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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栀[先婚后爱] 第2节

  不是因为她对晏朗有感情,而是从这件事,她看到了父亲的态度。
  晏朗和赵姝曼在一起的事被发现以后,父亲痛骂了继母和赵姝曼,明着看是在为她这个女儿撑腰。
  但面对晏朗想换亲一事,他却无所作为,静等晏朗背后的家人表态。
  宋暖栀敢断定,只要晏家长辈也同意换亲,他就真的会把赵姝曼嫁去晏家,不管别人会怎么议论她这个亲生女儿。
  宋暖栀对嫁进晏家毫无兴致,可是父亲不在乎她在这整件事情中遭受的委屈,实在让她寒心。
  在宋暖栀看来,如果父亲真的爱她,这个时候就该有骨气地直接去和晏家退婚。
  可是父亲不敢,他怕得罪晏家,继而得罪站在晏家身后的沈家。
  从宿舍楼里出来,一辆不起眼的黑色保姆车停在门口。
  司机看到她,帮忙打开了后车门。
  车的外形很普通,不会有人把这辆车和沈家的掌权人联系在一起。
  只有坐进去的人能发现,里面的内饰全部都被精雕细琢过,每一处细节都极尽奢华,昂贵的皮革包裹着座椅,脚下是上好的羊毛毯,轻盈又舒适。
  车子驶出学校大门,向着离学校不远的墨林山庄而去。
  后座的宋暖栀拿了张毯子搭在腿上,侧目看着窗外已经黯淡下来的天色。
  她又想到几天前,她和沈宴去领证的事。
  结婚证还在宿舍的衣柜里放着,可直到现在,她仍觉得这事仓促得不够真实。
  不少人都知道,晏家与沈家颇有渊源。
  但包括宋暖栀的父亲在内,很少有人知道,宋暖栀十岁开始就认识沈宴。
  宋暖栀的母亲在她幼年去世,而父亲却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
  高考之前,她一直住在安芩,由姥爷姥姥代为抚养。
  姥姥姥爷都是a大的教授,常年住在家属院。
  而沈宴本硕七年也在a大读书,姥爷是他的本硕导师。
  沈宴读a大期间,宋暖栀恰好就跟着姥爷姥姥住在a大。
  沈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出了名的经济学院大才子。
  宋暖栀见过很多女生看他打篮球,给他递情书,表白。
  那时的宋暖栀还小,和沈宴只是认识,但没说过几句话。
  她高考那年返回原籍,从安芩回到澜城,和父亲继母一起生活。
  姥爷姥姥心疼她没有母亲,父亲又娶了后母,万一有什么事在这边无人照应,拜托沈宴帮忙照顾一二。
  她和沈宴互有微信,但她没麻烦过沈宴。
  实在是沈宴这个人气场太过强大,古板冷肃,不苟言笑,她有点怕他。
  不过沈宴因着姥爷的嘱托,偶尔会陪她吃个饭,询问她的生活近况,连她的学习成绩也时刻关注。
  高三那年,无论每一次大小考,他都会过问,很是尽职尽责。
  直到读大学,他依然习惯考察她功课。
  宋暖栀虽然抗拒这事,但不得不承认,她在大学也能保持年级第一,沈宴功不可没。
  在宋暖栀心里,对沈宴自然也更多了份敬重。
  前阵子得知晏朗和赵姝曼的事,父亲的态度让她心里难过。
  她从家里出来,因为无处可去,第一次主动给沈宴打电话。
  那天他又被沈宴带去墨林山庄。
  客厅的沙发上,男人长腿交叠,望着对面红着眼眶脆弱无助的女孩,沉默良久,对她说:“你想嫁给晏朗,我就让他娶你,但我认为出了这种事,他不是良配。你若想退婚,我能让晏、宋两家取消联姻。或者,你想要晏朗和赵姝曼来向你忏悔道歉,我就把他们两个找来,任你处置。”
  “栀栀,你到底想我怎么帮你?”
  当时的宋暖栀心里有气,想着沈家对晏家的庇佑,想着父亲害怕晏家,其实根源是害怕沈宴。
  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对着沈宴说了句:“我想嫁给您。”
  宋暖栀那天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敢对沈宴说那样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到。万一他生气了,把她团成一团从这里丢出去,今后再也不管她,她该怎么办?
  这几年宋暖栀敬畏他,也承认自己信赖他。
  尤其在当下的境况里,连她的亲生父亲都靠不住,她只能牢牢抱住沈宴的大腿。
  宋暖栀心里一慌,急忙想要道歉,说自己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她还没出口,却听到男人说了句:“好。”
  “?”
