人眼睛一闪,张开嘴喷出火焰,吓了其余人一跳。
  苏胭微笑:“现在信了吗?”
  草编的机关人五行属木,在五行中火木相克,一般五行机关都遵循此理,比如木制的机关攻击手段也大多是木,唐琛以的铜皮机关阵五行属金,则以刀剑之法御敌。
  只有那些极强、极顶尖的机关术师才会闲得蛋疼,以相克五行制造机关。
  苏胭露了这一手,众人就信了她九成,哄抢着要买万仙谷的信息。
  现在青凤门内乱,万道仙府群龙无首,许多修士都联合起来去万仙谷、万道仙府寻宝。可这两个地方的信息一直捂得死死的。
  苏胭把早默写好的信息写在价格一灵石不到的玉简上,再以一千灵石一份的价格卖出去。草编机关人身上还插着许多实用的小机关阵,从万仙谷搜罗来的符篆残纹、残缺法宝。
  这些东西一卖出去就是天价。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知道苏胭曾经做过杀手行当,以暗语要买她杀人的人。
  苏胭忙得热火朝天,谢琅看得差点眼睛脱窗,谢琅身为谢家子弟,自然也富裕,但他想想,换做他,估计没那么快赚灵石的本事。
  谢琅咋舌:“早知她这么会赚灵石,族兄你当时就不该以一万多灵石坐她的飞舟。”
  这也太赚了吧!
  “一万多灵石坐飞舟?”谢和璧没有这个记忆,“多远的路程?”
  “很短很短,你花了超几倍的价格。”谢琅想想都戚戚然。谢和璧沉默,无法想象这是当初自己做的事。
  谢琅摸摸鼻子,忽然蹿出去,谢和璧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
  “不行,我得去朝她学学。过段时间我就要去游历了,我爹也不会给我太多灵石,我还是得自己赚。”谢琅说完就叫了声苏门主,厚脸皮挤上去,贤惠地在苏胭跟前帮忙、偷师。
  虚空兽气得眼睛都红了。
  谢琅……
  虚空兽看见这种画面就来气,谢琅能不能不要和苏胭挨这么久,虚空兽完全接受不了,一甩尾巴,就要跟上去。
  谢和璧道:“你又去做什么?你不需要赚取灵石。”
  虚空兽气冲冲回头:“遗光,你不要管我,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去把谢琅揪出来!”
  虚空兽同谢和璧并肩作战这么久,没人比它更懂当初谢和璧有多么真挚,那根本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感情,遗光现在只是没了记忆,他理智地觉得修士不该有软肋,才那么决绝。
  但等之后,他一定会后悔。
  虚空兽就要扑过去,撞在无形的气墙上,谢和璧道:“走了。”
  他转身离开,谢和璧面沉如水,他其实无法忽视刚才看见谢琅和苏胭接近时,心里的不快。但谢和璧告诉自己,也许是虚空兽一直向他提苏胭的不同,无形中暗示了他。
  这只是他被虚空兽影响,算不得什么。
  谢和璧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虚空兽唉声叹气,转了几圈后,无奈地跟着谢和璧一块儿离开。
  翌日。
  苕月门来了各色人物,风堂主神色肃穆,为首的名叫谢安华,是谢和璧、谢琅的二叔。
  拜谒的礼物堆得满满当当,都快放不下了,但风堂主脸上一点笑意没有,苏胭坐在主座,但很显然,因为浪到差点使得苕月门全军覆没,她现在没有话语权。
  谢安华并未因苕月门的弱势而轻看他们:“……事情便是如此,自万道府尊遁逃后,圣物预警,彻底解决此事的办法就在万魔渊内。”
  苏景云制造出万魔渊,不可能只为了制约万仙谷。
  东仙州的圣物,就和韩展言会魅道演化差不多,也是一种预示的道,只是比韩展言强太多了。
  风堂主冷冰冰道:“是吗?那个什么圣物许久不用,也未必准了。要本君说,诛杀狼子野心者,该集天下修士之力,把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在一个地方,真是贻笑大方。”
  除开谢安华外,其余世家宗门也派了人来。
  一名修士道:“你怎么如此说话?我们这么多人千里迢迢远奔而来,你以为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说话毫不客气,谢安华连忙让他客气一些,风堂主冷笑:“你也不必再装,你们这些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手段,当本君没有领教过吗?”
  早在老门主夫妇死时,风堂主就领教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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