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节
本书名称:厂花之争
本书作者:上曲
本书简介:
女扮男装·祁聿 · 东厂督主 x 陆斜 · 西厂督主
初次见,陆斜跪她脚下:“求祁随堂救我,他日奴婢替您死一次。”
祁聿:“不救。”
看着那张背,最后她掉头救了人。
再见,祁聿瞧他:“从我东厂出去做了西厂王就不认干爹了?陆斜,你真是逆子。”
陆斜带鞘绣春刀架她颈侧:“那‘干爹’想本督如何伺候?”
某日她女扮男装混在司礼监被陆斜发现,钳住她下颚,拢身凑近:“祁督主想活命吗?求我。”
她自来不受人钳制,一柄匕首抵上陆斜心口:“看谁先死喏。”
陆斜无视心口利刃,再迫近一步。
她掐眸冷瞪:“白眼狼,养你几年回头咬‘干爹’。不是我拿半条命跪保你,你当年早被老祖宗玩死在房里,你就这样恩将仇报?陆斜,子杀‘父’,你不怕报应?”
陆斜倾身贴近:“怕啊,所以我就想再近身伺候‘干爹’而已,祁厂督给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乖乖的,比以前更乖好不好。”
“只求‘干爹’不要弃我。”
使用指南:
1.【男主真太监】
从女强男弱成长到双强,男主乖巧小奶狗长成邪魅大狼狗。
2.本文1v1双洁,甜文
3.女主女扮男装在司礼监做‘阉人,男主是她一手养的太监儿子
4.大多仿明制,有部分私设,架空。
女主生存环境恶劣,许多行径并不太善良,黑莲花一朵,开局即黑化状态,想看小白莲的请关闭。
本文以女主为本位,正文都是女主复仇,感情线为旁支,有但占比不好说。番外才是更多的感情戏。
内容标签:强强甜文 女扮男装 朝堂 权谋
主角:陆斜、祁聿(祁乐yue)
其它:太监、女扮男装、狼狗,忠犬
一句话简介:乖儿子,叫‘干爹’
立意:邪不胜正。
第1章 盟帖赏奴婢一处把柄。
连着两日雨,才冒了半日和光,这会子又阴沉沉压低,叫人实在抑闷难舒。
锦衣卫指挥佥事赵执与祁聿并肩行在宫道上。
赵执瞧身旁人,这人此刻素色卷云披风拢得密不透风,都四月的天还在领口补了层兔毛。衬得面部线条愈发阴柔,透着乏意病气,人跟碎了样瓷脆。
赵执本不欲多管闲事,可祁聿不同其它阉人那般阴狠毒辣,他雕心雁爪使得落拓,一双漂亮的指节掐死人也比旁人好看几分。
同是常年见血的机构,他心性手腕不免让人多瞧两眼。
再说司礼监、锦衣卫多是并行出任务,撞上机会不在少,一来二去就结了兄弟。
赵执开口:“祁随堂当真还想不出法子?”他是不信的。
国子监三千天子门生在宫门跪了可有两刻了,司礼监现在上下肯定都急着,听闻内阁那几位早到了云台。
祁聿皮笑肉不笑,斜斜打眼阴沉宫墙头,眸下染满的晦涩让赵执不舒服。
没瞧清祁聿这眼神色,但他云深雾浓的眸子让人汗毛直竖,像是混了血戾。
赵执:“杏榜刚过,天下学风正浓,你再想不出法子,这道功劳可要归你上头那两位秉笔了。”
“若陈秉笔再得你们那翁父喜欢、皇爷青眼,必然呷恨报复,你可又要受罪。”
祁聿拢了拢身上云素改机斗篷,革靴踩得地面作沉声。
“新年我才端了太子詹事府,陆詹事直系二十余口热血烫得我手至今都灼得慌。那些学子爱逆风执炬伏阙谏议便让他们继续跪。”
“我身子差,今日受不得晦言刺激。”
赵执扶把革带腰扣。
这话推诿的太敷衍,明摆就是不想出力躲懒。
“翁父身前又不止我一人卖命,我命这般贱?事事让我作死不成,也该让旁人死上一死。陈秉笔啊,”冷言下突然有分笑,“也合该到宫门众人前被扒身皮才好。”
过后祁聿唇角笑不似笑,一种不要命的弛然罩身、分外别致。