  宋暖栀当场懵了。
  她觉得匪夷所思,沈宴连她提这种无理的要求都能答应?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愿意娶她,话梗在嗓子眼,脑中打了几个转,问出口时却变成了:“……什么时候?”
  沈宴直到离开也没有给她准确的时间,他可能当时也在考虑。
  又过了三天,沈宴去学校找她。
  低调无人在意的后车厢内,他看见她,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反悔没有?”
  宋暖栀知道,他问的是结婚的事。
  沉默少顷,她摇头。
  于是两人直接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宋暖栀回学校,他说要去出个差,两人分道扬镳。
  直到今日,沈宴出差回来。
  宋暖栀思绪回转,司机已经把车开进墨林山庄。
  这座独具风情的欧式庄园建在半山腰,背靠青山,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园内鲜花盛放,还未靠近便能闻到怡人花香。
  宋暖栀拎着书包下了车,直接往别墅里进。
  门口换拖鞋时,她看到鞋架上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整齐地摆放着。
  别墅建在郊外,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很适合休息放松,但距离公司太远,沈宴平时不住这里,他大多时候住在市中心的天瑾御苑,偶尔会回沈家老宅陪老爷子。
  宋暖栀不喜欢在宋家看继母伪善的嘴脸,同她虚与委蛇,所以她平时住校,寒暑假便推说住在同学家,或者说自己申请了住校,其实则是被沈宴安排在这里。
  父亲只知道工作,对此从不过问。
  宋暖栀有时候想起这些,会觉得讽刺。
  父亲总是那么忙,可他忙得
  过沈宴吗?沈宴能因为姥爷的嘱托,关心照顾她,她的亲生父亲却忙得分不出一星半点的时间来陪伴她。
  沈宴隔三差五会过来关心她的学习情况,陪她吃顿饭,但不留宿。
  他可能担心两人孤男寡女住在一栋房子里会惹闲话,即便有管家和阿姨,但他向来拿捏分寸,从不让自己处于瓜田李下。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们两个领证了。
  宋暖栀看着那双男士皮鞋,心情有些微妙。
  不知道他今晚还走不走。
  第2章 “这样就算欺负?”……
  宋暖栀趿着拖鞋去客厅,沈宴恰好从楼上下来,两人撞个正着。
  男人站在最后一个步梯台阶上,一身烟雾蓝家居服,笔挺高大,身姿落拓,许是刚洗过澡,乌黑的发上还沾着淡淡的湿潮。
  这好像还是沈宴第一次在她面前穿家居服。
  那张脸深邃立体,轮廓分明,是少见的英俊,气质却沉稳斯文,肃而不冷,像个传统的大家长,周身透出不可亵渎的威严感。
  宋暖栀拎着双肩包,不自觉挺直脊背,乖觉地叫人:“沈叔叔。”
  沈宴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走下来,伟岸颀长的身姿停在她身前。
  一道暗影拢过来,宋暖栀睫毛轻颤,感受到无形的压迫。
  沈宴:“你叫我什么?”
  宋暖栀拎着书包带的指节微收,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此刻再叫他叔叔不合时宜。
  不过叫老公……实在羞于启齿。
  她索性忽略掉称呼的问题,冲他咧嘴笑问:“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女孩脸上呈现的浅浅梨涡,沈宴没再纠结她刚才的那声叔叔,温声道:“二十分钟前。”
  看来没等她太久,宋暖栀松一口气:“今天经济学老师拖堂了一会儿。”
  沈宴嗯了声,看一眼她拎着的双肩包,里面鼓囊囊的物体将包撑出长方的形状,明显是书本。
  他去前面的沙发上坐下:“这学期的课怎么样,吃力吗?”
  “目前还可以,感觉最难的是计量经济学。”宋暖栀跟着过去,蹲下来把包包放在他旁边的沙发,又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课堂笔记递过去。
  沈宴接过来:“这一科是数学、统计学和经济学的交叉学科,你现在只是觉得吃力,后面如果想要学得更深入,只靠本科数学都未必够用。”
  宋暖栀手肘撑在沙发上,掌心托腮,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她何止是吃力,里面涉及的数学模型和统计方法她都快吐了,上学期班里挂科率极高,得亏有沈宴帮她补习,她拿了班里最高分,结果这学期还有这门课!
  沈宴翻看她的课堂笔记,她的字娟秀工整,本子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着重难点。
  沈宴又翻开一页,侧眸正欲说话,注意到两人如今的姿势。
  宋暖栀原本是蹲在沙发边上,后来觉得累,直接改成跪坐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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