这话刚落,旁边一道窄门窜出一队年纪颇小的阉宦。
带头内侍仰颈侧后自顾自讲说规矩,没看着前路。
“一会儿见着老祖宗个个乖觉些,自有老祖宗疼。不听话的、冲撞规矩的,等着杖了撵去更鼓房。”
许久没听到更鼓房,祁聿眼皮略掀。
冷不丁被往日回覆刹那,漠然抿唇,人陡然阴沉黑脸。
宫内大多数人晓得更鼓房那段时日是祁聿暗疽,一提伤身。
赵执为好友出气,抬腿一脚踹向领头内侍后腰,将人踢翻在地打了几个滚。
接着拎小鸡样一把将人提起扔祁聿脚尖前:“宫内行走也不看谁家爷爷在道上,要死了冲撞人,凭你还指点人规矩,哪个带得你,现下立即滚回去领杖,换人来行事。”
祁聿睨眼这队阉宦,这是老祖宗三月一次的‘进贡’,他不想扰了。
旋即这道翻涌情绪速速归拢回体内,别开一步让了道,打算让他们先行。
这内侍目光往上三指瞧见改机斗篷沿,往上是垂坠的玉穗子。
宫内唯一腰间能佩玉的大珰......他瞬间明白是谁,脑袋忙狠狠磕地上。
“是奴婢狗眼没瞧着爷爷,挡了您的道,奴婢该死、该死,还请祁随堂恕罪。”
忽然想起前头两句,他浑身惊颤慌得掌自己嘴巴:“奴婢口无遮拦冲撞了随堂,还请恕死罪,饶奴婢一回。”
伸手捧着祁聿革靴鞋尖,将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实诚,宫道‘哐哐’回响。
司礼监阿谀奉承之辈、阴狠毒辣之辈、办事周全之辈、或是偏门技艺出挑能进。唯祁聿是才学进的司礼监高门,一路靠此从末流小宦冲进大珰行列,与宫内旁人大有径庭。
他又不同前朝官员‘天下长短、民生疾苦’,他只忠皇爷心思,便在皇爷面前是极为得脸,又衷心老祖宗,老祖宗也格外疼他。
领头磕跪成这样,后面一溜队小阉宦各个伏地埋首,颤颤巍巍跟着磕头不敢知因由,不知道碰上了怎么样的厉害角色。
祁聿略微扫眼,一队二十来个人,一溜的松石色团领衫,无胸背花,腰系乌角带。有垂软带乌纱帽,也有惟戴乌纱小顶帽。
她目光在前排几个小顶帽上顿顿,老祖宗乐子真是愈发没人性,十三的竟然也开始拣选了。
五十二了还有力气变态成这样,真畜牲。
顺眼扫着队列,队末一张窄背精挑的十分熟稔,就连细韧瓷碎的颈子也熟悉,祁聿出神恍然将他瞧作了一人,步子差点失控地迈出去。
可那人经年前便是鬼,若是命好,如今胎都投了几年。
她失神又定睛瞧两眼,这人便是伏在地上,也属顶个风流雅成,好漂亮的身段。
还有个吸睛原因,他衣裳比其他人略新些,这便是今日主贡给老祖宗的人选了......
老祖宗选上,大抵是活不过半年。
见祁聿不究,赵执抬脚碾住祁聿鞋尖前的手:“滚开,脏了我家祁随堂鞋面。”
瞥眼一地年纪不过将将满十四五六的娃娃小宦,今日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亲临,也未必惹得起司礼监高坐的老祖宗这宗事。
朝祁聿看眼问他意思。
祁聿挑眉:“谁同你一家,你是个什么东西。”
收了脚朝旁边走。
路过末尾漂亮身段那人时嗅到一股木质清香,祁聿唇角提了提,是个上过心的孩子。
余光悠悠浅落了眼便朝前走。
他人死活,与自己毫不相干。
领头内侍跪转身朝祁聿方向磕头,大呼:“谢祁随堂饶命,谢祁随堂饶命,他日奴婢定出宫为您建生祠,以报今日之恩。”
浑身已然湿了半身,尚好今日随堂心情不错留他一命。
赵执见人开恩,自然懒得在这处浪费时间。
听着建生祠,压眉冷笑笑。
心忖:娘的,也就宫内这些阉人整这套恶心人,活人拜活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